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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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麓市郊区。
黑色轿车在一栋雅致的小楼前缓缓停下，车上下来一位老者，老者身材健壮，除了灰白的头发与盘踞脸上的皱纹之外，丝毫看不出老态。
还没等人走到门口，大门就已经自动打开，老者双手背在身后从容地走了进去，随后大门又自动合上。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迎了出来，对他微微一躬身伸手往里引：“舒老先生您好，老爷在书房等您。”
舒医生对他扬起招牌笑容，点点头：“程管家，好久不见，有劳了。”
“您客气了，请。”
客气一番，程管家带着舒医生来到一楼的书房后就退下了，舒医生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请进。”
打开门，一股子书香味伴随着淡淡的药味迎面而来，舒医生环视四周，开口：“多年不见，变药罐子了？”
正在桌前摆弄一个棋盘的人轻轻咳了两声才笑着说：“年纪大了，没办法啊。”
说话间，舒医生来到桌前坐下，自来熟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哼了声道：“才多大，不就七十吗，明天带你出去跑两圈锻炼锻炼，保准你活到九十九。”
戚老没有回话，只是神情落寞地捏着一颗棋子出神。最近他总是这样，不知道是年纪大身体的原因还是因为心里有事放不下。
舒医生瞥他一眼，捏棋落子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想什么呢，儿孙自有儿孙福，想也没有用，放心交给我吧。”
戚老愣了愣，回过神来后无奈地笑了笑，叹气：“是啊，孩子大了管不住了。”
“管什么，你看看我就是不管他们，所以才身体这么好，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不管啦。”舒医生用手指戳戳棋盘，“诶，你倒是快点下子啊，下完一盘我做饭给你吃，好久没尝过我的手艺了吧，看你瘦得跟麻杆似的。”
戚老看着几年不见依旧活泼的好友，突然就释怀了。
见他终于开始认真下棋，舒医生忽然想起来几年前的事，那时戚老新买了艘游艇，非要拉着他上船出海玩几天显摆显摆。
那会儿的戚老身体还很康健，步履如风，丝毫不逊于那些年轻人。
他还记得，那一天天气很好，两人准备好东西，只带了几个必要的人就上船准备出发。
船开出去之后没多久，船舱内突然发出一声惊呼，一个收拾屋子的女佣惊慌失措地跑上甲板，结结巴巴地说：“老，老爷……小少爷他……他……”
戚老一愣，这趟旅程，他和舒医生都没打算带上孩子们，所以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开口：“小言？他怎么了？”
女佣脸色苍白：“小少爷他不知怎么地在房间里昏倒了，怎么叫都没反应……”说着，她害怕地抽泣起来。
他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天看见的戚言，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那么乖巧的一个人，醒来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神陌生得令人害怕。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偷偷跑到船舱里去的，也没有知道他之前经历过什么。
那之后，他们过了三天鸡飞狗跳的日子，即使是经验丰富的舒医生也束手无策。
三天后，一觉醒来的戚言跟没事人似的，随后，他就被戚老带到了舒医生的医院。
那一年，戚言才13岁。
舒医生在这边感怀神伤，被忧心的人此时却是与他们内心形象截然不同的光景。
吃过饭后，戚言带着路迟和陈三参观玻璃房。
偌大的玻璃房里犹如一个娱乐广场，吃喝玩乐都有，分成大小不一的多个房间林立两旁，中间形成一条小小的街道。
三人走到中间，戚言指着旁边一间闪着霓虹灯类似酒吧一样的房间对陈三说：“你自己先去玩会。”
陈三眼睛里亮晶晶地看着戚言，像是在问“真的可以去吗”。见他老板点点头，随即开开心心地进去了。
其实他想去酒吧玩很久了，以前因为工作要保持身材，现在倒是没有了这层顾虑，自然是要好好玩一下的。
剩下两人接着往前走，一直来到尽头的一间小屋。
这座小屋是真的小，还没有套房里的外间大。两人进去之后，迎面的是一片昏暗的灯光，角落里放着一张单人床，床上放着单薄的床铺。
戚言领着路迟走过去，拿起一个设备递给他，“戴上。”
路迟顺手接过，那个一个类似于VR眼镜一样的设备，不解地问：“这是要干嘛？”
戚言笑着把他摁在床上，自己也在他旁边躺下，床太小，两人紧挨着，稍微一动胳膊就得悬空。
“戴上。”戚言说着率先把眼镜戴了起来，语气不容置疑。
路迟只好依言戴上。
下一秒，四周一片漆黑。路迟只觉身体一紧，四肢和身躯像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他下意识地动了动，耳边一阵锁链响动声，手腕处凉冰冰的，是两个手铐。
啪的一声，戚言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凉丝丝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听见他的声音，路迟放松下来，“大人，要交代什么？”
话音刚落，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了起来，戚言带着威胁的声音近在咫尺：“给你个机会解释，那些绯闻是怎么回事。”
只闻其声，却见不到人。不过光听声音就能想象得到戚言的脸色，路迟被他这么一问，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敢情在这等着他呢，难怪戚言今天都怪怪的。
机会难得，他很想为自己辩解一下，“那都是没有的事，那些照片的人不是我。”
“哦？”下巴上的力度加重了些，戚言的声音又近了一点，他一字一顿地说着：“那么，我们是怎么死的？”
话音未落，路迟的心就猛地一沉，张张嘴刚要说话，嘴就被捂住了。
“等会。”戚言说完，捂住路迟的手也松开了，脚步声渐行渐远。
路迟有点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着急，突然四周亮了起来。
他此时正身处一片绿意盎然的森林里，身上的铁链也变成了粗壮的藤蔓，前方，戚言穿着一身银色斗篷站在他几步远，手里还拿着一根长鞭。
路迟咽了咽唾沫，这情形怎么看都很不妙的样子。
戚言斜睨着他，声音低低的，犹如恶魔低语：“你还记得这里吗？”
闻言，路迟下意识地环顾四周。
周围是一片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身边不远处还有一处沼泽一样的泥潭。
戚言看着他茫然的脸，皱眉道：“其实，迎新会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十年前我们就见过了。”
路迟猛地扭头看着他，渐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你是那个小泥人？！”
话刚说完，身上就是一痛，戚言一鞭子就抽了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0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