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夏]只是想救你》未春秋分

7、苦夏五夏线第二章

　　挨了两下亲之后，五条悟变得格外安分听话，认真地跟夏油杰讨论分析关于未来的重点人物。

　　“占据了杰尸体的那家伙叫羂索，他的术式是变成别人身体里的脑子，会继承那个身体的记忆还有术式。被他寄生的人最大的特点是头上有一道缝合线。从已知情报来看，他活了不止千年，最后死在一个叫高羽的搞笑艺人术师手上。涩谷事变是为了封印我，放出宿傩也是为了牵制我。”

　　“悟，”夏油杰打断道，“我是怎么死的？”

　　他有察觉到五条悟在故意避开这个问题。

　　“发动了百鬼夜行，被一个叫乙骨忧太的我未来的学生打死的。”五条悟平静地回答。

　　“……”夏油杰不是很相信，他总觉得五条悟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悟，你怎么突然改自称了，之前不是怎么都不愿意改吗？”

　　“听未来的自己说习惯了。”五条悟耸耸肩。

　　夏油杰很想叹气:【这种轻飘飘的避重就轻式回答，悟在未来跟谁学的】

　　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夏油杰继续挤牙膏。

　　“我为什么叛逃了？”

　　五条悟想了想，回答道:“杰觉得普通人不值得咒术师保护。”

　　夏油杰并没有觉得意外，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也一直挥之不去，但他很意外五条悟就这么说出来了。

　　【悟不担心我也赞同这个观点吗？】

　　【还是说，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我走上那条路，他就去开那个阵？】

　　对习惯掌控全局的夏油杰来说，被牵制的感觉并不好，而且还这么被动。

　　“我什么时候叛逃的？”

　　“最近。”

　　【这个回答，悟顿了一下，在故意含糊？】

　　“我什么时候百鬼夜行的？”

　　“十年后的平安夜。”

　　“那我这中间十年在干嘛？”

　　“去盘星教当了教祖，韬光养晦吧。”

　　夏油杰都哽了一下，他都从五条悟嘴里听到这种词了。

　　“……悟，你在偏袒他吗？”

　　“这是嘲讽！”

　　夏油杰没信。

　　如果说没有后面这个词，他还想问问这十年里教祖都干了什么坏事，一句“韬光养晦”说明对方并没有猖狂地兴风作浪。

　　“那他百鬼夜行怎么还失败了？”

　　夏油杰下意识换了人称，不想跟那个让人闹心的教祖被混为一谈。

　　“杰想夺取乙骨忧太手里的咒灵，是一个很强大的特级。在东京投放几千只咒灵拖住我和其他咒术师，然后和忧太单挑输了。”

　　“忧太？”

　　“哦，那家伙是我的一个选房亲戚。”五条悟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他手里的咒灵是死去的女友，一开始以为是他被那个特级诅咒缠上，后来才发现是他无意识诅咒了他的女友。”

　　【所以那家伙不仅失败，就算成功也是白忙一场，这种不成器的反派只会出现在一部作品的剧场版里】

　　夏油杰毫不客气地在心里吐槽。

　　【悟这个补充好刻意，是在变相告诉我，那个咒灵其实没用，让我不要多此一举去调查？】

　　【真是令人生气的提醒】

　　【悟还提醒得这么委婉，更让人窝火了】

　　“悟，你在跟我撒娇索吻吗？”夏油杰皮笑肉不笑地温和问道。

　　“？”五条悟一脸震惊，“杰，你耍流氓上瘾吗？”

　　“谁知道呢，”夏油杰故意不否认，“悟你在说一些让我生气的话，这不明显是悟在耍流氓吗？”

　　“优等生又在倒打一耙了。”

　　“那悟记得讨好着我点，不然我会强吻悟的。”夏油杰也是没想到，会有一天，把调情的话当作宣战表态来用。

　　“哈。”五条悟也被夏油杰理直气壮准备耍流氓的态度气笑了。

　　“继续吧，”夏油杰的心情有所恢复，“他死了之后，尸体怎么被盗的？”

　　“没交给硝子处理，没人发现。”

　　夏油杰也发现这里的回答也有点含糊。

　　“没人发现？谁处理的尸体？先从他这里比较好查吧？”

　　五条悟只是无动于衷地看着夏油杰，没说话。

　　【……是悟？？？】

　　夏油杰突兀地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

　　【是的，就算是那种关系下，成年的悟也不会允许别人随便处理我的尸体】

　　【那么，刚刚悟之前的含糊其辞就有了答案——杀死夏油杰的人，是五条悟】

　　【但悟不会这么做，如果真的要杀，为什么会让对方韬光养晦了十年】

　　【所以……是他，是那个夏油教祖逼五条悟动手杀了他】

　　夏油杰下意识移开了目光，不敢看面前的五条悟，但震惊的情绪让他瞳孔微颤。

　　“等等，悟……”抬手示意着，夏油杰缓慢站起身，开始在五条悟的房间里来回渡步。

　　他现在脑海里全是在异时空里见到的那个27岁夏油教祖的样子，尖锐刻薄、轻浮嘴毒。

　　他旁边那个狼狈的教祖就是百鬼夜行战败后的教祖，也许就是，被成年的悟杀死之前的时间点。

　　【怪不得，怪不得那个悟是所有悟中最沉默的】

　　【怪不得那个成年夏油杰比另一个态度温和了很多，死到临头是吧】

　　【真有你的，夏油杰】

　　【不可否认我也会觉得死在悟手里确实也算一个没有遗憾的不错结局……】

　　【但是……】

　　【他不知道悟喜欢他吗？？】

　　【因为不再是朋友了，所以对悟这么残忍他也不在乎？】

　　【……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除了16岁的悟，都想去选那条路】

　　【似乎没有人在乎悟了】

　　【就连悟自己也不在乎了】

　　【所有人都默认着在这个“电车难题”里选择了让火车通向只有五条悟独自坐着的通道】

　　【而悟创造了这个难题，然后自己满意地走了上去】

　　【只是能救夏油杰你就满意了吗？？？】

　　17岁的夏油杰现在只想把成年后的五条悟和夏油杰都拖出来揍一顿。

　　正有点担心，还在想着“果然不该告诉杰”的五条悟，看着他的杰神色变化莫测地来回走了几步，然后充满怒火的目光突然直射他！

　　一下子冲过来——

　　“……唔？？？！！！杰？？？”

　　五条悟被捧着脸超用力地亲了一口。与其说是亲，他甚至觉得是被夏油杰撞了一下。

　　“抱歉，悟，我太生气了，那两个成年人都不正常啊，我们不能学啊。”夏油杰一边笑着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着。

　　“杰你也不正常了！！他们让你生气关老子什么事！！”五条悟羞恼地胡乱挣扎开夏油杰的手。

　　“抱歉抱歉啦~”夏油杰毫无诚意地敷衍道歉，又重新坐回五条悟床上，“我们继续，悟，说到哪儿了，啊对，所以悟也不知道谁偷走的尸体，那那个叫羂索的该怎么去调查他？头上有缝合线的人？他最终目的是什么来着？宿傩手指比较好办，我记得有资料说好几个都存在高专，但是不是没有摧毁办法吗？”

　　看着在认真分析的夏油杰，刚想大闹一通的五条悟莫名焉气。

　　“只要能销毁大半宿傩手指就行，力量不够的宿傩杀不了我。头上有缝合线的人我会让五条家去调查的。杰你——”

　　“……不如发挥一下优等生的优势，钻研一下怎么摧毁宿傩手指。”

　　［杰你保护好自己］［我会保护好杰的］［最好别一个人出任务了］［别离我太远］……这些话在五条悟嘴里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心里。

　　【总监部的老东西们最好识相点】

　　【……然后告诉夜蛾自己和杰一起出任务吧】

　　“都那么久了没人研究出来，我怎么能行啊。”夏油杰吐槽，“而且，怎么到悟嘴里这事就变得这么简单了？”

　　“本来就很简单啊，那个脑花打不过我的，复活宿傩和其他手段都是为了牵制我。”

　　其实还有狱门疆、黑绳等重要物品，但五条悟现在不想让夏油杰知道了。

　　一个是五条悟因为夏油杰而被封印，一个是跟夏油杰未来的家人有关。

　　他不想让夏油杰因为愧疚被捆在他身边。

　　就算宿傩复活，大不了开启阵法解决一切。

　　只需要保护好杰……

　　“啊对了，那个脑花对天元也感兴趣，似乎是认识。”

　　夏油杰对五条悟轻慢的态度很无语，但他又无法反驳。甚至他知道五条悟肯定有瞒了他什么，但是对方打定主意不说的话，他也没什么办法。

　　但幸好是十年后发生的事，至少最近不会突然爆发，比起这个，明天或者等会，总监部的反应这个事还更迫切一点。

　　“悟，总监部那边，有什么值得一杀的理由吗？”

　　“……他们处决了夜蛾。”

　　“？”

　　“因为看到脑花用你的身体发动了涩谷事变，所以以为杰你还活着，还觉得我也是共同主犯，夜蛾有教唆。反正表面上是这么说的。”五条悟冷笑。

　　“其实是夜蛾老师术式的问题吧。”

　　“杰你知道？”

　　“我是咒灵操纵，跟咒骸完全不一样，但好奇过这方面，也问过夜蛾老师，而且我记得有被封起来的这部分的研究资料。”

　　“夜蛾后来做出了有自我意识活着的咒骸。是个熊猫人。”

　　“夜蛾老师很厉害嘛。”夏油杰难得扯出一抹自然的微笑。

　　“我还以为杰会问为什么杀那么多人。”

　　“听好，悟，我不是那个教祖，我们是搭档，我信任你。”

　　【就算十年后的五条悟都对夏油杰那么喜欢，很难不去信任啊】

　　【除了这家伙可能会趁自己不注意去研究那个阵】

　　【以及这家伙肯定还有瞒着没说的情报】

　　【得想个办法套出来】

　　夏油杰又补了一句:“但下次不能这样了。”

　　五条悟满脸一言难尽:“杰，你像个没有原则溺爱孩子的妈。”

　　“悟，你之前是不是跟灰原他们说我是啰嗦烦人的母亲的？”

　　“我不记得了。”

　　“啊呀，我可爱的小北鼻，来让母亲亲一口——”

　　“卧槽！杰！！你这太限制级了！！啊啊啊离老子远点！！”

　　夜蛾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这副场面，两个人又扭打在了一起，但夏油杰撅着嘴似乎企图强吻五条悟。

　　夜蛾:“……”

　　正常情况下他应该喊这两个学生中相对比较听话的那一个——也就是夏油杰，但现在，他哪个都不想喊。

　　夏油杰也呆了两秒，才有点窘迫地松开五条悟。还被五条悟报复地踢了一脚，夏油杰看都不看又踢了回去。

　　眼见着他们又要重新开打，夜蛾走进房间，顺手关上门。

　　“咳，谁给我解释一下。”

　　“杰他对老子耍流氓！！他性骚扰！！！”五条悟指着旁边的人，语气义愤填膺。

　　夏油杰作势张口咬上去，五条悟一个激灵收回手。

　　“……不，让你解释屠村的事。”夜蛾开始头疼，他很难相信眼前这么幼稚的人突然发疯杀人。

　　“你看硝子的报告就知道了啊。”

　　“我看了，但也不至于全都杀了吧。都是人命！”

　　夏油杰不合时宜地想起夏油教祖的话:他们难道不该死吗？？！

　　【悟杀的人，是我未来会杀的人？】

　　这个想法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老子还准备把总监部那群喜欢指手画脚的老东西也都杀了。”五条悟冷漠道。

　　“悟？！”夜蛾不敢相信地作势要去抓五条悟。

　　“老师！！”夏油杰迈步挡在五条悟前面，认真地看着夜蛾，“这是变革的必经之路，您不是也期待一场变革吗。”

　　“杰！怎么你也？！这么暴力的变革只会带来更多的流血和伤亡！”

　　“变革都会有流血，至少暴力变革不会放过该死的人。”五条悟的声音格外淡漠，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

　　“没有人该死，悟。”夜蛾语气沉重。

　　“那就当我是为了让我在意的人好好活着。”五条悟满不在乎。

　　“悟！！！”夏油杰转身怒视对方，他现在听到五条悟说这种话就会感觉心脏被揪紧，然后被拽向无尽的深渊。

　　五条悟移开视线躲开夏油杰的目光。

　　“然后呢，悟，”夜蛾追问，“就算杀了总监部现在的人，缺出的空位你又准备怎么办？”

　　“随便。不如老师你去？”五条悟咧开笑。

　　“只有我一个人，是远远不够的。”

　　“足够了，夜蛾。谁反对，我杀谁，我会杀到总监部按照我的意思办事为止。大不了重新建立总监部，想必五条家会很乐意。”

　　“我会帮悟，夜蛾老师。”

　　夏油杰温和的一句话同时引来另外两个人的注视。

　　“给我你们两个一定要现在这么做的理由。”夜蛾沉声问。

　　夏油杰露出一点苦笑:“为了，不想见到的未来。”

　　五条悟理直气壮:“他们等会就要处决老子了啊！”

　　“那不是因为你突然杀那么多人吗！！”夜蛾青筋暴起。

　　“情势所迫啊，老师。”

　　夜蛾开始反复深呼吸。

　　“老师，你知道的，悟对杀人没兴趣的，暗地里已经有足够多的威胁了，已经烂透的上层对悟的恶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与其等他们珠胎暗结上搞出一波大的，不如先把看得见的逐一清理。”夏油杰解释道。

　　“你是说有人在针对悟？”

　　“不止是悟，他也针对我。在他的计划里，会杀很多人，我和悟只是计划里非常重要的一环。悟？”

　　夏油杰用询问的眼光试探地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正因为夏油杰真的有认清自己安危的重要性而情绪回温。

　　“夜蛾不适合被剧透，他太容易心软了。”五条悟嘀咕了一句，但还是开始解释，“我用六眼看到了未来，总监部很碍事，还有更麻烦的boss要打。夜蛾你可以去调查加贺宪伦头上是不是有缝合线，以及问天元认不认识叫羂索的。它不合作的话，老子连它一块杀。”

　　“悟，不要用‘它’来称呼天元大人。”夜蛾习惯性纠正了一句，“在我问出结果前，你俩不许去出任务。也不准去总监部，更不要把总监部的人杀了！”

　　两个人一个看左一个看右，都一副没听进去的样子。

　　夜蛾气势汹汹地摔门而去。

　　不到两秒，门又被打开。

　　“对了，悟，你带回来的那两个小女孩怎么办？”

　　“让硝子带。”

　　“……如果你能说服她的话。”

　　五条悟皱起眉，明显感觉这个选项似乎不太可行。

　　“那让杰带，他最近母性大爆发。”

　　五条悟说着话，迈步出门去硝子那里。

　　“？”夏油杰额角青筋跳动，跟上五条悟，“我身上哪儿来的母性？！全是悟你自己这么认为的！”

　　“杰，你对自己的认知并不透彻啊。”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