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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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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师抬眸皱了皱眉,“姜明河你把话说清楚,我可从来没答应过你什么,我们不过是老同学老朋友关系,你可别在蕴蕴面前瞎说。”
姜明河叹了口气,“你放心,在没有征得你同意前我什么也不说也不做。但是这手术你还是要做。”
白老师叹了口气,“你以为我不想活着?可是医生说了,最坏的结果是死在手术台上,可是还有一种更坏......”
时蕴泪如雨下,再也听不下去,她提着饭盒悄然转身离开。
时蕴来到医院楼下在花坛边坐了一会,让眼泪自然风干。就在这时,程晏初的电话打了进来。
时蕴将饭盒袋子放在花坛边,接通了电话,程晏初大概是刚睡醒,嗓音有点哑,但是听起来格外性感。
时蕴心头轻颤了一下,平定了一下呼吸,“睡醒了?”
程晏初嗯了一声,“吃晚饭没,我现在过来给你们带。”
时蕴失笑了一下,“你吃了没?”
程晏初摇了摇头,“没呢。”
时蕴拎着饭盒站起身来,“你在哪?我给你送饭。”
程晏初一下子有点没反应过来,“额,不用麻烦,你在医院好好照顾阿姨,我来找你们。”
“程晏初!你要是不吃我就拿去喂狗。”
程晏初愣了一瞬,听出了时蕴语调里的情绪,“吃!”
“你住哪?”
“就医院对面,A家酒店。”
A家算是滨城连锁酒店里面比较好的酒店了,主打的是旅游城市精品酒店。时蕴拎着保温盒来到酒店的时候菜还是热的。程晏初打开门 ,看着时蕴那张清艳娇丽的脸,带着些许颓丧和忧郁,眼眶还红红的。
他伸手接过时蕴手里的饭盒,“哭了?”
“才没哭。”时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抬头打量程晏初。
他刚洗过澡,换了一件白色的T恤,下面是一件简单的灰色运动长裤。衣服大概是刚买的,吊牌还没拆,床上还扔着一件黑色的。
他刚洗过的头还没吹,乌黑的头发凌乱地散在额前,眉眼干净又漂亮,有那么一瞬间,时蕴仿佛觉得,十八岁的程晏初又回来了。
程晏初将饭盒放在桌上,伸手拽掉了T恤吊牌,然后坐在时蕴旁边开始拆饭盒。医院里的快餐,卖相不怎么样,吃着也不怎么样。
但程晏初饿了半天也不挑,等他把自己的半盒饭吃完,时蕴还在拿筷子搅弄着碗里的大米。
他微微一顿,看着时蕴,“阿姨的病情,你也别太担心,我刚问过一个学医的朋友,现在手术的成功率很高,只要后期保养得当,长命百岁也不是问题。”
时蕴没接话,程晏初继续道,
“阿姨还是不肯做手术?”
“明天我去帮你劝她。”
时蕴放下筷子,看着程晏初,“有酒么?”
酒店房间里备的有酒,程晏初拿了两瓶啤酒,拆开来和时蕴一人一罐。
时蕴大概是渴了,仰起头一口气喝光了一罐啤酒。她很少喝酒,所以酒量也不怎么样,一瓶啤酒喝得太急,喝完后不过片刻脸颊就开始染上红霞。
程晏初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啤酒,望着时蕴那张酒后绯红白嫩的脸,喉结微微滚了滚。他看时蕴也吃不下去了,于是将饭盒收拾起来,“你要是不喜欢吃,我带你去楼下吃别的?”
时蕴伸手拽住程晏初的手腕,抬头望着他,一双漆黑的眸子湿漉漉的,仿佛布满了委屈。程晏初心头一颤,身体没来由地绷紧了。
他微微弯腰,轻轻拍了拍时蕴的肩膀,“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的。”
时蕴摇了摇头,咬着嘴唇,嗓音带着些许呜咽,“程晏初,你说我是不是个扫把精,要不是因为我,我爸就不会死。要不是因为我爸死了,白老师也许就不会生病......”
程晏初心疼,伸手揉了揉时蕴的头顶,像哄孩子一般,“不是早说过了,那不是你的错。”
时蕴闭上眼,“可是白老师是因为我才不做手术的。”
程晏初将盒饭收拾好,扔进垃圾桶,一面站在洗手台边洗手,一面问,“说来听听?”
时蕴仰躺在沙发上,脸颊红红,眼睛也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在程晏初的印象中,时蕴总是那个冷静又锐利的女孩,她好像很少会像现在这样,踟蹰又伤心。
程晏初走到沙发边坐下来,低头望着时蕴,“时蕴,相信我。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你还有我。”
时蕴眯了眯眼,脸上热的厉害,她看着程晏初棱角分明的侧脸,“你是专门来陪我的?”
程晏初无奈一笑,到了这一刻,她竟然还不信。他目光灼灼,真诚又热烈地看着她的眼睛,“是,回国为了你,来滨城还是为了你。”
时蕴的心在一刹那间变得柔软,她伸手握住程晏初的手,他的手很大很暖,刚好将她柔软冰凉的小手包裹起来。
时蕴微微一用力,将程晏初拽了过来,程晏初一只手抵着沙发靠背,一只手被她握着,却没有如她预料般扑在她身上。
两个人近在咫尺,彼此都能感受到温热的呼吸,时蕴甚至能闻到程晏初身上沐浴露的香气,淡淡的,挺好闻。她原来一直以为一定是他用的沐浴露很特别,才有这样特别好闻的香气,现在才知道,就算是用酒店里通用的沐浴露,他的气息依旧这么好闻。
时蕴凑近了程晏初轻轻嗅了一口,“程狗狗,你好香。”
程晏初喉结滚了滚,目光沉沉地看着时蕴娇艳欲滴的唇,灯光下她的皮肤很白,像是透明的牛奶里撒上了一层粉色的玫瑰,白里透红。
他努力克制着体内奔涌咆哮的欲念,咬了咬后牙槽,“时蕴,别这样。”
时蕴抬起双手环住程晏初的脖颈,男人的脖颈挺直又僵硬,呼吸也变得热烈起来。时蕴微微一笑,抬唇亲了程晏初一下。
双唇相触的一瞬间,程晏初整个身体都绷直了,他目光灼热似野火燎原,“时蕴,你再这样,我就.....”
时蕴嘴角挂着得逞的笑,“就怎样?程晏初,你还是这么怂......”
程晏初被她一刺激,嗓音都变得黯哑,他压抑着情绪,“你确定么?”
时蕴勾着程晏初的脖子微微仰头,气息洒落在他颈间,“程晏初,谁要是后悔谁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