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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苦夏五夏线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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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条悟手里的这包糖还剩两颗的时候，安静的两人间突然响起夏油杰平静的声音。
“悟，你觉得，星浆体的事，脑花有参与吗。”
五条悟转头看向他，夏油杰没有跟他对视，只是平静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城镇。
他没想到夏油杰会思考到这里。
未来的五条悟也猜测过，从“最强的两人”一入学，就一直在越级做任务，根本不应该由一年级的两个人去做的危险任务，即便他们因为术式被评为特级。
而且这个［特级］也是总监部评的。
因为他们真的每次都完成了这些任务，所以被称为“最强”，同时，也让所有人都忽略了指派任务标准的不合理。
这点不合理在他们升上二年级后就逐渐开始暴露了，最终的爆发点就在灰原和七海那次“土地神任务”里，原本的发展是，灰原雄会因为所谓的“情报错误”而被一级咒灵杀害，而现在，由于五条悟赶过去横插一脚，救下了灰原雄，也让这点破绽没来得及暴露。
伏黑甚尔打破“六眼”“天元”“星浆体”的因果，这是个意外。
但总监部间接针对六眼和咒灵操纵使，这件事不是。
危险的任务，同伴的死亡，术式的折磨，看不到光明的未来，这就是夏油杰的苦夏。
原本的他没有撑过去，但他也没有如脑花计划里的那样死在任务里，而是向另一条路挣扎前行。
而现在，他的杰，明明已经瞒了那么多，但对方还是敏锐异常地有所察觉。
五条悟甚至不知道怎么回答，任何回答都会牵出他隐瞒的关于夏油教祖叛逃的那段未曾侵蚀他的杰的“往事”。
五条悟的沉默似乎没有让夏油杰意外，他神色如常地继续说:“星浆体的事也许没有，毕竟是天元大人指名的我们，往好的方面猜测，天元大人大概是并没有和脑花合作的。”
“但是关于危险的任务，我们从一年级开始，就一直做的是这种任务呢。”
他自顾自地说着这些已经有结论的猜测，似乎已经不需要五条悟的回答。但说到这里，夏油杰停顿了一会，仿佛感叹一般，轻声又问了一个问题。
“你觉得，他有发现吗，悟。”
那个原本发展里的夏油杰，被命运的黑手推搡着、狼狈地成为夏油教祖的夏油杰，有发现看似他在命运的束缚中努力挣扎实则并没有逃脱的这个事实吗。
“选择本身并没有错误。”五条悟也轻声回答，嘴里的甜香不仅安抚他的神经也温暖着他的情绪。
任何一个时间线的五条悟都会觉得，在夏油杰没有熬过苦夏这件事上，五条悟都有责任。
即便现在的17岁的五条悟已经没有自信“也许有他陪着杰能撑过去”这种想法，但成为夏油教祖这个选择，五条悟也只是生气难过于被抛下，而不是认为这个选择是错误的。
想了想，把最后两颗糖一起倒进嘴里的五条悟还是闷闷不乐地又补了一句:
“杰没错。”
夏油杰被逗笑，带着笑意的目光转头看向旁边的五条悟:“你怎么老是帮他说话，悟？”
“杰你才是！已经开始不想承认那个杰是杰了！幼稚！！”五条悟指控着，再度把糖咬得咔嚓作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夏油杰忍不住大笑，他的心情异常愉悦，这一刻仿佛他们之间微妙的气氛恢复了以往的亲密无间，“虽然这是我们夏油杰之间的事，但悟你作为我的五条悟，帮其他夏油杰说话是不是太过分了！小心我把你从咒灵上踢下去！”
刚因为“我的五条悟”而心脏漏跳两下的五条悟，紧接着就对夏油杰的威胁挑衅直接起了叛逆的条件反射。
“老子自己会飞！！！倒是杰，你才是要被老子踢下去的那个！！”
“啊！！！悟！！！住手！！住脚！！混蛋！！！”
“杰怎么在骂脏话，果然未来去邪教当教祖根本不是偶然吧？”
“你这家伙！还什么好老师！就你这样，拖夜蛾的关系才当上老师的吧？”
“哈？！！放屁！老子去当老师是给他们面子！！呃啊！放开老子！！杰——！！”
“我怎么放？！悟你自己一边抓着我一边踢我，然后还飞起来了！！”
“杰你的咒灵明明就在那！！！”
“什么啊？哪里啊？我的咒灵怎么消失了啊？只能麻烦悟就这样带我降落了。”
“？”
“快飞，悟，我饿了。”
“……”
下一秒，五条悟直接带着挂在他身上的夏油杰瞬移到了大街上。
四肢并用让身体纠缠在五条悟身上的夏油杰一瞬间就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注目礼。
“……”
“咳。”
夏油杰迅速从五条悟身上下来，随便选了个人少的方向低头走去，迅速跟上一秒的自己撇清关系。
“那边可没有麦当劳啊，杰，饿昏头了吗？”五条悟毫不在意周围的目光，咧着笑施施然地跟在夏油杰身后。
“杰？”
“杰~”
“杰~”
最终他们绕了一圈才回到麦当劳。
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提关于原本剧情里夏油杰叛逃的相关信息，夏油杰是已经推测得差不多了，而五条悟是“只要不说穿就等于杰不知道”。
他不想让他的杰也走一遍夏油教祖的心路历程。
“悟，下午去禅院家那边吗？”
“不去，让五条家的和夜蛾去跟他们谈。”
“那我们回高专吧？我让硝子帮我找了一些封印术式的资料，我回去研究一下。”
五条悟看了正在一边看手机一边吃汉堡的夏油杰一眼。
“我回一趟五条宅去拿其他的宿傩手指。”
“好。”
五条悟能分辨出夏油杰是态度自然地默认五条悟带着他一起去，但这却并没有让五条悟感觉高兴。
现在的夏油杰很重视他们两个人的人身安全，已经在有意识地避免分开落单。
但这是被迫的，不管是因为潜在的危险，还是担心五条悟的选择，他都是被迫呆在五条悟身边。
五条悟不愿意这样，也暂时只能接受。
【杰现在太紧张了，甚至有点“粘人”了】
【这种被迫“粘人”大概过一段时间杰就会受不了吧】
【也许这样会方便加速杰的动摇】
【至少这样的话，杰动摇前我可以保护他】
吃完午饭，五条悟带着夏油杰瞬移回了五条宅，好巧不巧，夜蛾和禅院家的人都在。
禅院家带头的人，正好是第26代家主，禅院直毘人。
“哟，这不是五条家的家主吗？”禅院直毘人挑着眉咧着笑打招呼，除了他以外，他身后的人都满脸怒意，“我就是来找你的。”
五条悟冷淡地看着他没说话，缓缓抬起手，咒力涌动，一副要直接开打的架势，然后迅速被劝架。
“悟？！”夜蛾。
“悟少爷！！”五条家的大管事。
“悟！！！”连夏油杰也跟着着急。
——这特么是五条宅！！你怎么自己家也拆啊！！
“哈哈，我可不是来跟你打架的。”在一众戒备的人中，禅院直毘人依然笑得悠哉。
“有屁快放。”五条悟满脸不耐烦。
“我们禅院家的人被你杀了，总要来要个说法吧。”禅院直毘人伸手摸了摸两撇小胡子，然后突然转而提了另一件事，“听说加茂家就剩十来个血脉了？”
在场唯一第一次听说的夜蛾反应了好几秒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甚至没等五条悟的回答，禅院直毘人继续侃侃而谈。
“五条家想加入总监部的话，早说啊，我们又不是不会不给你们面子，好歹代表我们禅院家的人也是我们精心培养出来的精英，被你五条悟就这样不问原由地杀了，这不好吧。”
“当然禅院和五条家的关系——”
“再说废话，你们禅院和加茂一个下场。”五条悟冷漠打断他的话。
禅院直毘人也不装了，眼神直接亮起:“你在找加茂宪伦留下的什么东西？”
“关你们什么事。”
“加茂宪伦是御三家甚至于咒术界的污点，我们禅院家当然也义不容辞。”
“你们是什么吃腐肉的豺狗吗？闻着血腥味就来了？”
禅院家的术师一阵骚动，被禅院直毘人装模作样的扬手按住。
“利益面前怎么会有永久的敌人呢，我怀疑谁也不能怀疑六眼神子的眼光吧。”
“那你凭什么以为对老子有用的东西，你们这群废物也能用？”
“但总要见一见听一听才知道吧。”
“老子看中的东西，就凭你们？”
巨量的咒力汇聚，甚至开始夹杂着另一个人的咒力，周围开始逐渐不停地从黑色裂缝中爬出咒灵，似乎是五条悟真的准备动手，而他的搭档已经准备配合他了，
“小鬼就是脾气差。”禅院直毘人哼笑一声，挥手让其他人陆续撤出，他半转着身体，留下一句，“你五条家总不能既要又要吧。”
既要新的总监部，又要独占从加茂家得到的好处。
等禅院家的人都离开，只留下夜蛾和另外两个管事，五条悟和夏油杰不约而同收起战斗姿势。
五条家的另一个管事忙不迭地把封印了宿傩手指的盒子和装有狱门疆的盒子一起递给五条悟，然后退下。
“这是从加茂家得到的？这是你的目的吗，悟？”夜蛾沉声问，“如果不方便可以不说。”
“没有任何东西，夜蛾。”五条悟把东西都递给夏油杰，让他收起来，同时朝夜蛾咧开恶作剧的笑容，“我和杰放的诱饵而已。”
虚构一个宝贝，再假装它在加茂宪伦手里，既有了向加茂家动手的理由，也方便后续把火引到脑花身上。
顺带一提，这个缺德的办法是夏油杰提议的。
夜蛾:“……那你们手上的是？”
“防止宿傩复活。”
夏油杰还想问那个上面全是眼睛的恶心的蓝色正方体是什么，但鉴于五条悟想瞒着夜蛾，因此他也神色自然地一起收进咒灵里。
【悟似乎放心了一点，对于我逐渐成为大礼包的事没有那么杯弓蛇影了】
【很好】
满心欣慰的夏油杰看了一会五条悟，然后给夜蛾解释他们商量好的计划。
首先要建立新的总监部，以新的秩序管理咒术界，然后作为咒术界最大的官方，开始以“和加茂宪伦一样同样头上有缝合线，关系肯定不浅，也许也有加茂宪伦留下的东西”这个借口通缉额头上有缝合线的术师，也就是羂索。
甚至最初的底已经铺好了——［加茂宪伦留下的东西是重宝！］
建立新的总监部，拥有足够的权威性的唯一途径，就是被政府代表所承认，现在有五条悟足以，更别说还有另一个特级术师夏油杰，双特级的底气就是，他们可以把不识相的人杀到足够识相为止。
最后，再通过普通人的政府也同时通缉“偷渡间谍/喜欢头上紋缝合线的邪教徒”，对，也就是羂索。
——如果暗处潜藏着巨大的威胁，那就反客为主，直接把灯打开来找！威胁还是那个威胁，但暗处不一定还是暗处了。
这就是夏油杰的“无耻”计划。
“无耻”，是五条悟夸的。
因为后面夏油杰还补充了，实在不行，就先说脑花有重宝，五条家想独吞，然后再说重宝只有六眼能用，但五条家出钱买，砸个几十亿的悬赏，谁会不动心？
无耻缺德，但有用。
不愧是未来能当邪教教祖的人。
当时夏油杰把这句当作了夸奖没有和五条悟进行肢体交流。
他们现在跟夜蛾交底也是因为，他们俩只在整个计划里负责演戏、砸钱以及杀人恐吓，并不负责管理运营总监部。
“老师，我们还未成年呢。”夏油杰如是说。
“老师，我一个杀人犯担不起这么正面的角色了呀。”五条悟如是说。
夜蛾:“……”
——那你们倒是不要先斩后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