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终于开窍了》》草木水清

14、将军开窍了2

　　将军揽着小五走进客房，将小五轻推到床上，亲手摘下她脸上的面纱，看见了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你叫什么名字？”他用手背轻轻抚摸小五的面颊，嘴角一勾，带了些许轻薄之意。这张面孔虽不施浓妆，看上去也倒清丽可人。
　　“紫烟。”小五微微垂眼，忍住向后躲闪的冲动，此刻大脑却在飞速运转中，等待着刺杀玄岭的时机，没想到玄岭一点也不装正人君子了，看到玄岭正要解衣，便问：“大人，不准备喝两杯吗？”
　　“春宵一刻值千金。”玄岭毫不客气地脱下外衫，将衣服往地上一扔，把小五往后一推，一只腿便跨上了床。
　　“等等。大人，听说这烟雨楼新出了梨花醉，便是酒量再好的人不出一壶就倒，大人不想尝尝？我可以亲自喂你。”小五上半身一仰，一只手揽住玄岭的脖子，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对方一深一浅的呼吸。
　　“好，如你所愿。”玄岭看着对方眼中闪过的一丝慌张，莞尔一笑，顺手将人抱起，来到木桌前坐下，一只手揽着美人儿的腰，一只手将两杯酒倒满，眉毛一挑，嘴角显露出一丝笑意，将一杯酒递给小五说：“你喂我？”
　　“好。”小五身子一僵，笑着点了点头，将酒杯拿到玄岭嘴边，看他抬头将酒一饮而尽。“大人好酒量。”
　　“你也喝。”玄岭又将另一杯递到小五嘴边，小五愣了一下，也抬头喝了这杯酒。“看楼下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知紫烟姑娘擅长什么？”
　　“奴家擅长……杀人。”小五抬手，手腕处的暗器朝玄岭射去。却没想到玄岭早有准备，身体一倾斜，便躲过了毒针，小五又朝他射了几针，接连被他躲过了。玄岭趁机用力将小五推到床上，奈何小五没有实战经验，又是女子身，不一会儿便被玄岭双手抓住手腕，压在了身下动弹不得。
　　“说，是什么人指使你行刺本将军？”玄岭毕竟身经百战，对付一个不会武功，只会用暗器的小女子轻而易举。
　　“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如你现在就杀了我。”小五也没在怕，平静地闭上了眼。
　　“将军，出什么事了吗？”门外的少安听到屋内有椅子倒下的动静，便在门口询问。
　　“无事，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来。”玄岭向门口看了一眼，言语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看来将军果真开窍了。”少安小声嘟囔着，立刻明白了“春宵一刻值千金”的含义，在门口抱着双臂忍不住捂嘴偷乐。此时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打扰他家将军的春宵。
　　小五见玄岭分心，便一只手挣脱乐玄岭的控制，趁机翻身坐在了玄岭的腰上，可惜携带暗器的那只手被玄岭牢牢牵制住，自己无法射杀他。想到自己腰间的迷药，便用一只手拿出迷药，刚要散在玄岭身上 ，却被玄岭握住自己的手臂，反向将迷药洒向了自己。等小五反应过来，自己的双手早已被玄岭重新抓住，而自己的意识却越来越昏沉，小五用力甩了甩头，不一会儿身子一软，便向玄岭倒去。
　　玄岭为了不吸入迷药，暗自屏住呼吸，却看见误吸了迷药的小五立马身软无力，昏了过去，二人距离越来越近，直到两人的唇触碰在了一起，那种前所未有的温润触感，让玄岭瞪大了眼睛。时间在此刻好像是凝固了，玄岭不敢呼吸，转眼看着眼前女子的眉眼，根根分明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见小五已彻底昏睡过去，玄岭慢慢卸下防备，双手松开了小五的手腕，然后扶住她的腰背，小心翼翼坐起身，一转头，让小五轻轻倒在了他的怀里。他将小五轻轻靠在床边，然后自己打开窗户努力做了几次深呼吸，一定是刚才憋气憋久了，自己才会浑身发热，他忍不住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刚才的一幕又清晰了起来。
　　“少安，拿身男人的衣服过来。”淡定下来后，他走到门口，跟守在门口的少安说。
　　“是。”
　　待少安拿过一套男人衣服，玄岭没解释什么，接过衣服便关了门。玄岭看着倒在床上昏睡的小五，犹豫了一下，闭上眼扯开她的纱衣，然后将男人的衣服给她套了上去，睁开眼简单整理了一下她的衣服后，又将小五的发髻拆下，给她简单束了发。然后将人扶着出了门。
　　“将军，您这是……小五？”少安看见玄岭怀中的人不知何时变成了小五，一脸惊讶，不过也来不及询问，便跟在玄岭身后，一同出了烟雨楼。
　　玄岭将小五扶到马车上，让昏睡的小五靠在自己肩膀上，少安便驾车回了将军府。

　　将军府
　　已是午时，小五睁开双眼，觉得头脑一片昏沉，伸手揉着太阳穴，用力伸了个懒腰，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醒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小五闻声看去，只见刚下早朝的玄岭，一身官服未脱，正在案前处理着公务，听见小五睡醒的动静，正抬眼向这边看了过来。
　　“玄岭？”小五定睛一看，用力揉搓了一下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环顾四周见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整个房间大气宽敞，整齐有序地摆放着木质的书架、屏风、长案等家具，却没有奢华的感觉，整间屋子颜色暗沉，更没有草木，虽大气整洁却略显冷清了些。“这是哪儿？”
　　“自然是将军府。”玄岭继续低头处理公务，没再看小五。
　　“将军府？我记得我昨晚在烟雨楼。”小五模模糊糊回忆着，想起自己本想用毒针射杀玄岭，却误中了迷药昏了过去，想到这里，她低头往身下看了一看，却发现自己从女装不知何时换上了男装。“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装作烟雨楼的姑娘勾引我，你觉得我能做什么？”玄岭冷哼一声。
　　“你……”小五想起昨晚为接近玄岭，不惜出卖色相，瞬间脸上就有了两抹红晕，气不过便伸出手臂朝向玄岭，却发现原本绑在手臂上的暗器不知何时被拆除了。
　　“别费劲了。不如实话说为何行刺我，或许我还能放你一马。”玄岭露出一丝不屑，此时小五仿佛刀下鱼肉，任他宰割。小五掀开被子，蹦下床，跑到玄岭面前，玄岭原以为小五会再做刺杀之举，却不想她扑通跪在了案前，露出人畜无害的模样，还帮玄岭磨起了墨。
　　“玄岭将军说什么呢？我可没有任何违逆之心，您瞧我一介女流，拿个刀都费劲，怎能伤害到将军呢？”小五一脸嬉笑，老老实实地跪在一旁。
　　“是不是虞王派你来的？”玄岭停笔，神色多了分严肃，正眼看着小五。
　　“不是，我都不认识什么虞王。”
　　“那就是……瘸腿老九？”
　　“你怎么？”小五一听到瘸腿老九的名字，瞬间变了脸色，知道自己不小心口误后，立即又噤了声。
　　“你昨天晚上毒针上的毒，除了你师父，恐怕没人配得出来吧。”玄岭冷峻的脸上，表面虽依旧风轻云淡，言语中却加重了‘师父’二字。
　　“……你想要怎样？”小五干脆不装了，看玄岭这样子已经查得很清楚了。
　　“你刺杀朝廷重臣，按律法来说是要入狱判死刑的。”玄岭不紧不慢地说。
　　“但目前看来，你不会杀我。”小五一手托着腮，给自己倒了杯茶。“确实是师父让我杀你，但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他留下这句话就中毒身亡了。我说得句句属实。”小五举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说。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杀你？”玄岭抬眸，盯着对面的小五，小五还是第一次这样正经地看玄岭，他确实长得挺好看，五官端正，没有武夫的粗犷，眉宇间却依旧英气逼人，锋利狭长的下颌线与坚韧的眼神，让他有一种生人勿近的凌厉美。
　　“你要杀我，我现在就不会在此处了。说吧，要我做什么？”小五想起昨晚的事，心里又暗自翻了个白眼，收回片刻贪恋美色的心思，咽了一口口水说。
　　“过几日我南下赈灾，我要你随我一起去，将功抵罪。”玄岭看着眼前的机灵鬼，都是聪明人，既然都摊牌了，他也不再遮掩真实目的。
　　“……好。不过我要在仁善医馆待几日，做些出行的准备。”
　　“可以，五日后城门口见。你若想跑，知道后果。”玄岭定定地看着小五，眉毛轻佻，言语中略带了些威胁。
　　“被玄岭将军盯上，我也只能认命。”小五摆摆手，向门口走去。
　　“少安，送客。”玄岭看着那个逐渐走远的背影，愣了一下神。
　　“是。”站在门口的少安，答完紧随小五去了。
　　“你们这将军府，除了大了点，也没什么好的。”小五跟在少安身后，穿过庭院和层层守卫，左顾右盼中也知道了将军府的基础布局，既没有华丽的装饰，也没瞧见什么好玩的东西，不禁感叹。
　　“小五姑娘，我们将军自小在外征战多年，习惯了俭朴的生活，向来不喜欢玉石珠宝这些奢华器物。”少安冷哼一声，实在不能忍受小五这样没大没小的言谈举止，便翻着白眼解释道，听到后面的人没了脚步声，也停下往后看去。
　　“谁是姑娘，你看我现在像姑娘吗？”小五翻了个白眼，警告少安。“叫我小五就可以了。”
　　“是。”少安浅笑了一下，配合地答道。
　　“昨天晚上，我是怎么从烟雨楼来到此处的？”小五转念一想，便走上前盘问了起来。
　　“你昨晚喝醉了，是王爷带你回王府的。”
　　“那我这衣服怎么换了？”
　　“这……属下就不知了。”
　　“呵，我就知道，这个玄岭表面上正人君子，背地里还不是个老色鬼。”小五想起昨晚玄岭搂着自己，还要自己喂酒的样子，羞愧和气愤再次接踵而至说。
　　“你这就污蔑我们将军了，这偌大的将军府连个女仆都没有，况且若是将军想要女人，天底下的女人哪一个不往上扑？”少安头一次听见有人这么明目张胆地大骂自己憧憬多年的将军，顿时来了气，想与小五争辩一二。
　　“我污蔑，他昨天晚上……”调戏我不是挺顺手的，还让我喂他喝酒。这后半句小五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作罢。“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哎你这人，昨晚要不是给你换了男装，你能顺利出烟雨楼？”少安看见小五快步离去的背影，忍不住为自家将军辩解，可那小五连头都不回，气的少安也转身往回走了。“果然，女子就是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