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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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声响，沈庭舒以为是方兴同有什么东西没拿去而复返。
他毫无防备地开门。迎面走近一张熟悉的脸。
沈庭沨脸上没有表情。实际上，他被怒火充斥，近乎失去理智。
很痛。
沈庭舒反应快，下意识就要把门关上。
沈庭沨极快速度把手塞进门缝里，卡在其中。
沈庭舒不敢把门关严，生怕把沈庭沨的手指夹断。他突然想起那十几个未接来电，最后妥协了，把门打开。
沈庭沨平生第一次主动，他有一种危机感。他知道自己再不做些什么，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干……”沈庭舒的“什么”两个字还卡在喉咙里，使这句话听起来像极了在骂人。
实际上就在说出那句话之后的瞬间，沈庭沨就抓住了沈庭舒的手腕，大力将整个人摁在关好的门上。这一刻沈庭舒是真的想骂人。
他心说自己虽然平时挺畜生，但也罪不至此，要沈庭沨亲自动手抽他。殊不知此时沈庭沨想的是更极端的事情。
沈庭舒挣扎地扭动两下手腕，没转动，这时终于想起来要解释，被摁在门上发出的声音都变音：“等等，沈庭沨，我可以解释……”
沈庭沨没等他解释。
他的身体就像一个冲胀的气球，急需一个突破口来释放压力。
他松开了压着沈庭舒的一只手，顺着腰线探进裤缝里。沈庭舒感觉到炙热的手掌触碰到皮肤，他的大脑瞬间空白，然后发疯一般地扭动身体。
沈庭沨在干什么？！
没想到真的将自己的右手抽了出来。
沈庭舒条件反射地扇过去。
沈庭沨可以躲过他的那一巴掌，但是他没有。
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那一巴掌没让他变得清醒，反而激增怒火。
沈庭舒胸口剧烈起伏，那双沈庭沨都觉得好看的眼睛就那样质问般地瞪着他。
沈庭沨受不了。
他听见沈庭舒沙哑地问他要干什么。
他要干什么？他什么都要干，要干他！
“哥。”
炸响。
嗡---
时隔五年的第一声“哥”，没人能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
“你不是来者不拒吗？”沈庭沨冷笑，“方兴同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每一个字落进沈庭舒的耳朵里都变成刺耳的噪音。
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就在那一刻，他被沈庭沨拉进怀里，扯开裤带，摁在门上。
光滑的木门没有丝毫可以让他借力的地方。
沈庭舒吼他：“你要是敢进去你就完了。沈庭沨，我一定杀了你！”
像是被撕裂一样，没有调情，没有前奏。沈庭沨没放过他。
沈庭舒大脑发懵，人一点一点地从门上滑下来，腿是软的，即使是这样沈庭沨也没有放过他。
他在想为什么，事情为什么变成这样。
沈庭沨全程都一声不吭。
空气中只有两人的粗重呼吸和沈庭舒的抽噎声的回响。
狠得像要杀了他。
让沈庭舒丝毫不能把这个行为往爱上靠，只有恨。
沈庭舒猜沈庭沨恨死他了。
第一轮过后，沈庭舒匍匐在地上，快要死了一样。
沈庭沨蹲下身想要抱起他，沈庭舒还要做最后的挣扎。他缩起脚踝往玄关挪，被沈庭沨扣住拉过来。
沈庭舒撞到柜子，沈庭沨护了一下，没护住。
玄关上的玫瑰花掉下来，花瓣撒了一地。
沈庭沨抱起他，像是故意的一样，把玫瑰花踢得老远。
走进卧室，沈庭舒被摔在床上。
他要逃，但是希望渺茫。
疯了，沈庭舒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已经睡着了，这是在梦里。
但是疼痛是真的。抽离的瞬间的麻木也是真的。
他窝在床头，声音已经染上哭腔：”沈庭沨，不要。”
痛。
还是脚踝，沈庭舒被扯过去，腰不由自主地用力。
纤细白嫩的腰肢挺起来，用力着要翻身。
沈庭沨感觉全身躁热。
“操。”
这是到现在，沈庭沨说的第一个字。
沈庭舒咬紧牙关。
他在耳鸣。
沈庭沨感觉到自己的眼眶湿润了，眼泪充斥其中。
“哥。”
他的嘴唇一张一合。
沈庭舒听不见，看不清沈庭沨那一刻说了什么。
滚热的泪水落在他的小腹上，要把他烫穿了。
沈庭沨俯下身子，沈庭舒眼眶里被生理泪水充斥，只能模模糊糊看见沈庭沨满含情欲的眼睛，和晶状体里倒映出的自己。
他的唇瓣一张一合，但是耳鸣声贯穿沈庭舒的大脑，他什么都没有听见。
但是沈庭舒能猜到，沈庭沨说的无非是些咒骂他的话。总不能说爱他，他听不见也好。
但是沈庭沨哭了。沈庭舒的内疚在瞬间达到顶峰，他的这些年确实不堪，是他对不起沈庭沨。
沈庭舒抬起胳膊，他的脸那样近，又那么远。在指尖没有碰到沈庭沨脸上的泪水的时候就被他捉住，扯住，翻了个身，死死压下。
沈庭舒忘了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也有可能是直接昏过去了。
总之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四肢百骸都是痛的，感觉像被肢解了一样。
沈庭舒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当一次商鞅。
他的身体很累，但是思想混乱，压根没法再睡。
他没敢低头，昨天晚上是真的。
他眼前浮现沈庭沨那张脸，那滴泪，还有他没听清的那句沈庭诅咒他的话。
他不是一个好哥哥。
过去的二十五年，沈庭舒仔细想想，发现自己都是一直在逃避。
他很少承担什么责任，连作为哥哥的责任都没有承担起。
他没做好表率，他只想着要逃，所以沈庭沨恨他，是他的错。
客厅里的早餐的香味飘进卧室。
沈庭舒饿了。
他撑着身体下床，身上被沈庭沨套了一件上衣，余下的地方简直不能看。
他的脚一踩在地上，全身发酸发软，直接栽倒在地。
好在地上铺了地毯，不疼，也没发出什么声音。
但是沈庭沨还是听见了。
他把打包好的早餐从袋子里拿出来的动作一顿。
沈庭舒扶着窗沿往外走。
沈庭沨的大脑一片空白。
一夜荒唐之后，就是赤裸裸的早晨了。
他没有办法不为未来考虑，但是一种冲动包裹着他，让他想要开口，告诉沈庭舒他爱他。
他希望沈庭舒听清了昨晚他说的那句话。
沈庭舒站在卧室门口，扶着门框，看着沈庭沨的背影。
他其实犹豫了，但是他觉得自己要承担责任，他把这一切都归结为恨。
“我知道你恨我。”
沈庭舒的声音很轻，但是在沈庭沨的大脑里放大了千千万万倍。
他忘了感情是复杂的。
“这些年是我不负责任，昨晚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千万别让妈知道。你要是不喜欢我，我就尽量不出现在你面前。”
沈庭舒亲手把他推开了。
没人知道如果沈庭舒不说这一番话的结果会不会有些不同，没人知道沈庭沨会不会就此告诉沈庭舒他的爱。
但是沈庭舒说了，他推开了要往前走的沈庭沨，于是假设只是假设。
沈庭沨只会再往后推上一万步，和沈庭舒拉开距离。
沈庭沨的手又顿住，整只手都在发抖。但是他背对着沈庭舒，沈庭舒看不见。
沈庭沨想，这种扭曲的感情是他一厢情愿，自己早该想到的，沈庭舒对他只是哥哥对弟弟的感情。
“我走了。”
沈庭沨放下早餐，僵硬地转身。
沈庭舒看着他的背影，沈庭沨知道沈庭舒看着他的背影。
握住门把手的那一刻，沈庭沨觉得自己还是要问。
“沈庭舒，那你恨我吗？”
沈庭舒没想到沈庭沨还会开口。
他愣住，猛地意识到什么。
“沈庭沨，你爱我吗？”
这句话相当嘲讽。
关门声为它画上休止符。
沈庭沨没勇气听沈庭舒的回答，在他问出那句话后，他就夺门而出。
自然没有听见沈庭舒后知后觉的顿悟。
他们总是慢一步。
沈庭舒瞬间后悔自己刚刚说的那一番话。
他太了解沈庭沨。
沈庭沨做不到在别人推开他后他再上前一步。
他可怜的自尊心只会让他躲在角落里独自舔舐伤口。
沈庭舒是个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人，但是沈庭沨是他最重要最重要的人，可能不只是亲人，是在亲人之上的更珍贵的东西。
只要什么事情带上沈庭沨，他就会变得踌躇不定，犹豫不决。
他们之间的关系太脆弱，沈庭舒只觉得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生怕一步错步步错。所以沈庭舒干脆在原地不动了。
在小时候，沈庭舒记忆的最深处，可能沈庭沨都完全不记得的时候。沈庭沨还在襁褓中，当时年纪也很小的沈庭舒站在母亲面前看着被抱在怀里的他。
沈庭沨就伸出手来，紧紧握住沈庭舒伸向他的那根手指，紧紧地，不放开。
然后两个人都长大了。
沈庭沨不再需要沈庭舒抱着他入睡，不再依赖他，渴望脱离他，甚至厌恶他，恨他。
然后变成如今这样。
就像叛逆的青春期孩子。
他们一个是傻子，一个是哑巴。
沈庭舒突然累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