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把你腿打断》观前需知

18、第 18 章

　　沈庭舒在家里躺了两天。

　　他过了两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除了要忍受王女士和碎碎念和沈庭沨的无视。

　　沈庭舒没搞懂，他问王女士，沈庭沨不用去公司工作吗？怎么天天都待在家里？

　　王女士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哪有那么多工作要干？你天天在家游手好闲，他怎么不能休息休息了？”

　　沈庭舒闭嘴了。

　　这也不是他想问的，问题是这两天只要沈庭舒离开自己的房间，准能和沈庭沨碰上面。

　　每一次都是沈庭沨无言地把沈庭舒从头到尾打量一遍，然后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擦肩而过。

　　沈庭舒觉得沈庭沨绝对有什么要说，虽然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尴尬，但沈庭舒本来就不是什么能憋事的人，直接像前两天沈庭沨拉住他一样拉住他的手腕。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沈庭舒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

　　但是沈庭沨仅仅只是不咸不淡地看了沈庭舒一眼，轻而易举地拂开他握紧的手，离开了。

　　就这样直接走了，什么也没说。

　　沈庭舒几乎要抓狂。

　　他不懂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是这样的！

　　沈庭沨有话从来不说出口，打哑谜，把一点点的情绪放在脸上，让别人来猜。

　　沈庭舒怎么能猜到？

　　他已经受够了去读沈庭沨的暗喻。

　　沈庭沨这两天的心情跌宕起伏。

　　亲口听见沈庭舒否认结婚这件事的时候沈庭沨无疑是兴奋的，兴奋到连眼泪都流了下来。

　　他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感觉沈庭舒的未来还是空缺的，他还可以在沈庭舒的未来里占有一丝余地。

　　沈庭舒对他究竟是什么感情，沈庭沨一直在猜。

　　猜他对自己有几分的爱。

　　他完全没有把握。

　　当沈庭舒坐上饭桌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又被骗了。

　　姜还是老的辣。

　　坐在他右边的是宋书涵，他和沈庭沨小时候的玩伴，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比沈庭舒小三岁，和沈庭沨一样大。

　　今天是沈庭舒的生日，宋书涵笑嘻嘻地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沈庭舒，然后更加开心地拿出了一个更大的盒子给了沈庭舒另一侧的沈庭沨。

　　沈庭舒心里腹诽怎么沈庭沨不过生日也有礼物？她该不会是看上沈庭沨了吧？

　　没想到还真给沈庭舒乌鸦嘴说对了。一顿饭上，宋书涵一直在找话题和沈庭沨聊天。

　　沈庭舒一看人家对自己没兴趣，乐得轻松。调侃似的时不时偷偷看向一旁的沈庭沨。

　　其实很搞笑，人家小姑娘一直在努力找话题，得到沈庭沨最多的回答就是“嗯”。

　　看着沈庭沨的态度，沈庭舒丝毫不担心宋书涵把沈庭沨拐走。

　　只是事情突然向王女士没想到的方向发展，关心两个儿子归属的王女士看着闷声不吭的沈庭沨急得要死，偏偏这次她坐得远，朝沈庭挤眉弄眼他也没看见。

　　但是沈庭舒看见，看见自己亲妈脸上一眼难尽的表情，沈庭舒艰难地憋笑。

　　中间他的胳膊肘一不小心碰到了边上的杯子，沈庭沨眼疾手快地接住，简直就像练过一样。

　　牛逼。

　　沈庭舒感慨。

　　一顿饭结束，沈庭舒想着闹剧就这样结束了。

　　就在这时，宋书涵锲而不舍地邀请沈庭沨一起出去逛街。

　　沈庭舒靠在椅背上，揶揄地看向沈庭沨，实际上心里轻松。

　　他知道沈庭沨会拒绝，所以一点都不担心。

　　沈庭沨抬眸看了一眼沈庭舒，那眼神几乎将沈庭舒从头到尾剖析透了，沈庭舒浑身打颤，相当不自在。

　　然后他就听见沈庭沨回答：“可以。”

　　可以？

　　什么可以？

　　刚刚沈庭沨是答应了要去约会是吗？

　　在沈庭舒惊讶地要吞下一个鸡蛋的眼神中，沈庭沨起身，拿起椅背上的衣服，和宋书涵一起离开。

　　王女士脸上洋溢着儿子终于开窍的欣慰。

　　笑容从沈庭舒脸上转移到了王女士的脸上。

　　沈庭舒感觉自己心口酸酸的，不是滋味。

　　他没开自己的车，他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应该也不能开车，回头出车祸就完蛋了。

　　他坐王女士的车回去。

　　一路上王女士一直在感慨人生，然后乐呵呵地告诉沈庭舒，没准沈庭沨会比他先结婚。

　　沈庭舒一言不发。

　　他低头看了一眼表，现在两点钟，逛街两个小时总共是够了吧。

　　他在蛋糕店给自己订了一个生日蛋糕，约好一个半小时之后去取。

　　那天刚好立冬，网上又开始流行什么冬天的第一口蛋糕，他订的那个蛋糕店人满为患。

　　直到到了四点半蛋糕还没好，沈庭舒终于坐不住了。跑去后厨三番两次地催他的蛋糕。

　　但是此时也不过四点半。今天还是他的生日，他完全可以不用着急。

　　沈庭舒突然明白自己急的不是蛋糕。

　　蛋糕做好是五点钟。

　　沈庭舒打了一辆出租车，到家的时候刚刚好五点二十。

　　他提着蛋糕，打开家里的门，环视一圈，除了骂骂咧咧让沈庭舒别把家里门踹坏的王女士以外，就没有别人了。

　　都已经五点多了，沈庭沨怎么还没回来！

　　沈庭舒心里不安到了极点。

　　他问王女士：“不是说好一家人给我过生日吗？沈庭沨呢？”

　　王女士回答：“你爸估计晚上回来。你弟弟约会呢，你催什么催？”

　　沈庭舒气急败坏：“什么会要约三个半小时？”

　　王女士没好气地白了沈庭舒一眼，不说话了。

　　沈庭舒更气。

　　他谁也不等了，气呼呼地拿起刀切蛋糕，蜡烛也没吹，愿也没许，切了最大的一块开始吃。

　　然后给王女士切了一大块，并扬言：“我们两个全吃完，不给他们吃了。”

　　但是那一块蛋糕下肚沈庭舒就已经饱了，蛋糕还剩一大堆，压根没有办法全部消灭掉。

　　沈庭舒放弃了。

　　八点钟，沈庭舒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他坐在沙发上沈庭沨常坐的地方看电视，过一会儿就要问一次王女士：“沈庭沨什么时候回来？”

　　刚开始王女士还耐心地回答他不知道。

　　最后王女士不耐烦了，大手一挥：“想知道自己问他去，问我干什么？”

　　沈庭舒又不敢问。

　　他神经病似的行为触动了王女士敏感的神经。

　　“他回不回来关你什么事？”

　　沈庭舒急忙找借口：“这天都黑了，人家小姑娘和他待在一起多不安全。我这不是担心人家小姑娘吗？”

　　王女士半信半疑。

　　“你说沈庭沨今天晚上不会不回来吧？”

　　他要是不回来就是在酒店过夜。

　　那就是开房了。

　　沈庭舒不由自主想到那一晚。

　　虽然沈庭舒觉得沈庭沨干不出那样畜生的事情，但是现在谁说的准？

　　他觉得沈庭沨不会答应约会，沈庭沨不还是去了吗？

　　而且更加畜生不是人的事那天晚上沈庭沨都对他做过了。

　　王女士喊沈庭舒吃饭，沈庭舒说他吃蛋糕吃饱了，不吃了。又被王女士一顿臭骂。

　　吃完饭王女士就说她要睡觉了。沈庭舒坐在沙发上没动。

　　接着沈父回来，吃了沈庭舒一块蛋糕，然后给了他的二十六岁生日礼物。

　　一辆玛莎拉蒂。

　　中途王女士起来拿了一杯水，沈庭舒还在看电影。

　　“你还不睡？”

　　“不困。”沈庭舒回答。

　　王女士懒得管他，上楼了。

　　这个时候已经十一点多，眼看马上就要到第二天，马上就过了他的生日了。

　　然而沈庭舒还没有收到沈庭沨的生日礼物。

　　还有，究竟什么街要逛十个小时？！连哥哥的生日也不管了，真是没良心。

　　一到夜里，沈庭舒感觉自己的心情被放大千万倍。

　　他其实已经很困了。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头控制不住往下歪，还强撑着不睡。

　　直到，他听见了家门打开的声音。沈庭沨推门而来的时候就看清了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的沈庭舒。

　　沈庭舒在听见门的声音的瞬间坐直了身体。

　　看见沈庭沨从门口进来之后，才清醒了一些。

　　沈庭沨手上提着一个小蛋糕。

　　二十四小时不打烊的蛋糕店，沈庭沨找了半天才找了。

　　“你在等我？”他的话音刚落，时钟刚刚好指向了十二点。

　　已经第二天了。

　　“没有。”

　　沈庭舒撒了一个拙劣的谎。电视里放着幼稚的动画片。

　　沈庭沨看着电视屏幕，不说话，但是质疑声震耳欲聋。很简单地戳穿了他的伪装。

　　沈庭舒的委屈在一瞬间达到顶峰，他有很多问题都没问。但是他一开口就发现鼻头一酸，发不出声音。

　　空气中传来清晰的抽噎声。

　　沈庭沨愣住了。

　　他朝沈庭舒走去，想看看沈庭舒是不是真的哭了。

　　瞬间，沈庭舒站起身紧紧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