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形单影只中秋夜，仍有人间一盏灯（壹） ...
-
房间里腾腾的蒸汽如轻薄的云雾般不断升腾，逐渐弥漫了整个空间，那一方小小的天地仿佛被罩上了一层朦胧的白纱，只能隐隐约约瞧见刘梁月的身影轮廓，好似一幅写意的水墨画，透着神秘又惬意的氛围。
刘梁月先是背对着浴桶，抬手解开了脏兮兮的束带，如墨的长发瞬间倾泻而下，披散在后背。
接着，他解开衣衫的系带，褪去外袍，再一件件将破布似的里衣脱下，衣物随手扔在地上。
随后，他抬腿迈进浴桶，温热的水瞬间包裹住他白皙光洁的双腿，缓缓漫至腰间，他微微打了个颤，很快便适应了这温度。
他慢慢坐入桶中，水轻轻荡漾。他舀起一瓢水，从肩头浇下，水流顺着紧实的肌肉纹理流淌，带走了些许疲惫。
他伸出手，轻轻拨弄着水面，手指划过之处，留下一道道小小的涟漪。
泡了一会儿后，他拿起一旁备好的澡豆，在手中揉搓出细腻的泡沫，开始仔细擦拭着身体各处，从洁白无瑕的脖颈，到结实有力的手臂，再到宽阔的胸膛，动作不紧不慢，仿佛这沐浴的时光是独属于他的惬意片刻。
待清洗完毕，他靠在浴桶边缘，微微闭目，任那蒸腾的热气继续萦绕，似要将所有的烦恼都随着这水汽一同消散。
又用肥珠子和旁边椅子上放的浴盆清洗自己满是你泥泞的头发。
浴桶里，刘梁月缓缓起身，水珠顺着他光洁的肌肤簌簌滚落，在地上汇聚成小小的水洼。
他迈出浴桶，拿过放在一旁绒软厚实的棉布巾，先是轻轻擦拭面庞，抹去那细密的水珠，随后动作轻柔又有条不紊地擦拭着脖颈、肩膀、手臂，所经之处，肌肤逐渐干爽，泛着沐浴后健康的光泽。
擦拭完身体，又有取下搭在屏风上触手丝滑的内衬。
刘梁月抬起修长的手系好领口的细绳，亵衣贴合在身上，勾勒出他匀称的身形。接着，便是中衣登场，素白的中衣展开，轻轻披在主角身上，他自己动手整理好衣袖，那衣摆垂落，带着一种素雅的美感。
随后拿起一件黑色鎏金暗纹的长袍套上，再细致地系好腰带，束出他劲瘦的腰身。
他微微抬手，抚平衣褶，那长袍的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似有了灵动的韵味。
最后，刘梁月拿起一旁的发带，随意又不失优雅地束起还带着些湿气的长发，整个人瞬间从浴后的慵懒，变得风姿卓然，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度，仿佛这简单的换衣过程，亦是一场重塑风姿的仪式。
随后推开了房门，老白听见了动静，抬眸看去，“当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身衣服穿在你身上当真是好看，那小伙计可算是长了眼。”刘梁月没有置评，主要是他自己知道自己身量还算匀称，是个衣架子，否则还真不好意思了。
“行了，师父能出去买东西了吗？我有点不习惯用您的东西。”刘梁月出言催促磨磨唧唧的老白，“嘿，老子还没嫌弃你，你倒是翅膀长硬了开始嫌弃老子了是吧？”老白撇撇嘴洋装生气。
刘梁月没有在理会老白，他发现自从拜了老白为师后，老白就原形毕露了，说话也不再客气了，对他也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完全放养模式。
刘梁月随着老白出了门，去了不少地方，期间遇到老白的熟人还会与他大招呼，询问他离开两三年去了哪里，老白都收会一一回应他们是去游历搜集趣闻和新故事了，也会有人询问刘梁月是怎么个情况，老白也会实话实说是自己捡来的徒弟。
这时就会有人说老早就觉得老白应该收个弟子了，也会有人说白瞎了老白那张脸，出门两三年居然连个媳妇儿都没讨到，都快耳顺之年的人了，估计以后也不会有媳妇儿了。
老白也没理会，反而还笑呵呵的和别人说话。临进门时老白还顺手去对街买豆腐的小娘子哪里买了半斤豆腐。
同时刘梁月也发现整个小县城除了老白身上有白气，还有买豆腐的小娘子；街尾铁匠铺的打铁老板；街心主干道上仁心堂的段大夫；街巷中做木工极好的木匠，他们身上都有白气。
但是，刘梁月还是没有明白那些白气究竟是怎么来的又代表了什么。
不知不觉间刘梁月就和老白在这个小院里过了两个多月，天气渐渐转凉，人们也渐渐不再在院子里多待了，刘梁月也通过一个多月的观察初步断定了白气代表了什么。
所谓的白气就是自身孕养的浩然正气，刘梁月见到的有这些白气的无一不是具有本事又能怀有怜悯之心的人，虽然他们救济的人不多，甚至也没有出多少力。
但是，仁心堂段大夫童叟无欺要价合理，还会为家庭拮据的人垫付药费；铁匠铺的江老板所锻造的东西结实耐用，免费保修；卖豆腐的老板娘人美心善，每次都会将买剩的豆腐给穷苦人家，被称为‘豆腐西施’；做木匠活儿的温老板也是有一双巧手对自己也是精益求精，做出来的东西耐用，他做的玩具也很受小孩们的喜爱，他多数时都会给围在他身旁的小孩们一些他认为没做好的玩具。
时间就像沙漏中的沙子，不知不觉间刘梁月就习惯了这样艰苦又朴素的乡土生活，白天和老白去县城主街上最大的酒楼里说书赚钱，老白负责说，他负责端茶倒水吆喝要钱，顺便还要学习老白的说书技巧，日子悠闲得过得和大爷似的不快不慢的。
但今天貌似和往常不一样，却又一样。一早起来浓郁的桂花香扑鼻而来，被早晨的凉风带着走街串巷，也不知是谁栽种的。有些人已经开始在门梢插起了茱萸，刘梁月此时才反应过来已经中秋佳节了。
“嘿，傻小子别站那里发呆，帮老子扶一下梯子”老白中气十足地对刘梁月喊话，刘梁月只好先放下伤春悲秋的情绪，老老实实地去帮老白扶梯子。
“好小子刚才在想什么？这么失落？”老白一双桃花眼默默注视着他，好似在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别憋着，但是刘梁月只是静静地望着他，沉默半晌开口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无聊了，今天中秋节街上有好玩的吗？”刘梁月半开玩笑似的问到。
“好小子我看你就是想家了吧？我也不问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毕竟以你的谈吐举止也不是什么真正的乞丐，我也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乞丐？但是我作为你的师父，我既是老师也是父亲，我是有必要让你感受到在家里过节般的温暖的。”老白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到。
转身又拉起刘梁月的手边走边说:“走，中秋就应该出去吃，家里也没买月饼，得现买，还得买些食材回来备着，还得带你去见见今年的中秋庆典，这算下来今天要花的银子可不少。”老白一边嘟囔一边计算着。
刘梁月挣脱开老白的手想吐槽老白就是不想做饭才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最后也只是在心中编排老白一句，主要是现在自己一切都要依靠老白，老白如何自己也没那个脸来评价，况且老白对自己也确实是好得没话说，一身好衣好鞋，自己却穿着有补丁的衣裳，越看越觉得老白这性格像自己老爹，不经又有些悲从中来。
刘梁月随着老白离开了小院，来到了小县城的主干道上，虽然这潭丰县地处偏僻，但是它可是出入南域的必经路口，与周边的小县城相比起来还是很繁华的。
中秋佳节至，那小县城宛如被注入了无尽活力。街道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男女老少皆着节日盛装，笑意在眉眼间流淌。
一辆辆马车缓缓驶过，车辙在青石板路上留下浅浅痕迹，马蹄声哒哒作响，似在应和着这热闹氛围。
街边的小贩们扯着嗓子叫卖着，月饼的香气、各类小吃的味道交织弥漫在空气中。孩童们嬉笑奔跑着，手里拿着花灯你追我赶，时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
远处还有杂耍艺人正施展着绝技，引得众人阵阵喝彩，好一番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的中秋盛景。
刘梁月墨玉般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这热闹欢腾的场面，不知不觉间也被人们节日的喜悦所感染，嘴角带上了微微的笑意。
他缓步走在热闹的街上，一袭素衫，眉目如画，笑意浅浅，腰间佩玉华光流转，却分毫不及他双眸的清澈。眉宇间的温和之色和嘴角的浅浅笑意令他备显平易近人，他的周身似乎都环绕着一股宁静闲适之气，在空气中慢慢氲开。
节日的氛围正浓，刘梁月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头，他感受着周围欢闹的气氛，他忘却了身旁的老白，也忘却了自己，他好似融入了这个节日的热闹中，又好似融入了这方天地。
他，抬眸望向天空的那一瞬，不禁愣在了原地。
只见来自不同地方的人们，身上各自萦绕着色彩各异的气，有赤如烈火般的红气，似能燃尽一切寒凉；有如金子般闪闪发光的金色的气，满是温柔安宁的感觉；还有那如春日新柳般的绿气，满是生机盎然的感觉；还有之前见过的紫色的气，满是神秘莫测的感觉，更有的平静深邃的青色，给人一种清新清爽的感觉，以及诸多叫不出名的色彩，或明或暗，或浓烈或淡雅。
这些气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缓缓升腾至半空，而后相互交织、缠绕，竟渐渐织就成了一张巨大无比的网，横亘在苍穹之下，仿佛将这世间众人的喜乐、期盼都囊括其中，在这节日的欢庆时刻，绽放出一种奇幻又震撼的别样光彩。
刘梁月正在感慨着这一次绝无仅有的奇观就发现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体内出现了一张和刚刚所见一模一样庞大到无边无际的网，但是却是没有光亮和颜色的，就如同使用过了的渔网般有很多破损之处，甚至还锈迹斑斑的，有些地方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结，勉强连起了这张网。
刘梁月不明白体内这张网代表了什么，也不知道它有什么用，更不知道它是不是系统留给自己的盲盒里开出来的东西，也不明白它为什么之前没有出现现在却出现了，更不知道它是否和天上看到的网有联系，这一切都需要自己慢慢去探索，一步一步去挖开真相。
“嘿，看什么呢？这么入迷？喊你半天都没反应。”老白突然拍了刘梁月的肩膀询问道，刘梁月吓了一跳后反应了过来赶忙回话:“没什么，就是觉得挺热闹的。”随后老白塞给他了一袋银子说:“这些东西中有看上的就买了，别怕花钱，买些小玩意儿的钱我还是有的，我要去采买一些吃食蔬菜，你自己逛逛吧，别太晚回来就行，不然我睡了没人给你开门。”老白说完转身就融入了身后的人群，眨眼之间就无影无踪了。
刘梁月只能自己拿着钱袋子逛了起来。中秋佳节，古街处处弥漫着别样的热闹氛围，那有意思的表演更是成了一道道亮眼的风景。
瞧呀，舞龙舞狮的队伍欢腾而来，长龙在舞者们的操控下灵活游走，龙鳞在月光下闪烁微光，好似要冲破云霄；狮子时而威武跳跃，时而憨态可掬地眨眼摆头，活灵活现极了。
还有那古雅的皮影戏，幕后艺人巧手摆弄，灯光将形态各异的皮影角色投射在幕布上，演绎着嫦娥奔月等中秋传说，让人沉浸在奇幻又美好的故事里。
街头的杂技表演也吸睛无数，演员们身轻如燕，在空中翻转、抛接道具，惊险又精彩，引得围观者不时发出惊叹声与叫好声。古街之上，这些表演交织出一曲独特的中秋乐章，让人流连忘返。
不知不觉间刘梁月就走到了一座高楼下，它拔地而起，身姿巍峨，飞檐翘角似展翅欲飞的灵鸟，在碧空下勾勒出灵动又典雅的弧线。
朱红的立柱粗壮且笔直，稳稳地支撑着整座楼阁，柱身上精美的雕纹，或为祥云朵朵，或为繁花盛放，尽显巧夺天工之妙。
楼阁的栏杆以镂空雕花装饰，凭栏而望，台下景致尽收眼底。楼体四周悬挂着色彩绚丽的锦缎帷幔，微风拂过，帷幔轻舞，似在与台上的戏曲唱和。楼顶之上，琉璃瓦在阳光映照下流光溢彩，散发着华贵的气息。
这是一座专为演员唱戏而搭建的高楼，宛如古时繁华盛景里的一颗璀璨明珠。楼上还有两人身着锦绣华服，衣袂翩翩似彩云浮动。脸上妆容精致，或浓墨重彩，或淡雅素净，眉眼间尽是故事。
一开腔，那婉转的戏音便如潺潺流水，又似黄莺啼鸣，举手投足皆韵味，于台上演绎着悲欢离合，令人沉醉。
刘梁月缓步来到了楼下，楼门口有个负责收钱的小斯，只要是进去听戏都要先付一些进场费，至于在里面的花销这是又要另算的，朱红的大门透着古朴韵味，门檐上挂着的灯笼随风轻晃。
刘梁月抬脚走进戏楼，戏台居于正中，木质的台柱雕着精美花纹，飞檐斗拱尽显精巧。台上铺着红毯，后方的屏风绘着各式戏中场景。
台下是一排排桌椅，摆放得错落有致，桌上摆着茶盏，茶香与脂粉香混在一处。周围的回廊绕着园子，栏杆上也有细致的雕花，不少听戏之人坐在回廊处，翘首以待好戏开场。
园子的上方，是开阔的天空，白日里阳光洒落，夜晚则有月光与灯火相映，将这一方唱戏的天地映照得格外有氛围。
刘梁月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问身旁叫买的小厮要了杯清茶和一盘点心，就坐下同听戏的人一样看了起来，其实他本身并不懂如何听戏，但是这不妨碍他欣赏艺术，就像在地球上一样，他不懂相声，但不妨碍他听到好笑的地方而捧腹大笑。
就这样刘梁月在这个戏楼里听着小曲吃着点心很快就消磨了半天时光，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夕阳西下了。
秋日夕阳宛如大自然的调色盘，将天边染成橙红、金黄交织的绚烂色彩，那暖橙色的光轻轻洒下，让整个世界都沉浸在静谧而温暖的氛围里，仿佛给秋的萧瑟添了几分眷恋的柔情，那丝丝缕缕的光线，似在诉说着时光的故事。
戏楼里的人也早早散场了，刘梁月此时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下，整个人好似也散发着一股宁静祥和的气息。
中秋之夜，月上柳梢，街巷之中华灯初上，一盏盏精巧的灯笼被点亮，那晕黄的光，似点点繁星洒落人间，沿着街道绵延开来，将古街映照得朦胧又温馨。可是却没有一盏是给刘梁月留的。
店铺前的花灯更是造型各异，有玉兔逐月的，有丹桂飘香的，精美绝伦，引得众人不时驻足赞叹，而那灯光透过灯罩，洒下斑驳光影在地上，宛如一幅流动的绝美画卷，尽显中秋佳节的热闹与美好。
店铺老板也整起了灯谜大会，规定谁猜对了哪盏灯的灯谜就可以拿走哪盏灯。这万千华灯中最漂亮的还数做木匠活儿的温老板做的灯。
那灯造型甚是精巧，灯身以细腻的青铜铸就，其上镌刻着繁复的花纹，或为灵动的瑞兽嬉戏，或为雅致的云纹缭绕，每一处线条都流畅自然，仿佛在静静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灯罩乃是薄如蝉翼的琉璃所制，通透之中带着些许朦胧，在光的映照下，似有流光在其间流转，触感温润，尽显不凡质感，让人不禁赞叹工匠手艺的绝妙。
待烛火燃起，灯光透过琉璃灯罩晕染开来，洒下一圈圈柔和又迷离的光晕，光影在墙壁、地面上跳跃，宛如梦幻之境，把周遭都衬得格外温馨且满含古韵，那古灯便似这暗夜中的璀璨明珠，叫人移不开眼。
这不菲的用料和细致入微的手法足以见得温老对这盏灯倾注的感情有多深了。也难怪最近老白让他去温老的店铺里拿东西都是他徒弟来接客了。
还不等刘梁月感慨完，那卖灯的老板就说:“今天咱花了大价钱叫温老给咱订做了一个镇店之宝，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的事，所以本小店决定将这灯送给有缘人，至于这有缘人嘛——谁连续回答对任意连续十道这提前写好的灯谜，咱就送给这有缘人，但是得提前付五十文的参与费，回答不对的这还有其他的灯可以买，也有一些是只需要付五文钱就能猜灯谜对了拿走的灯，大家也都看看吧。”老板这一句话不知吸引了多少肚有闲钱的好奇客。
不一会就有不少人将小摊围了起来 ，不少是为了来拔得头筹获得这镇店之宝的，毕竟温老的手艺那是十里八村都有名的，还有一些则是来逛逛，顺便碰碰运气猜一些简单的灯谜，拿走灯笼的。
只见五彩斑斓的灯笼挂满了四周，每个灯笼下都垂着一张写着灯谜的纸条，随风轻轻摆动。人们三两成群地围在灯笼旁，有的微微仰头，盯着灯谜认真思索，眉头微皱，眼神中满是专注；有的则凑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不时传出阵阵欢声笑语，那争论的模样仿佛在探讨什么重大谜题。
小孩子在人群中穿梭，兴奋地拉着大人的衣角，吵着让帮忙念灯谜，答对了便蹦蹦跳跳，满脸得意，答错了也不气馁，立马又跑去下一个灯笼处。
也有人在一旁微笑着，时不时为大家揭晓谜底，那响亮的声音又引来更多人好奇地围拢过去，整个场景处处洋溢着欢乐和浓浓的文化氛围。
刘梁月则是嘴上挂着微笑在一旁默默注视着这些人，他发现有一些人在这种氛围下也产生了那么一丝丝微弱的白光，他不知道这些人在猜灯谜时悟到了什么，但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这些有着白气的人也都是心怀悲悯之心的人。
刘梁月本是想站在一旁当个闲散人，好好观这众生相的，却不料有人注意到了他，“哟，那不是老白的弟子嘛，老白那般才高八斗的说书先生，他徒弟肯定也厉害着呢！”“就是就是，今儿这灯谜可得让他好好露一手呀。”说着，众人便不由分说地把他拉到了挂满灯谜纸条的大灯笼下。
刘梁月一脸无奈，连连摆手道：“各位，我可没那本事呀，你们误会了。”可大家哪肯听，七嘴八舌地起哄着：“别谦虚啦，老白的弟子还能差了不成？快试试呗。”只见那些花花绿绿的灯谜纸条在风中轻晃，仿佛也在“催促”着他。
他被围在中间，逃也没法逃，只能硬着头皮看向那一个个谜题，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心里暗自叫苦，可众人那满怀期待的眼神就像一道道无形的压力，让他不得不开始琢磨起这些灯谜来，周围还时不时传来几句“肯定能猜对”的小声嘀咕，让这场景更添了几分窘迫与热闹。
没办法了，刘梁月只得赶鸭子上架，闭着眼睛，没有任何犹豫随意选了一张写着十道迷题的纸条。
这地一句就写着:‘溪壑分离，红尘游戏，真何趣？名利犹虚，后事终难继’。身旁人还在思考谜底是啥，就听到了刘梁月不疾不徐的语调如同晨风暮雨般柔和，“答案是:‘耍的猴儿’对不对？”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形单影只中秋夜，仍有人间一盏灯（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