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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Chapter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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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与周樾打照面是两天后,送完梁音,吃过晚饭,梁颂萓下楼照旧下楼消失。
以前在北城,她从来没有饭后散步的习惯。那样快节奏的生活,根本由不得人放慢节奏,回来之后,倒是慢慢养成了这习惯,晚饭过后不下楼溜一圈浑身不舒服。
楼下就是湄水风光带,每到这个点,三三两两的人群沿河散步,因而也招来不少小摊小贩。卖花卖水套娃的,应有尽有。
最是人间烟火气。
每每梁颂萓见到此情此景都想起这句话。
她漫无目的的走,却迎面碰上遛狗的周樾。
周樾养了一只金毛,托航空公司托运到星城,他今天早上开车去星城接回来的。可能是坐了飞机的缘故,耷拉着耳朵没什么精神。
周樾没打算遛它很久,刚要回去就碰上了梁颂萓。
梁颂萓这会已经消气了,严格意义上来说,她那不算生气。当时门一关她就醒过来了,以周樾的性格,要是他谈恋爱了,根本就不会再带她去看星星,也不会带她去训练基地。
他本就是那样的人,专一且坚定。如果把一个人装进心里,那他就再也不会多看别的人一眼。
虽然她未必是被他装在心里的人,但至少也不是他权衡之后的第二选择。一想到这,她就不生气了。
梁颂萓没有养过狗,但是她最基础的几个品种她也还是认得。
周樾养的是一只金毛,中等的体形,其实并没有不同于路上的其他狗狗,特别就特别在遛狗的人。人形衣架子,就穿一件纯白短袖,套一条黑色休闲裤,盖上一顶黑色鸭舌帽,这就是他的穿搭。简单却惹得人频频回头。
他特别穿黑色的衣服,简简单单,却总叫梁颂萓看得入迷。
“你也来散步吗?”梁颂萓明知故问。
“嗯,遛狗。”
“它叫什么名字?”
“烧饼。”
“它几岁了。”
梁颂萓想摸摸它,但是狗狗有点无精打采的趴在周樾的鞋子上,并不热情。梁颂萓以为它不喜欢她,就克制住自己想伸出的手。
“3岁。”
“它是……”
“你查户口呢?梁颂萓。”梁颂萓话没说完,周樾先开口。
她一脸窘迫,他也不说话,歪头看她笑。
夜色掩去了女孩脸上的红晕,也消解了男人的笑意。
他们各自陷在因对方而起的情绪里却浑然不知。
“它平时挺闹腾,今天估计是飞机上累着了,等改天再带它跟你玩。”
“哦。”梁颂萓尴尬扣手。
“你还要继续散步吗?”
平时梁颂萓是还要在走一走的,但是今天她不大想了。
“打算要回去了。”
“那走吧,我们也回去。”
他摸摸烧饼的头,示意它回家。
回去的路上,路过一个卖西瓜的水果摊,梁颂萓稍稍一停,在犹豫要不要买一个。她有一点轻微的洁癖,不喜欢买事先被切好的,但是买一整个的话,自己又吃不完。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想了想还是算了。
正打算继续往前走。
“不买吗?”周樾问她。
梁颂萓摇摇头:“算了,买一整个吃不完。”
“那我们一人一半呢,半个的话总该吃得完了吧。”
梁颂萓也不是非吃西瓜不可,但是夏天的西瓜的确非常诱人。
“啊,可以吗?”
“可以,一个的话我也吃不完,一人半个正好。”周樾不太喜欢吃太甜的水果,但是为了不让她有负担,他还是这么说了。
梁颂萓在摊摊前精挑细选好一会挑中一个,轻轻一拍,声音之清脆彰显着果肉的饱满,仿佛再多一分外力的加持,瓜就要裂作两半。
她掏出手机要付款,周樾却先她一步。她没再推辞,一个瓜要不了多少钱,推来推去的没必要。
西瓜有点沉,梁颂萓接过,使了劲才不至于坠地。可也就一瞬间,而后,周樾自然从她手上接过沉甸甸的瓜果。
梁颂萓双手恢复自由。她走在周樾左边,一会看看烧饼,一会看看周樾。
“要把绳子给我拿着吗?”梁颂萓问他。
周樾把绳子给她,她一路上牵着烧饼。烧饼可真乖啊,安安静静,回家后自己找地方窝着。
梁颂萓没直接回去,来了周樾切西瓜。
周樾备了拖鞋,给梁颂萓拿了一双全新的女士拖鞋。
他换了鞋径直走向厨房。冲洗干净西瓜后,擦干净后放在岛台上,拿出水果刀,稍稍一用力,西瓜就崩裂开来。
梁颂萓站在靠外的一侧,目睹他开瓜的整个过程,干净利落,让人觉得很踏实。
他取出柜子里的盘子,将西瓜去皮切块后装入果盘,推到梁颂萓面前,而后递给她一把水果叉。梁颂萓接过来叉一块西瓜,咬一口,清甜的果汁瞬间溢满整个口腔,是夏日里的绝配。
周樾也吃了几块,没他想的那么甜,是他可以接受的程度,于是也连着多吃了好几块。
“你奶奶怎么样了?”吃到一半周樾问。
“已经恢复了,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你去接她吗?”
“对,但是她要回乡下老家,不愿意住我这,我到时候得送她回去。”
“你开车吗?”
“是,我老家在乡下嘛,不好打车的,只能开车过去。”梁颂萓吃的差不多了,放下叉子。
看着周樾欲言又止的样子,梁颂萓认真的说道:“我真的有证的,我只是开得少,我开慢一点就好了。”
周樾没再说什么。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岛台两边吃西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烧饼安静的窝在沙发边睡觉。
时针快走向十,梁颂萓起身打算回家,周樾送她到门口,看她进门之后才关门。
洗完澡出来,发现手机上多了两条消息,李恙发的,问他是否在忙,方不方便接电话。
周樾没理,也没回复。
他跟她之间的话题永远是赞助商、代言以及李惟。
她不曾真正关心赛车,他也不曾为此苛责于她。以往他觉得多顺着她一点就能减轻心中对李惟的愧疚,现在看来,是他救赎自己也好,惩罚自己也好,至少不该是通过这样的方式。
一味地顺从只能换来她的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