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不会有第二个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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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咱们小方礼心细，不像严哲整天没心没肺的，背了别人的书包回家都不知道。”妈妈见到方礼就欢喜，跟严哲进家门时完全两个样。
“是我自己忘记了。”方礼保持他一贯的淡笑说着。
“对了，你高中住宿吗？”妈妈又问道，“我们店现在有专门给住校生搭配的礼包，什么床上用品生活用品都有，有空让严哲带你去我们店里拿。”
方礼刚想回话，楼下转角就冒出一个人，是方爱民。
“方老师！”妈妈看到方爱民热情招呼起来，“这么巧，我才跟方礼说到我们店拿点高中用的生活用品。”
“方叔叔好——”严哲喊得比妈妈还要响亮，弄得其余三人都疑惑地看向他。
方爱民微皱起眉，慢慢走上楼说：“到时候看看吧。”
严哲像是想跟方爱民攀关系似的，接着说：“方叔叔，过两天让方礼到我们家店里看看呗，什么都有，不用跟我们家客气。”
妈妈附和道，“对，要不是有方礼教严哲功课，他现在估计都考不上高中，所以不要跟阿姨客气，明天就过来看看，或者我送上去你家也行。”
从方爱民出现开始，方礼就没开口说过话，只微微低下眼。
“你考到一中了吗？”方爱民走到上去后问了一嘴。
“考到了，谢谢方叔叔关心。”严哲回答道，然后字正腔圆播报，“考了678分，特考加了50分。”
方礼努力克制住想笑的表情，拼命眨眼。
“哦。”方爱民表情有点出乎意料，问向严哲妈妈，“你小孩是打算继续学音乐吗？”
没等严哲回答，妈妈就抢先一步说：“哪有这本事啊。”
“我有！”严哲表示不服，立刻反驳。
“有什么有，回家里去。”妈妈没好生地回呛他。
方爱民见状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走上八楼，给方礼丢出一句，“回家了，跟阿姨说再见。”
方礼听了有些丢人，自己已经16岁了，这些基本礼貌用不着他教。
“谢谢阿姨，我先回家了。”方礼礼貌地点点头，就跟在方爱民后面上楼。
严哲听到楼上有关门声后才关上自家的门，然后满脸不爽地说：“怎么就说我没本事了，我这不都考上了。”
妈妈丢给儿子一记白眼说：“就你那点功夫，怎么学？你以为你是方礼啊，从小学音乐，差远咯。”
“哪差了，方礼考一中我也考一中，方礼学音乐我也学音乐，我觉得我能追得上！”
“你好好学习就够了，学乐器就当个兴趣爱好，你弹那个以后能挣得到钱吗？只听过钢琴家没听过有什么贝斯家的。”妈妈说着拿起遥控器，调到她要看的电视剧。
严哲不甘心，追着说：“那你跟爸爸不也没读过大学，现在不都赚了钱。”
妈妈看来他是真来劲了，拿出当妈口吻说：“那怎么能一样？你现在好好读书，就不用我们这样走弯路。你看你爸，现在这个点儿都没回家，就知道养这头家多不容易，你以后靠那个赚钱，以后可能还不如你爸从农村出来城市打工呢。”
严哲刚想顶嘴，妈妈又继续说：“人家方礼是因为他爸就是做音乐的，认识的圈子也都是搞艺术的。你让我们这种农村出来的怎么培养你，先不说学音乐要用多少钱，是咱家根本没有这个水平去搞，只有把书读好，你才有出路。”
这长篇大论下来，严哲再想说点什么，都只能化成一肚酸水。回房后，他连同书包一起，把自己扔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他这次算彻彻底底明白，自己跟方礼的差距。不仅仅是学习上，音乐上，更是家庭观念上。
床头的手机震动了两声，严哲无力起身，在床上蠕动伸手去看。
【我的小方】：我爸让我找天去你店里买点生活用品。
【我的小方】：你有空就带带我。
【哲y。】：好
简略回复后，严哲就随手把手机扔在一旁。昨天才下定决定要考音乐学院，就过了一天，梦还没开始做，人就已经醒了。
过了两天，严哲就带着方礼去自家开的超市。店铺开在他们上小学的那条街道，500平米的小超市，足够服务周边社区，生意一直都挺好。
妈妈知道方礼要来，提前就准备好被褥和床席垫子，随后又拉着方礼在店里挑选生活用品，让严哲在收银台照看。
严哲帮着结了两笔账后，看到方礼拎着个大箱子回来放在收银台上。
“不收不收。”妈妈把那箱子挪到另一边，“严哲你帮方礼抬到爸爸车上，到时候开学你们一起过去吧。”
方礼慌忙拿出几张大钞要塞给严哲妈妈，“不行，阿姨，这钱你必须收，东西太多了。”
妈妈笑盈盈地把钱边角折了一下，还回去说：“阿姨心领啦，你到时候在一中帮我好好看着严哲就行。”
方礼拿着几张红钞，一脸无措，只好把钱塞在严哲裤口袋里，因为他正在忙着搬东西，手没空。
“我也不收，拿回去。”严哲立刻放下箱子，掏出钱要塞回方礼口袋。两人一个追，一个躲，在店里拉拉扯扯的。
妈妈在旁边看着他们闹着，突然来了句感慨：“眨眼你们都高中了，小时候看你们手拉手上学，现在又一起读高中，时间过得真快。”
但没人听妈妈说话，两个小孩打闹到店门口，严哲在身高优势下，单手拑住方礼胳膊，把钱往他裤口袋里塞。
方礼用力按住他的手腕，往回拽，但拽不动，就弯下腰继续使劲拽，弄得严哲下半腰在他背部磨蹭了两下。
本来还嬉皮笑脸的严哲，这两下蹭得他心里发慌，赶紧松开了手，退得远远的。
方礼不以为然，重新掏出被捏皱的钱给严哲，“赶紧拿着。”
严哲侧过脸接过钱，然后找了个理由：“这钱算伙食费，以后到一中你就跟着我吃饭，我吃什么你吃什么。”
妈妈听后被逗得见牙不见眼，“对，方礼，这点你就得好好学严哲，他现在每顿饭不吃两碗白米饭不得饱。”
严哲不吱声，转过身把方礼那箱生活用品搬起来。这箱比自己那箱重多了，感觉妈妈比起亲儿子，貌似更疼爱方礼一些。
“跟我走。”严哲对方礼扬扬下巴，带他去店后面的车库。
把全部东西都装上车后，方礼便说：“你家超市挺大的。”
严哲“嗯”了声就走回店里，把车钥匙还给妈妈后说：“那我们回去啦。”
“阿姨再见。”方礼礼貌地挥挥手，跟在严哲身后走。
走了大概几十米，严哲都不说话，自从被妈妈拒绝学音乐后，他就没什么精神气。连方礼约他出来，都提不起劲来。
“叔叔怎么不在店里？”方礼开口问。
“他去进货了，所以今天我妈看店。”严哲说。
”哦。”方礼加快两步凑近前，又问：“那我可以去你家玩吗？”
严哲听后一愣，都忘了现在这个时间段，家里没人。二话不说，直接拉着方礼手腕往家里跑。
两人匆匆跑回小区，上楼时还碰到整栋楼最八卦的黄婶。
“哟，你们这是干什么回来？跑这么急。”黄婶看他们跑的满头汗，好奇地问道。
严哲没功夫搭理她，拉着方礼继续往楼上走，而方礼在转角处喘着气，还是礼貌地喊了声：“阿姨好。”
到家后，严哲就对方礼说：“你去我房间等着，我给你拿吃的。”说完，就走进厨房开冰箱，拿了包果冻和两瓶可乐，又从客厅拿了包薯片夹在胳肢窝回房。
刚进去就看到方礼站在书柜旁边，也不找地方坐。
“怎么不开空调。”严哲说着把零食撒在书桌上，拿起遥控器开空调，狂按到16度，接着推电脑椅给方礼坐，自己坐床上。
方礼端正坐在椅子上，显得十分乖巧，说：“弹弹贝斯？好久没听你弹了。”
说到这个严哲就沉下脸来，那晚妈妈说的话又钻脑子里。
“你以为你是方礼啊？”
“差远咯。”
“你弹那个能赚钱吗？”
大人是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某些言论，对小孩的伤害是多大。自从那晚过后，严哲就没摸过贝斯，所以现在方礼让他弹，他都显得很犹豫。
方礼察觉到严哲脸上的异样，滑动椅子往他靠近问：“怎么了？”
严哲并不想把妈妈说的话复述出来，只皱着眉，不搭话。
这时，方礼在书桌拿了一颗果冻递给他。
严哲看了眼果冻，说：“你吃，专门拿给你的。”
方礼听话，撕开果冻吃了一颗后，对他笑了笑。
严哲喜欢看他笑，伸手揉揉他的头发，克制住自己想亲上去的想法。
结果方礼问他一句：“你想亲亲吗？”
严哲没搞懂，僵住动作，缓了几秒后问：“你，你不是说，不能早恋吗？”
“哦……”方礼一副做错事的表情，迅速滑到书桌前，耳边还泛着红。
严哲被他撩得心里打鼓，看着方礼又拆了一颗果冻准备捏进嘴里时，忍不住伸手拉过椅子滑向自己，亲上方礼沾有荔枝味的嘴唇。
在果冻的作用下，这个吻很甜。
甜得连方礼鼻息呼出来的气，都带着荔枝味。嗅觉和触觉带来的巨大冲击，让严哲尝试舔了舔唇边。舌尖带来的酥麻感，一层层地包裹着他，体温比跑上楼时还要热出好几倍。
当他还想更加深入时，椅子却在力的作用下往后一滑，让突然分开的两瓣唇发出“啾”的一声。
一时之间，两人都瞪大眼看对方，而方礼那颗还没下肚的果冻，不知为何现在才滑落地面。
方礼见状赶紧起身拿床头柜上的纸巾清理干净，把脏纸巾丢垃圾桶后，猛地被人拽上床，还没等他发问，唇又被人吻住了。
是严哲终究没忍住内心的躁动，他这次直接探入了方礼口腔里，像是一种宣泄，又像是想要一个答案。
直到方礼被他亲得从喘息中带出点闷声，才肯停下来。
方礼浓密的睫毛扇动了两下，黑溜溜的眼珠子盯着严哲看。
“是你先问我的。”严哲埋冤的语气里透着心虚，“这不能怪我。”
方礼咬着下唇点点头，接着问：“那你开心点了吗？”
严哲整张脸“蹭”地一下往上扬，下意识撒谎道：“我没不开心啊，我只是……”
“嗯？”
“害怕不能跟你分到同一班。”
这确实也是他担心的点，毕竟初中三年，他已经习惯方礼在自己身边。一起去操场做早操，一起去小卖部，一起放学回家。
严哲顺着继续说道：“我怕有其他人喜欢你，你就把我忘了。”
“怎么会。”方礼温柔一笑，“不会有第二个你了。”
然而，在高中开学那天，一切都没有如严哲的愿。他不仅没跟方礼同班，妈妈也不同意他去上音乐特长生的课，还把他的贝斯收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不会有第二个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