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乙]猫猫何错之有》以十九

12、第 12 章

　　攻击途中你被一腿撂开，在空中腾翻，踩着天花板借力落地时对方已然闪现蹲在你身前，将你按在地上。
　　脸和地板亲密接触，你有些泄气的扁嘴，松了力，任他把你扒拉着翻个面。
　　“猫，”他戳戳你脸，直白询问，“你跟杰住的这段时间，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夏油前辈？】你撑着下巴思索，随后摇头，【要说什么吗？】
　　“比如他有没有说起你以前？”
　　【有。】
　　“那你知道多少了？”
　　【五条前辈是想问猫上一次被杀掉的事吗？】你坐起，学着五条悟的姿势跟他同步盘腿面对面。【猫知道，闻到了，夏油前辈不知道。】
　　这话有些莫名，他跟着重复。
　　“杰不知道？”
　　【夏油前辈不知道杀的是猫。】
　　“你，”眉毛高挑，面部肌肉扭动，五条悟思考着措辞，弹舌，“你怎么知道他……？”
　　坐在对面的少女眼里蓝环光微闪，【夏油杰不知道。】
　　察觉到意味的五条悟稍稍坐正，倒吸一口气。
　　而你只是对他扬起笑脸，【没人知道猫怎么死的。】
　　东京咒术高专范围里，众人眼里悄然亮起一圈蓝光，一闪而过。

　　五条悟找到夏油杰时，他正在店里选衣服。
　　他走到旁侧，夏油杰也没分一个眼神，只是继续一件件选购着，跟着的导购手里已经拿了一堆，五条悟在衣架上扫过，随手拎出一件背带裙，“这个应该挺适合猫。”
　　他这才扭头，上下看了眼。
　　“码数不对……拿上吧，找人改改。”
　　衣服被拿走，墨镜下视线跟着他的动作，五条悟回头掏卡签字，示意导购去打包，等人走了才继续跟夏油杰聊。
　　“你在准备跟她坦白？”
　　“……”夏油杰一声笑，说不上意味，“这时候倒瞒不过你。”
　　“硝子说你那房间造的跟准备后事一样没区别，除了猫也没别的人了。”说不上是阴阳怪气还是调侃，“不给我留点东西？”
　　所以夏油杰反嘲，“你也不缺什么，留个念想给你？”
　　听见回应的人牙酸的面容扭曲，“你还真准备后事啊？？猫不能杀你，你知道的吧？？”
　　“怎么不能？一命还一命，很公平。”
　　“然后呢，让猫跟你一样被监控被看管一辈子都在囚禁中恨你？让她失去现在的身份重新回去流浪？”他小声咒骂，环顾四周，“我不反对你把身体还给她，但你不能死在她手里。”
　　夏油杰并未回答，填好配送地址后径直出门。
　　五条悟怒气再次横生，一个闪现挡在夏油杰面前。
　　夏油杰没什么反应。
　　最近悟的确过于关心且热爱说些大道理，他并不在意，他说的那些等到回去后他会慢慢再思考，总有办法的。
　　看他无动于衷的脸，五条悟两根中指一左一右举起，在夏油杰毫无波澜的注视下，将两根手指同时戳进他耳朵里。
　　夏油杰耳朵飙出两道血线，当街倒下。
　　五条悟拍拍手，对地上颤抖的身影骂，“你再当聋子试试？！”
　　“我是在想事好吗？？？”地上人颤颤巍巍比回个中指，挣扎爬起，“你就不能再等等？！”
　　“真的？”
　　然后才压低声音回答，“不会死的，在我想好解决办法之前不会死的。”
　　“……”
　　五条悟居高临下的看着，看他叹出一口气，看他眼珠转向旁侧，看他放在腿边握紧的拳还有青筋爆起的手，往旁叹口气，跟着蹲下来。
　　路过的人来来往往，对他们投来好奇的眼神，但并没有哪个当事人有心情搭理。
　　这段时间谁不是心事重重。
　　每个夜晚，五条悟都会把近来的事一遍遍回想——他们没有正面告诉他答案，所以他总要自己想出个原因。
　　比如，现今情况是否因为猫横插一脚进入视野，夏油杰才会表现成这样。如果没有猫，他还有见到夏油杰这一面的机会吗？如果不是发现猫的异常，父母也要一起杀掉吗？
　　那时候走向又会变成怎样，不清楚，但总归除了分别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了。
　　他会杀了夏油杰吗。
　　未发生的事情和问题总是得不到答案，所以现在他只是高举手，用力拍着心情爆炸人生也爆炸的挚友肩膀，啪啪作响。
　　“这么悲观干什么，一天天不是偿命就是赔罪，人家现在在高专帮你篡改大家记忆呢。”
　　夏油杰错愕抬头。

　　一天课程结束，伊地知说自己还有些个人事情要处理，你便懂事的先行离开，回到房间歇息。
　　前辈们介绍了动漫、游戏、电视剧，各种各样的事情供你打发时间。
　　你玩过、看过，没有讨厌，也没有很喜欢。
　　但你还是打开了一部片子，把声音降低，听着背景音缓缓陷入浅眠小憩，直到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耳朵抖动分辨来人，你两爪前探伸个懒腰，在他进房间前提前变回人身站在门口迎接。
　　夏油杰进来时又带着满满一袋子，你笑眯眯迎上去，像以往一样用头蹭蹭他的手臂，然后直接上手抢食。
　　对方很是纵容，边叮嘱小心重，边用脚将门带上，才跟你闲话。
　　“今天过的开心吗？”
　　【开心】
　　“那就好，悟过来找我，说你在偷偷帮我改记忆？改了什么？”
　　【并不是改记忆】
　　“那是？”
　　【只是想让大家跟夏油前辈好好相处】
　　他笑出一声，“什么叫大家跟我好好相处……你觉得我和大家关系不好吗？”
　　这下你不说话了，对他眨巴着眼，像是在讲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对方耸耸肩，“好吧，那还帮我？”
　　【喜欢前辈的味道。】
　　“什么味道？”
　　【草地，下过雨后的草地。】
　　夏油杰再次失笑，抬手想要摸摸你的头，但手刚到半空又落下，收回了。
　　如果想起来你会恨他吗。你会原谅他吗。你会杀他吗。
　　他并不介意是否会死在你手里，但是这件事得悄悄的伪装成一场意外。
　　你看出他的犹豫，变成小猫铺上肩膀，围着他的头左蹭右贴，因为大家告诉你人类几乎不会这样表达亲近，所以你学会了用猫咪体型表达友好。
　　原来他还是卑劣的。他站在房间中心，捧起你贴上你的鼻尖，看你又在他手里变回人形，坐在他手臂，用脚轻轻踢他，等他将你放下。
　　他贪恋每时每刻和你的相处，所有的赎罪都只存在于脑子里。他会卑劣的幻想你们还有无限的未来，有他偿还的时候。他还期冀有那么一丝可能在你恢复记忆后，你们还会重归于好。
　　小猫又贴上来了，他没有闪躲，只是告诉自己，别忘了。

　　受害者联盟一月一次齐聚一堂。
　　“所以为什么她比我们小，但是她不用上小学和初中，能直接上高专？”菜菜子指着你，不满从方方面面溢出。“我也要上高专！我不要上小学！”
　　美美子扯着菜菜子的衣服，小声附和，“想跟着夏油大人……”
　　你对指控显得有些迷茫，把爬来的胖达扒拉着翻个身，等别人回答，胖达嗷嗷两声，翻回来，又被扒翻，翻回来，又被扒翻，所以大声哭叫起来。
　　伏黑惠看这个乱糟糟的现场头疼的扶起了额，小大人似的无声叹气。
　　夜蛾正道伸手把胖达解救出来放在肩上，拍拍伏黑惠的头，对两姐妹解释，“因为你们还不认识字，要从头开始学习。”
　　菜菜子据理力争：“猫也好多不认识，她还经常听不懂话！”
　　美美子跟着附和，“女孩子不可以跟男孩子住一个房间。”
　　菜菜子：“她可以的话我们也可以——”
　　美美子：“夏油大人……”
　　你戳戳伏黑惠，打字询问，［为什么你不想上高专？］
　　伏黑惠沉默，然后回，“……因为我还是小学生。”
　　［小学更好吗？人人都要上小学吗？］
　　伏黑惠说，“……不是好不好的问题，一般情况下，是的。”
　　你惊讶的坐直，看向夜蛾正道，举起手机，［我要退学去上小学吗？］
　　菜菜子大喊，“看嘛！！”
　　夜蛾正道一个头两个大。
　　五条悟站在门外噗噗憋笑，被夜蛾正道发现，把两个下课的高中生提溜进来。
　　三分钟后，五条悟失去了他的笑容。
　　夏油杰打着哈哈，安抚两姐妹要循序渐进，咒术的学习不着急，要慢慢来，又掏出个咒灵哄她们开心。
　　伏黑惠跟你听了半天五条悟讲解的咒术原理，彼此面面相觑，眼神交流。
　　你懂了吗？
　　没懂，你呢？
　　我也没。
　　夏油杰刚要开口，五条悟就指着他让他闭嘴，不信邪的把黑板擦干净决定再来一次。
　　两姐妹拖着袖子喊夏油大人给我们讲，五条悟把两姐妹也提溜过来，说你们都听我讲。
　　菜菜子说夏油大人救命。
　　美美子哇的一声哭起来说欺负人。
　　伏黑惠说没什么事要不我就先回去了。
　　你拉住伏黑惠袖子问他在哪上小学，下次你也去。
　　夜蛾正道坐在办公桌后，端起热茶抿一口，看向窗外，无视耳朵边叽叽喳喳的叫声，露出慈祥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