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格山庄幽灵谋杀案》BROKE

18、第二次降灵会（上）

　　没有人觉得这时候再举行什么降灵会是一个好主意。但是肖恩先生坚持这样就能让所有已经逝去的人安息。尼克有些犹豫地望着非里克斯。海伦表示，如果能让她再见到布鲁斯的话就好。珍妮则因为上一次的经验，对这个提议比较抗拒。侦探先生明确表示这种糟糕的把戏他绝对不会再参与其中。

　　神棍先生看着书房里的众人，极其自信地说：“大家难道都不想为这几天来生亡的人做些什么么？即使布鲁斯是凶手，我们也应该让他最后和海伦说几句话 ……”

　　他转向珍妮：“我以自己的名誉向你保证，这一次，绝对不会再发生上次的意外。”

　　“随便你爱怎么做”侦探冷哼了一声“我根本不接受你这套装神弄鬼的把戏，更何况整个案情也根本还没有水落石出……要是举行降灵会，今晚的魔法师也只有一个人。”

　　“不是魔法师，是介质！”肖恩纠正着。

　　埃文根本不理他，自言自语道：“我已经从布鲁斯那里得到了很多线索，很快一切真相就会大白于天下的。”

　　于是在一片带着不满的质疑声中，众人最终暂且同意在小沙龙里进行一场带有祈祷意味的降灵仪式。

　　第三日晚九点整

　　第一个推门进入小沙龙的海伦吓了一跳，跟在她身后的尼克也发出了“咦？”的一声。

　　房间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弄得晦暗神秘。虽然也有着圆桌和蜡烛，但是桌上摆着得却是一个装满的水罐，一个盛在托盘上的玻璃杯和一个小墨水瓶。以及坐在桌子对面好整以暇的埃文.麦克格雷先生。

　　看到陆续进来的人都满脸的不解，侦探先生的脸上露出了了然的微笑。在最后进门的非里克斯关上门后。他向众人示意圆桌前的一排五张椅子：“对不起，我现在行动不便，不能够起身。大家不用拘束，请坐……”

　　“这是怎么一会事？”尼克忍不住先发问道。

　　“啊，经过协商，我还是最后决定来参与这起降灵仪式”他整理了一下领带“但是肖恩先生现在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仪式会晚一些开始。在此之前，他让我先代替他，给大家讲一个故事，放松一下心情。”

　　“我不懂你的意思”海伦有些生气地说“难道我们不是为了把布鲁斯的幽灵请来才聚集在一起的么？如果不是这样，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难道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么？海伦小姐？”

　　海伦已经站起的身体僵了一下：“我不过是不想浪费时间。”

　　“这不会浪费你很久的”埃文在有着舒服靠背的圈椅里，单手支着下颚“请坐下先听一听我接下来要讲些什么吧。”

　　金发女郎有些不情愿地坐了下来。

　　“我的这故事并不长，而且也并不是很有趣。”埃文看着众人“这是一个有关于幽灵杀人的故事。”

　　“幽灵？”珍妮吓了一跳。

　　“没错，曾经有一个凶恶的幽灵，他因为无法在光天化日之下作案，就在人间找到了一个同谋。说来这就好像是《恶魔代言人》中的约翰.弥尔顿，和人类达成了共同利益。”侦探笑了笑“于是他们俩分工合作，一个负责杀人，一个作着助手为它扫清道路。简直是天衣无缝地完成了在三天之内连续杀人的所有案件，直到最后……”

　　“埃文先生，我不知道你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珍妮局促地说。

　　“你也许不知道”他转脸看向一边脸色已经很难看的海伦“克莱格小姐应该很清楚我的意思。”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时，海伦再一次站了起来。
　　就在室内的空气剑拔弩张时，不远处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时间刚刚好”侦探对着门口说“现在就请我们的灵媒带着故事里的幽灵先生现身吧……”
　　随着沙龙的门打开，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门外站着的除了肖恩以外还有一个人，正是早就应该在昨晚就惨死的屈尔特。黑发青年的精神看上去很差，衣服也肮脏不堪，但是绝对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双手被反绑在背后，眼睛则狠狠地盯着不远处的侦探。

　　“你看，并不是只有你们会玩这个‘思维定势’的把戏”埃文摊开手“我可没有说过，那个会出现的魔法师一定是肖恩。”

　　“是介质。”神棍先生还是忍不住打断了他。

　　“你这个幽灵已经被拖到阳光下了，所以就请告诉我们所有一切吧”侦探建议道。

　　“我不懂你的意思”屈尔特冷笑道“我之前只是在树林里迷了路，刚刚才找了回来而已。我在哪里都找不到你们的人，谁知道一上三楼，就被人从背后袭击了……”

　　埃文的表情严肃起来：“看来如果我不能揭开你所有的杀人手法，你是不会承认自己的罪行了。那么，就让我从你们那个看上去最完美的密室杀人开始说起吧……说起这个密室手法，我一开始就觉得很古怪。这桩所谓的自杀发生的太仓促了，完全让人没有心理准备，布鲁斯死前与我的对话中，也根本没有任何要自寻短见的意思。而在看到现场后，这种奇怪的感觉就越来越强。后来我知道了，这个古怪的地方，首先是时间……”

　　他看了看海伦和屈尔特，继续道：“因为之前的一件事，打乱了你们的计划。那就是我掉进了老克莱格的地窖里。你们没有计划到我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发现老克莱格宝藏所在的位置，而我本人会冒着生命危险在半夜独自跑出去。这件事的发生，使你们原本准备在一系列前期的铺垫之后让布鲁斯‘自杀’的计划不得不改变了。因为布鲁斯一直就是一个对宝藏表现出明显兴趣的人，在听说了我们找到宝藏的时候，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来套我的话。可是他的愚蠢，必然会让他在与我的对话中泄露出一些非常重要的信息。事实上，他也的确这么做了。他当时就暴露出自己没有杀死艾瑞克的嫌疑这一点，以及自己和珍妮小姐的隐情。虽然当时的我并没有想到这么多，但是这无疑向凶手们敲响了警钟。计划外的事发生后他们为只能在布鲁斯做出更出格的事前行动了，机会只有一次，那就是在‘只有珍妮小姐一人’在二楼的时候。”

　　“我看你是小说看得太多了吧，大侦探……”海伦说道“肖恩先生可是能够提供我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的。”

　　面对众人质疑的眼神，神棍先生只能耸耸肩：“她确实在十二点到十二点四十这段布鲁斯死亡时间里都和我在一起。”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杀人是幽灵先生的活，而你，不过是他人间的代言人。”埃文答到“不过你们因为需要他为你做不在场证明，在地窖那里也就不能杀死他。”

　　“你说得太好了”屈尔特笑着“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幽灵，所以凶手不是我！”

　　珍妮也疑惑着说：“我当时都和海伦在一起，浴室里根本就没有别人啊？”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只有你──珍妮小姐一人在二楼这点，是他们犯下这桩密室杀人的必要条件！”侦探自信地说“在我解释这个密室的手法前，我想先做一个试验。”

　　他举起手中装满了清水的玻璃杯，在里面滴进了几滴红色的墨水，整杯水很快被染成了深紫红色：“假设这就是那个满溢着血水的浴缸”接着他将一个银烛台放到杯子里，一些水从杯口溢了出来“这个就是布鲁斯的尸体” 接着将另一个烛台放了进去。第一个烛台完全沉到杯子底部，从红色的水面上只能看到另一个烛台的顶部“你们看，这样尸体就消失了！”

　　“难道说……”尼克和珍妮同时惊呼。

　　“没错，珍妮小姐看到的背影并不是布鲁斯的，而是穿着相同衣服的屈尔特。真正的布鲁斯就在他的身下。凶手自始至终，根本没有离开过密室！”

　　“上帝！”非里克斯叹道。

　　“你不要诽谤我”黑发青年恶狠狠地说“你有什么证据吗？”

　　侦探笑着说：“我的试验还没有完呢。”

　　他紧接着将水里的两个烛台都取了出来，重新将水杯加满。他将第一个烛台放进水中又用镊子取了出来 ，杯子里的水还剩下一半左右“阿基米德浮力定理大家一定都知道，银烛台排出的水的重量就是它所受到的浮力大小。不过很多人都忽略了，最初这个试验所发现的，物体体积的大小，和排出的水量间的关系。”他说着，将烛台放回到玻璃杯里，再加进另一个，又有一些水满了出来。他将两个烛台同时取出，水杯里的水，此时只剩下了不到四分之一。

　　“你们的第一个疏忽，就是在珍妮走后，为了更方便搬运尸体而关上了水阀。当我看到那个浴缸里仅盛的那几英寸深的水时，我就想到了当时在这个满溢的血池中的肯定不只一个人。”

　　“这仅仅是你的推论而已！”海伦说“我，我只是在把布鲁斯搬出浴缸时弄出了很多水罢了。”

　　“这就是另一个疑点所在了”侦探微笑道“如果你有能力独自把布鲁斯的遗体搬出来，为什么当时不和珍妮一起搬，而要她去找其他人呢？”

　　“这……我，我只是在珍妮走后，才想越快救他越好……所以我才……”

　　埃文摇头道：“不，你之所以选择珍妮，就是因为她是这里惟一一个体力不如你的人。所以你必须找到一个她独自在二楼的时机，让她和你一起见证这场密室里的自杀。因为她很胆小而且容易被外界影响，你让她去求援时，才能确保她会听你的，而不会想到和你一起把‘布鲁斯’先从浴缸里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