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瑕疵VB

9、一个人的末章

　　听此消息，李理黎不由得心中一惊，回想起过去的每一瞬间，不明白变故为什么会来得这么突然，
　　当天晚上，李理黎直到半夜才因为太困浅浅地睡着了，
　　隔天傍晚，三人按约定来到餐厅，气氛沉闷。
　　陈晓婷率先开口责怪刘哲：“都怪你要拒绝思思，肯定是你拒绝了她，她才决心自杀的。”
　　李理黎听见她把过错归结于刘哲，不由自主为刘哲辩解。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刘哲非得答应，两个人不快乐的过一辈子吗？”
　　陈晓婷哑口无言，眼里不由得冒出泪花。
　　李理黎继续补充：“况且我不觉得来思思会因为这点小事想不开，况且一个想自杀的人怎么会约今天的饭局？”
　　那是为什么呢？李理黎脑子好乱。
　　陈晓婷哭出了声，刘哲给她递了张纸。
　　“她没有向我表白。”
　　闻此，陈晓婷哭得越发厉害，“那她为什么要自杀？”
　　李理黎也好奇，对啊？到底为什么？
　　他现在不想去思考，昨晚没睡好，李理黎只感觉头痛欲裂，杵着头靠在餐桌上。
　　身旁陈晓婷的哭声显得格外嘈杂，刘哲注意到李理黎的不对劲，摸了下他的头，有些发烫。
　　“你头好烫，你发烧了？”
　　李理黎这时才注意到，一直都只是感觉头疼，有些冷，但也只是以为是自己太难过了。
　　“嗯。我也不知道。”
　　刘哲看着失去活力的李理黎，心中有点心疼。
　　“我去帮你买药。”
　　没等李理黎拒绝，刘哲就已经走了出去。
　　服务员过来上菜，看着三人，一个哭的梨花带雨，一个杵着头趴在桌子上，另一个出了门。不由得心想，这三人关系真乱啊！
　　陈晓婷看了看上完的菜，深吸一口气，“先吃饭吧！”
　　李理黎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只感觉肚子里塞了块石头，没有胃口。
　　“等刘哲回来吧！”
　　陈晓婷点了点头，低头看着手机。
　　饭店下面就是药店，刘哲磨蹭了这么一会主要是因为在药店等热水，
　　刘哲带着药回来，手里端着杯热水。
　　李理黎顺手接过药，拿过递过来的纸杯。
　　“多少钱？我转你。”
　　“不用。”
　　李理黎看着刘哲，头疼使得他不想多说话，面露严谨。
　　“赶紧的，亲兄弟明算账，多少？”
　　刘哲看了看李理黎，垂着眼眸。
　　“52。”
　　陈晓婷看着李理黎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
　　“行了，赶紧吃完饭回家休息吧！”
　　陈晓婷舀了四碗饭，显然有一碗是给没有到场的第四人准备的。
　　李理黎看着桌上的米饭，心中有些反胃，翻了翻刘哲买的药，按照说明找齐花花绿绿的药丸，就着温水咽了下去。
　　“我不想吃饭，犯恶心。”
　　陈晓婷看着李理黎不像演的，外加自己其实也没有胃口，并没有强迫他，反观平时不食人间烟火的刘哲却开始说话。
　　“不行，吃了药不吃饭对胃不好。”
　　然后夹了一块排骨放进李理黎碗里。
　　看着刘哲的苦口婆心，李理黎只觉得过于厌烦。
　　“我不吃你听不懂啊？”
　　气氛突然冷了下来，再也不会出现一张温柔的笑脸出来打圆场了，想到这陈晓婷不由得鼻子一酸。
　　陈晓婷倒了一杯酒给刘哲，往原本第四人的碗中倒了一杯，自己喝下一杯。
　　“敬我们四个，敬思思，以后咱就解散了吧，毕竟四个人就要一起，对吧！”
　　李理黎听此，心里颤了一下，好像想挽回，却找不到借口。
　　“看在你今天生病的份上，就饶你一次。”陈晓婷语气依旧俏皮，却掩盖不住眼中的泪花。
　　刘哲并没有喝，拒绝了陈晓婷“我不喝酒。”
　　李理黎心里不平，觉得刘哲这样无情，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陈晓婷心中压抑得紧，提前离了场。
　　最后的饭局不欢而散，少年的未来茫然，看不见边际。
　　李理黎没喝过酒，一杯下肚只感觉思维变得迟钝，外加感冒带来的头疼，走路直打颤。
　　刘哲走到旁边扶着李理黎，李理黎看了一眼，扯开扶着的手，却难掩是有些醉了。
　　看着天色渐晚，刘哲声音沉重。
　　“你家在哪？”
　　李理黎怔忡了一瞬间，牵起一丝笑。
　　“你要去我家啊？”
　　“我给你打车回家。”
　　李理黎思考了一会，低着头没打算说出口，
　　中午刚过阴雨，晚上风很冷。
　　两人在饭店门口坐了一会，刘哲打了辆车，拉着李理黎准备上车。
　　“去哪？！”
　　“我家。”
　　李理黎思绪跟不上嘴，咧嘴一笑。
　　“怎么？带我回去见家长？”
　　“我家没人。”
　　李理黎愣了一分钟，被刘哲拉着上了车。
　　小区门口有很多警车，是因为来思思的事，
　　李理黎下了车，没来得及细看就被扶着去往刘哲家，
　　刘哲打开门，屋子里很暗，看得出来没人在，刘哲打开灯，让李理黎坐在沙发上，
　　李理黎观察着刘哲家，家里装修得很好，又是学区房，价格自然是没得说，贵得离谱。
　　“你家挺有钱啊！”
　　刘哲面色淡然解释。
　　“没有。”
　　李理黎看得出刘哲在谦虚，开始侃侃谈着自己的情况。
　　“其实我爸也很有钱的，但是我妈从来不问我爸要钱，一直都是我妈在供我读书，我爸很少见到面，每次过年都要等初一才回来。”
　　刘哲听着李理黎吹嘘，却只是应了一声。
　　“嗯。”
　　李理黎看得出刘哲不信，开始着急。
　　“我没有骗你，是真的！我给你看去年他给我的压岁钱，等我翻给你看。”
　　“我信。”
　　李理黎决心证明自己，孩子气地要求着刘哲。
　　“不行，你说你不信。”
　　李理黎虽然长得有些黑，却看得出脸颊微红，刘哲莫名觉得现在的李理黎有些可爱，和李理黎开起了玩笑。
　　“我信。”
　　“你不信，我和你说，我家房子可大了，虽然可能比不上你家贵。”
　　刘哲听着，笑意隐藏不住。
　　“那这么大的房子现在在哪呢？”
　　“就在振兴街的锦绣小区，等有空我带你去看。”
　　刘哲端过来一杯水，听着李理黎说着。
　　“有些远了，一会我送你过去。”
　　听到刘哲要送自己回家，李理黎酒醒了一半，
　　“要我回家你带我来你家干嘛？我还以为……”
　　李理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了，及时止住了到嘴边的话。
　　“以为什么？”
　　李理黎尴尬得紧。
　　“以为一会我要自己回家呢，哈哈哈！”
　　刘哲看出李理黎不想回家，就主动开口邀请。
　　“今晚住我家吧！我一个人无聊。”
　　李理黎心中欢喜，表面却难为情。
　　“噢！行吧。”
　　刘哲站起身。
　　“我先去洗澡。”
　　见刘哲进去洗澡，李理黎在房子里四处转着，观察着刘哲生活的地方，
　　房间里有股淡淡的檀木香，是刘哲身上的味道，李理黎看见一个房间开着门，就走进去看了看，
　　房间装潢简洁，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不出所料应该是刘哲的房间。
　　李理黎出了房间，又打开了对面房间的门，相较于上一间，这里就显得更为温馨，进门右手边是一个书柜，里面码满了书，一张书桌正对着窗外，床和衣柜就在旁边。
　　书桌上堆着一摞书，李理黎走进看清，是习题。
　　李理黎不禁疑惑：这才是刘哲的房间？那刚刚的是？
　　刘哲洗完澡，出来看见自己房间亮着灯，走了过来，站门口看着李理黎。
　　“住我家的话就去洗澡了。”
　　李理黎想得出神，被冷不丁的一句话吓了一跳。
　　“噢，那我去了。”
　　“要衣服吗？我把我的找一件给你。”
　　李理黎今晚出来吃饭刚换的衣服，随口准备拒绝，但想着可以穿刘哲的衣服，又改变了主意。
　　“好，找件深色的。谢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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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理黎洗完澡，出来看着刘哲拿着自己的手机 ，好奇询问。
　　“你干嘛？”
　　“你妈妈打电话叫你回家。”
　　李理黎心中感觉不妙，刘哲又接着说。
　　“我和她说你今晚住我家。”
　　李理黎安下了心。心里又不由得怨王悦琳差点坏自己好事，
　　想着又觉得不对，什么坏自己好事？我在想什么啊？别被人当变态扔出去了，
　　想着，李理黎用手敲了敲自己的头。
　　“头还疼吗？”
　　听见刘哲的关心，李理黎随口应了句。
　　“有点。”
　　“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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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药呢？还在车上？不对！在饭店！！
　　李理黎被自己蠢笑了。
　　“忘在饭店了。不过没事，我感觉差不多没那么严重了。”
　　刘哲一脸无奈，坐在沙发上看起了手机。
　　李理黎走到刘哲旁边坐下，看着刘哲干净帅气的脸出了神。
　　“有什么问题吗？”
　　李理黎反应过来，低声询问。
　　“来思思死了，你就一点也难过吗？”
　　刘哲放下手机，神态凝重。
　　“难过就一定要表现出来吗？表现给谁看？让别人觉得自己重情重义吗？”
　　李理黎反倒被问得哑口无言，试图找着话题打破这莫名的寂静。
　　“对了，我今晚睡哪？”李理黎生着病，鼻音有些重。
　　“我房间。”
　　刘哲家很暖和，李理黎突然感觉有些燥热。
　　“啊！噢。那我先去睡觉了。”
　　李理黎走进房间，坐在床上，像是一个害羞的新娘在等待自己的另一半。
　　刘哲端着水和药走进房间，另外还有一个苹果。
　　“先吃苹果，不然身体受不了。”
　　李理黎这一天几乎都没有吃东西，确实有些饿。
　　拿起苹果咬了几口，刘哲见此，把药和水放在书桌上，准备出门。
　　李理黎连忙叫住刘哲。
　　“你要去哪？你不睡觉了？”
　　刘哲背对着李理黎，
　　“我去对面睡。”
　　李理黎就静静地看着刘哲关上门，像是一个大婚夜被抛弃的媳妇。
　　李理黎看着桌上的药发呆，放下手里的苹果，把药一把扔进嘴里，和着水咽了下去。
　　李理黎躺在床上，盖上被子，感受着刘哲的气息。
　　不一会，李理黎就睡着了，梦里，有来思思，有晓婷，有刘哲，还有自己，是平时的放晚学。
　　一切都还是原样，但其他三人却走向了不同的方向，渐行渐远。
　　李理黎想问你们去哪，却怎么都吼不出声，李理黎压得难受，想了想就往刘哲的方向追着，追上以后又看见刘哲和来思思走在一起，李理黎顾不上思绪，想抓刘哲的手却落了空。
　　梦突然就醒了，李理黎这才想起来，来思思已经死了……
　　坐起身，看着忘记关的灯发着呆。
　　回想起刚刚做的梦，只感觉心里不安，李理黎穿上拖鞋，往刘哲睡的房间走去，门锁了，
　　李理黎越发心慌，开始敲门喊着“刘哲。”
　　始终没有回应，
　　李理黎正准备撞门，门就开了，刘哲看着门口的李理黎，
　　“怎么了？”
　　没事就好，
　　李理黎突然好想哭，眼泪婆娑。
　　刘哲一脸茫然，去茶几上抽了几张纸递给李理黎……
　　李理黎觉得失了面子，就狠下心放下脸皮。
　　“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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