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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新婚丈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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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A市的飞机上,甘棠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
景准:【几点到?我去接你。】
【不用,你忙你的,我和云涞已经提前约好车了。】
景准:【好。】
【不过还是谢谢。】
闺蜜云涞凑过来,“啧,你俩这交流也太客气了吧。”
甘棠打开电脑准备整理拍好的素材,“毕竟还不是很熟。”
云涞翻了个白眼,“拜托,你们是夫妻。”
“而且领了证的第二天就出差一个周除了你也很少有人这样干了吧?
甘棠挑眉,“不是因为有工作吗?”
“你是不是还没适应和他住一块?”
云涞从小和她长大,知道她慢热,对不熟的人相处起来别扭,从不会多话。
简称对熟人社牛,对陌生人社恐,直接不搭理的那种。
甘棠纤细的手指一顿,她和景准相处了一个月结婚,两个人都忙,他是A大历史文化教授,还是一级作家,经常到处飞参加研学会议和新书签售会。
期间能同时满足两人的时间不多,也就晚上或周末,但有时周末会和云涞去玩,他有时晚上还要帮学生改论文,因此见面次数不多,只偶尔约出来吃个饭。
既然是以相亲的目的相处,两个人接触了一个月觉得对方还可以接受,半个月前领证了。
新婚当夜两人分房睡的,知道她第二天要早起景准没有碰她,甘棠独立久了床边突然多出一个对她而言不怎么熟的人失眠了,睡眠质量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她有些烦躁,干脆去了客卧。
虽然结婚了但甘棠对这个半熟的丈夫单独在一个小空间相处感到有些无所适从,她觉得需要缓冲一下生活模式的转变第二天就留下景准在婚房去云南拍摄。
甘棠皱着秀气的眉,“算是吧,感觉挺别扭的。”
云涞语重心长,“你们是要过一辈子的,好好和他培养感情。”
“……我尽量。”
她突然想起来什么,贼兮兮地靠近甘棠,“你们新婚夜有没有做?”
云涞是老司机,男朋友换得频繁,她用词大胆直白,正在喝水的甘棠呛了下。
咳的脖子都红了,旁边的乘客向她看来,她压低了点声音。
云涞给她顺气,用气音道,“这么激动,真的做了?”
“景教授在床上怎么样?看他清光霁月的样子真的很难想象他在床上挥汗如雨的样子,嘿嘿。”
甘棠闭了闭眼,“没有没有,别脑补了!”
“好吧,没想到你家景教授都30岁了还玩纯情这一套。”
“哈哈哈。”
甘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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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禾楼下,甘棠下车,“真的不上去坐坐再走?”
“不去不去,姐约了人去酒吧。”
甘棠不喜欢那种地方,现在又结婚了,和她的那些朋友待在一块不合适。
“行。”
甘棠拖着行李箱指纹解锁,玄关处的灯自动亮了起来。
闻到有饭菜的香味,她吸了吸鼻子,几种味道混杂在一起,但依稀能分辨出排骨玉米汤的味道。
景准听到动静出来,手有水没去接她的箱子,磁性低缓的嗓音响起,“回来了,洗洗手准备吃饭。”
男人身材颀长匀称,面容深邃而饱满,带着一种沉静和内敛,此时系着灰色围裙透过欧式屏风中间的半弧形看她,俊颜温润,像一幅画。
甘棠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以前回家总是充满冷清寂静的房子,现在有了一个人做好饭菜等她回来,进行着最日常的对话。
她的心仿佛被震颤了一下。
“哦,好。”
放好行李出来时,景准把最后一个汤端上桌。
景准给她递给她舀好的排骨汤,煨得软烂的排骨混着玉米的鲜甜,上面还浮着几段翠绿的葱花,看一眼口舌生津。
“工作还顺利吗?”
“嗯。”
甘棠其实不喜欢喝排骨汤,觉得寡淡无味,无趣极了。
不过也没说什么,接过来道了声谢拿了勺子小口小口地往嘴巴送。
“明天周末,要去你……看爸妈吗?”
称呼一时间还没转换过来。
作为新妇,本该早就去的。
景准看着女孩垂下的卷翘睫毛,在灯光的照射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耳边一对莹润的珍珠耳环还没摘,露出的肌肤看着又白又嫩。
“你想去吗?”
“爸妈没那么多规矩,你想休息就休息。”
甘棠点头,面上带了柔和的笑,“嗯,还挺想米粒的。”
米粒是两位老人养的金渐层,被喂养得胖乎乎的,可爱极了。
云涞说第一次见到甘棠的时候觉得她很高冷,直到熟识了后才改变看法,其实最大的原因是甘棠不笑的时候看着很疏离,生人勿近,但笑起来又别样的甜美和可爱。
景准为数不多的几次和她在一起,只见到过礼貌的微笑,瓷白的牙都没露。
看她开心,他的面上更温和柔和了些,“喜欢猫?”
“还行,主要是米粒很可爱。”
“要不要养一只?”
甘棠摇摇头,“不要了,没时间带。”
他们都忙,怕照顾不好小猫。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小时候她朋友的狗狗生了一窝送了她一只,最后被她奶奶卖了。
那只狗跑回来过,全身脏兮兮的,还沾满了杂草,脚上还被尖锐的石头割伤,甘棠哭着不肯给奶奶,奶奶抢了过去给人家送去,后来听说做成狗肉吃了。
她很愧疚,如果不是她要养,那只狗狗就不会死,在她朋友家会平平安安和伙伴们长大,在主人的呵护下健康成长。
是她没有保护好它。
从那以后,她虽然喜欢猫猫狗狗,也已经远离了那个家,童年带来的阴影让她不敢再随意去养一个小生命。
餐后甘棠想着他做的饭,她负责打扫卫生,不过说打扫卫生也就是让扫地机器人把地拖一下,把碗放进洗碗机,再把沾上油污的台面擦擦,他们的家里多是智能家居。
景准握住她要收拾的手腕,“我来就行,你刚回来先去把行李整理好吧。”
男人干燥温热的大手轻轻覆在她手上,甘棠不动声色地抽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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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甘棠在机房剪视频。
他们买的房子是四室一厅,除开卧室,一间做客房,一间给了景准当书房,一间是她的工作间,都是剪辑拍摄设备,还有一些摄影书籍和作品集,部分文学书籍放在了他的书房。
她在大学期间做公众号存了点钱,毕业上了一年班觉得没意思,和云涞合伙开了间摄影工作室“棠涞”,主营人物写真,微电影和跟拍,一年以来,运营情况还算可以。
但由于前期资金不太充足,工作室只有6个人,一人需要担多个职位,她需要剪视频想创意,偶尔沟通不顺利烦躁了会发脾气,电脑流出的配乐也吵,她怕影响景准,干脆一人一间。
等眼睛从屏幕离开,甘棠一看快11点半了。
躺在大床上,只留着景准那边的夜灯,他腿上放着电脑敲敲打打,两人中间仿佛隔着一条河。
甘棠强制自己闭眼,只不过男人的体温似乎能传过来,她的心越来越跳,能听见胸腔的跳动,不正常的心跳频率扰得她根本睡不着。
不一会儿,房间陷入全黑,甘棠能感觉到景准掀开被子躺了下来,好像还离她越来越近……
腰间被一双大手勾过去,甘棠落入男人坚实的怀抱,她身体有些紧绷。
景准轻笑了声,撩人又性感,即使看不到,她也知道自己此时一定全身都是桃粉色。
男人轻柔的吻落在侧颊,耳垂,脖颈,接着,甘棠被他翻了过来。
他起身压上,亲她的眼睛,轻笑,“很紧张?”
“有……有点。”
对于这类事甘棠并不反感,毕竟是夫妻义务,而且他是个正常男人,有妻子睡在身边他不想才是有问题。
只是从未和人如此亲密接触,她心里升起奇异的感觉。
还有对未知的紧张。
男人啄啄她的软唇,“别怕,相信我。”
在他的温声安抚下,甘棠抬手搂住他的脖子,接受着他给她的。
只是某个时刻,甘棠的指甲突然在他的肩膀划了一道,痛哼了声,她和云涞在云南刚做的指甲,不长,但足够精致尖锐,极致的疼痛让她控制不了。
景准停下,怜惜地吻去她眼边的泪珠,眼神一凛,向下稳稳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