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华安探模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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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飞航行53分钟，跨洋抵达目的地——
军商协统联盟，华安商堡以南十公里，堪术军事基地。
时间自动校准为联盟兹聿时间：31:53。
基地位于东五区，炽阳还挂在西边。
随队下机，联盟军站得笔直，端正敬礼。
两方军事指挥领导握手问好，军队接受病毒检测。
一小时后，渡鹰、火探宗军队抵达，天色降黑，科技署部队最后赶到。
各方军官即刻召开会议，讨定最终作战计划。
会堂外，五面方旗随夜风轻荡。一派世界安定的假象裹挟了军事基地的肃穆。
期间，基地食堂安排夜宵加餐，枫行端着餐盘找个犄角旮旯坐下。
鵺番除了休息、训练、作战，其余时间必须身着代表身份的长袍。
旁边一桌制服不统一的渡鹰军士兵朝枫行看了看，用小语种调笑两句，又切换官话继续谈论本次作战面临的困境。
枫行认真吃饭，专心旁听，她想听听是否有待补充的信息，但听下来，几方得到的信息基本无异——
3月19日巢开，华安商堡成为一个完整的巨量链接口，入侵的灵群数目庞大，城市被完全干扰，陷入断联状态。
此前，通过空间站进行的高空侦查一无所获，无人机的低空侦查布控更无法进行，反倒损毁了多架精密战机。
这种情况下，不明内部是否有幸存者，不明幸存者的数量、分布情况，空军不能贸然向地面投掷大型弹药。
考虑到强盛的异能，军队也不敢派出机械军队出战——机械军受干扰后，当场宕机事小，若因频率紊乱引发内部系统故障，它们的炮火可能会面向人类。
同时，人类军队初步投入使用的定向动能、强冲电磁炮等新式武器，在形成电磁屏蔽场的商堡，不能说毫无用武之地，但绝对收效甚微。
还是要靠荷枪实弹的人力火拼……
历时一个钟头，军官散会，一条详细的实战文书发送给所有官兵。各军队迅速清点人数，列队上战车驶离基地。
堪术只留下部分统军、教军和鵺番。
鵺番无权接收军队的实战文书，他们只知道今晚不开战。
很快，留在基地的士兵在营房门口集合，开始拉队操练，有使命感的鵺番成员也自觉前往训练场馆。
枫行已经两天临时抱佛脚，今晚索性保留体力。
她回临时宿舍给奥斯顿打传息。
由于军队限制，能说的话只有一些标准句式，通话完，她尚觉得有点吃撑了，起身晃去广场，小走几圈做消食运动。
会堂外的广场上，立着的两块巨屏吸引了她。
巨屏上列有参与跨境战的五大势力所派兵力，她仰头驻足。
左侧大屏为本次出动总兵力：
军商联盟——总区统军第九军第21团，1500人，含空军200人、陆军1300人；
示教——三执派教军，1200人，含头部白教军一旗600人、红教军一旗600人；
科技署——第一署军陆八分支部队，800人；
火探宗——国宗军近编总队第108班，500人；
渡鹰十一域——代鹰军T0编外队，500人。
右侧大屏显示以华安商堡为中心目标的排兵布阵：
堪术基地为南A进攻点，统军600、教军700；
江干设立东B据点，统军400、署军800；
鹤滋镇设为西C据点，统军200、代鹰军500、教军300；
滩戈设北D据点，统军300、国宗军500、教军200。
三个据点都是商堡附近陷落的小镇，联盟已经攻下来收作据点。
“探模战”一词也公布了定义：
首先，将有一大新武器首次现世，意图覆灭华安商堡所有异灵，解救幸存者；
其次，通过本次作战，根据特定灵巢口径的大小，推算所释放的异灵数量、规模；
再次，统一军事化行动，评估异灵战斗力、抵抗力、是否具有反战模阵；
最后，缴获异灵可作分配，供各方研究摸底，公开且共享研究数据、结果。
接着，巨屏上播放华安商堡的地形实景图。
商堡虽叫堡，其体量则是一座小城。因为四面用复古土墙围起，筑成源中式古堡，才称之为“堡”。
自联盟发起联合作战函，各方军队迅速统一了军用手语信号，方便少数只会小语种的士兵。
手势跟教军的不太一样，枫行提前学了，眼下没事干，便站着继续熟悉。
陆续有统军收队回来，远远地，有人对站在巨屏前的黑影吹口哨，黑影盯着屏幕不予理会。
几个男人互相指指，大声揶揄道：“区区军队，派这些有的没的，不知道上了战场能做法，还是能驱邪。”
“懂啥，教军嘛，嗷嗷待哺，离了奶妈扛不起枪的。”
“哈哈哈哈哈……”
枫行戴好兜帽，回宿舍。
教军拉练结束，上校点兵，教顾清点鵺番。随后，教顾又带了两个联盟的技术员进鵺番宿舍，调试他们的模块化集成通信头盔，将敌友识别器进行更改。
人类——友方，录入异灵生物信息，设为唯一敌方目标。
3月26日早。
联盟兹聿时间08:00。
士兵换上统一制式作战服：非金属多功能头盔，搭防弹面屏，取代专用头套，双眼位置设计了嵌合一体的护目镜。
战斗背心、武装弹袋绑缚在城市迷彩作战服上，背部配载微型军用通讯器材，下身穿便于活动的迷彩马裤，突击作战手套、护膝、防水野战靴……
件件都是精良的装备。
唯一用来区分阵营的，是士兵胸前佩戴的势力胸章。
鵺番们亦全副武装。
不同于军队的防护装备，他们的面屏设计为单显层，由内视外一览无余，反之禁显。
防弹防爆一体塑身轻甲，腰身处的武装袋更加轻便，装有三条弹匣，一套攀登索具挂在腰后，大腿外侧，一把护身手枪、一把匕首。
这是鵺番一贯的作战装备，通体流畅的银黑色，突出机械感和活动的轻畅。
09:00。
「华安探模战」由本次跨境联合军最高作战指挥——联盟统军总司江铂铮施令，50辆强抗干扰、强抗毁能力的军用通信车，率先由堪术军事基地和四据点出发。
09:20。
联盟方于基地派出30架蜓机飞往目标商堡。
地面部队各派先锋小队，由四个方向行进。
军机飞啸声中，装甲战车依序上人，相继驶离基地，步兵战车紧随其后。
枫行领了杆全配件的朗玛步枪，跟上白教军小队钻进战车。载员舱里乘坐25人，22个教军，3个鵺番。
这个早觉，人睡不好，异灵也睡不好。
死寂的商堡，宁静的街道，只有鸟还敢在外面支棱着。
突然，鸟群惊飞——
加强数倍通信系统的军机靠近商堡高空，和抵达的通信车上下配合，辅助预警无人机传输城内状况。
尽管如此加强了信号，但明显的，一进入城内，所有设备的频率不同程度的出现异常警报。
军机飞抵上空领域，并排拉开距离，启动喷洒功能，蓝色水线绵延数公里直扫而过。
这种可用来灭火的液态颜料，名为“深渊海古油”，是科技署从极地冰原独家开采，提前一天运到联盟的。
海古油具有强感息力，强附着性，一旦活物躯体染上，至少要搓洗两天才能洗掉。
而喷洒到非生命体，短短几分钟则褪色为透明油性液体。
商堡立即“活了”——
道路、街巷、建筑物楼顶，很快出现活物的移动行迹，或聚或散的隐形异灵成功被颜料标记。
蜓机小队行事高效，在空中像把刷子来回移动，直到整座小城差不多换了颜色。
地面装甲步兵即将抵达，蜓机中止喷洒。机上空军架起机枪朝奔逃的异灵射击。
淬火流星般的子弹飞过，地面出现一排排弹坑，碎裂的弹片混着尖锐物迸溅。
很快，蓝色的地面、建筑、树木大片褪色，只剩反射朝阳的凌凌水光。
统军先锋小队突进城内，空军收到停止扫射的命令，及时开启第二轮喷洒——防疫冷夜。
两种液体一经中和，海古油的油滑性去除，方便地面行动。同时，防疫冷液挥发药性，洋洋洒洒融入空气。
空军回撤基地，留下预警无人机协助指挥地面作战。
各势力的作战指挥在据点实时查看全息影像，待快速锁定几处聚集大批异灵的方位，江铂铮传达军令，众人各自调拨兵力，命令装甲兵入城，按部署发起进攻。
载有迫击炮、榴弹炮的履带战车驶到主要开阔干道，针对群体性的异灵投放弹药。
城市巷战，它们进入狭窄的地方反而局促，无法施展身手。
异灵不是傻子物种，它们基本不会在掩体少的地方裸奔，所以炸药、炮弹的作用不算太大。
所幸炮火不能摧毁建筑的关键承重点，不必担心楼宇垮塌。
319事件的猝发性，导致商堡里多数建筑未升防护阀。每栋建筑里，都可能藏有人类幸存者。
数栋建筑的表面被炸得七零八落，失了原本样貌，现在已无暇顾及。
步兵战车队接到入城命令，按各自的任务路线前进。
枪弹携瞬息的火光万道齐发，直扫乱窜的异星物种。
装甲炮弹在前，冲锋队近距离打头阵，步枪、机枪力量陆续介入，加大火力扫射补伤，不计其数的异灵顶一身斑驳的蓝皮，惨呼着逃命。
枫行所乘坐的战车接近商堡时，她的左手竟又开始痛，颅内同时再起风旋搅动的眩晕感。
短短三秒，手套内部仿佛自成火炉，无形的火舌开始舔舐掌心，在持续加重的灼烧下，她整个脑袋一松一紧，浑身逼出了热汗。
竭力忍着疼痛和晕眩，她沉沉喘息，继续看体芯的实时画面。
战车外，目之所及，是无数腐烂的尸体。
路上、超市、酒吧、闹区、居民区，人的，动物的，少数异灵的……
给人以巨大冲击力的，莫过于不少软趴趴挂在城墙、灯柱、窗外围栏和树杈上的！
苍蝇围着尸体乱飞，被截断的肢体、淌了满地的脏器上，或白或蓝的蛆虫涌动，鼓鼓囊囊。
此刻外部枪声四起，她却仿佛听到了苍蝇的嗡嗡声，甚至蛆的蠕动声。
还有，她左手烤肉、脑浆搅拌的声音……
她想吐。
身边的鵺番僵直端坐，或许也在强忍生理的不适。
有人拍车，二十个教军应声而动，枫行控制不住腿抖地跟着跳下去。
“滴”一声，头盔内部开启气味过滤和防疫功能。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华安探模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