《不是排球天才，但成为最强》我是大总攻

3、故人

　　性格使然，无论在哪里，日向翔阳都能很快跟人打成一片，到了雪之丘中学也是如此。

　　课间，日向翔阳与新交的朋友们结伴去校内的小卖部，路上，不出意外的，大家的话题都围绕着一个人展开——清水苍介。

　　开学一周不到，清水苍介俨然已经成为了一年级的风云人物，经常出现在同级生们的话题里。

　　出色的外表与气质，优秀的成绩，甚至还是上过杂志封面的平面模特。
　　对于正值青春期的国中生而言，清水苍介身上任何一项特质单挑出来，都已经足够引人瞩目了。

　　“简直就像学园偶像！轻小说的主角模版！”友人A总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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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向翔阳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听着朋友们讨论，没有加入谈话。
　　实际上，他已经悄悄观察清水苍介很久了。
　　至于原因...

　　友人B留意到他少见的沉默，一只手推开小卖部的大门，转头问：“翔阳呢？你觉得清水是个怎样的家伙？”
　　一行人陆续走了进去。

　　“清水同学...”
　　突然被cue，就像触发了某种条件反射，神游的日向翔阳脑海里盘旋已久的答案脱口而出：“...像幻影。”
　　没错，这就是他一直忍不住观察清水苍介的原因了。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就有这种感觉。
　　游离的，模糊的，就像被笼罩在迷雾里一样。

　　友人B：“…啊?”
　　幻影?

　　“总之就是...”日向翔阳绞尽脑汁苦思冥想，抓了抓头发，换了种说法，“清水同学...像个假人？”很没有实感。

　　假人，听起来好怪。
　　这就是不好好听国文课的代价吗?

　　他纠结着应该换成哪个词才能更准确表述自己的意思，朋友们却纷纷变了脸色。
　　对此，沉浸在自己思绪之中日向翔阳毫无所觉。

　　“喂...翔阳！”
　　有人小声提醒，扯了扯他的衣摆，“前面，前面！”

　　日向翔阳回过神，猝不及防的对上了清水苍介的视线。
　　“......”

　　救命！他好慌！！
　　为什么盯着他看啊！

　　接着马上就回忆起他刚才的暴言——‘清水同学像个假人’
　　像个假人
　　假人
　　假、人、

　　他整个石化住，人好像已经褪色了。

　　糟糕！清水同学不会误会他在说背后说坏话吧！
　　没有啊！他没有啊！也许用词不够准确？但他真的没有恶意啊啊啊！！！

　　“清、清水同学。”友人A尴尬的笑着，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好巧，你也来买东西啊。”

　　牛奶、糖心蛋、金枪鱼饭团、鸡胸肉蔬菜沙拉…看着就很健康。
　　清水苍介把这些装进袋子里，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朝他们点头，微笑着回答：“是的，中午人多，所以趁着课间提前来买午餐。”
　　雪之丘中学没有食堂。

　　说着，他的目光扫过日向翔阳，顺手从一旁的货架上拿起了一个面包。
　　“这个也麻烦一起结账，谢谢。”

　　收好找零，清水苍介侧身让出通道，对着仍站在门口的一群人提醒道：“上课铃马上要响了，你们也抓紧时间吧。”

　　友人A：“好、好的”
　　虽然没有在背后阴暗的蛐蛐人家，只是正常的讨论，甚至大部分形容都是夸夸彩虹屁，可被话题当事人抓个正着，还是很尴尬啊！

　　跟同班同学打过招呼后，清水苍介提着袋子走向小卖部的大门。
　　经过日向翔阳时，他停下脚步，侧身低头。

　　小小的个子，身高才堪堪超过他的下巴。

　　日向翔阳：！！！
　　生生生生生气了吗？！

　　“对、对不起！”
　　红多尼私密马赛！他真的没有恶意！

　　“日向翔阳...翔阳...”清水苍介似乎并没有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只是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认真的念着他的名字。

　　感觉很奇怪，让日向翔阳想到了几年前妹妹刚学会说话，妈妈教她认家人名字的样子。
　　违和感从心中升起，日向翔阳站在原地，无所适从。

　　清水苍介却突然笑了起来，他的心情似乎很好，眉梢都是舒展的：“翔阳，我可以叫你翔阳吗？”

　　虚假的幻影在这一刻变得真实。
　　日向翔阳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将这怪异的感受归结成自己的错觉。
　　直觉告诉他危机已经解除，于是僵硬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了。

　　“当、当然可以。”他磕绊的回答。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朋友一般都叫他翔阳。
　　难道...清水同学想和他交朋友吗？
　　日向翔阳的思维开始发散。

　　“好的，翔阳，待会见。”
　　得到回应，清水苍介向他点点头，推门离开了。

　　日向翔阳站在原地发呆，直到铃声响起，跟随大部队回到教室才发现——他白跑一趟！什么都没有买啊啊啊！！！

　　“咕咕——”
　　从起床到现在一直空着的胃部开始抗议。

　　日向翔阳双手按压着小腹，没精打采的趴在课桌上。
　　他的面包！他的肉包！他！好！饿！

　　蔫了半晌，日向翔阳侧头看向左前方。靠窗的第一排，清水苍介的座位。他正低着头，握在手中的笔杆晃动，应该是在做笔记？
　　好认真啊，不愧是新生代表。

　　“哇~好痛！”
　　一枚粉笔头正中眉心，日向翔阳捂着额头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认真听课，日向同学。”老师敲了敲黑板。

　　全班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或克制或夸张的笑声此起彼伏。日向翔阳看到，清水苍介也在微笑，就像不久前在小卖部里一样。

　　————

　　系统发现，清水苍介好像有点恶趣味。
　　具体表现在——捉弄日向翔阳。

　　课间
　　在全班同学的瞩目下，清水苍介走到日向翔阳的座位前。

　　[你......]看着全身下意识紧绷，如临大敌的日向翔阳，系统欲言又止：[呃，他哪里得罪过你吗？]
　　在宿主面前，日向翔阳简直就像小老鼠遇到大猫咪一样啊。
　　难道是之前那句‘假人’？
　　宿主当时明明一点都不在意啊！

　　清水苍介答非所问：“我今天才发现，原来日向翔阳也在雪之丘啊...”
　　还和他分到了同一个班。

　　系统：[......]
　　已经开学一个星期了啊，竟然还没把人认全吗？！
　　清水这家伙！简直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还记得你的目标是成为偶像吗！！这哪里像偶像了！！！

　　吐槽归吐槽，系统还是精准的抓住了重点：[所以，你认识日向翔阳（指前世）？]
　　“嗯，认识。”

　　低头对上日向翔阳疑惑不解的目光，清水苍介递给他一个面包：“我多买了一个面包，不吃完会很浪费，不介意的话帮我分担吧。”

　　日向翔阳：！！！
　　“谢谢你！清水同学！”

　　什么虚幻，什么不真实——清水同学明明就是一个好人啊！

　　日向翔阳一脸感动的接过面包，然后就听见清水苍介笑眯眯的说：“吃多点才能长高啊，翔阳。”

　　系统：[......]
　　日向翔阳：“......”
　　心中的感动戛然而止。

　　清水苍介送完温暖就回了自己的座位。
　　日向翔阳纠结的盯着手里的面包，最后还是撕开了包装纸，郁闷的开啃。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填饱肚子再说。

　　嚼嚼嚼…嗯?
　　吞下一口，日向翔阳双眼放光。

　　好吃！是他喜欢的口味！
　　...

　　系统：[…你又在捉弄他。]
　　还有，这也太好哄了吧！一个面包就收买了。

　　系统越来越好奇日向翔阳跟清水的过节...咳，过往了，可惜无论它怎么旁敲侧击，清水苍介就是一点口风都不露。
　　......

　　晚上
　　清水苍介照常进入训练空间，花费100人气值买下一节私教课。

　　魔鬼教练及川彻敏锐的察觉到了清水苍介的不同，眉毛一挑，抱着排球俯视着已经累瘫在地上的人，问：“今天心情很好？”

　　灯光打在及川彻身上投下一片阴影，将清水苍介笼罩其中。
　　可少年那双黑色的眼睛依旧闪闪发亮。

　　“嗯，很开心。”
　　因为，遇到了一位故人。

　　偶像是人类理想与憧憬的具现化，让人看到就会产生‘我想成为他/她这样的人’的想法，有激励人奋进的力量。

　　他曾经，也从别人身上获得过力量。

　　————

　　周六
　　晨跑结束，清水苍介列了一张采购清单。

　　今天，他准备去商业街买一双新球鞋，顺便采购一批护具。

　　穿上外套，背上背包，带上兼职模特的报酬，清水苍介打开门：
　　“我出发了。”
　　“好的，路上小心。”
　　...

　　宫城县的商业街不如东京繁华，人口也远远少于东京。
　　清水苍介对此很满意，他本来就更喜欢人少的地方。

　　试了许久后敲定一款球鞋，清水苍介专门选了偏大的尺码——他记得，国中三年他长得很快，往往上半年买的鞋子，下半年就不能穿了。多买一双在家，有备无患。
　　运动用品店在鞋店的附近，只隔了一条街。

　　路上，他与两个结伴而行，吵吵嚷嚷拉拉扯扯的少年擦肩而过。
　　清水苍介停下脚，转身注视着其中一人的背影。

　　“iwa酱太过分了！”
　　“混蛋及川！放手啊！放手！”
　　...

　　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清水苍介才回过神。
　　紧抓着背包肩带的手松开。

　　及川
　　及川彻

　　会是同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