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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情提要 ...

  •   她幼年时,和麒麟学习,被问长大后想去哪里。她兴致勃勃,说了很多地方,麒麟叹气,说你志向倒是远大,但是想着的都是那么远的地方,路上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家里人不会放心的。
      她拉了拉麒麟的袖子,说我就准备好车,坐在车里等你,然后跟你一起。
      麒麟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半天得不到回应有些委屈,又拉了拉麒麟的袖子,可怜巴巴地问,但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吗?
      麒麟的心软得一塌糊涂,说好,你要去哪我都和你一起。
      后来好像一夜之间她就长大了,但长大的她没能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而是嫁到了麒麟家里。
      麒麟原本是很想带她回家的,但从没想过在家里见她是这样的场景。她低着头,没拉他的袖子,更没拉他的手,只是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大哥,向他敬了一杯茶。
      麒麟像一个苦情剧女主一样不堪受辱地逃走了,从此开始日复一日地没班硬加,因为不想回到家里听她叫这声大哥。
      太刺耳了。

      王雀娶妻之后,在家的时间丝毫没比从前更长。兄弟四个里面,麒麟不知为何越来越少回家,倒是白泽这个二哥,成日宅着看书,和她的相处时间变得很长。
      白泽对她的印象还挺不错,可能有一点喜欢。但他一向温和守礼,这点对弟妹的好感绝不会被他表现出来。
      但有时候、很少的时候,白泽会对王雀心生一点不满。既然那么不喜欢,当初干什么不拒绝呢?明明圣旨下来之前,麒麟听到风声,就提前回家来问过王雀,但他只说“娶谁还不都是一样,我能有什么意见”。
      娶谁都一样吗?他怎么觉得王雀在她面前总是格外暴躁、格外不耐烦呢?
      既然这么不喜欢她,当初听到要娶她的风声时,怎么就不义正辞严地拒绝呢?

      嫁给王雀之后,她突然能够体会所有伤感的情绪。王雀厌恶这场婚姻,更厌恶她,哪怕他们从小认识,也从不给她留一点面子。王雀仍然去纵情声色,于是夜里她常常独自煮一碗汤,等王雀回家。
      王雀最要好的红颜知己画眉厌恶她的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在她嫁给王雀之前,画眉都以为王雀身边的那个人只会是自己。但画眉一向是以小解语花、坦率天真这样的形象出现在人前的,也不想为了她例外。于是画眉常常会在王雀面前来上两句“无心之言”,说者无心,听者有心,王雀对妻子的态度稍有好转就会急转直下,看起来十分喜怒无常难以讨好。
      可能是因为王雀从来都不知道世界上有一个邪恶的设定叫追妻火葬场。

      乘黄的三嫂是他儿时的好朋友。
      那时两家交情很好,麒麟应邀去给她做家庭教师,见她也没有个同龄的玩伴,就想到了自己家的小弟。
      乘黄被带着去登门拜访,然后和她玩得乐不思蜀,天都黑了还不愿意回家。麒麟拎着他后领,说天都黑了,改日再上门一起玩也是一样,然后把他塞进自家的车里。
      路上乘黄叽叽喳喳地说和她玩了一天的种种细枝末节,麒麟很有耐心地听,根本没有打断的意思。直到乘黄说“妹妹真可爱我以后想跟妹妹结婚”,麒麟屈起手指敲了他的脑门,说:“胡说什么?二哥教你的男女授受不亲还记得吗?妹妹是女孩子。”
      乘黄大惊失色:“难道我不能和女孩子结婚?”
      “可以,但是不能这么轻浮地讲出来。”麒麟说,“想和妹妹结婚,妹妹还没点头同意,你就不能自己做决定,明白吗?”
      乘黄比他叛逆的三哥听话多了。他按照大哥二哥的教诲,长成了一个讲礼貌树新风的好青年,也渐渐忘却了无忌的童言。三嫂过门之后,他就只记得曾和她一起玩这件事了。
      乘黄和人约好了玩赛车,女伴临时爽约,正巧家里有个闲着没事的三嫂,且三嫂是他儿时的玩伴,乘黄也没多想,征得三嫂同意后就把她带出门,去了车场。
      没想到看着乖巧的三嫂开起车比他还凶。
      多年未联系过的儿时玩伴,通常就变得冷淡疏离了。但他们多年未见,竟然还是很有共同话题。乘黄这一天很高兴,觉得他们的友谊又可以情比金坚。
      回家后看到不知为何提前回来的王雀坐在客厅里,他也笑嘻嘻地替好朋友解释,“三哥,你别生气,我看三嫂成日在家等你,确实无聊,就带她出去玩了。你放心,我们的局没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王雀说:“我看你就是不三不四的人。”
      乘黄:?
      乘黄想说怎么这么说话啊三哥,被人打断了。画眉从洗手间出来,笑盈盈地:“别生气了王雀,独守空房确实寂寞,弟弟也是好心。”
      乘黄想说是啊是啊画眉姐都这么说了,却发现他阴晴不定的三哥脸色更阴沉了。
      乘黄:?
      有病。

      青鸾在医院查出了癌症晚期,感觉一盆泼天的狗血砸到自己头上。医生看着她叹气,说你不放心还可以再查。
      青鸾换了一家医院又查了一次,结果一模一样。不同的医生以同样的表情看着她叹气,青鸾的大脑一片空白。
      医生说,没多少日子了,有什么心愿就别留遗憾了。青鸾倒是没什么心愿,但她想想,觉得从结婚开始,她的生活简直一塌糊涂。
      没多少日子了,她不要再过这种生活了。
      她离开医院,拦了辆车去找好闺蜜应龙。应龙不知道癌症的事情,只当她终于受不了王雀,身心舒畅,跟她说想住多久住多久,不想回去就不回去。
      这是青鸾婚后第一次夜不归宿,王雀打来一个电话,白泽打来一个,乘黄打了三个,但她一个也没接,后来就没人打给她了。青鸾撇嘴,意料之中,但也有点难过,心说她到底是怎么会把日子过成这样的,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她在应龙家里留宿的第三天,应龙怒气冲冲地把白泽带回来,白泽头发凌乱,眼神死寂,看到她的瞬间就冲上来抓住她的手臂,抓得很紧,一张嘴声音哑得吓人,第一句话是:“……你没死。”
      青鸾:?
      真奇怪,她明明还没告诉别人她查出来癌症晚期的事啊。
      “画眉说深夜看到你失魂落魄地去城郊了,她叫了你几声也没叫住,怀疑你去寻短见。”白泽道,“三弟信了,在家里发了一通脾气,说你轻生是……让他日后抬不起头,不许人再提,甚至不许去找你的尸体。”
      青鸾:“……”
      无语。
      但也无所谓了。青鸾说:“那正好,你们就当我死了吧。”
      白泽不松手,他说:“跟我回家。”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前情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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