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还得防着被掰弯》susanlt

13、“调查调查炮友不过分吧？”

　　“小顾”，顾熠一愣，回头见马局已经追了出来。马局轻咳一声，微微压低了声音，“你小子，打算从哪着手去查？”

　　顾熠一愣，恍然意识到马局是让他查下去的意思，“马叔，你怎么知道…我要接着查？”

　　马局拍了拍顾熠肩膀，“你小子几斤几两我还能不知道？跟你爸一样，倔得像头驴，一旦认定了，拉都拉不回来。”

　　“马叔，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

　　马局笑了两声，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霍攸身上，“你朋友胆子很大么，敢跟你一起去黎城山庄，那是什么销金窟他不知道？”

　　顾熠嗤笑一声，“马叔，你别看我朋友长得花里胡哨的，实际他啊…就是上学时候那种…”他挑了挑眉，故意压低声音，“学习标兵。”

　　马局被顾熠给逗乐了，“好，那你多跟人家标兵玩一玩，向人家学习学习。”

　　顾熠头点如捣蒜。

　　“得了，你阿姨最近身体好了点，一直念叨你呢，过两天有空记得来看看”，说着马局拍了拍顾熠的肩膀，“你俩忙去吧。”

　　顾熠笑着目送马局回了办公室，这才回头瞥了眼霍攸，“走吧，标兵。”

　　“什么标兵？”

　　顾熠散漫直起身来，从警局大院拉风的黑色警车之间，拽出了一辆全黑摩托，递给了霍攸头盔。他懒懒瞥了霍攸一眼，伸手扣紧头盔，长腿一迈跨坐了在摩托上，他努了努嘴示意后座的位置，“上车。”

　　霍攸跨坐摩托车上，他手指微微一顿，正想着是拦腰抱住顾熠、还是顺势放在车后比较好。只听顾熠忽地拧开了摩托，一阵轰响里，顾熠低沉的声音从骨骼相碰处传来，“愣着干嘛？抱紧啊。”

　　霍攸一怔，他扯了扯唇，故意凑近了些，在摩托轰响里放大了声音，“大点声儿，听不见！”

　　“我说…”顾熠无奈，他微微侧了侧头，从头盔缝隙中传出闷声，“抱紧！”

　　顾熠回头望见车后座的霍攸得逞一般，眉眼全是盈盈笑意，五根青葱细指缓缓从自己腰部滑过，轻轻贴上自己腰背。顾熠居然难得地扯出了几声笑。

　　霍攸只觉耳边的风“嘶”得呼啸而过，他将头埋在顾熠背后。傍晚黄昏，顾熠身上晾晒衣物的香气混着风的清凉一并钻入霍攸鼻内。霍攸忽地对着顾熠的后脖颈发起呆来，黄昏柔光打在他细密绒毛上，彷佛镀上了一层金边。驶入地下隧道、再驶出隧道的豁然，眼前风景随车速渐趋的模糊感，霍攸紧紧攥住身前这人，像是握住了另外一半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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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长一道伤口。”小护士一边包扎一边若有似无地瞄了眼顾熠。

　　霍攸低头拨弄着手机，清瘦身躯斜倚在医院白墙上，要是他没数错，小护士已经偷瞄顾熠七八次了。“啧”，就顾熠这张脸，说实话…走哪都不太安全。

　　“啊，这个嘛”，顾熠挑挑眉，他故意压低声音，轻轻指了指霍攸，“还不是因为他，每次都太激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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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攸一怔，手机微微泛起白光，他的脸本就白皙，此时腾得红了。他慌忙上前，不由分说堵住了顾熠的嘴，“喂”，他微微压低声音，“瞎说什么呢？”

　　小护士脸色倏忽一变，半是失落半是困窘，包扎绷带力度一重。

　　“啊”，顾熠龇牙咧嘴，“轻点儿。”

　　这句话分明是对小护士说的，可是顾熠却紧紧盯着霍攸，口中呼出的热气尽数喷薄在了霍攸指缝。霍攸倏忽收回了手，仿佛被沸水烫溅。

　　小护士打了个结儿，粘上纸胶带，这才凶巴巴提醒了“最近两天不许沾水”，然后一脸失落离开了。

　　霍攸撤了手，懒散倚回了墙角，他嗤笑一声，“大警官，我俩什么时候激烈过了？”

　　顾熠挑了挑眉，“打架的时候，不是挺激烈么？”

　　霍攸唇角一扯，“喔，拿我当挡箭牌是吧？”

　　霍攸眯了眯眼，一本正经道，“也不是不可以，要是钱能给够…”黄昏微光下，霍攸扯起一丝粲然笑意，“想要什么激烈，有什么激烈。”

　　顾熠逆光坐在窗下，神情看不分明，“那你说说，都有什么激烈的？”

　　只听霍攸一本正经，“开肠破肚，包你激烈。”

　　“那行，晚上试试…”顾熠噗嗤一声，晦暗光线下添了几分笑意。

　　方才打绷带的小护士忽然追了过来，“顾熠是么，方便留下联系方式么？”

　　霍攸一噎，只能装作若无其事望天。

　　顾熠故意蹙了蹙眉，“不行啊，他很难搞的，吃醋哄不好的。搞不好以后更激烈了，我吃不消。”

　　……霍攸僵硬地扭过了头去，不由翻了个白眼，心道你有什么吃不消的。

　　谁知小护士不死心，居然咬了咬唇望向霍攸，“实在不行，留你的…”

　　霍攸和顾熠一怔。顾熠心道，我以为小护士是想泡我，合着是迂回策略，想泡我兄弟？

　　霍攸简单报了个街道，小护士才放两人离开。

　　回到家，顾熠按开电子屏。“叮”，门开了。

　　“没想到，现在小姑娘都这么善变…”

　　霍攸轻轻“嗯”了一声，“不过白衣天使是挺可爱的…”

　　顾熠拖着只打了绷带的手臂，艰难换了一次性拖鞋，顺势扭开了衬衫顶端一颗纽扣，松了口气儿，“你不是喜欢男的么？”

　　“谁说的？兴许我只是想和你这种男人玩玩，实际喜欢女人，也说不定呢？”霍攸嗤笑一声，“大警官，你不会自信到，以为我是喜欢你吧？”

　　...

　　深夜手机铃声猝然大作，“早晨起床，拥抱太阳！满满的正能量，满满的正能量！”

　　霍攸一瞬惊醒，他慌忙爬起、蹑手蹑脚绕过顾熠、手伸向床头柜。可谁知方一挪动，顾熠已然睁开了眼，好整以暇地抱臂盯着霍攸，顾熠懒散地伸手捞过“始作俑者”的手机，“大少爷，业务繁忙啊。前半夜睡我床上，后半夜还要接别人的活儿啊？”说着，他扯了扯唇角，“不愧是…满满的正能量。”

　　霍攸敷衍地笑了笑，倏忽伸手想要捞过手机，整个人顺势横压过顾熠。顾熠挑了挑眉， “喂，少爷，注意压枪走火。”

　　可谁知霍攸的心思全在手机，一把抢过迅速下床，按下了接听键。顾熠挑了挑眉，心道什么电话这么重要。

　　“马伯，怎么了？”

　　顾熠撇撇嘴，这受众群体挺广啊，男女通吃、老少皆宜。

　　“出事？”霍攸语气蓦地一沉，“出了什么事？”

　　霍攸煞有介事地推了推窗，窗外黎城夜幕低垂、几点繁星闪烁，他的语气带了几丝烦躁，“嗯，我知道，这几天不回去。”

　　霍攸修长细指不紧不慢捞起顾熠的黑色西服裤，从裤兜里翻出根烟。转头又像只无头苍蝇翻箱倒柜找起了火。翻找间，只觉顾熠忽地压住了他不安分的手，压低声音附在霍攸另外一只耳侧，“我说大少爷，你就不怕找到点什么…不该找到的？”

　　霍攸一怔，只怕他再说出些什么不可描述的话，慌忙捂住顾熠薄唇，温热气息缓缓扑进指隙。霍攸将他推远了些，继续讲起了电话，“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我的事情你们不要插手！”

　　他慌忙挂断通话，顺手扔在了蜷缩的白色被褥之间。唇边倏忽凑过来一只打火机，霍攸烦躁地瞥了顾熠一眼，才懒散地凑过去了唇。

　　“咔”，红色火苗一瞬擦亮，映红了霍攸蹙起的眉眼。

　　“怎么了？”

　　霍攸微微抬了抬眸，“家里出了点事。”

　　顾熠吸了口烟，灰蓝烟圈缓缓吐出，他忽地调转头，黑暗中盯紧了霍攸。警察的直觉告诉他这里有些什么东西，一定要抓住。

　　霍攸蹙了蹙眉，“也没什么。就…说是我家附近发现了个鬼鬼祟祟盯梢的，不过已经解决了。”霍攸微微一顿，视线不自在地投向红色实木电视柜。

　　“那个马伯…谁啊？”

　　霍攸微微一怔，晦暗光线里他的表情晦涩难明，似乎没有意识到顾熠会问这种问题，“就一…远房亲戚。”

　　“唔”，顾熠扯了扯唇，“远房亲戚…还成天蹲在家门口帮你看贼啊？”

　　空气蓦地一滞。霍攸忽地撑起手腕，直起了身子，他俯身、居高临下瞪住顾熠，“做警察上瘾是么，看谁都想调查是吧？”

　　顾熠扯了扯唇，“也不是谁都调查，调查调查炮友不过分吧…”

　　霍攸一滞。

　　只听顾熠恶作剧地补全，“哦说错了，是我朋友。”

　　霍攸嗤笑一声，“所以警官…你是打算既睡了我，又调查我是吧？如意算盘打得真不错。”

　　说着，霍攸捞起衣服就往外走。

　　顾熠挑挑眉，故意轻咳一声，“喂，裤子…穿错了。”

　　霍攸狠狠剜了顾熠一眼，“咔嚓”，他猛地扯开皮带扣，顺势抽下皮带，“好，我还你。”

　　顾熠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按住了愤怒的霍攸，“这么晚你去哪？”

　　“用不着你操心。”

　　“别闹脾气了”,顾熠一顿，“那个鬼鬼祟祟在你家盯梢的人，到底怎么回事？”

　　霍攸翻了个白眼，甩开顾熠的手，“不知道，只说…是他的上线在花容路交代的任务。”

　　“花容路？”

　　霍攸脸色倏忽一沉，“没错，我估计…昨天我们在医院就被人盯上了。你还记得白天那个非要我地址的小护士么？”

　　“嗯。”

　　“当晚就找到我家了。”霍攸挑了挑眉，“要不是今天我…咳咳，恰好在你这儿，兴许我已经是小护士的针下亡魂了…”
　　顾熠眉头紧蹙，“你是不是睡过人家小护士…没给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