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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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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序轻轻碰触着她,顺应着她的温柔与小心试探,然后用舌尖撬开她的贝齿,放肆的予取予求。
夏霁的呼吸渐渐加重,被他吻得喘不过气。
这个吻缱绻绵长,然后沈淮序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两人的呼吸慢慢平复下来。
但他们不得不暂时离别。
夏霁推开他,软软说道:“我一定会去寻你的。”
沈淮序在她头上落了一吻,夏霁不舍地走下马车。
她赶回悦来客栈时,宣武与阿静在客栈门口等候多时:“公主我们走吧!”
夏霁冲他们点点头,她与沈淮序各自踏上了回大夏的路。
因他们走时雪刚刚开始下,地上并未积雪,且宣武一路驾车疾驰,很快他们便出了望京。
望京城外并无下雪,但依夏霁的命令速度并没有减慢,他们日夜兼程赶回大夏。
与此同时,宫内和裴府均收到了夏霁回宫的消息,自从得知夏霁安然无恙的消息之后,她母后的病情也渐渐好转,身子恢复得越来越好。自收到她赶回大夏的消息后,夏明帝皱着的眉头也渐渐平缓。
裴府这方裴国公自是心中欢喜。
但裴凝却并不高兴。自入冬以来,大夏虽然不及北齐寒冷,但对于体弱多病之人来说,冬季仍是一个难熬的季节,齐雪心的病情一日不如一日。
他担心若是夏霁这个刁蛮公主回来,他们共处一室会让齐雪心的病更加严重,但他无法阻止公主返回。
齐雪心看着他站在窗边,手里拿着信件,一言不语,她说道:“如何,可是有公主的消息?”
裴凝将手中的信收起藏在怀中:“雪心你好好养病,不要多想,无论公主有没有消息,都不会影响到你,我也不会让她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
齐雪心:“公主自幼受宠爱难免骄纵,你们既然已结为夫妻,更应当同心过好日子。我会每日按时吃药,你不必整日在此守着我。”
裴凝将她揽在怀中:“放心雪心,我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
夏霁一行日夜兼程,花了三日时间终于赶回到大夏。
夏霁先回到宫中,并没有去裴府。
夏霁一路风尘,路上一直没有梳洗,回宫之后,她怕父皇母后担心,先在宫婢的侍奉下,沐洗更衣,
又命婢女为她上妆,脸上这才有了些色彩。她来不及用膳,匆匆赶到玉和殿。
皇后上前抱住她:“我的昭儿,你这几日跑去哪里了?以后不许私自出宫。如果你出了什么闪失,可叫母后怎么办呢?”
夏霁将脸埋在她的怀中:“我以后再也不任性胡闹。再也不让母后担心了。”
夏明帝则板着脸坐在一旁,杨芷拉她走到夏明帝身前:“你父皇这几日为你担心的头发都白了,快同你父皇说说你这几日去哪儿了?”
夏霁跪在地上:“儿臣不孝,私自出府令父皇母后担心,求父皇母后不要责罚阿静。要怪就怪儿臣一人吧。另外,还请父皇收回成命,儿臣要与裴凝和离。”
杨芷站在一侧,泪眼婆娑地看向夏明帝。
夏明帝内心不愿轻易放弃这门亲事,夏霁的心思全然不在正途上,之前顺她的意,让她自己选,把夏明帝气得头疼了两天。
无论从家世、人品、样貌,哪一方面来看,裴凝都值得托付。
但他看到杨芷心疼夏霁的样子,心中不忍,是否真是自己逼得太急了?
他缓缓开口:“那...”
太监从殿外小步上前通传:“陛下,裴将军来了,在外面候着。”
夏明帝抬抬手给夏霁赐座:“你这几日在外受苦了,先平身吧。”杨芷扶她起来,两人坐在一旁,桌上摆着她最爱吃的茶果点心。
夏霁虽然饿极了,但父皇一直并未给她明确回应,她心中不安。
杨芷心疼地抚着她的脸:“瞧瞧,都饿瘦了。”
杨芷把盛着梅花酥的瓷盘推到夏霁手边:“特意让小厨房提前备下,你尝尝合不合口。”
夏霁并未动,她又端起热茶放到夏霁嘴边:“还是应该先喝口热的,压压凉气。”
夏霁接过,虽然她现在食之无味,但为免杨芷担心,她顺从着拿着杯子,喝了几口。
夏明帝对太监点头示意,裴凝从容上前,跪在殿前抱拳一礼:“参加陛下、皇后娘娘,臣来接公主回宫。”
口中的热茶差点被夏霁一口喷出,裴凝进宫,竟想要将她带回去。
她拿起帕子擦擦唇角,还未开口,夏明帝却抢在她之前说道:“当初公主走丢你隐瞒不报,现在公主回来,又着急把她接回府上,若公主再一次走失该如何?”
“上次是微臣失职不查,这次定当护公主周全,请陛下恕罪。”
夏明帝沉默。
夏霁不知他为何如此反常,他明明在意齐雪心,却反而愿意答应这么荒唐的婚事。
夏明帝有他的考量,既然裴凝愿意接夏霁回府,这说明他并不想和离,这与夏明帝想到一处。夏明帝自然想给他一个台阶。
夏霁放下手中的茶盏,上前跪在一侧:“父皇,您忘记刚才同儿臣所说的话了么,儿臣要与裴凝和离,我不会跟他回裴府。”
夏明帝被他气的胸口一窒,他堪堪压下,此事竟然裴凝有心示好,那两个人慢慢相处便可,但夏霁如此口不遮拦,完全没有退路:“你。”
杨芷见夏明帝生气,上前走到夏霁身旁,柔声说道:“好好同你父皇说话,万事都可商量。”
杨芷看向裴凝:“昭儿刚回来,我甚是想念她,这几日就让她在宫中呆着吧。至于你们两人的婚事,你们不如过几日心平气和好好商议一下。”
“臣知晓皇后娘娘爱女心切,不愿打扰,那明日臣再来接公主回宫。”
杨芷本想将夏霁留在宫中,直到他们和离,但裴凝却寸步不让。
夏明帝:“好了,既如此,那明日你再来,同裴国公也交代清楚,若你们两人心意已决,朕不会干涉。”
裴凝走了,但夏霁却愈发懊恼。
裴凝竟主动进宫,要带她回府,那大婚那日他对齐雪心那般关怀照顾,自然不像随意敷衍,何况,还是在他成婚之日。
他带自己回去,难道齐雪心不会在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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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府,裴凝低头站在一侧,裴国公坐在一旁。
他眉峰跳起,话语间已失去刚才的恭顺:“雪心在哪?”
裴国公鬓发已白,他紧皱着眉头:“此话不该由你来问我,若是办成了,我自会将她放出。”
裴凝说:“公主已回宫,儿臣去请公主回府,但皇宫娘娘爱女心切要留她一日,明日一早,我会去宫中将她带回。”
裴国公起身:“那就等明日吧。”
他走到门前时顿住脚步,并未回身:“若公主与你和离,那你便再也见不到那个女子了,孰轻孰重还望你自己把握,我裴家丢不起这个脸。”
说完转身拂袖而去。
裴凝站在一侧,牙关越咬越紧,紧握的双拳因他的愤怒和用力发出嘎嘎嘎嘎的声音。
他随手抓起身边侍从,目露凶光:“我爹,他到底把雪心送去哪里了?”
侍从从被他提起,悬在半空,脚不住的往地上勾,胸口越来越闷,脸色渐渐发青:“少...少爷,这个奴才不知…”
裴凝渐渐放开手。侍从瘫在地上,大口喘气:“老爷一早就把我们这些人支开,等我们再回来时,雪心姑娘已经不见了,奴才实在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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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霁自十岁之后,被赐了封号就不再同母亲同寝,有了自己的宫殿,杨芷十分疼爱她,经常唤她同住。
只是杨芷畏寒,冬日宫中炭火,烧得多,而夏霁每每在她这里回去之后都会受寒,因此冬日夏霁很少来她这里。
她的两位皇兄因公差在身,并不在宫内,夏翰之上次匆匆去了裴府后,被夏明帝责罚,又被外派出去。
夏霁同父皇母后用过晚膳之后,先回了自己的宫中,她让侍女们抱着她的被子和衣服转身就去了杨芷宫内。
杨芷正在沐洗,自夏霁出走之后,她大病一场,这几日刚刚转好,夏明帝一直守在她床边并不敢轻易打扰。
夏霁回来后,他们心中的大石落下。
夏明帝忍不住想一亲芳泽,大步走进房内将还在浴桶中的杨芷打横抱出,他擦干她身上的水,伺候的宫女们纷纷退下,
接着传来太监的声音:“昭和公主道。”
夏明帝蹙眉起身,将胸前的衣服一提:“这么晚她来此处作何?”
太监在门口回禀:“公主来寻皇后娘娘。”
杨芷本就放心不下,用晚膳见夏霁匆匆跑了,以为她累了,也不再多留,听到她主动来寻,杨芷穿上衣服,往门外跑:“快请进来。”
夏霁手中抱着暖炉,身后还跟了一群婢女,她瞥到夏明帝那张不悦的脸,小声说:“若是叨扰了父皇母后,儿臣改日再来。”
夏明帝口中的好字还未说出,杨芷:“怎么会,你多久没同我一起睡啦。快来,今夜我们一起。”
杨芷朝夏明帝点点头,他只能把不快忍下,面无表情说:“多陪陪你母后,她这几日担心坏了。”转身回了自己的寝殿。
夏明帝回头望着灯内摇曳的烛火,裴凝,明日你若不把公主带回,朕可要拆了裴国公府。
杨芷拿着木梳,为夏霁梳开秀发笑着说道:“你幼时每天都缠着让我给你绑好看的发髻。如今长大了,一门心思往宫外跑,这次出去可碰见什么新奇好玩的事儿了?”
夏霁回身抱住杨芷,脸贴在她的腿上,轻轻蹭了蹭,低低说道:“去哪儿都不如在母后身边好。”
杨芷爱抚地摸着她的头:“几日不见,还是那个老样子,惯会撒娇。”
夏霁:“母后,我此次去了北齐...皇宫。”
杨芷搭在锦被上的手僵了几许,又转身去柜橱里拿了丝被铺在床榻上:“昭儿长大了,能从北齐宫中全身而退,吃了不少苦头吧,在那儿认识了什么有趣的人吗?”
夏霁上前抱住她的手臂,贴在杨芷身侧:“北齐同我们宫中很不相同,他们用膳时隔得可远了,哪怕是皇上和皇子相聚,尊卑有序,颇重礼数。北齐的人大多都待我极好。”
她抿唇看着杨芷,把关于沈淮序的事咽在心里。
杨芷铺好床榻,夏霁钻进被窝,待杨芷进来后,她两手抱住她,亲昵地贴在杨芷身侧:“母后,为何裴凝今日不想与我和离,还要带我回府,我同他回去又能如何呢?”
杨芷:“昭儿,婚姻大事并非儿戏,裴国公有他的体面和考量,虽是你父皇之前哄骗你,但这婚事毕竟已经办下,你想和离只怕裴凝他也无法自己作主,还得看裴国公的意思。”
夏霁蹙眉:“那我该如何才能和离,母后,我真不能同裴凝一起。”
杨芷轻叹一声,抚摸着她的头:“明日你同裴凝好好商议一下,别想了,你这一路舟车劳顿,都憔悴成这番样子,先好好歇着吧。”
夏霁这几日赶着回来,并未住客栈,在车上没睡好,着实很累。
她点点头,依偎在杨芷怀里,很快便睡着了。
杨芷伸出手,将被角往里塞了塞,看着夏霁熟睡的侧脸,她不忍放她出宫,但她心急着和离,总得对裴府有个交代。
第二日,刚用过早膳,裴凝就进宫了,他晨起练武,进宫时夏霁未起,就一直在殿外候着。
杨芷不愿吵夏霁,没有叫醒她,起身为她收拾些补品,她内心隐隐感觉,只怕夏霁不会很快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