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生日快乐，哈利（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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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暑假，伦敦动物园一如往常地被孩子们占领着。归功于麻瓜园长对商机的敏锐，冰激凌车、汉堡店、动物主题的玩具店和小型游乐设施随处可见，教人误以为进了游乐场；如织的游人——大多是一家人，或结伴而行的小孩——身着花花绿绿的衣服，说说笑笑、吵吵闹闹地穿梭在糖果色的招牌之间，养在室外的动物悠闲地咀嚼着它们的早午饭，反倒成了安静祥和的背景布。
这座有着百年历史的机构几经更迭，即使是最杰出贡献者彼得·查尔莫斯·米歇尔爵士*，大概也预料不到它今天充满活力和趣味的样子。
在这种场合，盖勒特不介意遵守有麻瓜情况的巫师着装准则，但他绝不屑于使用混淆咒——这是他和阿不思应对外界目光一贯的态度：从不张扬自己的私人生活，但也从不刻意掩盖。只不过，对于这个家庭来说，有时候，仅仅这份“不掩盖”就足够称得上“瞩目”了。
眼下，一家人难得都穿上了麻瓜风格的休闲装：阿不思穿着有金色刺绣勾边的白色夏季衬衫；盖勒特在夏季衬衫上套了件黑色薄外套——他不论去哪儿都要想方设法穿的黑漆漆的；汤姆穿着白衬衫和背带五分裤，打了一条小黑猫领带，还戴了顶贝雷帽；哈利虽然随意套了件t恤，但为了统一风格，另披了件考究的深蓝色短袖西装。他们四个人在餐车橱窗前停下，哈利踮起脚尖，和店员说他想要两份冰激凌。
那个麻瓜女孩了然地看着他身后的汤姆，大概是把他们当成了亲兄弟，笑着问他：
“你俩各自要什么口味的？”
“柠檬味儿，谢谢您！”
哈利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阿不思感到哭笑不得，这小家伙莫名其妙地老想在口味上模仿他。他现在知道自己囤在冰箱里的柠檬雪宝为什么老是悄悄减少了——他之前还怀疑过盖尔呢。
这时候，汤姆也凑了过来：“我就不用了，女士——”
大概是他俩小大人似的彬彬有礼的模样让店员觉得好玩——好看的小孩们是多少有些特权的，她笑着让汤姆不妨尝尝，可以多送他们一个冰激凌。
“那爸爸也要柠檬味。”哈利高兴地说，“谢谢您，您真是个善良的人。”
店员把三份冰激凌递了过来，汤姆对冰激凌不感冒，于是传给了哈利；哈利不想吃两份，传给了阿不思；阿不思戳了戳靠在一旁装酷的盖勒特，把烫手的第三份冰激凌迅速塞到了他手里。
“别想着还给你儿子，盖尔，认命吧。”
阿不思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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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一家四口出现在室内馆区。盖勒特、阿不思和哈利手里各拿着一副柠檬味冰激凌。一路走过来，他们已经看完了大象、猴子、熊、老虎、豹猫。哈利拉着汤姆东看看西瞧瞧，充满了新奇和兴趣；而汤姆又进入了节能模式，被拉到哪儿去都没意见，说什么都会简短地答应。
至于阿不思，一到这种让人有探索欲的地方，他的学术兴趣就像坩埚里的气泡似的咕嘟嘟冒出来，气泡又被风吹向盖勒特。后者极其有耐心地听着，在适当的时候发表深度绝不亚于对方的见解。他们一路从动物解剖学问题，探讨到守护神种类和巫师个性的联系。在两个儿子快听睡着的时候，又顺手把他们拉进了聊天里。
“我觉得哈利的守护神是牡鹿。”阿不思把手放在哈利的肩膀上，“詹姆的就是牡鹿。”
哈利边吃冰激凌边说：“我想过会不会是蛇——但牡鹿也很好。您的守护神是凤凰，对么？”
“是的，哈利。”
“我的是什么，父亲？”汤姆仰头问。
盖勒特面无表情地咬了口他完全不想吃的冰激凌，冷酷地说：“你没有。”
“您难道有么？”
盖勒特骄傲地笑了一声：“有啊。”
“不可能。”汤姆斩钉截铁地说。
“没骗你，是凤凰。”
黑巫师轻飘飘地扔下这么一句，快步陪着阿不思去看天堂鸟去了，留下身后满脸困惑的汤姆，和一副了然表情的哈利。
“果然是这样——我听太姑姥说，有些守护神也会守护那些爱着我们的人。”
哈利感慨道，并没有注意到弟弟的表情变得很懊恼。
“我不需要守护神。”他不大高兴地说，“我们下一个去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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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盖勒特不得不把两个儿子从围在蟒蛇橱窗前的层层人群中拉出来——瞧瞧那条蟒蛇吧！它像得了癫疯似的在树枝上扭来扭去，好像把自己当作了一片小海浪。工作人员已经赶了过来，但他们看上去比游客还困惑。
“父亲，哈利指使它跳桑巴舞。”汤姆告状道。
哈利红着脸争辩：“我没有！我只是告诉它我今天过生日，它高兴地说要给我演个节目，我问它巴西那边有什么特色——”
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他们大概永远无法搞清这条蛇脑子里在想什么了——当你的两个儿子能跟蛇聊的有来有回的时候，你总不该期待事情能太正常地发展——盖勒特这样劝了自己一句，快速拉着两个小孩找阿不思去了。
展馆另一边，阿不思正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一个花花绿绿的超大型生物缸。他的学术气泡正在咕嘟咕嘟往外冒，忽悠悠地往盖勒特和两个孩子这边飘过来。
“快来看看，孩子们。这种门类的蛇虽然不都是神奇动物，但和我们关系可大着呢。某些情况下，它们可以代替火龙血——它们都被认为是一种叫‘乌洛波洛斯’的始祖生物进化来的，血液有作为魔力材料的潜质。最大可以比人还粗，例如有些巨人会当宠物养的巨刺蛇；最小的可以比血管还细，比如杈蛇*。”他说，“不得不说，你俩倒是挺适合研究这个的——国际魔法研究院之前还专门招蛇佬腔来着。”
哈利凑到玻璃上去，只见缸里山石和树木杂糅一片，石头上覆满苔藓和落叶，保温设备和灯像阳光似的照着。它实际上是几个以木头和假山巧妙分隔开的独立的栖息地，有相貌古怪的蝾螈，某种稀有的树蟒，也有细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小蛇。标牌上写着“本土稀有爬行馆”。生物缸的一个角落，一条白色的、纤细的蛇在泥里划出一根流畅的爬痕。
哈利眨眨眼：“我怎么觉着有点眼熟，汤姆？我们是不是捞到过这种——”
“没有。”汤姆打断道。
盖勒特的眉毛微微皱起来，察觉到什么似的去看汤姆，没想到这小孩也在悄默声地观察他。
“还有三个小时闭园，但我们还有一半的票没用呢。”
汤姆把手中的票翻到背面，平静地提醒道。
“走吧。”
盖勒特收回目光，看向不远处标着海洋区的告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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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什么叫‘请至海洋馆2+B1层’？到底要去二层还是地下一层啊？”
哈利拿着那张票，不解地说。他的身后和眼前都是整面的水族箱玻璃墙——抛开这个不说，这个场馆在外边看起来也是间平房，哪里装得下“神奇动物展览馆”呢？
“当然是都去了。”盖勒特神秘地说，“跟我来。”
盖勒特带着一家人绕到超大水族箱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悄悄掏出魔杖，敲了敲那面玻璃。一群荧光水母不知道从哪儿游了过来，紧接着，哈利目瞪口呆地发现那玻璃上开了个门，水却并没有流出来。阿不思跟着盖勒特，哈利拽着阿不思的衣角，汤姆拽着他的袖口，一家人就这么走进了水族箱里边。
哈利惊讶地发现，不仅他们的衣服没湿，也没有呼吸不畅的感觉，水中更是像有看不见的台阶一样，他们越走位置越高，等到一碰到水族箱顶部的水面，瞬间就被吸了进去。紧接着，哈利开始大叫着下坠，不一会儿就摔到了一块软草甸上。
惊魂未定地抬起头，他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开阔的林地。一旁，阿不思、盖勒特和汤姆都设法让自己体面地着了地。他连忙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让自己不至于成为唯一的小泥猴。仔细看周围，他的嘴巴张大了：头顶那片高远的天空透着从顶部看去的刚才的水族箱，各种游鱼若隐若现地在云后出现——这两个地方的重力居然是反着的，水面就是这里的入口——难以想象，他们刚才从那么高掉下来！
不远处，在一只长着鹰头的奇怪的马形生物跟前，站着一个卷头发的小男孩。他旁边飞着一个看上去很有脾气的饲料桶，塑料靴包裹的双脚陷在泥里，懵懵地看着四个不速之客。
“你们好。”他的声音有点儿羞怯，“请问...有参观预约吗？”
阿不思看了眼盖勒特。盖勒特却正看着这个小男孩，脸上的表情很古怪——他好像陷入了沉思，或某种诧异——总之完全没听见问话。汤姆奇怪地盯着盖勒特；哈利还在仰头看鱼，一边看一边感慨。
那男孩见他们几个都傻站着，继续懵懵地说：“这儿还没正式营业，所以员工都没来呢。我来帮邦蒂姐姐照顾鹰头马身有翼兽，妈妈去开会了，哥哥在魔法部，要是你们来找他们——”
“邓布利多先生，格林德沃先生！”
林地上忽然凭空开了一扇门，一个年轻女孩走了进来。在这些动物眼里，她大概是个行走的开饭铃——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动物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跟在她后头朝他们这儿聚拢。孩子们躲在阿不思身后，盯着那些围过来的庞大影子和不明飞行物，还有水里蹦出来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简直要怀疑是谁参观谁了。
这个年轻女孩跟两位成年巫师握了握手，把那个卷毛小男孩也喊了过来，腼腆地介绍道：“我是邦蒂，这是纽特——斯卡曼德女士的小儿子，忒修斯的弟弟。”
“你好，邦蒂。你好，纽特。”
这会儿，盖勒特回过神了，他的脸上重新挂起从容自若的社交微笑，自以为和善地蹲下来，冲纽特伸出了手。
但纽特没有动。一阵尴尬的沉默笼罩了所有人。
这个小男孩像个机敏的小动物似地观察了一会这一家子，绕过了盖勒特，在阿不思面前停下，主动伸出一只手：
“您好，邓布利多先生——我听妈妈提起过您。”
阿不思好笑地看了眼眯起眼睛的盖勒特，也伸出了手：“你好，纽特。”
接着，纽特又直接略过了汤姆，把目光转向哈利。
就在这所有人都被尴尬和好笑弄得鸦雀无声的时刻，汤姆忽然动了。这个向来在社交场合躲在他哥后边装哑巴的坏小孩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越过哈利，主动站到了纽特面前。
“你好，这是哈利。”他有点可怕地冲他假笑了一下，“我是汤姆，我是他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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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动物园贡献斐然的管理者
*蛇的名字都是我瞎编的！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生日快乐，哈利（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