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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粉沙滩和心形贝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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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房门敲响时，陈来娣正好从浴室里出来，她走到门边，放下安全锁，开门——
“早。”张明煦捧着一束鲜艳的红玫瑰站在门外，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陈来娣仍然抓着门把手，望着他也笑了起来，“早。这个画面有点熟悉。”
她接过张明煦递过来的花束，“谢谢。”
张明煦深深地望着她，“那你准备好和我一起约会了吗？”
陈来娣一直抬额和他对视着，听见他的用词又是一笑，“我换个衣服就能外出了，再等我一会。”
“好。”
陈来娣捧着花回了房间，换上外出的衣服后便再次出门，这一次她没有把花放在酒店，而是捧着花出门。
张明煦一直在门外等候，走廊的尽头有一扇窗户，他就站在那儿，眺望着窗外。
听见开门的声音，他转过头。
陈来娣笑了一下，“我想捧着它出去。”
张明煦笑，“好，我刚好也租了一辆车。”
“欸？”陈来娣诧异，“你到底几点出去的？”
他们笑着往电梯走去，张明煦笑得轻松，“大概一个小时前？”
但现在才早上九点不到。
到了酒店大堂，张明煦顿了下，“我们先去看看雪人吧？”
陈来娣望着一副想打什么哑谜似的张明煦，点了点头，“好。”
酒店门外的雪被清理了不少，远一点的雪也被人来人往的脚印踏实了不少。
走近枯木林后，陈来娣有些惊讶地看着恢复如初的雪人，笑着望向张明煦，“这是你的第二份礼物吗？”
张明煦也笑着，“怎么样？”
“谢谢。”陈来娣蹲下身，从仍旧捧在怀里的雪人抽了两朵红玫瑰，把它插在两个雪人心脏的位置。
接着转过头去看张明煦，“我们再一起拍一张合照吧。”
“好。”张明煦拿出手机，蹲下身，和上一次一样，他们侧身站在两个雪人的一旁，把雪人围在中间，一起拍了照片。
但和上一次不一样的是，这次，张明煦站在雪球的旁边，陈来娣站在奥斯卡的旁边。
“走吧。”查看照片后，张明煦收回手机。
“嗯。”陈来娣和他并肩走向停车场，“你真的是一个多小时前才出去的吗？”
张明煦莞尔，“外出是一个多小时前，但雪人是在这一小时之前做好的。”
陈来娣望了他一眼，笑了笑，没有再追问，“谢谢。”
张明煦：“你今天好像说太多的谢谢了。但你知道，我是真心想要为你做这一切的。”
陈来娣笑，“嗯，所以才要说谢谢。”
张明煦望向她，弯眉浅笑，“我倒希望可以少收一些你的谢谢。”
陈来娣：“那我尽量？”
他们说说笑笑，一路走向张明煦租用的车辆。
上了车后，张明煦边系安全带边说：“早餐去吃早茶可以吗？”
陈来娣系安全带的手顿了下，看向他，“你也喜欢吃早茶？”
张明煦笑，“我吃过，不过以前比较少去。但是，广南那边吃早茶不是特色吗？”
“嗯。”陈来娣是广南人，她笑着点点头，“我以前也比较常去的。”
张明煦手搭在方向盘上，车辆还没有启动，“我想和你一起吃一次早茶。”
陈来娣上了车后，双手紧紧抱着怀里的玫瑰，笑着回答他，“好。”
张明煦像是早就找好了茶楼餐厅，点开导航就利落地输入目的地。
因为昨天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现在白天看着这座城市，又下了一场大雪后，街道房屋行道树到处都铺着厚厚的白雪，整个世界变得更加地白了。
陈来娣盯着窗外的街景，“这样被雪覆盖着的城市也很美。”
张明煦笑了下，“嗯。”
车内播放着温柔的抒情歌，虽然气氛很好，但是不想承认事实是——尽管他们都想装作很尽情地享受着这最后一天的时光，但看着窗外的雪白，听着音乐，心底的不舍和难过还是油然而生。
陈来娣低头看了眼怀里那束与窗外世界仿佛格格不入的红玫瑰，一种茫然让她对自己不久前作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她转头去看张明煦。
察觉到她的视线，张明煦侧额看了一眼她，轻笑了下，声音很温柔地问：“怎么了？”
陈来娣笑了下，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又转头看向窗外。
茶楼就在他们酒店所在区域的商业中心，停好车后，陈来娣才把花放下，和张明煦并肩进了茶楼。
张明煦拿着菜单看，“你平时吃早茶都会吃些什么？”
陈来娣也拿着一份菜单看，“嗯……凤爪、红米肠、虾饺……”她笑了下，“早茶基本都这些点心比较常见。”
张明煦笑，“那我们也点这些。”
“好。”
吃完早餐从茶楼出来时，天色亮了许多，看起来今天会是个大晴天。
“接下来去哪？”上了车后，陈来娣看着准备调导航的张明煦问。
张明煦笑了下，“带你去这边一条很有名的商业街。”
那条商业街似乎离他们所在的商业中心有点远，张明煦沿着临海的沥青大道开了许久。
“有没有觉得现在这样好像又回到了在南海岸时的那次环海旅行？”张明煦笑着说。
陈来娣望着公路外的大海，哪怕是在车上，但也能隐约看见有海鸥在大海上飞旋。因为今日天晴，大海在明亮的日光照耀下闪闪发光。
她笑了下，“嗯。”
张明煦：“我可是特意绕了这条路走的，因为这条大道也环海。”
陈来娣捧着花，看了眼他。
遇到红灯的时候，张明煦在车载屏幕上切换歌曲，他笑着看了眼陈来娣，音乐一响，陈来娣也笑了起来。
他放的《Love In A Box》。
陈来娣私下已经听过很多遍，所以在张明煦开口跟唱的时候也能唱两句。
他们沿着前进，接着前方慢慢出现一个彩色的世界。
陈来娣留意了一下指示牌，在彩色入口前有个立牌，写着“新野大道”。
新野大道商业街的雪已经清理了许多，但仍留有许多的“白”，沥青道的两侧和一旁的行道树上都铺着一层雪，但面向大海的商店装修各有各的色彩，而且大都是明媚的暖色，缤纷的色彩挤在一起，让这条商业街看起来就像漫画里的童话世界。
他们开着车沿着这条道路又开了一段路，找到停车的地方后才下车。
“这里真美。”陈来娣一下就忍不住四处张望，现在还不到中午，但商街上已经有不少人了。
张明煦从后座上拿出相机，“我们可以在这边拍下很多照片。”
陈来娣笑着向他走去。
他们在街道上游逛，看到漂亮的色彩或者特别的装饰便会停下拍照，一会用相机互相拍照，一会用手机自拍。
站在涂满黄色鸭子的人行道上，陈来娣按照张明煦的建议做动作，恍惚间，想起自己刚来到齐齐尔海时，面对他的镜头甚至不敢正脸相对，但现在，却能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做出各种动作拍照。
而她来到齐齐尔海，满打满算也只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而已。
陈来娣拿着相机，看着镜头里的张明煦，他正笑得灿烂。
她抿唇轻笑，想，也许来齐齐尔海，是她做过的那么多选择中，最正确的一个。
到了正午，张明煦带她去了这边的一家法式餐厅，他们一起吃了午饭，又在这边待了许久，吃了个下午茶后，又一起步行到了海边。
他们靠着隔海围栏，看着低下涌动的海浪。
“看。”张明煦轻声提醒，“好像今天有晚霞。”
深冬的齐齐尔海日落来得很快，才接近下午四点，天边已经泛起淡淡的橙黄的霞光。
陈来娣随他的目光看去，笑着轻声应了声。
虽然此时的晚霞不如他们刚来齐齐尔海时看到的那般绚烂，但这一切就好像是一个闭环，在离开齐齐尔海前，他们再一次，看了场日落。
陈来娣这么想着，笑着把脑海里的话轻声道出：“我们又一起看日落了。”
张明煦看着她，笑着没有说话，再次拿起相机，对着那淡淡的霞光拍了张照片，接着说：“我们在等等，说不定待会就变灿烂了。”
说着又忽然站直了脊背，“对了，这附近好像还有一个沙滩比较出名的，要是近的话，我们去沙滩上看？”
陈来娣笑着回应，“好啊。”
张明煦拿着手机搜索地点，笑着说：“不远，我们开车过去十分钟都不到。”
“那走吧。”
他们再次驱车，离开了色彩缤纷的街区，往沙滩开去。
海边沙滩停好车后，两人步行走到沙滩上。
因为日落并未真正来临，天空是半昏沉的白。
“欸——”陈来娣刚踏上沙滩，诧异看着脚下的砂石，“这沙滩好像是淡粉色的。”
这淡粉色在光线更明亮的地方会更加地明显。
张明煦弯腰细看了下，他轻笑，“好像是贝壳碎。”
陈来娣闻言蹲下了身，伸手捡起一些粉色的“沙子”看，看清楚后才发现那真的是贝壳碎。
她笑着说了句“真好看。”
张明煦：“不知道又没有完整的贝壳。”
陈来娣忽又活泼了起来，眼睛亮了些，“找找？”
张明煦莞尔，“好。”
他们在沙滩上细细寻走，直到一阵晚霞照耀而来。
陈来娣抬起头，看上大海边，落日完全来临后，天边的晚霞浓烈了些。她的手中用手帕装着些贝壳，但每一个贝壳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
张明煦走回她身旁，和她一起看日落。
“拍照？”
“好。”
两人拍了几张照片后又停下，海边的晚风又冷了些。
张明煦：“捡到贝壳了吗？”
陈来娣掏出刚刚收好的手帕，把刚刚捡到的贝壳递给他看，“只捡到些有破损的。”
张明煦轻笑了下，把相机挂回到脖子上，又把自己放在口袋里的贝壳拿出来，“我比较幸运，捡到一个完整的。”
他把贝壳放到陈来娣手上的那些破损贝壳之上，陈来娣望着那个完整的，形状有些想心形的贝壳，怔了怔。
她轻笑了下，说：“真漂亮。”心形的贝壳是粉白色的。
张明煦笑着望着她，“送你。”
陈来娣莞尔一笑，“谢谢。”
他们彼此对视着，气氛很好，如果是什么正经的情侣关系的话，也许会很自然地接吻。
但他们，就只是望着彼此而已。
忽然，张明煦双手抓着相机，望着陈来娣，说：“虽然你已经知道了，但我还是想要正式地和你说一次——我喜欢你。
“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