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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新的身份 ...

  •   当你坠入一个地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发现活着是多么煎熬的一件事。
      2018年,在警方精密的部署下,直捣黄龙,她们获救了,但活下来的人了了无几。
      白浮砚获救的第一件事,是给地上死的人收尸,有尸首的,立墓碑,无尸首的,死得早的,尸体怕是已经生蛆了,找也找不到,就放上一块白色的新布,写上他们的名字,立衣冠冢。
      警方照例进行了盘问,活下来的几十个人却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蜷缩着身子抱着头,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害怕。
      疯的,傻的,满身伤痕的,小的十一二岁,大的二十几岁,如果不算死人的话。
      这时,白浮砚安抚着年龄最小的孩子情绪,开口道:“她们都是被卖到这来的,没有亲人。”
      一句话,在座的警方都愣住了。
      白浮砚接着说:“山里的女娃子,不值钱,卖了卖了,还能省一口粮食,关键是麻烦事还少。”
      “年轻漂亮的卖三百,年龄大的要折价卖两百,小的卖五十。我们被下药迷晕后,绑上车,醒来后,就到那了。”
      拿笔写着 记录的女警官,手顿住,划出小道黑线,旁边听及此的警官们,也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剩下的,我无可奉告,我实在不想在回忆那里发生的事,我会疯掉的,她们也会,算我求您们。
      那里发生了太多肮脏与不堪。
      警官们一时不知该不该问。
      白浮砚一下子跪了下去,头低的极低,苦苦哀求警方不要再问,连同旁边的孩子和瑟缩的她们一同跪了下来。
      警方们想将人扶起,可她们就是不起身,把头埋的更低了。
      一群人跪下嗑头,那场景,真的让人好心痛。
      知道她们为什么越跪越低,却从不哭泣吗?跪的低了,跪的好了,就能免一顿责罚,身上便能少一处青紫。哭最是兴不得,你越挣扎越哭,那行人只会更兴奋,受的伤也不免多了起来。
      警方见此情景咬咬牙答应了,她们才起身。
      时间一晃,那件事已经过去一年了,在警方的帮助下,白浮砚去上学,虽然看起来仍就是浑浑噩噩,半死不活的。
      初八,白浮砚偶然路过一家花店,翻了翻口袋,感觉钱似乎不够,在花店的门口犹豫,给花喷水的店员看到门口盯着百合花看的小姐姐,轻声询问道:“要买花吗?”
      白浮砚问:“要多少钱?”
      听到那个数字,白浮砚仔细的数数手里钱还是差一些,跟店员说:“不买。”就走了。
      店员看着那个小姐姐落寞的神情,还是追上去送了一枝百合花给白浮砚。
      白浮砚接过,向店员道了谢,连带着手中紧握着皱巴巴的零钱一同塞给店员。
      店员推辞不要,白浮砚将百合还了回去,却还依依不舍的看了好几眼,店员只能无奈的把钱接了过去。
      双手握着百合花的白浮砚去墓地路上,过马路时,突然一辆货车驶来,白浮砚被撞倒在地,流出一大片鲜血。
      刺眼的白光袭来,再醒来时,白浮砚发现自己置身在另一个地方,白花花的,空荡荡的,旁边还有一个长得跟胡萝卜似的飘浮型怪物。
      白浮砚压根不怕,经历过生死的人,怎么可能会怕呢?在说了,她压根就不想活了,但她必须活下去 。
      她的命是好多人条命换来的,她们希望她活着,她又何尝不希望她们活着。
      那个怪物说它叫系统,是来救赎我的。
      白浮砚直接了当的说:“我不需要。”
      你难道不想救她们吗?你知道我说的“她们”是谁?
      白浮砚一把掐住了那个名为系统的怪物,你在威胁我?
      我没有,我是在帮你,你如果想救她们,就给我松开你的手。
      白浮砚松开手,系统活动活动了脖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你需要我做什么?”
      “这才对嘛。”
      “你要去救赎以前的你自己,必要时,我会给你提供帮助。”
      “当你完成自我救赎的任务后,我会将她们复活。”
      “你为什么要帮我?”
      “不为什么,你只需要知道我是来帮你的就行了。”
      白浮砚问:“怎么个救赎法?”
      系统说:“我会把你传递到故事最初的时候,到时候你会有一个崭新的身份,我相信你会喜欢的,你的任务就是救赎那段时光里的自己,至于怎么救赎需要你自己探索。”
      所以说到底是要我自行摸索。
      你可以这么理解,毕竟只有你自己才知道怎样去救赎你自己。
      我不知道,我去救赎我自己这件事还有你,本身就很荒诞?
      不去做做,怎么知道荒不荒诞呢?
      “去正视你自己吧!”说完系统就消失了,那个白色的地方开始坍塌,白浮砚也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床边有一对陌生的中年男女,盯着她喊了一个陌生的名字,“念念。”
      白浮砚心中了然,这应该就是系统给她的新身份,却还是有些不确定指了指自己问出那句话,“你们是在叫我吗?”那个女人一把抱住白浮砚哭着说:“念念,你到吓妈妈呀?”男人一边拍着女人的后背,一边按响了护士铃。
      护士很快赶来了,并且喊来医生给白浮砚检查,医生最终得出结论,轻微脑震荡,造成的缺时间里失忆,多去熟悉的地方,多和熟悉的接触,说不定能早日恢复记忆,不碍事,并不会影响生活。
      女人谢了谢医生,还是不死心的指了指自己问:“你真的不认识自己了吗?”白浮砚顺势摇了摇头。女人又指了指旁边的男人,白浮砚回道:“不记得了。”
      女人又抱住白浮砚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念念,面对突如其来的关心,白浮砚感觉很陌生,不知道怎么办,拍了拍女人的后背,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男人。男人安慰着女人,孩子平安无事就好。
      女人擦干眼泪说:“我的念念没事就好,收拾东西回家,我给念念做她最喜欢吃的糖醋小排。”
      饭桌上,女人嘴里念叨着她的念念都瘦了,使劲的夹菜,很快白浮砚的碗里堆得像小山似的,白浮砚推辞够吃了。
      男人慈爱的看着白浮砚,舀了一碗汤递了过来说:“这是你妈表达爱的方式,你就让你妈夹吧,吃不完也没关系。”话落,女人瞪了男人一眼。在这种氛围下白浮砚干完了两大碗米饭,感受到一种异样的情感。
      吃完饭,女人从房间内拿出一本相册摊到白浮砚的面前,喊来正在洗碗的男人一起看,将相册打开来,是一张病房里女人抱着婴儿的照片。
      女人介绍道这是你刚出生时的照片,男人则是陷入回忆,当初你妈生你的时候难产,生了一天一夜,吓坏了他,但幸好母子平安。
      你妈看着小小的,可爱的你,像个小天使朝她笑,觉得一切都是值得,所以给你取名夏予念,你是上天赐予她的无限眷念,是她的宝贝。
      “夏予念”,白浮砚叫了一遍这个名字,喃喃自语道:“真是个好名字”。女人笑了,笑得很温柔,虽然从来没问她的宝贝喜不喜欢这个名字,但听到这么说,还是会很开心。
      望着女人柔软的面颊,白浮砚突然问:“她叫什么?”
      “夏诗意。”女人答道。
      男人随后也报了自己的名字,“王松。”
      白浮砚好奇的问了一句:“为什么我姓夏,没有跟爸爸姓?”女人开玩笑的说:“因为我的姓氏好听。”男人则是一脸宠溺的看着女人。
      理由听起来好草率。
      可当白浮砚看到他们恩爱的样子,这个理由似乎变得合理起来。
      女人看着愣神的白浮砚,收起相册,带着她去了房间,房间干净整洁,有一张小小的书桌,上面几本初二的书,打开书,课文旁有着一行行清秀的小字。
      白浮砚摸了摸书本,就在这时,女人抱着一个枕头过来了,说:“要和她一起睡。”
      白浮砚本以为会睡不着,她己经失眠很久了,可当女人轻拍着她的胸膛给软声细语的讲故事,白浮砚很快就睡着了,还难为的睡了个好觉。
      清晨,伴随着系统的声音,白浮砚从睡梦中醒来,系统带来了“白浮砚”的消息。
      白浮砚听着系统的描述,“有那么惨吗?”回想那时的事,她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很累很累。
      这时,夏诗意的声音传来,白浮砚对着系统说:“知道了。”简单洗漱下出了房间,饭桌上,喝粥喝到一半的白浮砚,对着夏诗意和王松别扭喊了一声,“妈爸”。
      夏诗意要哭出来了,王松也红了眼眶。
      弄的白浮砚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想了想说:“我想求你们一件事,可以吗?”
      “可以,念念,你说我们在听?”
      “我想去一趟XXX地,找一个人。”
      “好。”
      “你们都不问我找谁的吗?”
      夏诗意摇了摇头说:“不问,念念想说自然会说,何须我们多问?”
      “谢谢。”那种无条件的信任让白浮砚的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她心中那种异样的情感欲加强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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