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杰森(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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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车站存在的目的吗？」随着列车驶离直至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杰森站在月台边，看着星光一点一点浮现，忍不住低声问道。
「老实讲，我也不知道。」列车长坦率地耸了耸肩，「但这是我选择留下的原因。」
「欸？」
杰森微微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你是说──你是自愿待在这个诡异的地方？日復一日的清扫车站，解救各种动物，还要忍受那些哭哭啼啼的旅客？」
「对啊，我是自愿的。」她回应得无比自然。
杰森眉头皱起，充满困惑地追问：「可是……为什麽？妳不想离开这里吗？」
列车长静默了片刻，目光穿过遥远的地平线，眼神里掠过一丝淡淡的怀念。
「很久很久以前，当我一个人来到这里的时候，车站还不是这个样子。」她轻笑着回忆，「那时候这里只有一个破旧的站台，跟荒野中的一条铁路，简直比鬼屋还要恐怖。」
「当时的我……确实挺想逃走的。」
「什麽意思？」杰森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你想想看，当你一个人徘徊在无人的深山，周围什麽都没有，只有一条不知道通向哪里的铁轨……」她摊了摊手，带着一丝调侃，「相信我，比夜晚的哥谭市还要毛骨悚然。」
杰森挑了挑眉，忍不住问道：「那妳为什麽还要留下？」
「这个嘛……」列车长靠在栏杆上，眼睛微微眯起来，「大概是一腔热血吧？」
「一腔……热血？」杰森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显然对她的回答有些意外。
列车长扬起笑容，「因为我不想其他人也跟当初的我那样，孤单地徘徊在这里，无依无靠。」
杰森沉默地听着，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起来。他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样认真地描述着自己的初衷。
「我想，既然我来到了这里，那就让这地方变得更有温度一些，让那些旅客至少能带着安心、放松的心情，踏上他们的旅程。」
列车长笑得更开心了，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就当我是个怪人吧！一开始，我连自己是什麽角色都搞不清楚。就这样开始打扫、布置，渐渐让这里变得不那麽阴沉。」
「然后呢，我给自己安排了些额外的小任务——比如递杯热茶、讲讲笑话，偶尔还陪旅客聊聊他们的烦恼。」她瞥了他一眼，嘴角带着点得意，「这样说来，我是不是挺善良又伟大的？」
杰森忍不住笑出声，摇了摇头：「所以妳一开始就是个奇怪的傢伙，对吧？」
列车长也笑了，调皮地眨眨眼：「想想看，这些旅客每个人来这里时，都是迷茫的、孤单的，搞不清楚自己该去哪里。可只要有我在，至少能让他们安心片刻，不至于孤零零地面对那些不安和徬徨。」
「不过嘛，这里的日常生活要是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小动物和旅客，我可就要闷坏了！」列车长忽然凑近一些，眉眼弯弯，露出狡黠的笑意，「正因为有这些小插曲，才让这里不会无聊到发霉！」
杰森无奈地笑了笑：「所以妳才会每天抓着我去救小动物、捡东西？」
「完全正确！」列车长自豪地点点头，随后语气突然变得认真起来，「事情虽然小，但就是这样才不会让日子那麽单调。杰森，生活里总要有点小意外和惊喜，才有意思，不是吗？」
列车长得意地点点头，随着星光渐亮，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走吧回去睡觉，我累了。」
她说着拍了拍杰森的背，轻快地朝着列车长室的方向走去。看着她无忧无虑的模样，杰森忍不住笑了笑，默默地跟了上去。在这样的夜色下，两人并肩而行，静静地消失在夜色与晨光的交界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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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还没亮透，薄雾笼罩着月台，像一层朦胧的轻纱将车站包围。
列车长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肩上，还带着被窝里的馀温。她揉了揉眼睛，像是隐隐约约察觉到什麽不对劲。
「怎麽了？」房间不大，放下两张单人床已经满满当当，任何风吹草动都显得格外清晰。杰森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半撑起身子望向她。
「没事啦。」列车长懒洋洋地打着呵欠，随手拨了拨凌乱的头发，眼睛半睁不睁地说：「只是……感觉好像有谁来了。」
她一边说一边下了床，随手拉开衣柜准备换衣服，凉意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妳搞错了吧？」杰森揉揉眼睛，也准备掀开被子起身，「从来没有这麽早有旅客的……」
「不用啦，我自己去就好。」列车长赶忙把他往被窝里一塞，语气里带着些许困倦的温柔，「我也觉得很可能是我听错了……」
听到列车长这麽说，杰森打了个呵欠，终于放下心来，往枕头上一倒，整个人又陷入了柔软的被窝里。
「嗯，那妳小心点，说不定是小动物或是风……」他的声音模糊不清，显然刚刚半梦半醒间还不算完全清醒。
「放心吧，这里是我的地盘耶！」她匆匆套上外套，裹紧了一些，这才推开门走了出去。
月台上依旧寂静，四周的薄雾飘淼无际，还带着微微的寒意。列车长环顾四周，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不远处传来一丝微弱的气息。
她睁开眼睛，朝那方向望去，隐约间瞥见一个人影，迷失在山里的雾气中。
「这麽早还真的有人？」列车长歪头，眼中带着一丝好奇。她快步顺着铁轨走下台阶，朝着人影所在的方向走去。
清晨的空气中带着丝丝冷意，雾气缭绕在她四周，让她忍不住裹紧了外套。行进的脚步声轻轻地回荡在寂静的山间，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让这冷清的清晨多了些生气。
随着她靠近，雾气中的人影逐渐变得清晰——那是个青年，身材高大，黑色紧身衣勾勒出矫健的体态，胸前印着鲜明的蓝色「V」字样，半张脸隐在多米诺面具后。他站在雾中握着两根短棍，脸色冷峻。
「你好呀！」列车长奔过去，轻快地打招呼，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而友好。
男子并未回应她的问候，目光冷冷地扫过她，眼神中透着深深的警惕。彷彿正只要她有什麽举动，就会用手里的棍子打爆她的脑袋。
「这里是哪里？你是谁？」他的声音低沉的可怕。
列车长微微一愣，随即笑着摆了摆手，她眨了眨眼，试图化解他的防备：「这里是车站，我是这里的列车长。虽然我不会开火车，但有什麽问题都可以问我喔！」
列车长见过各式各样的旅客，有的惊疑不定，有的释然接受，当然也有怀疑一切的。她对旅客们有着十足的耐心。
然而，对方并不为所动，反而更紧绷了。眼神在她和周围的环境间来回扫视，「小丑？双面人？还是谁？你为谁做事？这是谁设的陷阱？」
列车长被他这突如其来一连串的质问搞得有些错愕，愣了一瞬间才反应过来对方似乎误会了什麽。
她抬起手，轻轻笑了笑：「这不是什麽陷阱啦！虽然我不清楚你是怎麽来到这里。但放心，在这里你可以好好休息，没有人会伤害你的。」
「没人会伤害我？」男子冷哼了一声，对她的话毫不买帐。他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心中的不安与怒火。「我见过很多花言巧语的骗子。告诉我，谁派你来的？」
「呃……我不确定？」列车长无辜地眨了眨眼，摊了摊手「也许、大概是上帝或宇宙法则，还是什麽其他伟大的力量之类的……」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杰森(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