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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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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来迟了”，牧如初带着妆发匆匆赶到台上，乐队成员基本已经在台上就位，主持人已经播报完“演出即将开始，请观众有序入座。”
“没事，来了就好。音响效果帮你试过了，没问题。”键盘手安慰道，“没事的，相信你，老大。”
七点半节目正式开场，下午六点四十五牧如初堪堪结束临时被安排的行程，七点她来到演出现场，七点二十五做完极简版妆发，只能戴着黑口罩上台。
好巧不巧，家里人说刚好最近认识个新朋友是位省特级语文教师，想着大家聚在一起聊聊天，但偏偏只有演出当天下午有空。
下午牧如初作文写得起飞，结束后又提议干脆一起吃个饭。
牧如初：“爸，晚上学校有元旦表演。”
“唉，你不提我都忘了”，牧父转头对这位特级教师说，“我们以前哪有这种条件，现在小孩的活动可多了。”
“那我等一下就不吃晚饭了，七点钟签到入场。”
“你去了我们几个大人吃饭有什么意思？主角都走了，我们多无聊。你看李老师难得来一次，等会多聊聊。”
牧父笑眯眯地看着牧如初，“洗洗手，等会准备上菜了。”
牧如初直直地迎着父亲的注视，“我想去看。”
“对，要不是宝贝女儿提醒，我都忘了。等会儿你下去跟前台确认一下菜，别给忙忘了。”
牧如初：“我说看演出。”
李老师开口，“小孩嘛，还是要适当参加一下集体活动。”
“李老师说的有道理。我们就一个小孩，可不是宠得不行，事事都顺着她。”
下楼梯时，牧父，“出门在外怎么这副表情，欠你钱了？”
牧如初调整呼吸，“不好意思”。
牧父：“社会不像家里，不能这么任性。”
父亲没有拿车钥匙，也没有打车，看着牧如初。
“你一直是最爱爸爸妈妈的宝贝对不对。”
未说出口的话是，你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
“爸，我自己打车吧，麻烦你了。”
牧父长叹一口气，“唉，你看我，头发都更白了，时间过得好快。”
一直到牧如初坐上车，关上门的那刻，牧父又说，“唉，小棉袄长大了，有自己想法了。”
主持人的报幕声把牧如初拉回舞台现场，腰上是岑知悦刚给她的一对备用鼓棒。
岑知悦：“以防万一。”
演出很顺利，哪怕她缺席了正式演出前的两次排练。
直到某段鼓独奏，咔一声，牧如初右手的鼓棒断了。
她瞬间舍弃剩下两拍部分需双手配合的华彩，先保住最主要的部分，保证表演不出现空拍，紧接着迅速抽出腰间的备用鼓棒，完成了剩下的部分。
这一段结束时，另一只鼓棒也断了。
牧如初一手换鼓棒，另一只直接裸手直接敲。
断一只还可能是意外，断两只便疑窦丛生。
听闻音色变化，岑知悦担忧地往牧如初这里看，二人对视，牧如初冲他点点头，示意继续。
最终还算是有惊无险地完成演出，合上幕布撤设备时，台上岑知悦捡到了半只，牧如初捡到半只，贝斯手也捡到半只，还有半只不知道飞到哪里了。
牧如初冷着脸穿过拥挤的后台，憋着一口气。
断口明显有剪刀的痕迹。
究竟是谁干的？自己从来不外借鼓棒，只有家里人能接触到。
是谁？牧如初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笑眯眯的脸。
不能暴露，没有直接证据，忍住。
“老大...”键盘手小心翼翼地开口，“还好吗......他们说一起拍合照。”
“不好意思。”
牧如初整理好表情，和乐队以及舞蹈人员一起拍合照。表演顺利结束，观众反响热烈大部分人都还兴奋不已，但自己成员脸上表情都不太好。
“老大”，贝斯手把断棒递给牧如初，“你真得很厉害。”
“谢谢”，牧如初接过，“不好意思，幸好没影响到你们。”
“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都结束了。”
等到演出完，键盘手终于有胆量上来“呼噜呼噜”牧如初。牧如初觉得键盘手像在摸小猫。
“初宝”，尚佑青从观众席侧门出来找她，“快换衣服，我刚在大门口好像看到叔叔的车了。”
“嗯，好。”
没有时间多想，牧如初把假发摘下来套到头模上，岑知悦主动接了过去，还递给牧如初卸妆湿巾。
“谢了。”
牧如初整张脸擦得通红，使劲搓。
“我有温水，没喝过的。”见牧如初打算直接去卫生间接冷水洗脸，岑知悦拿出自己的水杯，“我慢慢倒。”
牧如初用手兜成一个小碗接水，继续洗脸。
“老大，我去后台要来了点保湿乳。”
节奏吉他小心翼翼地举着手，上面有一团乳霜。
“小心开裂”，键盘手说，“你凑合抹抹。”
“谢谢”，牧如初用力挤着眼睛，“谢谢，真得。”
“没事，大家都是朋友。”
牧如初擦干脸，扎好头发，脱下表演服外套，而岑知悦顺势接过。
“那我先回去了，线上聊。”
尚佑青马上给她披上原先自己的外套，握住她的手哈暖气，“好可怜，都冻红了。”
牧如初离开后，剩下乐队几人面面相觑，接着彼此长叹一口气。
“老大好累啊。”键盘手说，“为什么要这样。”
本来顺利演出带来的兴奋感便已持续降温，此刻动漫社又来人问，“你好，请问你们知道段一在哪吗？我们这边有好几个人想跟她照相。”
岑知悦认出那是运动会期间跟牧如初聊天聊得相见恨晚的女生。
“她有事先走了，不好意思。”
“啊，就这么一会。”
女生一脸沮丧，“好可惜。”
至此，众人也顺势拒绝了后续和舞蹈人员的聚餐，少一个牧如初心里不是滋味。
岑知悦回到观众席坐下，本来说乐队这边也报一个具体人名出现在节目单的表演人员名列中，但大家都拒绝了。
如果牧如初无法出现，那大家都跟她一起成为“等”。
她是不是也没吃晚饭，岑知悦心想。但他无法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她，何况她现在也很可能被接走。
岑知悦叠好牧如初留下的衣服，收进袋子里。
正编辑着发给牧如初的消息，突然有人戳戳他的肩膀，“同学，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
坐后一排的女生捂着脸，说完便不好意思地挪开视线。
“不好意思啊，平时家里不让我上网。”
此时牧如初正和尚佑青坐在位置上看表演，牧父站在最旁边的过道上，拿着一瓶玉米汁和一袋吐司。
牧父：“要不要再吃一点，你看你晚饭也没吃。”
牧如初：“没事，够了。”
牧父叹了口气，“想看节目也得吃了饭再来，这么瘦，还不吃东西。”
牧如初没什么胃口，小口佯装在吃，“知道了。爸你喝酒了，要不要早点回去休息。”
“没喝什么，主角都走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吃饭也没意思。爸不惹你烦，我去外面厅里等你。”
事实上牧父还没出去，就撞见了牧如初的班主任，于是两人边聊边往外走。
观众席灯光昏暗，牧如初也就没有被发现异样。
尚佑青一直握着牧如初的一只手，“初宝。”
“没事，别担心。”
保险起见，今天正式演出时牧如初的妆发做了更改，与带妆彩排那次不一样。她又在舞台后排，前面还有舞蹈人员，远看是认不出来的。
不知是太久没吃东西还是吹到冷风，吃了几口面包牧如初反而觉得胃部隐隐作痛。
她弓着身子，弯腰捂着胃，头轻靠在前排椅背上。尚佑青赶忙摸出一张新的暖宝宝，贴到牧如初身上。
“初宝，好可怜。”尚佑青撇着嘴，“要不要趴到我的腿上。”
“没事，不用，这样就好。”
二人不再说话，尚佑青改成伸出腿贴着牧如初，试图给她传递一些力量。
虽然音乐声扎得人头痛，但牧如初还是感到些许安慰。
又过了会，尚佑青说，“初宝，要不要喝点热水。”
牧如初认出那是岑知悦的保温杯，一起送过来的还有她的表演外套。
“别逞强，多少喝点。”
尚佑青截住牧如初的话，“嘴唇都发白了。”
“谢谢。”
牧如初也就顺着剩下的温水吃下一粒感冒药。
“你知道他在哪吗？”牧如初问，“刚好去还杯子。”
“他说没事，不急，你先休息着。”
“好，谢谢小青。”
她看得愈发困倦，终于哐地一声额头砸到了前座同学的后脑勺。
“对不起对不起。”
尚佑青：“我们回去吧初宝。”
牧如初没再拒绝，尚佑青扶着她，两人一行往外走。
班主任倒是不在，但是牧如初看到父亲和岑知悦两人似乎在聊天，一下子就皱起了眉头。
“爸。”
岑知悦朝牧如初点点头，转而对牧父说，“叔叔那我先回去了。”
“好，回见，再聊。”
牧父热情地送走岑知悦，转而对牧如初说，“我就说你晚上怎么要赶来看演出，原来是这样一回事。”
“我之前在工作的时候还碰到过他妈妈，有机会两家人再一起吃饭……”
“爸，走了。”
牧如初心里生起一股无名火，不知道是对父亲还是因为岑知悦，她深吸一口气，“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