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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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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庭沨问第二遍的时候,沈庭舒还是听出了什么。
他回头看了一眼楼下。
反正马上所有人都要知道了,他现在就开口说也没什么。
“我不结。”他的声音很坚定。
坚定到沈庭沨都误以为沈庭舒也知道了自己对他的感情,所以要给他一个承诺。
“为什么?”沈庭沨问。
“我和柳书艺只是临场做戏。她有自己的爱人,我们只是应付家里。”
突然安静了,在沈庭舒这句话说完之后。
安静到沈庭舒甚至连对面沈庭沨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他甚至怀疑沈庭沨是不是被自己干的蠢事蠢死了。
实际上,那一刻,沈庭沨的眼泪控制不住模糊了他的眼眶,他什么也看不清。
但是他没有擦拭眼泪。
他屏住呼吸,心想,真好,幸好他没有开门,不然让沈庭舒看见他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嘲笑他。
半天,他才抬起自己的胳膊,把脸上的眼泪擦掉。
沈庭舒只听见了布料摩擦的声音。
正当沈庭舒要开口问的时候,他听见沈庭沨终于出声了。
“蠢死了。”
他听见了那声音一瞬间的哽咽,还来不及细想。
沈庭沨瞬间推开门,走在沈庭舒的前面,沈庭舒也来不及问出口。
“爸,妈。”柳书艺来了一个大喘气似的停顿。听着她话的人都随着她的停顿而呼吸一滞。
“我不结婚了。”全场寂静。
沈庭舒和沈庭沨刚刚好走到了旋转楼梯上。
王女士着急,反应过来后直接开口问:“书艺,为什么?是不是沈庭舒他对你不好?”
说完一个飞刀眼甩向沈庭舒,遥远接受到信号的沈庭舒全身打了个寒颤。
“不是。伯母。”她又顿。
王女士想问为什么的话还卡在喉咙里,另一边柳父柳母的脸已经黑了。
他们本来就是觉得自己的女儿可能有同性恋的倾向,才着急让她结婚。没想到一语成谶。
“沈庭舒人很好……”
柳母突然站起身,神色焦急:“书艺,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再说。”
说完要去拉她没拉着袁媛的另一只手,柳书艺抽回自己的手。
“妈,我就要在这里说。沈庭舒很好,但是我不喜欢男的。我们一直在演戏。我有自己的爱人。”她把袁媛的手握紧。
王女士没想到原因是这个,一时之间语塞,脸色不知道该怎么摆。
柳书艺趁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攥住袁媛就往外冲。
袁媛显然也没想到柳书艺会这么做,一个踉跄,然后随着柳书艺一起跑起来。
沈庭舒瞬间反应过来。
没人和他说还有这一出啊!原本的计划难道不是让他送她们去机场吗?她们自己跑了这算怎么回事啊!!
沈庭舒转身也要跟着冲出去,路过沈庭沨的身边的时候被沈庭沨握住手腕,整个人摔进他的怀里。
沈庭沨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就直接抓住他的手了。
沈庭舒整个人往后倒下去,重重砸在沈庭沨的胸膛上,台阶上本来就站立不稳,沈庭沨重心一歪,两个人就叠罗汉一样一起栽了下去。
沈庭舒的腰磕在台阶上,他疼得整个人一缩。
沈庭沨就算栽倒也没有放开沈庭舒的手,一感觉到沈庭舒的动作,下意识就觉得他起身要走。
他的身体也磕得不轻,手上力气松了一瞬间,但还是立刻握紧了沈庭舒的手腕。
“干嘛去?”
楼下的人没有注意到楼上的混乱场面,柳父柳母脸色相当难看,和王女士连连道歉,说过两天一定亲自来赔礼。说完就出去要追柳书艺。
出门之后才发现柳书艺和袁媛早就没影了。
沈庭舒整个人像虾子一样缩起来,捂着自己的腰呻吟,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沈庭沨那张放大的俊脸,人应激往后缩了一步,这时候才听清楚沈庭沨的问题。
“我去送送她们。”
说完扯了扯自己的手腕,没扯动。
沈庭还是没松。直到脸色发白的王女士听见了楼上的动静,走上楼来看,才发现两个人摔在一起。
这时沈庭沨才松开抓紧他的手。
沈庭舒后知后觉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有种被捉奸在床的窘迫,脸瞬间就红了。
王女士抽了一口冷气:“你们两个怎么摔到一起去了?”
“刚刚沈庭沨突然抓我的手腕……”沈庭舒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感觉脑震荡了。
眼看王女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沈庭舒突然发现柳书艺带着袁媛跑出去真的没错,看王女士的样子,也不像能轻易放他走。
当天晚上沈庭舒确实被迫留在了家里。
看见沈庭沨他就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有一种什么都没穿,赤裸裸站在他面前的感觉。王女士特意让保姆按沈庭舒的喜好做了几道他爱吃的菜。
饭桌上王女士一直给沈庭舒夹菜,然后问他:“小舒啊,当时书艺和你说她的性取向的时候你什么感觉啊?”
这不明摆着套他话呢。
旁边一直剥虾的沈庭沨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似乎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
沈庭舒用余光往旁边瞟,真和沈庭沨对上视了。
他瞬间把视线收回。
沈庭舒真的很想骂人。
搞什么东西?!
要是换做以前沈庭舒肯定毫不犹豫把沈庭沨冲回去了。
但是……但是……现在他不敢。
沈庭舒清了清嗓子:“妈,那是人家自己的事,我能有什么感觉?”
王女士刚要再说什么,沈庭舒突然开口补充打断:“妈,她不想和我结婚,我也不想结婚。我们两个合作刚刚好,还能有什么啊?”
王女士看沈庭舒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感慨:“早知道就不让你和林彦他们玩了。你又不是同性恋,哪天就给他们带坏了。”
王女士深深叹了口气。
“我还指望你传宗接代呢。”
沈庭舒偷偷瞥了一眼沈庭沨,这次没说什么沈庭沨也能结婚的话了。
沈庭沨剥完手上最后一个虾,然后吃掉。
留下半碗剥好的虾,说自己吃完了,转身离开。
“你不吃了?”沈庭舒主动开口。
沈庭沨没回答他。
于是碗和碗里的虾理所当然地收归沈庭舒所有。
王女士早就看出来沈庭沨的虾是特意给沈庭舒留的,只是他不好意思说,只有沈庭舒那个傻子看不出来。
但最近出了这样的事,王女士不可控制地往歪了想。越想越离谱之后,她摇了摇头。
自己家两个儿子能搞在一起,除非母猪会上树。
保姆把沈庭舒之前的房间收拾出来,沈庭舒睡在别墅。
沈庭沨晚上也没走。
轮到沈庭舒搞不懂了,沈庭沨天天住在家里,那他搬出去住的意义究竟是什么?还要来回跑,不嫌麻烦吗?
王女士让沈庭舒这几天都住在家里,再过两天就是他的生日,她告诉沈庭舒给他弄一个温馨的家庭聚会。
当然没有那么简单。
他们家某位旧交的女儿这两天到了北京,她准备让人家和沈庭舒见一面。
说难听点,还是相亲。
对此,沈庭舒依旧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