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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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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霜清连门都没锁,就直接下了楼,要去找盘开新。刚出大门就看见一个带着鸭舌帽,穿着破洞裤的人下车。
是冯骁铭,这个时候邵霜清已经没有心情去理会他了,看了眼直接转身走了。
“欸!也不用这样吧哥,直接无视我了?”
他没有得到邵霜清的回答,只见他的背影飞速的消失在视野里。
这么着急,冯骁铭也收了脸上的笑,出什么事了吗?
盘开新早有准备,身子轻轻往左边一侧轻松的躲开了那人的拳头。没打中那人蓄力要往左挥拳,这时候他头顶一重“砰!”的一声,紧接着破碎的玻璃掉到地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听得让人汗毛直立,应声而出的是那人头顶上冒出来的血。
那人倒在地上,双手捂着头,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啊!”发出瘆人又痛苦的惨叫。
见到这情况,没出来的那几个有些慌了,要出来替那个年轻人报仇一样。
盘开新手上还握着半截碎了的酒瓶,像没事人一样蹲在地上,用尖锐的瓶底对着蜷缩在地上的那人,冷静地说:“现在可以,好好地跟我说话了吗?”,隐在暗处的几个人还要动作觉得盘开新不会真的下死手。
“你们知道我多大吗?”地上的人发出痛苦的哀吟,头边上已经有一小滩血渍。
“他是你们什么人?如果我失手杀了他,你们也不在意吗?”
终于有人出声:“16岁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这些人知道他的年龄,会是谁找来。
“我是正当防卫,不小心杀死了他,最多做几年的牢,”盘开新很轻松的样子,用瓶底在地上来回的剐蹭发出“叮叮”的声音,“你们再废话,不送他去医院,他就要真的的死了。”
明明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他却做的像个老手。
躁动不安的那几个人,闻声这才冲出来架着地上的那人就走。
他们看起来比盘开新更像个新手,不论说话还是做事,都不像是会聚众打架的。
盘开新蹲在原地看着那摊血几分钟后才起身,把那半截酒瓶给扔到了垃圾桶。
准备走的时候又回头看了眼地上的血,折回去在人行道的绿植树根下弄了点土去稍微盖了下。
这场景真是有些吓人,看着像是杀人埋尸的案发现场瘆人的很。
邵霜清远远的就看到了盘开新的背影,心里暗自的松了口气。盘开新手里提着那个应该是晚饭,脚上不知道在地上踩着什么。
“开新!”隔着这么远盘开新听到了他的声音,一怔脚下的动作都停了,回头看到邵霜清喘着气往他这边跑。
盘开新也不管地上那堆土了,直接朝着邵霜清那走去。
“不是说不要跟过来吗?”
两人并肩走到在一起,邵霜清还没忘刚刚盘开新脚下踩的东西,回头盯着那一坨问:“那是什么东西?”
盘开新不带表情的地说:“不知道是谁缺德,拉的屎。”
“......”
“所以...”邵霜清有些不敢相信“你...”他磕磕巴巴地才把这句话讲完:“刚刚在哪里盖屎?”
“昂。”
盘开新还是这样,一点表情都没有的应了句,看起来像是在敷衍他......
邵霜清本来还有点饿来着,这会低头看着盘开新手里提着的晚饭,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刚刚拿酒瓶的那只手的大拇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玻璃割破了点肉,疼倒是不怎么疼,就是还在往外慢慢的冒着血。
邵霜清在有点不太好处理,盘开新小心地将手摁在大腿边的裤子上止血。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不想让邵霜清看见,虽然没有过,但总觉得邵霜清会婆婆妈妈的说一堆。
他烦这个,干脆就自己随便弄一下,反正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伤。
两人回了宿舍,打开餐盒的时候邵霜清一愣,表情有些难言。
这个时候盘开新正在里头用冷水冲着伤口,前面没仔细看,以为只是破了点皮。
其实不是,大拇指内侧伤了挺深的一个口子,被水冲的细细辣辣的疼。
肉没直接被削掉还连着一些,盘开新也不觉得痛一样把那连着一点的肉用手直接给撕掉,冲洗后用纸简单粗暴的包扎了下。
半天没看到盘开新出来,邵霜清也不催直接往里走,走到了身后再出声,“开新,你做什么呢?”
盘开新一颤,把手悄无声息地一藏,他这一抖邵霜清看着眼里,却也没说什么。
“吃饭了。”
说完就走了,看着心情怎么不太好?
盘开新跟着他“哦。”了一声。
这一顿饭两人都食不知味,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佐料都没放的原因,两个人都没吃几口。
“不好吃吗?”
盘开新难得开口问他的感受,虽然心情不好也还是没舍得冷着他,“还成,怎么不见你吃什么?”
盘开新向来诚实:“没胃口。”他看了看邵霜清又诚实的说道:“你心情不好。”
邵霜清低头吃着饭,闻言抬头看着盘开新。
两人对视了几秒后,邵霜清视线一转盯着盘开新小心藏起来的那只手。
盘开新一怔,自以为藏得还算仔细。
其实刚进宿舍门邵霜清就看见了他大腿裤子上的血渍,只是没说而已。
盘开新了然,看见了就看见了,被发现了就没什么好藏的,也不是什么大秘密。
“不小心刮破了点皮。”虽说没打算藏了,但是也没打算把这伤当做一回事。
轻声的解释一下这事就过去了,他不想听邵霜清唠叨他,真的烦人。
邵霜清也不说话,伸手就把盘开新放桌下的那只手,抬了上来,凑近了仔仔细细地看了下。
盘开新说的轻松,这那是刮破点皮,分明差点就掉了块肉!
盘开新任他摆弄自己手,觉得没那么矫情,却也不把手伸回去。
看吧,男生再外哪有不受点伤的,很正常。
邵霜清挪开了盘开新桌前的饭菜,然后抽了张纸巾垫在桌上,轻手把盘开新受伤的那只手放了上去。
盘开新觉得没必要,想要把手放下去,邵霜清见他不老实按着他的手臂,也不敢用力怕那道口子又渗血,冷声说道:“别动!”
第一次见邵霜清用这种口气说话,盘开新一怔,被吓到一样,当真就乖乖的不动了。
邵霜清这才放开他,转身出了门,留盘开新一个人在这发愣。
他回来的时候,看见盘开新还是他出门时的那个样子,连坐姿都没变一下。
邵霜清去药店买了消毒水,买了一盒创可贴,用棉签蘸着消毒水往盘开新伤口上抹的时候,盘开新嘴上没出声,手却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下。
邵霜清的眉皱得更紧了,本来就没怎么用力的手上动作又放轻了些。
只是稍稍碰着点皮,都没敢再往下按一点,也不知道这样消毒有没有用。
“行了,行了。”
盘开新终于还是受不了邵霜清这股子矫情劲了,催促他“快把创可贴给我贴上吧,我手都快放这里放麻了。”
邵霜清平时在盘开新面前话挺多,这会儿倒是惜字如金了,一句话也不和盘开新讲。
他突然觉得还是啰嗦一点好,像这样一句话都不说盘开新反而更难受了。
听见盘开新催,邵霜清也不回话,顾自的打开创可贴的盒子,撕了一个,小心地贴在盘开新的伤口上。
见他贴好了,盘开新立马就把手缩了回去,一秒都等不了,“好了,破点皮不至于,又不是断...”
他还没说完了就见邵霜清的脸比刚刚更黑了,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就往里面走。
真是莫名其妙,盘开新也不知道他这气是哪来的。
此刻看着桌上已经冷掉的饭菜,自己也莫名其妙的突然有了胃口,拿上筷子冷饭就着冷菜,也吃了半碗下肚。
邵霜清出来的时候,盘开新已经放下了筷子,前面没动几口的饭已经没了半碗。
邵霜清没看盘开新自己默默地就把桌子上的碗筷收拾干净。
才正眼看盘开新一眼,说:“今晚就不洗澡了,怕泡到伤口。”
盘开新原本也不打算洗的,“哦。”邵霜清跟他说话的语气仍是冷着的。
“你做什么这副样子?”盘开新从来也不惯着他,“有话就说,别一副要死的样子。”
本来就压着情绪等着盘开新自己说,是怎么伤着的,这会儿听盘开新这么一说更是有一团哑火压在胸口发不出来。
邵霜清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直接问,“怎么伤的?”
“为这事冷我半天?”
邵霜清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盯着盘开新的眼睛,盘开新不怕也回盯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盘开新的错觉,他觉得这样自下而上的看着邵霜清怎么感觉他有一点难过。
这个意识让盘开新在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先偏了头。
叹了口气,认输一般地说:“就和人打了一架。”
邵霜清这才靠近了点,在盘开新面前蹲下,“怎么打的?为什么打?”
盘开新在这没多久,再加上本身也聪明,应该不会轻易得罪人的。
盘开新垂眸看着他说:“怎么蹲着说话?”邵霜清蹲着也没比盘开新矮多少。
“怕你脖子酸,你继续说。”他坦然道。
“......”
“去买饭的路上,有几个人跟着,从饭店出来的时候,顺手拿了个空酒瓶。”
邵霜清听得眉心一跳,他还没说完邵霜清就知道他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
“人没砸死吧?”他到不是担心那个人,只是要是砸死了盘开新不得蹲监狱?
“没呢,”盘开新轻松极了,说“晕了而已,死不了。”
听他这样说,邵霜清替他松了口气,“那么多人没上来揍你吗?”
盘开新调笑道:“胆小惜命呢,我手上还攥着半截酒瓶,谁敢上来。”
邵霜清光是想象了下那个画面就觉得胆寒,生怕有那个不要命敢往前冲,开新这性子,真的会往他脖子上捅一下也是说不准的事。
“都跟你说了,怎么还这副模样?”他真不喜欢看他这副表情。
邵霜清神情没变还是那样严肃,“我只是担心,万一真有胆大的人往你面前伸脖子,你怎么办?”真的是很担心那样的事出现一样。
盘开新笑着说:“那一换四很值。”
他还笑得出来,虽然知道盘开新是玩笑话,但如果真遇到,他不敢保证盘开新说的话会不会变成真的。
“这种玩笑不要开。”邵霜清说的十分认真。
“哦,什么都跟你说了,不要摆这副苦大仇深的脸给我看了,我不爱看。”
说完盘开新起身就往里面走。
“不是说不洗澡了吗?”邵霜清朝着里面喊。
盘开新已经刷上牙了,说话都含糊不清的:“牙....要刷,脸...洗吧?”
邵霜清前面进去的时候已经洗漱好了,现在掀开被子躺进去的时想到,去找盘开新的时候他在地上踩的,那是在用土盖血吧。
无缘无故怎么会有人想要打他?邵霜清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隐约中好像猜到了什么,明天得去核实一下他的猜想。
盘开新洗漱完也躺了进去,邵霜清嘱咐道:“不要碰着手。”
“好。”
这一晚谁也睡不着,盘开新努力回想着这一个月来接触的人,就是找不到可疑的人。
邵霜清到是有眉目,但是又不希望他的猜想是真的。
到了后半夜盘开新终于是熬不住睡了,邵霜清是心里想着事愣是一整夜都没睡。
天才微微亮,就去敲了冯骁铭的门。
冯骁铭暂住的地方离这不远,上个月因为他爸有事要过来这边办,底下的人说这边有个分厂去,冯骁铭这才被逼无奈顺道来视察一下这个园区。
其实他看不看都一个样,只是他爸想让他慢慢熟悉公司,这只是一个开头而已。
邵霜清原本不情愿来的,冯骁铭非死缠烂打的闹他心烦,没办法就跟着过来了。
结果呢来了,冯骁铭时不时整天不见人影,他一个人又不爱出门,就只能夜里来园区里打打篮球。
门铃按了几下没反应,邵霜清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睡梦中的冯骁铭被声音震得一颤。
咒骂道:“谁他妈...”一看是邵霜清...
冯骁铭是有些起床气的:“干嘛啊?”
“开门。”
“我操!”他瞬间清了。
冯骁铭挂了电话,光着脚就去给邵霜清开门。
他有些担心问道:“出什么事了?这个点来。”
“是有事,你收拾一下跟我走。”
邵霜清脸上不太好看,精神也不振,冯骁铭也没多啰嗦什么,刷了个牙,换了身衣服就跟着邵霜清出了门。
看这方向是去园区。
“怎么了?你在那里打段时间的篮球,还能打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