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不正经的末日文》日边行者

12、惩罚

　　在军校里的生活对于大部分学生来说是很平淡的，每天都要学各种各样的东西，然后保持大量的运动，几乎所有人都在盼望着学校里出一个事情。

　　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但一定要引起轰动，引起大批学生的轰动，引起老师教官们的轰动。
　　等年泽宇挤到前面，已经有好几个教官到了，其中有两个教官神情严肃，手上各带着一个男生，剩下的教官在拖地。

　　白色的地砖上汤汁四射。
　　年泽宇探究的看着这一切，周围人的吵闹入耳，直到看清那个被教官扣着背的的秦安时，他脸上才出现一丝龟裂，嘴唇担心的抿在一起。

　　怎么买碗拉面都能搞出这种操作？
　　黑压压的人头正如风雨欲来的黑云。
　　黑云压城城欲摧，年泽宇被这团黑云挤到了，脚步往左一偏。

　　教官这时开始指挥学生了：“你们吃完午饭不上课训练了是吧？”
　　这一打岔让年泽宇想起来了，他一点半有一堂课。
　　学生们很快如潮水般散去。
　　……

　　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章制度，小到朋友之间大到国家，蓝星，宇宙。

　　预备军校自然也有，下了课之后的年泽宇没有离开教室，等学生已经走光了，他才坐在椅子上一目十行的扫着本子上的军校守则和奖罚制度。

　　纪律条令(试行)里第一百三十二条有写：在学校打架斗殴或者参加聚众闹事，根据情节轻重给予相应的纪律处分。

　　情节较轻的会给予警告或者严重警告处分，情节较重的会给予记过、记大过处分。
　　更严重的就是退学了。

　　看着这些，年泽宇回忆起了以前和秦安拿着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手册时的日子，每换了个新地方，两人都会去翻看这一页一页的官方话，为的就是等以后闯祸了，知道自己会受什么惩罚。

　　这次呢？这次秦安会不会也提前看了。
　　年泽宇觉得自己跟个老妈子一样，叹了一口气，把本子夹在课本里走出教室。

　　阳光照在身上，使人懒洋洋的，蓝色的天空中留下飞行器驶过的一抹痕迹。
　　东边餐厅再往东走300米就是思育楼，白色的墙面上早已出现了大面积的黄色，黑色铁窗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冷意，如同机甲上的机械眼睛。

　　年泽宇径直走向一楼的警卫室旁。
　　警卫室里躺着一个人，双腿大大咧咧的支在桌子上，后背靠着椅子，脸上还盖了一本书，用来遮挡阳光。

　　这是在睡觉吧？
　　年泽宇上了台阶，站在玻璃前，体谅到人在睡觉，要是突如其来的大喝一声，恐怕会直接栽倒在地，所以年泽宇轻轻用手敲了一下玻璃。

　　见他没醒，年泽宇又敲了一下。
　　还是没动静，那就再敲。
　　……

　　隔了几分钟，男人的声音从书缝里传出来，带着些闷意：“别敲了”
　　年泽宇刚抬起的手尴尬的放了下去，无措的搓了搓脸。

　　“来看同学？”男人没有拿开书，脚尖在年泽宇面前摇了摇。
　　“嗯，叫秦安，是一名新生，麻烦看一下，他在几号房间？”年泽宇趴在玻璃上，急切道。

　　男人这才把书拿起，放在桌子上，两只脚也从桌上放下去，手指打开光脑，在上面摸索了会儿，才抬头说：“秦安啊，你先说说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做个登记”
　　“……”

　　年泽宇默默喊声：“李主任？”
　　“……是我”李主任咳嗽了声，瞄一眼年泽宇道：“但我现在只是一个警卫，你叫……”

　　年泽宇说了自己的名，李主任做好登记后就道：“他在809号房间，探望时间只有半个小时，这是批条”
　　拿了批条之后，年泽宇和李主任说了声再见，转身进了电梯。

　　这个电梯和普通电梯不一样，没有按键，是由警卫操控的，头顶上还是闪着红光的摄像头。
　　擦的光亮的电梯面上映出男生青涩的面孔，后电梯门打开，年泽宇的瞳孔中倒映出森严的窗户和一个个黑如木炭般的铁柱，从窗户的纱网处能窥见太阳。

　　从外面看里面，看的让人心底发凉，从里面看外面，让人心里一片死寂。
　　809……809……809……

　　年泽宇脚步声回荡在楼层中，撞击着自己的心脏，来到门牌号为809的房间前，一侧的扫描仪开始运作了，扫描完毕后，年泽宇把批条在扫描仪上一放。

　　“30分钟探望时间，现在开始计时”耳熟能详的机械音响起。
　　年泽宇随意的把批条放回口袋里，拧开门把手进去了。

　　门再次被他合上，秦安这房间偏远，只有几丝光亮照进来，房内布局简陋，一张桌子，两张椅子，还有一个卧铺，靠近通风口的地方还有用简易隔板挡住的卫生间。
　　思考了几秒，年泽宇还是决定把灯打开。

　　“啪嗒”一声，光线充斥着整个房间，随之而来的还有卧在铺子上的骂声：“你耳朵聋了啊？！不是说再进来的时候……”
　　“是我”

　　骂声戛然而止。
　　年泽宇望着用手遮光，拧着眉头的秦安，又去将灯关了。
　　秦安话语中透着些许尬意：“开灯就开灯了呗”

　　说完，他站起来，捞把椅子坐下，看见年泽宇来了，秦安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头也不再疼，想到一会儿要和年泽宇讲之前在餐厅打架的事，又联想到如今自己被关在黑屋里，火气蹭蹭蹭的往上涨：“最好让我不再遇见那个蠢货，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年泽宇听着他的语气，微微皱了下眉，尽量用平常和秦安说话的语气问：“这是怎么回事？”
　　秦安烦躁的晃了下椅子说：“我在排队的时候，一个男的故意往我这边凑，我本来想着不搭理他，可他竟然突如其来的撞到我肩膀上……”

　　“你认识他吗？”
　　“我能认识这种蠢材？！等我出去了就查下他”
　　他今天被关小黑屋的事万万不能就这么算了。

　　年泽宇只说了句：“他很可能是老生”
　　“是啊……老生欺负新生”秦安说着说着被自己逗笑了，下一秒又翻脸道：“去他大爷的老生，要是老生我揍得更狠”
　　听到这句话，年泽宇突然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以前秦安和谁起了冲突，都没这么生气。
　　半个小时里，不管年泽宇再怎么问都问不出来什么，到最后还答应了和他一起报仇。

　　秦安要被关小黑屋关两天，并写2千字检讨，由于是那个男生故意惹事的，还是先出手打人的，要被关五天，并抄写读背717预备军校纪律条令。
　　……

　　最后一节课上完后，年泽宇去了宿友给他说的花店，花店就在校内，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这花店是由顾副校在打理买卖的。
　　这预备军校也是个奇葩，今天下午才见李主任在思育楼里当警卫，晚上又见副校长在校园兼职。

　　花店外围打理的井井有条，一盏暖黄色的灯在花草上晕染了几分温暖。
　　几个台阶上也装饰有绿色草皮。

　　年泽宇眼睛扫过前面一排排的花草，不禁想到前不久和家里打的一通电话。
　　年母说他这样的，天天上课训练，应该养一盆仙人掌。
　　年父听他要养花了，把他好一顿嘲讽，说自己都养不好还养花。

　　仙人掌倒是好养，耐旱性强，到了季节还会开花。
　　进了花店，年泽宇果不其然在这里看见了顾副校，还有……李主任。

　　李主任先看见他的，挺惊讶的：“年泽宇，也来买花啊？”
　　“嗯”
　　“买什么？”
　　“仙人掌”

　　李主任听了没忍住笑了出来。
　　两人说话的动静不大不小，顾副校抬头望来，她围了一个围裙，正拿着剪刀在剪一株绿植。

　　她将剪刀放在一旁，也跟着笑了下说：“养仙人掌也好，负责”
　　李主任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倦怠的点下头。

　　花香四溢中，年泽宇挑了一个盆仙人球。
　　“多少数值点？”
　　“一个”顾副校道。

　　年泽宇愣了下，这么便宜？
　　李主任眼见心明，对顾书笑道：“这孩子八成是嫌便宜，想多给些？”
　　他是真懂，以至于年泽宇都没有回话。

　　顾书在给仙人掌打包，闻言微微抬头道：“你把卡给李主任吧，真就一个数值点，不讹你，年泽宇是吧？我听石教官和徐教官提过你”

　　年泽宇把卡递给李主任。
　　徐教官是他射击课上的教官，石教官则是石幻。

　　“都是些夸你的话，说不定你能上昆仑星域武略军校”
　　都说到这里了，彻底打开了李主任的话匣子。

　　“今年的学生也没有石幻说的那么不堪，你一个，秦安一个，还有白思文，苏原，田勃……”李主任陆陆续续说了好几个人名，总的算下来，后年差不多考入昆仑星域武略军校的能有11个。

　　说完，李主任问年泽宇有没有信心？
　　“……有点吧，我理论知识不行”
　　“考入这些学校最看重的还是实战以及学生自身的经验”
　　“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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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花店里出来，年泽宇抱着花盆进了宿舍。
　　他将仙人球放在另一名宿友买的花旁，很认真的看着，似乎已经看到了这盆仙人球长大，开花，沐浴在雨中，阳光下，雪花中的景象。

　　到最后它可能会消失不见，只是这么一想，年泽宇心脏里就感觉到一股子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