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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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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会在商场约架吗？真得没有发错吗？
节目海选前一天，牧如初发来一条消息，“明天上午十一点，XX路XX号。”
牧如初没有再回复岑知悦后续一连串的提问。
岑知悦躲开广场上打闹的小孩，在摇摇车的乐声中找到了牧如初。
这附近也没有小路或者监控死角吧？
牧如初看着岑知悦如临大敌，一脸严肃，笑出了声。
“你包里带了什么？”
岑知悦合上双眼，不愿直视自己的背包。
里面是头盔，护膝，护腕，防护手套以及医疗用品。看尺寸，护具明显是给牧如初准备的。
“你怎么没给我带防弹背心？”
牧如初看着岑知悦撇过脸，陷入沉默，“你不会真买了吧？”
岑知悦交出自己的手机，上面显示着“正在运输中”。
牧如初有种骗三岁小孩陪睡玩偶熊会变妖怪的罪恶感，在他的手机上一顿操作，“现已提交退款退货申请。”
岑知悦静静地站着，假装自己是个雕像。
“不骗你，带你去打架。”
岑知悦拎起自己的包，老实地跟在牧如初身后。
牧如初把他带到一家拳击馆的门口，和门口等待的女教练员一起说，“欢迎。”
“怎么样，还疼吗？上次跟你说了不要连着上，你就犟。”
牧如初不好意思笑笑，避开提问，把岑知悦推到跟前。
“被我绑架来的。”
女教练员摊摊手，“新店开业，十九块九30分钟体验课，拳击，摔跤，跆拳道三选一。”
“小木你今天就别折腾了，坐着看或者出去玩。”
“姐姐，有钱不赚是傻子哦。”
“我辛苦开的店，别被你们校长推平了。没有我的允许，店里没人会带你训练。”
女教练员，或者说拳击馆店长，拽回牧如初，“文曲星小天才，咱今儿就先缓缓吧。姐请你喝果汁儿。”
“同学你好，你要试课吗？”店长兼教练员换上正经的语气，对岑知悦说。
来都来了，岑知悦根本拒绝不了牧如初，何况这可以看作牧如初主动让岑知悦涉足自己的生活。
店长喊来男教练员带岑知悦。一番热身过后，岑知悦一起势，男教练员便惊喜地说，“小伙子有基础啊。”
“嗯，以前练过一点。”
牧如初跟着店长做了些拉伸运动后，便坐在长椅喝着橙汁上看着岑知悦。
其实最开始她想骗岑知悦，放他鸽子，伤他的心，让他不要盲目地信自己又傻傻地跟上来。
最后还是没忍心出门了，到了又不怎么想见他，看到他着急地四处找自己，也不好再躲起来。
这里有家蛋糕还挺好吃，不过他下午要唱歌还是别吃了。
“请问这里有冲澡的地方吗？”
岑知悦结束试课，问男教练员。
“有是有，但你刚运动完，而且你也没怎么出汗。”
牧如初在旁边，岑知悦也不好直说他怕自己身上有味道。
“你不舒服吗？时间上来得及，我们可以吃完饭回学校海选。”
“没有，我担心运动后味道太重......”
岑知悦越说越小声，耳朵更红了。
“没事，没味道。”
牧如初谢过店长，表示自己养好身体后一定会再回来的，喜提店长兼退役拳击手姐姐亲赐脑瓜崩。
“你下午唱歌，中午什么忌口吗？”
“清淡不糊嗓的就行。”
周日的商场负一层人满为患，岑知悦缩在角落的椅子上，和牧如初相顾无言。
他很紧张，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又觉得刚才自己有些做作的孔雀开屏行为，很蠢。
“怎么，你很紧张吗？”
牧如初问，同时把头发捋到耳后。
“没...”，声音有点抖，岑知只好悦咽回去剩下的话，“嗯。”
“因为海选吗？”
“嗯。”
其实不是，是因为现在单独在商场里和牧如初吃饭，四舍五入今天是不是也可以算是约会？
想到这里，岑知悦感觉自己头更晕了。
“如果紧张吃不下，可以唱完再吃。”
因岑知悦把更宽敞的位置让给了她，牧如初便去前台取回两人的简餐。
“你们唱歌的人是不是有说法表演前不能吃太多？”
“看个人，肯定不行吃撑。”
牧如初被逗笑了，见岑知悦迟迟不动筷，“怎么了，不合口味吗？”
“不是......你吃得饱吗？我、我这里的鸡蛋和肉你、你要不要夹、夹过去？”
“你吃。”
熙熙攘攘的商场里，唯独他俩的小角落格外安静，两人都低头猛吃，不敢对视。
岑知悦吃到五分饱后便放下筷子，等着牧如初。
“吃饱了吗？鼓手、鼓手应该没有饮食限制吧？”
岑知悦的咪咪咕咕被小孩的尖叫声盖了过去，但牧如初还是抓到了关键词。
“差不多了，过学校吧。”
到学校后，岑知悦和其他人先去搬设备，下午两点开始首轮海选。
正调试着设备，岑知悦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运动外套带着黑色口罩且短发带翘的男生径直走过来，旁若无人地动鼓。
“同学你好，不好意思......”
“我。”
牧如初开口打断岑知悦，她仿佛看到了岑知悦头上实体化的问号。
她长高了 ?！她原来没这么高吧？
“假发和增高鞋。”
岑知悦低头发现了牧如初西装裤下的马丁靴。
他问：“会不舒服吗？”
“还行。”
报目时，牧如初的名字被缩减为一个“等”字。
首轮海选一切顺利，审核老师要求下一轮带妆发。于是表演完，大家便聚在一起讨论服装，有两个动漫社的女孩凑在牧如初旁边拍照。
“你们想穿什么颜色？”
前排的舞蹈人员穿得是带号码的短袖，主要是黑橙和红黑配色。
“不然大家都穿长袖？”
岑知悦提议到，“穿暖和点到时候手不容易僵。”
“不如就老大今天这件？。”键盘指指牧如初，“主体白色，这样我们后场颜色上也能匀一下？”
键盘问，“老大你到时候要这样上场吗？”
牧如初点点头，“嗯。”
“行，化完妆肯定更帅。”
围观的人里有人按捺不住前来搭话，眼睛往牧如初身上瞟。
“想提前走吗？”岑知悦凑到牧如初旁边，问。
“嗯。”
表演完，牧如初似乎有些低气压。
“你们先聊，我们先收设备。”
牧如初只拿了一个镲片，想再抬凳子时被岑知悦阻止了，“慢慢来，不急。”
“走路可以吗？之前扭伤的地方会不会不舒服？”
岑知悦小声又问，“我没穿过增高不清楚，不好意思......”
“没事。”
社团教室里留着一个泡沫头模，是学姐留的。李觅晴陪完他们表演便回自己班排练了。
“你休息吧，别下去了。”
“嗯。”
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窗外传来隐约的音乐声，牧如初仍然戴着表演时的黑色口罩。
“麻烦了。”两人沉默片刻，牧如初闷声开口道。
“不会，那我下去了。”
岑知悦离开后，牧如初摘下假发套到头模上，自己的额头已被勒出了一道红痕。
头发乱乱的，好像还有什么东西箍在自己的头上。
可是假发已经摘掉了，不是吗？
牧如初莫名有些想笑，好简单，只要换个短发，穿束胸和垫肩，她便看起来与“牧如初”无关了。
有什么太复杂的理由吗？只是不想被“好心提醒”要谦虚，“做榜样”。
又有谁看？具体的个人忙于私事，却要为概念里的他人束缚自己。
岑知悦抬着低音大鼓，一抬头看到牧如初披散着她的过肩长发。
啊，好漂亮，毛茸茸。
岑知悦默默地把鼓放下，撇过脸不敢直视牧如初。
“你...吃不吃水果？”
他从包里拿出洗好的圣女果，“饿吗？”
牧如初接过透明食盒，把它放在膝盖上，没有说话。
“怎么了？”
岑知悦小心翼翼地问，“那我出去吗？”
此时刚好一束阳光映在她的脸上，光影让岑知悦觉得她像油画里走出来的人。
“不用。”
牧如初长叹一口气，第一次接受了岑知悦送出的食物。
“你知道什么是番茄味吗？”
牧如初突然问。
“嗯？”岑知悦想了想，“酸甜味吗？”
“不知道。我在网上看到有人说现在的番茄没有番茄味，可没有真正尝过番茄味的人，怎么判断自己吃的番茄有没有番茄味呢？”
岑知悦知道牧如初不是在说番茄。
牧如初继续说，“漂亮的番茄不一定是好吃的番茄，但好像大家都喜欢好看的番茄。”
“番茄不在乎，好看还是好吃，都不在乎。”
番茄汁溅到了牧如初的白色外套上，岑知悦递给牧如初一张面巾纸。
“番茄只管喝水，晒太阳，睡觉，抽芽。”
“番茄没有明天，也许它明天就死于风暴，或者被小动物吃掉。”
牧如初笑了，“古番茄有毒死古人类吗？”
岑知悦耸耸肩，“不知道，但现代人类会培育并吃掉人造新品种番茄。”
“谢谢。”牧如初把食盒还给岑知悦，里面还有一半，“人类请吃番茄。”
静默中，岑知悦只能听到自己的咀嚼声，破开番茄皮，再咬下果肉，有时又会被番茄籽硌到。
牧如初重新扎好头发，换回平底运动鞋。
岑知悦回海选现场继续搬设备，而她要回班，营造自己只是在自习中途出去活动的假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