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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白钰鹇爱学习 ...

  •   周末放假,白钰鹇在书房认真的完成他的作业,没事的时候便陪着姜淑淇消遣时间。夏末初秋,花房里的无尽夏依旧开得好,姜淑淇总是对这里的花倾注心血。
      花房的长桌上也总是摆着一个七彩玻璃灯,里面需要用蜡烛所以白钰鹇从没见它亮过,它像一簇花装点着这里。
      星期六晚上白钰鹇又做梦了,他梦见自己缩在躺椅上,他似乎总喜欢待在那个躺椅透过窗户看天。梦里,年长的付熙尔坐在自己的旁边,他感觉自己应该是说了什么,付熙尔没有回答,只是拉过白钰鹇的手贴近自己的胸膛。
      一切感官都在消逝,只剩下心脏在跳动。
      好强烈,仿佛就在耳边,只有他能听见。
      白钰鹇起身坐在床上,仿佛心跳声还在耳边,他抓了抓头发,一切都很凌乱。
      “不应该呀!他应该不喜欢我吧!这不能吧!”白钰鹇很无奈,又使劲抓乱头发,“应该不会变成这样吧!我不喜欢男的!”
      “付熙尔现在对我应该是没有这种心思吧,他不喜欢男的吧!”
      “唉!到底什么是真的!我好难啊!”头发越抓越乱。
      床头边的手机开始震动,是发小的电话,现在是早上九点。
      电话接通,成巍【chéng wēi】的大嗓门传了出来:“波波,我已经出门了,你快过来!”电话里还有呼啸的风声。
      “行,我也出门了。”白钰鹇坐在床上,“应该快了!”
      电话那头的人一声冷笑,毫不留情地揭穿道:“你放屁吧你,听你那声,你还没起吧!”十几年的情谊,彼此是什么东西不用想都知道,随即补充着,“我就提醒你一下,快来,别墨迹!蚊子都到了!”
      “狗东西!”白钰鹇笑骂。
      “你也是!”成巍回敬。
      白钰鹇与成巍和文礼问【wén lǐ wèn】是发小,他们三家也是世家交好。白钰鹇休学前他们三人虽不同班但都在一中就读,平日里也很低调。如今,成巍和文礼问两人均是高三,一个毕业后准备出国读书,一个打算参加高考留在国内去往南方上学,只有白钰鹇还要留在洛市上高二。不过,不出意外的话白钰鹇高中毕业后也会去留学的。
      挂了电话后,白钰鹇起床洗漱,下楼后告诉姜淑淇自己今天出门和朋友聚会便自行开车离家。
      姜淑淇只是嘱咐道让他慢点开车,路上注意安全就行。她对小儿子没什么苛刻的要求,也不做太多限制,她也乐得看自己的孩子们多交朋友。她这一生只有一个朋友,她也只想要那一个。
      车窗大敞,激扬的凉风将白钰鹇的头发掀乱,白钰鹇踩下油门将车速控制在限速的边缘,不越雷池。那些萦绕在脑海的雾气似乎被吹散,世界变得清明。窗外的一切在飞速后退,这条路上只有白钰鹇一人在前行。
      ——还是不够快,太慢了。
      白钰鹇将车停在问速俱乐部的门厅前,下车后随手将钥匙扔给早已等待在此的礼宾。他熟门熟路地走上马场的看台,拿起一小盘水果就躺坐在了沙发上。
      “来挺快啊!”成巍故作震惊,“没吃饭吧!一盘水果够吗?”他招了招手,“再给我们白少爷上点东西,不然就饿死了。”一脸痞样,其间有意无意地晃着他的车钥匙。
      “自己开车来的?”白钰鹇扫了一眼,叉起一块芒果。
      “嗯!”语气带着得意。
      白钰鹇左手端着盘子,用拿着叉子的右手将手背拍出几声声响,捧场般夸奖道:“哟,不错呀,也是拿上驾照的人了!”
      “45天,没有挂,一次过!”成巍也不谦虚,一脸嘚瑟,贱兮兮的,尾巴要翘到天上去。
      今年年初的时候,白钰鹇用了57天拿到驾照后就天天在群里炫耀,毕竟从小顶着“别人家孩子”头衔的文礼问科目二挂了四次才将驾照拿到手,而白钰鹇科目二只挂了一次。所以成巍成年第二天就决定要急速拿证把这两人踩在脚底下。
      几个侍者推着餐车将东西一一摆放在长桌上。
      白钰鹇懒得理他,环顾四周,嚼了口梨块,问道:“蚊子呢?没来?”
      “想什么呢!你以为是你啊!”他看向马场指了指,“那呢,早跑圈去了。”
      白钰鹇微微抬头看去,又吃了口蜜瓜。
      远处黑色的骏马疾驰,马背上的人随着马的跃动起伏身体,少年破开风声越过障碍,恣意潇洒。
      “我靠,装起来了!”成巍惊呼。
      “你也去装一个!”白钰鹇调侃着,起身放下盘子拿过桌上的曲奇。
      “你少吃点,一会儿上马都给你抖出来!”说完也拿起一块塞进嘴里,眼睛一转,狡黠一笑,“我给你说件事……”勾了勾手示意白钰鹇靠近。
      问速相当于是文礼问的私人马场,正好白钰鹇回来洛市,他前段时间买的几匹新马也到了,几人便约着聚聚。文礼问今天来的比较早,已经跑了好几圈了,他注意到人都齐了,便打算去休息休息。
      驯马师接过文礼问手中的缰绳将马牵走,文礼问身高腿长穿着长靴边走边摘头盔。
      白钰鹇看见他,摆摆手开口扎心道:“老巍说你失恋了!”
      语毕,文礼问皱眉,缓缓转头死亡凝视着成巍,那人已作出逃跑的姿态。说时迟那时快,还未等成巍反映一鞭子抽在了大腿上。
      不疼,但心里不爽。
      成巍揉了揉大腿,故意幽幽道:“我知道你痛苦,难过你就哭!”他看了白钰鹇一眼,敞开怀抱:“兄弟们都在这,想哭就哭吧!兄弟们的怀抱永远向你敞开!”坦荡又大方,活脱脱一个世界级好兄弟。
      “我没失恋!”文礼问凛然地强调一句,“我不喜欢他!”
      这两人总是这样,白钰鹇忍不住开口假意劝和:“蚊子,你急了!我知道你很着急,但你先别急!再着急也……”
      文礼问知道他放不出什么好屁,将头盔丢过去打算给他一击爆头,可惜白钰鹇将头微偏,正好躲过。
      “没打着!”白钰鹇嚣张。
      几人闹了一会儿,也算是平和地靠坐在沙发上了。
      白钰鹇瘫坐着看着眼前的两个发小,又思考起了他的未知记忆。多出来的记忆里与这两个家伙的内容很少很模糊,他只知道妈妈哭了,与大哥反目囚禁自己,剩下的就都与付熙尔有关,也不知道这两家伙最后怎么样了,还活着吗,死了没。
      “波波,想啥呢?一脸呆样!”文礼问出声问道。
      “唉!”长叹一口气,然后闷闷道:“在想你俩什么时候死的。”
      “你个毒夫!好歹毒的毒夫!”成巍转头对着文礼问指证,“蚊子,你那一头盔把他打傻了!”
      “放屁!我没打着!”
      “切,祸害遗千年,暂时死不了。”
      白钰鹇看向文礼问,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你知道李长恩【lǐ cháng ēn】喜欢你时,你是怎么接受的?”
      文礼问正色道:“再说一次!我不喜欢他!”
      “哈哈哈哈!”成巍笑道:“波波又没说你喜欢他!你解释啥!”
      “我没解释!”文礼问狡辩。
      “行行行,我知道,我知道。”白钰鹇稳住局势,非常认真地说:“他一个男的喜欢你,你还和他相处了这么多年,你怎么想的?”立马补充,“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啊,我就是想知道你发现他喜欢你时你怎么还能那么坦然地和他相处?你不会觉得别扭吗?或者……奇怪什么的。”
      “不能吧!”成巍无措,带着探究,“你也遇上了?”
      “不是……不全是吧!我这情况还要特殊得多,可以简略类比一下。”现在的付熙尔没说过喜欢,但记忆里越来越清晰地那个付熙尔总是深情地注视着自己,他忽视不了,以至于面对现在的付熙尔时总是不够坦荡。
      白钰鹇看了成巍一眼,他一副八卦的狗样,连忙补上,“这事很复杂,我暂时也理不清……现在先别问,以后再给你们细说。”
      他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听了白钰鹇的话文礼问静静地思考了一下,良久开口道:“其实我也不明白……”然后又是沉默,“我只是单纯的不想失去他而已……”
      “所以装作不知道。”
      又是一阵沉默。
      成巍打破这个局面,叫嚷着:“这不公平吧!咋就没人喜欢我?谁来喜欢喜欢我,我肯定答应!男的也……男的不行!我要女孩!”
      “你有病吧!”两人齐齐嫌弃。
      休息片刻后,赛道上的三人已换好装备骑在马上,这是一场比试,是一场关于“爷儿孙”头衔的争夺战。
      文礼问在最外圈依旧骑着新得的那匹黑色骏马,成巍处在中间,内圈的是白钰鹇。白钰鹇附身在白马耳边,用手抚摸它的鬃毛,“雪糕,好好跑,这可是我的荣誉之战!你不能白吃我那么多粮!”这匹马是白瑾昀送的,性子温顺。
      文礼问不屑道:“说再多也没用,我骑这新马照样赢你们。”
      “李长恩,”成巍知道自己赢不了开口搞他心态,“你真不喜欢他?”
      “不喜欢不喜欢!”
      “人都走了,真不喜欢?”
      文礼问破防道:“我再说一次!我不喜欢他!他爱走就走!我不喜欢他!”
      “好好好!他跟人跑了!”成巍敷衍着:“你不喜欢他!你没失恋!……我忍不住了,哈哈哈哈,你活该啊!”
      “哈哈哈哈!”白钰鹇跟着嘲笑,“不喜欢就不喜欢呗!反正人都跑了!”
      起跑的喇叭声响,在风中,少年意气,三人破风飞驰。
      玩了一天,夜色中一辆跑车驶离问速。这里距离一中较近,成巍和文礼问便夜宿在此。
      临睡前,文礼问打开了聊天界面,红色的感叹号依旧还在,忍不住又发了条消息,新的红色赫然出现在眼前,“最好一辈子别理我!”
      手机息屏,扔到一边。
      星期一早上,张蔓蔓骑着单车去往学校。“很好,又要去维持人设了!”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她将车停在车棚时,遇上了也在停车的付熙尔。她兴冲冲地对付熙尔说:“早上好”。
      付熙尔:“早。”
      张蔓蔓看着付熙尔目露正色,非常正式地说:“付熙尔,谢谢你!”然后鞠了一躬。有机会的话还要当面对关霜说。
      “不用谢。”他将车锁好。“你也辛苦了”
      从付熙尔找上自己以来,张蔓蔓和付熙尔接触的时间其实并不多,基本上可以算是一个下达指令、一个完成任务,偶尔胡扯几句闲话。她甚至不知道付熙尔所有的计划是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有没有效果,不过最后的结果远远地超出了她的想象。
      付熙尔说这是一场全方面的围捕。像是大话,但是真的。
      张蔓蔓上一辈子死的时候只有十七岁,她只是回到了五十二天之前,如今自己也还是鲜亮的十七岁,毋庸置疑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但她面对付熙尔时总觉得他莫名有一种成熟的感觉,不像个年轻人,付熙尔没说过他是不是被郑仕诚一家害死的,张蔓蔓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死的。
      他似乎对一切都没什么兴趣、无比淡漠,他平常做的事很多,但也只不过是因为他能做好。就像是一个厌世的老头子,偷来了一张年轻的皮囊,然后藏匿在人群里。
      张蔓蔓和付熙尔向学校走去,两人离得并不近。她有意拉开了距离,她偶尔会对付熙尔产生一种恐惧感,并不强烈,时隐时现,这只是单纯的对未知而恐惧。
      从学校广场对面的停车场走来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付熙尔向他招了招手,然后背离学校向那个男生走去。
      三班原本是四十二个人,结果有二十七人参与霸凌,剩下的要么默默自保,要么是被欺凌的对象。如今的高二年级一共三十六个班级,学校在开学之际开除的开除,记过的记过,还有几个同学被分到了其余的班级。
      张蔓蔓走得很快,她转入了七班,教室在二楼。当她走到教室前的走廊时,她看见楼下有两个男生正慢慢地走向教室。
      付熙尔走在白钰鹇的身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两人挨得很近。
      那家伙似乎开朗了起来。
      张蔓蔓感觉自己可能窥探到了付熙尔的秘密,“应该……不会吧!”她不确定。
      教室里零零散散的只有几个人,白钰鹇和付熙尔一前一后进入教室,白钰鹇放下书包,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
      付熙尔看着趴在桌子上的白钰鹇似乎是打算睡个大觉,无奈笑道:“所以你来这么早就是为了继续睡觉?”
      白钰鹇原本将脑袋埋在胳膊里,听见他的话后慢悠悠将头转向右边,依旧枕在胳膊上,懒洋洋道:“一晚没睡,困死了。”眼下带着淡淡的青色。
      “怎么?熬夜学习?”付熙尔故意打趣。
      “是呀,没错,我现在可爱学习了!”
      “那不错呀!”付熙尔不揭穿,坏声道:“想必我推荐给你的那套题应该是写完了吧!”他俯身凑近白钰鹇,“不如今天我们去自习室给你订正一下?”
      白钰鹇一秒破功,不装了,愣愣地说:“打游戏了,没写。”
      昨晚回家后刚躺床上没多久,文礼问这个爹不知发什么疯发消息说上号,成巍那个孙子没有拒绝,白钰鹇也有点想玩。于是,曦光冲破黎明,这三个家伙顶着黑眼圈才终于下线。
      付熙尔表示理解,善解人意道:“我懂,我理解。毕竟修养了一年,还没适应新的学习生活,我们白少爷愿意回来学习已经很厉害了!真棒!”
      “付熙尔。”白钰鹇看着眼前之人脸带笑容好似看淡浮华,一脸与世无争,笃定道:“你其实是个狗吧!”
      付熙尔并不接话也不反驳,揉了揉白钰鹇的脑袋,起身开口道:“你睡会儿吧!我去写值日表。”
      过了没多久,教室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在睡觉。”赵柯沿进入教室走向自己的座位,向左前看去顾以恒一动不动趴在桌子上,向后看去白钰鹇似乎睡得醉生梦死,“总不能是熬夜学习,学习学的吧!”
      顾以恒闷闷道:“这么看得起我?”他缓缓坐起来,转了转脖子,说道:“画画这几天太忙了,都见不上她,就早起陪她吃早饭喽!爱情呀!我甘之如饴!”
      “校庆快到了,毕竟是会长嘛。那白哥呢?”白钰鹇毫无反应,赵柯沿看向坐在座位上看书的付熙尔,“班长,白哥总不能是因为学习吧。”
      “是啊,昨天熬夜学习。”付熙尔翻了一页,语气自然,“他现在可爱学习了。”
      赵柯沿想起了班长发给他的12G学习资料,又看了看沉迷知识、熬夜学习的白哥,暗下决心:“我也要努力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白钰鹇爱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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