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紫砂是一种态度》川於

3、嘴硬madao也会有春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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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止揉搓着乱糟糟的头发，在日出时分踏进酒馆大门的瞬间，熟悉的面孔一拥而上，把他挤的险些踉跄。

　　“小川你去哪里了阿鲁，银酱找了你好久！”
　　“就是说啊，出去也不和我们说一声，真的很让人担心啊！话说你没事吧，怎么看上去一整晚没睡的样子？”
　　志村新八和神乐面色微愠，叉着腰仿佛母亲在制裁孩子。

　　他有些梗住，坂田银时找不到也是正常，毕竟醒来后后背火辣地疼，再往四周一看，原来是在坚硬的房檐上睡着了。

　　“不好意思……我昨晚……”
　　“喂，川止那家伙——”
　　随着粗暴的开门声，道歉被打断，熟悉低音炮在背后响起。
　　川止下意识转头，便和那双略显焦急的红色眸子对上了眼。

　　“……什么啊，回来了啊。”坂田银时喘着粗气，似乎是奔波了好一会儿，掏着耳朵刚进来就摊在沙发上，尾音都带着一如既往的懒散，“怪不得阿银没有买到红豆面包，果然是你带给我的厄运吧，你要怎么赔我啊混蛋小鬼。”

　　“噗噗，银酱明明就是找了川止两个小时嘛，还说什么去买红豆面包，真逊！”神乐捂着嘴偷笑。

　　“银桑，死傲娇大叔的人设已经过时啦。”新八递了大叔一杯茶水，略带嫌弃，“还是直率一点比较好哦。”

　　“真啰嗦，小鬼就去干小鬼该干的事啊。”男人不以为然，晃悠着茶杯里的水打量了黑发少年半晌，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川止是去杀人的。

　　多年参与战争的经验积攒，坂田银时对血腥味和杀气再熟悉不过了，而且他还从对方身上敏锐地捕捉到一位旧友的烟草气。

　　高杉晋助，鬼兵队的首领。
　　或者说他的另一重身份——曾经攘夷战争的joy4成员之一。

　　坂田银时有些烦躁。他从不懂得如何处理这种事情，憋在心里不问出口又让他夜不能寐。新的朋友和谁交往他不加关注，但高杉这家伙是什么人他是最清楚的。
　　一个偏执狂妄的疯子。

　　他眉心狠狠跳了跳，几乎是咬牙切齿般吐出这句话：“……川止，出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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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想来酒馆打工也有一个月多了，眼前这个天然卷死鱼眼帅哥从来都是一副懒懒散散不务正业的颓丧大叔模样，时不时蹦出几句没屁用的人生哲理。
　　如今却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冷气。

　　川止觉得稀奇。对方知道他前世杀过人是必然，身经百战的战士的鼻子灵敏度高于常人，但坂田银时早已知晓他不是什么善类，又为何现在……

　　男人微冷的声线颇具性感：“你杀了谁？”

　　“一个傻逼富二代，”川止笑道，“以玩弄女人为乐玩完就丢海里喂鱼，甚至玩到死。”

　　“……谁指使你的？”

　　“高杉晋助。”川止并不觉得需要隐瞒，他指了指腰间的佩刀，语气无辜，“这把刀还是他给我的……不过可真是个怪人，竟然会想要和幕府作对。”

　　坂田银时蹙了眉。
　　他私心是想让川止远离那个人的，但又站在什么立场呢？就好像是幼稚的小学生讨厌一个人，同时也让其他同学孤立他一样。

　　“果然是他吗……”坂田银时斟酌着用词，语气踌躇，“为什么要受他指使？”
　　对方脱口而出：“要烟啊。”

　　天然卷脸色一下子黑了。

　　“我在这里混吃混喝，没有钱拿，总归要赚点钱吧，你想啊——”
　　川止明显理由充分且条理清晰，手环在胸前振振有词，“我失忆了，但是我体内依旧存在着战斗本能，有这种杀人的赚钱方式是最好不过了。”

　　天然卷眯着眼盯了他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明显没有把重点放在杀人上：“喂喂，未成年小鬼可不能和高杉那个混蛋学啊，那家伙天天抽烟，现在整个肺都是黑的哦。说不定哪天就死了。”

　　这下轮到川止黑脸了。

　　“……我成年了。”少年精致眉眼蹙了蹙，又恢复成面无表情，“是因为银桑太老了看谁都像小孩吧。”
　　“不可能，就你那样……”坂田银时一脸揶揄，“是想提前当大人了吗？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啊，那个地方还没发育成熟的话就快快滚回你的温暖小屋……”

　　“你……”

　　“小心！”

　　楼上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叫，坂田银时下意识抬头看去，花瓶戏剧化地从天而降，目标正对着川止的头顶。他纵然反应再快也无法一瞬间做出动作。

　　于是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花瓶诡异地停留在了半空，又平移了一段距离，完美避开对方，碎了一地。

　　空气静谧了几秒，川止放在口袋里的手逐渐放松下来，自发性使用念力这个能力还是挺考验意志力的，虽然有个瞬间觉得自己这样死了也不错，但眼前这个天然卷应该会愧疚一辈子吧。
　　明明保护别人又不是他的义务。

　　“等等等等，刚刚那个花瓶……”坂田银时冷汗直冒，“这这这这么咻的一下，然然然后在半空中停住了哦，是停住了吧，阿银没看错吧……”

　　川止刚从极乐世界边缘爬回，却淡定自如地摆摆手：“不用在意，那个啊是那个吧，什么死神来了之类的——”
　　“喂喂那是某欧美OO电影吧，银魂可是一个健康向上绿色科学不迷信的好动画啊混蛋！”

　　“在开玩笑吗，天天说黄段子的jump男主角可没资格说这句话。”
　　“哈？黄段子怎么了。黄段子可是迎合了大众喜好，是积极向上的东西啊，身材丰满的美女在酒吧你上去搭讪的最好方式就是黄段子啊小鬼。你这家伙可别小瞧黄段子哦。”
　　“只有超级变态才会和美女说这种东西吧，万事屋的老板搭讪能力是有多烂啊。”
　　“阿银的搭讪能力肯定比你强啊kora！”
　　“就因为这样你才没有女人缘啊，madao大叔。”
　　“谁是madao大叔啊你这个毒舌装熟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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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倔脾气的人吵架后只会别扭地不说话，集体吃饭时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开口，气氛尴尬万分。

　　神乐和新八咬着耳朵，眯眼盯着天然卷大叔一脸愤恨。
　　坂田银时不屑地冷哼一声，这两个问题儿童无非就是吐槽什么“大人不让着小孩”或者是“自己别扭的样子像是没得到糖吃的小学生”之类的话。

　　等等，谁是他的糖啊，那家伙才不配和糖分大人相比较。
　　他揉乱了自己的银发，烦躁气息更加浓厚。

　　川止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百般聊赖戳着碗里的饭。换做是平时他早就风卷残云地吃光了，由于经常胃病发作，登势婆婆特意为他煮了小米粥，色泽诱人。
　　也算不上有多看重坂田银时这个朋友，只是与世界的联系本来就少之又少，滚烫的粥入了喉，灼烧了他仅剩的理智。

　　他厌恶着自己。

　　“谢谢款待，我吃完了。”
　　咽下最后一口，川止近乎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句话，动作轻缓，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自觉拖起碗筷走向洗漱池。

　　登势冷着脸在桌底下狠踹了坂田银时一脚，抬了下巴示意对方赶紧去说清楚。
　　——矛盾也是会激发不幸的，这点她深有体会。

　　于是川止刚推开厨房的门，就看到坂田银时懒散地靠在门框上，嘴里好似嘟囔着什么话。
　　“慢死了啊，你是在洗什么金子做的碗吗？”银时看起来颇有些紧张，嘴里的话倒是没经过大脑思考就说出来了。

　　那个笨蛋……
　　志村新八表情有一丝裂缝。

　　川止看了对方半晌，什么也没说，弯下腰把碗筷整齐摆在柜子里。

　　喂喂这家伙是准备不理人吗，堂堂正正的大男人怎么这么别扭。
　　坂田银时咬咬牙，比起拉下脸皮和别人道歉，果然还是吵架更让人内心烦躁。他刚想开口，对方从喉间滚落了一个隐忍的音节。

　　“……不。”
　　不要道歉。

　　声音实在太小，导致坂田银时完全没有听清。他下意识凑近，红眸懒懒打量着，瞬间全身僵硬，死鱼眼也从浑浊变得清明。

　　川止哭了。哭的悄无声息。
　　白皙的脸颊飘上两朵红云，睫毛上明显挂着泪珠，以及在动态视力范围内落下来的一丝白线。习惯性低头和人讲话，善于挡住眸中晦暗情绪，放低自己的姿态让对方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对坂田银时这种抖s更加适用。

　　但是他绝对受不了人哭。
　　想说为什么一个19岁的男孩子这么容易哭啊！明明是个为了钱杀人都不眨眼的怪物，可恶！

　　“你你你你干什么啊……阿银我啊，完全完全没有怪你的意思哦，完全没有哦，”坂田银时脑子一片混乱，舌头打结，“消消气？求你了川止大人，万一一会儿有人进来——”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两人下意识往后看，神乐保持着推开门的姿势，举起手里的夜兔伞对准了坂田银时：“银时……”

　　“等一下听我解释神———”
　　“下地狱吧阿鲁。”
　　“等等等等等———”
　　“砰！”

　　一阵鸡飞狗跳后浓烟四散，川止看着眼前的天然卷成功晋升爆炸头，眼底难得一见真心笑意，冰凉的液体滴落，在桌面晕开了痕迹。
　　“真逊啊银时，”少年不动声色拭去泪水，凑近爆炸头的耳边哑着声音说，“连我是装的都看不出来。”

　　下唇由于抑制哭被咬得微微红肿，脸颊带粉，眼眶还保持着湿润状态。
　　坂田银时实在没看出来哪里是演的，他顶着爆炸头起身盯他半晌，突然笑了，伸手舒展了对方的眉间。

　　“下次逞强前先把眉头放松吧，小鬼。”

　　“……真啰嗦啊你！”
　　川止又羞又恼，一巴掌拍开了对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