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终于开窍了》》草木水清

15、出城南下1

　　“臭玄岭，占我便宜，还威胁我。你以为我逃不掉吗？杀不了你我还躲不过吗？”刚出将军府，小五气鼓鼓的嘟囔道，一抬眼看见了停在将军府的马车，恰好车夫正在给马喂粮草。
　　“这马车？”看见马车上熟悉的白虎图腾，小五想起三年前刚重生到这世界的雨天，那时也是这样一个马车路过，马车的黑虎图腾正是这个白虎。
　　“这是我们将军府的马车，小兄弟怎么了？”车夫看了一眼走过来的小五，见她直愣愣地看着图腾，便好心地解释了。“哦，这马车上的图腾是玄岭将军征战时所属图腾，战场上见此图腾，无人不知啊。”
　　“三年前，玄岭就来到玄但城了吗？”小五心里咯噔一下，又忍不住问。
　　“你算问对人了，三年前，玄岭将军以少胜多击退兰陵国的奇袭，被陛下升为二品车骑将军，并任命为光禄勋副尉，召回京城，从那时我便一直跟随玄岭将军。没想到啊，一转眼，竟三年了。”老车夫捋了捋胡须感叹。
　　“三年前是他。”小五小声嘟囔着，离开了将军府，“居然是他救了我。”
　　“这不，小五回来了。”小五刚进门，老夏见到小五，笑着说。
　　“小五这一天你去哪了？”在医馆大堂踱步的柳辰玉闻声，便急忙上前询问。
　　“哦，我昨天遇见了个熟人，他家正好有个病人，要我去帮忙看一眼，事出突然，也就没来得及跟你说，对不起啊。”小五回过神来，找了个借口。
　　“我还以为你遇到什么危险了，我派人找了你一夜。”柳辰玉见到小五人没事，也松了口气。
　　“真是抱歉啊！下次我有任何事一定提前跟你说。”小五轻轻拍了拍柳辰玉的肩膀。“不过，我确实有些私事，要离开这里了。”
　　“你要离开？这么突然，去哪？”柳辰玉问。
　　“听闻南方洪涝灾害严重，想去一趟。”
　　“那是灾区，一不小心会没命的。”
　　“我本就是游医，自然是游历天下，只不过那里需要我，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小五解释道。
　　“真的已经决定了吗？”柳辰玉不放心地又确认了一下。
　　“对。”
　　“什么时候走？”
　　“明日。”
　　“这么着急？”
　　“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我先去收拾了。柳大人的病，我会再拟个好方子给老夏的。”小五笑了笑。
　　“你要走，这套外伤工具若不嫌弃就一并拿着，以你这一个月的所学，治疗普通外伤自然不是问题。”钟大夫闻声走进大堂，将自己的一套外伤工具赠予了小五。
　　“谢师父。”小五双手接过那套手术工具，跪下磕了个头。
　　“既然有这份心，就要谨记这份仁善，丛医者自当以救济众生为要。”钟大夫说完拍了拍小五的脑袋。
　　“徒弟小五谨记师父教诲。”
　　“既然你都决定了，明日那就跟随与我相熟的商队前往吧。”柳辰玉轻叹了口气，走上前说。
　　“谢柳兄。”小五抱拳作揖，行了拜礼。

　　次日，小五收拾好行李，跟随出城人群出了玄但城。她终究是没履行与玄岭的约定与他一起南下。自从知道玄岭三年前曾救过自己，她冷静考虑了一晚上，想来想去，还是先静观其变好了，毕竟还有5年的时间，只是一想到自己欠那人一命，也不能不讲道理就滥杀无辜啊，但是无奈自己现在也杀不掉他，只能先躲上一躲了，等时机成熟，若想杀他，一定有别的机会。
　　城门口，小六在寻找柳辰玉安排的商队，看到一列挂着商号的车马在城门东处整装待发，小五刚想走上前去，便被一抹黑色身影挡在了前方。小五抬头定睛一看，那张熟悉的半脸银色面具便出现在了眼前。
　　“是你？”小五从上到下打量着眼前戴银色面具的男子。
　　“许久不见。”阿银语气依旧淡淡的，低沉的嗓音让人猜不透其中夹杂的情绪。“你要去哪里？”
　　“听闻最近南方洪涝严重，太多流民无家可归，再加上洪涝过后恐有疫情，想着去帮个忙，也不枉学的这身医术。”小五想了想说道。
　　“你一个人？”
　　“是。”
　　“正好我也有事前去，不如一路同行。”阿银的语气有些不容置疑，小五也无法没理由就拒绝人家，想到阿银又欠着自己人情未还，好不容易出现，何不利用他来保障自己一路上的安全呢。
　　“好啊，但前提是，你得告诉我，之前查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5年前大洪和兰陵打仗，战事紧急，两国接壤处，大洪将胜之时，兰陵的军队为撤退争取时间，将附近村民绑来，放在交战前线，想做人肉护盾，以此威胁大洪。”阿银将身旁的两匹马又检查了一遍，一边确认马上器具没有问题，一边将自己所查告诉小五。
　　“当时大洪国领头的将军是玄岭？”小五似是明白了什么，想进一步验证自己的猜测。
　　“当时战况紧急，错失良机，就等于给了对方生路，便会引来更大的战争和伤亡。在玄岭犹豫之时，对方为了恐吓玄岭，便杀了几人。这几人中就有李江的妻儿，被绑的李江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儿被敌军虐杀。”
　　“那这个李江又如何逃脱此劫呢？”
　　“后来玄岭亲自带着一支军队，暗伏敌方军营，想暗自将被困的村民解救，结果被敌军设下埋伏，被包围之时，领军大将儒康借机发兵从正面攻击，将敌军彻底进行清缴，被俘村民在混乱中伤亡大半，只有零星几人活了下来，其中就有李江，他原本是当地有名的医师，被救时，他的腿已被砍伤，便由此落了残疾。”
　　“难怪……”难怪师父对玄岭恨之入骨，起了必杀之的决心。小五回忆以往种种，对师父的行为有了些许理解和同情。
　　“……是玄岭的失误，让无辜的人丧生，想是那瘸腿老九因此生了恨意，为了报仇才由医师变成了毒师。”阿银看了一眼正在思索的小五，顿了顿说。
　　“……但如果换一个人处在玄岭之位，不一定能做得比他好，而且他涉险去带兵营救了，只是没成功。”小五的反应出乎阿银的意料，看事情的角度也让阿银在不知不觉中松了一口气，“况且无论如何，只要有战争，自然会有无数生命灰飞烟灭。自古以来，若战火不息，这种惨剧便不会停止。”
　　“我以为你听完后，也会怨恨玄岭，像你……那个李江那般。”阿银深邃的眼神仿佛亮了一下，因有面具遮挡，眼前只露了两个孔，所以这些微表情小五自是看不出。
　　“我可没资格怨恨任何人，更何况那是别人的因果执念，与我何干？”小五转过头，清澈的瞳仁如同森林中流淌的一股甘泉。
　　“既然同是南下，不如随我先去一趟青州。”看小五这态度，似是对玄岭没有了仇恨之心，阿银将原本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将手中的马缰递给小五。
　　“好啊，我本来也没有确定目的地。”小五随意将手搭在阿银的手腕上，感受到他平稳缓和的脉搏，知道他体内的七绝毒已清理干净，便将马缰接了过来，又看了看眼前高大的黑马，不禁生出些许紧张之色。“可我不会骑马，如何与你前行？”
　　“没有人生下来就什么都会。”说着，阿银便伸出一只臂膀，示意让小五扶着他的手臂上马。
　　“说的也是。”小五歪头想了一下，这里交通不便，学会骑马是必须掌握的技能，便赞同点了点头，但看着眼前的黑马还是咽了咽口水，上前摸了摸小马培养了一下感情，然后伸出手扶着阿银的手臂爬上了马背，看小五爬的实在吃力，阿银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你还笑？你第一次骑马时，我就不信没出丑。”小五看到阿银露出的笑意，一时之间变得既羞愧又恼火，却因害怕只能牢牢抓住马缰，这一动马也跟着动了一下，吓得她没忍住叫出了声。
　　“我可没出丑。”阿银扶小五上马后，又将小五的脚套进马镫，看小五在马上坐稳妥了，才转身快步跃上了另一匹黑马，随后又骑到小五身旁，将小五的马缰牵在手里，一声“驾”，两匹马便听话的同时小跑了起来。
　　“哎，你慢点。”小五一只手死死地抓住牵马绳，一只手抚摸着小马的脖颈。
　　“想要驭马，就得先不怕它。”阿银一边说，给小五演示骑马的姿势和技巧。“驭马如驭人，你要学会借力，借势，才能驾驭它到达你的目的地。”
　　听到阿银的这番话，小五点了点头，握紧了牵马绳，也学着阿银，让身体与马的律动融为一体，一路聚精会神的练习中，倒也跟上了阿银骑马的节奏。
　　“小黑，你真乖，就这样保持下去。”小五在马上拍了拍黑马的脖颈，安抚道。
　　“小黑？”阿银听到自言自语的小五，不禁心生疑惑，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名字多了些嫌弃。
　　“对啊，你的是大黑。稍微区分下，方便培养感情。”小五笑嘻嘻的一边轻拍□□的黑马，一边说。
　　“……”就这按色取名的水平，他之前也领略过，蓝瞳嘛！想到这里阿银摇了摇头，不再与小五计较这些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