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序章·拯救夏油杰计划（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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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涉谷，被立下帐强行清场了。
本应该是39岁的五条悟依然是29岁的模样，换掉了那身战斗服，穿着一身简单的和服，悠哉地在空无一人的涉谷中心散步。
但他身下没有影子。
他在29岁就死于和宿傩的战斗，本该就此或成佛或投胎，但也许是因为尸体有被乙骨忧太用操纵术使用，所以让他还能在人世间游荡。
在昏昏沉沉又过了十年后，终于被咒术界发现了能完全解决咒力的办法——将六眼封印为阵，所有咒力都会被这个阵法吸进去并清空。
因此五条悟在尸体被解封后灵魂意识也被唤醒，经过特殊灵媒的沟通，同意了帮助这个计划，所以有了现在的场面。
乙骨忧太和虎杖悠仁是反对这个计划的，他们反而是被五条悟说服的。
——“也只有我死了还被拉起来加班吧，真是好烦啊你们。”
——“没有咒力的世界啊，能让杰也看看就好了。”
——“那就让伟大的五条老师来保护世界的和平吧~”
他现在正等着清完场选一个他喜欢的地方开启阵法。
这个阵法的持续需要六眼所属者本身的灵魂一直去维持，所以灵魂意识需要大部分时间都是清醒的，这也是乙骨忧太等人坚决反对的原因。
并不仅仅是牺牲一个六眼就能完美解决，而是需要五条悟一直清醒着作为阵眼活在阵法里。只要咒力存在，他就无法安眠。
这太残忍了。
但其他人已经把怎么做的办法交给了五条悟，只需要帮他清场，就算乙骨忧太想阻止，他却没有办法阻止灵魂状态的五条悟。
但他们偷偷去唤醒了另一个灵魂意识。
***
五条悟懒散地随意站在某处，正准备开始“加班”，周围却闯入了另外的灵魂意识，甚至是四个。
五条悟没有很惊讶，只是静静地看着四道熟悉的身影显现，眼神温和怀念。
“哇哦，比想象中的多了几个人。”他挨个都细细打量了一会，叹了口气，“杰，这样对你的灵魂不好。”
他知道忧太他们去唤醒了杰的灵魂意识，但由于对方死于20年前，且又在涉谷那一战里跟羂索拉扯了一次，灵魂已经很虚弱，所以根本无法凝聚成形。
但他没想到对方甚至还是要拉其他世界线的夏油杰灵魂意识，来说服自己。
“悟？”最左边还穿着高专校服的16岁的dk夏油杰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但他迟疑着还是优先选择了确认这个熟悉白发人的身份。
他右边披散着头发，只穿了件宽大的白色体恤的夏油杰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最右边看起来最狼狈的夏油杰跟着发问了:“悟，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他是唯一一个坐在地上的夏油杰，及腰的长发披散着，脸上身上满是尘土和血污，甚至本该是右臂处空荡荡。
是最后时刻，在小巷的夏油杰。
也是唯一一个，就算是现在的五条悟，看到之后也会感觉到心被攥紧的夏油杰。
在白体恤的夏油杰和小巷夏油杰中间，是五条悟最熟悉也最陌生的夏油杰，穿着一身五条袈裟的夏油教祖。
在来到这里后，他最先反应过来，环顾一圈掌握情况，最后对方的视线落在小巷夏油杰，默然着，直到小巷夏油杰发出问话，他才把目光投向远处的人。
紧接着，看清楚五条悟的夏油教祖眼睛微微睁大，也忍不住出声:
“悟，当老师让你麻木了吗？这是被哪个学生恶作剧了？”
夏油教祖在心里飞速过着有可能的人选，提学生也只是因为，他感觉只有熟人偷袭才有几率伤到五条悟。
“被好多杰关心，真是奇怪的感觉~”五条悟拉起笑容，“放心吧，我没事。”
夏油教祖和小巷夏油杰顿时感觉到一股违和感。
这是哪个悟，他们那时候的悟可不会这么轻易给他好脸色。
“……悟你脸上是伤痕吗？是谁干的？”一直没出声的白体恤夏油杰也缓缓问道。
这也是五条悟并不那么熟悉的夏油杰，是正处于苦夏的夏油杰，是被五条悟缺少关心的夏油杰。
他不如dk时期那么乐观，也不像教祖时期那么别扭。
但正处于人生转折点的他，有dk时期对五条悟的熟稔，也已经有教祖时期的狠戾。
五条悟对苦夏夏油杰有格外的一点愧疚，他后知后觉地想叹气。
果然是杰，选的时间点全是不好对付的……
“是宿傩啦，杰回去了有机会记得帮我报仇啊~”五条悟满不在乎地笑着说。
就让他帮那边的小鬼一个小忙吧。
“宿傩？他不是已经被封印了吗？”苦夏杰皱着眉反问。
“被封印也有可能解封啊，所以杰要小心哦~”
看着这个格外好脾气的五条悟，夏油教祖忍不住又插了一句问:“悟，你现在几岁了？”
所有夏油杰都把好奇的目光重新投过去。
“我啊……嗯，29岁吧？”五条悟想了想，仿佛是不太确定地回答。
“为什么是疑问句……”dk杰下意识地吐槽，“悟，你连你自己多少岁都要想一想吗？”
苦夏杰也忍不住赞同且无奈地叹了口气。
而成人组的反应就大不一样了。
小巷夏油杰一瞬间瞪大了眼睛，然后立刻皱眉。
是他这里两年后的悟？刚刚他明明还跟他时间线的悟才打了个招呼，就被拉到了这里。完全没听说宿傩被解封的事，悟的样子也没有异常。
夏油教祖闻言也立刻看向他左边的小巷夏油杰，看到对方的神色几乎已经猜到了大半。
夏油教祖不着痕迹地瞥了两眼右边未成年的自己，他们的注意力还在悟身上，这才小声说话。
“百鬼失败了，对吗？”
他是宣战之后的夏油教祖。
小巷夏油杰看了他一眼，脸色平静，没什么波澜地点了点头。
视线移到对方空荡荡的右臂，用眼神发问:是悟吗？
小巷夏油杰这回温和地笑了，摇了摇头:“我才刚见到悟呢。”
两个夏油教祖同时默然，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最恶诅咒师败逃后被最强咒术师堵住，还能有什么结果。
小巷夏油杰转头，又看了看远处对他来说也很陌生的悟，对方脸上交错纵横的伤疤格外刺眼，他还是不敢相信五条悟居然会受伤。
……回去了如果用这个信息作为交换，悟会放我一马吗？
两个成人组的短暂交头接耳并没有躲过未成年组的观察。
“刚刚就一直想问了，你们是多少岁的我？你们也不知道吗？”dk杰疑惑问到，视线也从和尚装扮的夏油教祖，最后移到唯一一个坐着的自己身上，“你穿的……袈裟？我当和尚了？你，又为什么这么狼狈？”
两个成年夏油杰看到无忧无虑的还穿着高专校服的自己，恍若隔世，没有一个人回答。
小巷夏油杰低下了头。
夏油教祖把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到正经历苦夏的自己身上。
苦夏杰打了个激灵——是没坚持下去的我？是最终选择了岔路的我？
他震惊的目光也落到狼狈的小巷夏油杰身上。
这就是这条路，我的结局吗？
无忧无虑的dk杰对他们的眼神交流十分疑惑，甚至越来越感到不妙，他问了什么难以启齿的问题吗？
没有人回答dk杰的问题，他不解的目光在另外三个自己身上徘徊了一阵，最后又投向远处的五条悟。
五条悟好以整暇地看着四个杰，这种难得的画面真的超有意思。被最小的挚友寻求帮助，他毫不客气拆了成年挚友的台。
“是27岁的你哦~杰”五条悟乐颠颠地拱火，“还去盘星教当了邪教教祖呢，还发动百鬼夜行呢，看看，失败了吧。”
一副向家长打小报告的样子。
成人组夏油杰都是满脸一言难尽——你在狐假虎威什么啊，悟！
“邪教教祖？？百鬼夜行？为什么？”dk杰大受震撼，连连追问，“你们得病了吗？为什么去当邪教教祖？cosplay吗？你们的悟呢？”
其他三个夏油杰:“……”
被以前的自己质问得哑口无言，感觉真怪啊。
五条悟眼神柔软地看着一副替他撑腰的dk杰——是还没有经历星浆体事件的杰，还会帮他出头的杰。
好高兴。
所以啊，对以前的自己都解释不出口的选择，不要去做啊，杰。
似乎又想起什么，dk杰转头看向远处隔岸观火的五条悟。
“你的杰呢？悟。”
为什么你会受伤成这样？29岁的我为什么不在你身边？还是说——
因为我去当了邪教教祖，所以不会再保护悟了？
dk杰对这个猜测难以置信，心里堵得难受，他又重新用质问的眼神看向夏油教祖，审视对方。
夏油教祖顿了顿，只觉得对方的这个猜测疑问的眼神让他仿佛被扇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
但他还是勉强挤出游刃有余的微笑:“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他的杰。”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句话刺得心里一紧。
dk杰和苦夏杰再度受到震撼——我居然会变成说这种冷酷无情话的人……？
小巷夏油杰无奈又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是自己会说的话呢，果然很难听。
29岁的五条悟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点，但他也并没有生气，现在这个时候，他能见到任何一个夏油杰，他都会感到高兴。
“不用这么担心，杰君，未来的你也有在努力保护未来的我哦~”五条悟难得贴心地安慰着。
让被别人操纵的尸体做出回应，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但是没有用不是吗。
未成年组的夏油杰难以言喻地看着脸上密布着疤痕还在朝他们微笑的五条悟，只觉得喉头发哽。
而知晓了自己大概在27岁就将死去的成年组夏油杰对这话只觉得心里刺痛，小巷夏油杰抱着一丝希望，语气温和地再度问:“悟，你的杰呢？”
也许，自己挣扎出了生路，也许，自己有机会……就算是以对立的身份，也能给悟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吧？就算悟不需要……
在小巷的夏油杰似乎脱离了教祖的身份，毫不避讳地想去抓那一抹希望。
“我的杰……把你们拉过来了啊。”小小叹了口气，五条悟无奈道。
“他人呢？”小巷夏油杰惊喜地追问。
“拉我们过来做什么的？”dk杰也问出最主要的问题。
“当然是准备给其他世界的杰君们，提供一些关于未来的剧透的帮助啦~”五条悟一口理直气壮。
四个夏油杰都愣住了，但却并不是因为五条悟的话。
过了几秒。
“悟……”苦夏杰凝重地皱起眉，满脸认真和担忧地开口，“你要准备做什么？为什么，有一个我的声音，让我们阻止你？”
而且是一个非常虚弱且悲伤的声音，
“因为我有办法把咒力的存在无效化，让世界不再产生咒灵。”五条悟微笑着坦诚直说。
小巷夏油杰:“什么？！”
苦夏杰:“真的吗？？”
夏油教祖:“你在开什么玩笑……”
dk杰:“那不是很好，为什么还要——”
四个夏油杰再度同时顿住，他们的脑海里再度响起不属于他们的夏油杰的声音:“不、要……悟……阻止……！！”
一字一句都挤得非常困难，好似一个气若悬丝的人用最后的力气吐出来的话，既愤怒又悲伤。
“代价呢，悟，这个的代价是什么？”夏油教祖冷静异常。
“很简单，需要六眼~”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四个夏油杰同时炸开！
夏油教祖:“你疯了吗？？？”
苦夏杰:“不可以！！悟！！”
dk杰:“不许这么做！！悟！！！”
小巷夏油杰:“别做这种傻事，悟！”
dk杰:“这哪里简单了？？”
夏油教祖:“你在高专当老师把脑子搞坏了吗？？你不会真的信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条悟突然爆笑出声。
夏油杰们:“……”
“被四个杰骂的感觉，也好怪啊哈哈哈哈！”
苦夏杰依然满脸认真:“悟……”
dk杰已然开始生气了:“你笑个屁！悟！你好意思笑吗！！”
“可是，杰，”五条悟勉强收起大笑，依然满脸淡然的微笑，“只要没有咒灵没有咒力，也就不会有任何人被咒灵杀害，也不会有咒术师，更不会有对咒术师的歧视和迫害了，不是吗？”
成人组的两个夏油杰都是浑身僵硬，小巷夏油杰张了张嘴，但欲言又止。
“这种拯救世界的事，代价只是需要六眼而已，已经算是很划得来了，不是吗？”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操，这里怎么有墙？！我怎么过不去？？”
dk杰已经冲了过去，但在缩短了一半的距离之后，他被看不见的墙拦住了。
苦夏杰也跟着过去了，依然也被拦在外面，他不甘心地拍着墙:“悟，不要做，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好吗？”
距离缩短之后，未成年组的夏油杰能更清晰地看见那张本来惊艳众人的脸上遍布的丑陋疤痕。
未来的世界，对悟并不好。
悟却还要拯救这个世界做出牺牲。
dk杰控制不住心疼，目光在对方的脸上细细描绘，轻声哄道:“悟，别管什么拯救世界了，肯定还有别的办法的。”
“放心吧，杰，只是一双眼睛而已，我又不会死。”五条悟的笑容格外灿烂，“这超~划算的！”
苦夏杰:“可是……”
dk杰:“不可以！悟！眼睛就不重要了吗？！你的眼睛那么好看！不行！！”
五条悟听着对方突如其来的夸奖也愣了愣，然后笑得超级开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还是以前的杰最好玩哈哈哈哈！”
“你……！”
dk杰刚要着急地再说什么，突然被对方的“以前”给提醒，猛地回头，看见似乎是未来10年后的两个自己，都只是呆在原地没有动。
还没有跟挚友冷战的dk杰难以置信，心底涌出巨大的怒气。
“你们为什么不动？”他的声音冷酷异常。
苦夏杰也被转移了注意力，转头看到那两个人，同样也升起怒气。
就算选择了别的路，难道自己就会不再关心悟了吗？？那条路，是这样的吗？？
“你们真的是未来的我吗？为什么你们对悟也能不闻不问？”dk杰不敢相信自己会变成这样。
小巷夏油杰无力回答。如果不出意外，他是夏油杰人生的最后，他已经把自己选的路走到头了，甚至最后还有过“死在悟手里也很不错”的想法，他已经百鬼夜行战败溃逃了，就算活下来，也只是给悟添麻烦罢了。
吵了架，宣了战的夏油教祖，就算得知自己的未来将是失败，如今他也回不了头了。更何况，他已经没有资格干涉悟了。
但看着为了悟震怒的年轻的自己，夏油教祖心里充斥了复杂的感慨。
“小鬼，悟可不需要邪教教祖的关心。”他低声说。
他不需要你就不关心了吗？？
dk杰怒火中烧，刚要反驳什么，却有另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抢先响起。
“杰可真会说话，刚来就听到教祖在信口雌黄。”
夏油教祖:“？？？”
众人眼前晃过两道身影，两个同样是穿着高专教师制服的五条悟，带着绷带的五条老师立在夏油教祖面前，目光扫过夏油教祖，落在旁边伤痕累累的小巷夏油杰身上。
而小巷夏油杰旁边，已然蹲着另一个没有遮住眼睛的五条悟。
小巷夏油杰一下子被两个五条悟检视，不知所措地先看了看带绷带的，又转头看了看自己旁边的，和那双依然有些冷漠的湛蓝眼睛对上，他顿时难堪地移开了视线。
小巷五条悟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先检查了一下小巷夏油杰的伤势，确认在这里对方的伤势是时间停止的状态，才重新站起身，把目光从夏油教祖、苦夏杰和dk杰挨个扫过。
最终两个五条悟的视线都跟远处的29岁的五条悟对上。
“你们来得比我想象中更快，有牵引线的风筝还是不一样啊。”29岁的五条悟感叹了一句。
“你找他有什么事？”带着绷带的五条老师直接问道。
他们所处时空被干扰的一瞬间，五条悟就发现了端倪，立刻解析并追了上来。
“不，我反而是找你们有点事。”五条悟示意他们过去。
四个夏油杰的脑海同时炸开一句:“不……！！”
未成年组的夏油杰本来还在新奇地看着格外成熟样子的五条悟，被这惊慌失措的一声顿时吓得不知所措。
“悟……！”
“悟……！”
夏油教祖和小巷夏油杰同时叫住了他们的悟，但是却又在对方回头看自己的时候，挽留的话说不出口。
他们已经是，无法开口让对方为自己停留的关系了。
小巷夏油杰勉强地挤出微笑:“悟，你能扶我站起来吗？”
小巷五条悟定定看了他两秒，似乎是不为所动地冷漠拒绝了:“杰还是乖乖坐着吧，万一牵扯到伤口死在这里，我都不知道怎么把杰带回去。”
小巷夏油杰:“……”你刚刚明明检查过了！
在这一会间，五条老师的注意力也不可避免地被重伤的小巷夏油杰吸引了注意力，夏油教祖立刻转头向未成年组投了一个求救的眼神。
未成年组夏油杰:他们怎么都拉不住自己的悟？
他们并不想帮他们，虽然不知道未来的自己经历了什么，但他们无法忍受未来的自己居然能对悟漠不关心，
但他们自己的悟也似乎好冷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电光火石间，苦夏杰想起他们站位不一样的原因，立刻冲过去，一手一个拉住27岁的五条悟。
“悟！！别过去！！”
“……杰？”
被面色有些憔悴的少年夏油杰抓住，两个成年五条悟都被硬控在了原地。
dk杰也反应过来，转头看向29岁的五条悟。
“悟，别闹了好不好？”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也明白了，29岁的五条悟准备把那个所谓的用六眼换世界和平的办法教给其他的五条悟。
这让他恐慌不已。
“杰……”五条悟刚要说什么，又被新出现的人影打断。
那是一个带着黑色眼罩的五条悟，他瞬间出现在dk杰的身后。
dk杰:“……？！”又多一个悟？？
黑眼罩的五条老师比dk杰高了快一个头，他伸手掀开眼罩的一角，露出湛蓝的眼睛。
“……真的是杰。”他轻声低语一句，然后伸出双臂轻轻把对方搂到怀里抱了抱。
“悟？”dk杰担心地叫了叫他，他刚刚跟对方的眼睛对视了，同样的湛蓝猫眼，却似乎已经充满了疲惫。
28岁的五条老师没有说话。
场面一时间寂静。
29岁的五条悟耐心很快告罄:“啊啊，果然还是更喜欢四个杰都注视我一个的时候呢~”
“你发的时空消息？”28岁的五条老师抬头问道。
“是我。正好我的杰开了四个，那干脆多开几个吧。但是看来只有你有心情理我呢。”
29岁夏油杰的灵魂意识已经意识到了，他本意希望有其他夏油杰来说服五条悟，但却把更多的五条悟聚在一起了。
dk杰也伸手抓着28岁五条老师的手，担心的眼神看向29岁的五条悟。
“不要！悟！不要这么做！”
在场的五条悟也都看过去。
“我有能把咒力无效化，不再产生咒灵的办法。”29岁的五条悟直说重点。
“别去，悟！别去！”两个未成年组的夏油杰都慌张地连忙用力抓着手里的人。
两个27岁的五条悟都愣了一下，但是被一脸急切担心的苦夏杰抓着手，又让他们狠不下心推开。
“你不能就这样说吗~”28岁的眼罩五条悟不满地投诉，一副抱着dk杰依依不舍的样子。
“悟！！”听着对方还是有想去的意图，dk杰着急地叫了他一声。
“放心，杰，只是了解一下。”28岁的眼罩五条悟温和地拍了拍dk杰的头。
28岁的五条悟已经失去了他的杰，甚至他只敢接近记忆中最开朗的dk杰，他不敢面对其他三个杰。总觉得是更加遥不可及的梦境。
“了解也不要……！”dk杰觉得自己快失去理智了，
“你们那边有屏障啊，你们不是看得见吗。”29岁的五条悟无奈道，他对自己可没有对杰的耐心，“快点，等会小鬼们来了，我可不想一个人对付他们。”
小鬼们？
两个未成年组的夏油杰都一愣，下意识就知道对方说的是跟他们一个时间线的未成年五条悟。
而一直在旁边心里干着急的成年组夏油杰则是下意识开始思考，为什么不能告诉未成年的五条悟？
趁着夏油杰们都呆了一下的功夫，27岁的两个五条悟同时低声说了一句“抱歉，杰”，巧力挣开了苦夏杰的手，分别快速地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头，瞬移到了29岁五条悟旁边。
28岁的五条悟也不情不愿地跟了进去。
“悟？！！”
“悟！！”
未成年组的夏油杰都惊慌失措地凑到看不见的屏障墙边，企图能听见五条悟们在说什么。
看着在场的五条悟都聚在了远处，小巷夏油杰咬了咬牙，用仅剩的手臂撑着努力站起身，发现自身的情况比预想中的好，几个大步跨过去，也站到屏障墙旁边，希望获得更多线索。
只有夏油教祖，看着其他三个时间段的自己着急关心的样子，自己被留在了原地，他第一次清晰认识到自己已经变了多少。
这让他心里极其难受，但脑海里又闪过盘星教的家人们，再度提醒了他，自己没有回头路了。
在小巷夏油杰动的时候，所有五条悟都下意识用六眼看着他，一时间他们没人说话，仿佛在等对方走过来，直到小巷夏油杰也站到和未成年组夏油杰同样的位置，他们才偷偷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未成年组夏油杰看到小巷夏油杰也走了过来，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一身袈裟的夏油教祖倔强又孤独地直直站立在原地，微微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色。
dk杰简直怒火中烧——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自己？？自己真的会在悟的事情上冷漠到这个地步吗？？
苦夏杰则是再度深受震撼，他已经经历了星浆体事件，在人生选择的边缘摇摇欲坠，但没想到10年后的自己会完全出乎自己预料——自己到底又经历了什么？为什么真的选择了让自己和悟都不开心的路？
但他们紧接着就被五条悟们的对话拉走了注意力。
“未来我会被毁容啊，好难看的啊。”28岁的五条悟抱怨地吐槽。
“为什么不让小鬼们知道？”27岁带着绷带的五条老师认真问道。
“大概是，我觉得，小鬼们还是有更多的可能性吧。”29岁的五条悟目光在最焦急的dk杰身上落了落。
没有放下话头，他继续说道:“抓紧时间吧，毕竟你们还有10年份的剧透要看。”
他伸出手，掌心升起一个小小的白色光团。
“什么啊，人生剧透啊，可真没意思。”28岁的五条悟双手抱胸在前，对未来没有什么兴趣。
27岁没有绷带的小巷五条悟没什么犹豫，伸手去抓了光团，光团消散在他的手心。
小巷夏油杰整个人紧张地僵住，他能认出是他时间线的悟，对方迫不及待的动作似乎也是想改变他们几乎已经成定局的结局。
“你们最好还是看看，”29岁的五条悟看着手里的光团，第一次露出一点笑容都没有的冰冷表情，“你们总该知道，我们并不是什么爱分享好东西的性格。更何况这是我的记忆。”
剩下两个五条悟沉默了一会，也同样伸手抓了光团。
“为什么是十年……”小巷夏油杰突然喃喃自语。
他们的距离已经并不远了，可能因为并不涉及具体内容，所以五条悟的声音也并没有降低，除了夏油教祖，其他夏油杰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你不是才29岁吗，悟，为什么你会有未来十年的记忆……”小巷夏油杰提高了的声音微微颤抖。
“当然是我骗他们的~”29岁的五条悟又重新挂起灿烂的笑容跟杰对话，“其实只有两年的记忆啦。”
“……真的吗？”苦夏杰有些不相信地追问。
“那能给我看看吗？悟。”dk杰装作轻松地问，“对我来说可是未来13年的剧透，肯定很有用吧。”
“尊重一下我的隐私啦，杰！”29岁的五条悟笑嘻嘻地开着玩笑。
“我也想看，悟，”夏油教祖不知道什么也走了过来，双手拢在袈裟里，脸上又重新挂起了笑容，“也许我看了就放弃百鬼夜行了呢？”
29岁的五条悟闻言，笑着跟夏油教祖对视了一会。
“真是有诱惑力的提议。不过，没什么必要啦，杰，等消除了咒力，就没有百鬼夜行了。”
“……！”夏油教祖被说得心里一紧。
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五条悟一定会选择那么做？？
“一定要这么做吗，悟，万一还有别的办法呢，用别的东西代替六眼不行吗？”dk杰再度试图说服对方。
“就让我当一次拯救世界的英雄吧~杰。”面对dk杰的时候，就连29岁的五条悟都会情不自禁地更活泼。
“可代价是悟的眼睛……”dk杰的话还没说完，夏油杰们脑海里又响起了悲愤的声音。
“不是眼睛——！”
四个夏油杰都愣住。
什么不是眼睛？代价不是六眼吗？悟在撒谎？？
还没等任何一个夏油杰提问，28岁的眼罩五条悟第一个回过神，所有的夏油杰都能看出他身上突然冒出的冷酷戾气，他转过头，定定地朝夏油杰们的方向看过来。
对方带着眼罩，但四个夏油杰都能感觉出他的目光停留在夏油教祖身上，而夏油教祖被他看得发毛，硬着头皮没有让脸上的笑容消失，试探着搭话:“悟？有什么是需要警告我的？”
28岁的眼罩五条悟并没有回答，用宛如实质的目光看了他一会，径直转头，朝29岁的五条悟伸手:“办法。”
在记忆里如何布阵的具体步骤已经擦除了，但用这个方式能让其他的五条悟知道布这个阵的具体情况。
这个阵有一些匪夷所思的条件。
首先，当六眼得知了布阵的具体步骤，就已经等于他一定要去布阵。
其实这并不是一个正面的东西，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一个诅咒，只要六眼知道了它，就一定要按照它的步骤去做。而且仅限六眼。
当然也可以不去做，它的诅咒效果就是——六眼永远碰不到自己爱的人。仅仅如此。
而要解除它也很简单，只要六眼爱的人提供给六眼百分百的爱。六眼爱的人，对六眼的感情纯粹度越高，他们之间的隔层就越薄，当他们能互相碰触到的时候，这个阵法就算做了，也是不会生效的。
其次就是乙骨忧太他们都知道的条件，需要六眼的灵魂一直活着维持这个阵法。
因为他们并没有六眼，所以并不知道具体步骤，以及附加的条件。
29岁的五条悟拿到手后，看完整个部分，笑了一声:“不就是个巨大的诅咒嘛。果然还是得以毒攻毒啊。”
见眼罩五条悟真的要去了解具体的办法，未成年组的夏油杰都急了:
“悟！！！”
“悟！代价不止是六眼！！不要去做！”
他们以为对方并不知道具体的情报，他们下意识觉得不管是任何时间的五条悟，都不会跟他撒谎。
29岁的五条悟凝出一个小如珍珠的光团给他:“捏碎它，就开启了。”
28岁的眼罩五条悟接过，看着珍珠若有所思了一会，把它放进内袋里，下一秒，他的身影出现在dk杰身后，重新伸展双臂搂着对方。
“16岁的杰欸，再给五条老师抱抱~”他又重新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态度。
“悟？！”dk杰吓了一瞬，连忙拽住他，“悟，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答应过我的，只是了解而已！”
“嗯嗯，我这不还没捏碎它嘛。”28岁的眼罩五条悟抱着dk愉快地敷衍了一句。
“悟，你当老师了？”苦夏杰看着对方似乎对更年轻一点的自己情有独钟的样子，忍不住也插了一句嘴。
“17岁的杰~！也让五条老师抱抱~！”28岁的眼罩五条悟乐开花地也扑了过去，“是的呢，在高专当老师呢~还有很可爱的学生哦~”
苦夏杰新奇地接着扑过来的成年大只五条悟，拍了拍他的背:“悟，你真的没什么是能跟我说的吗？”
28岁的眼罩五条悟抱着苦夏杰想了想:“如果杰能带着记忆回去的话，就多去烦我吧，我那时候老是单独出任务，没有杰在身边，好孤单的~”
苦夏杰听得一怔，他从没觉得悟没有了他会感到孤单。
“好……”
28岁的眼罩五条悟奖励地拍了拍他的头，然后转身，看到夏油教祖。
夏油教祖从他开始抱苦夏杰的时候，就开始紧张，一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有什么好紧张的，对方肯定不会抱自己的。同时在对方真的转向自己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连带绷带的悟都没怎么见过，更别说这个带眼罩的悟了。
28岁的眼罩五条悟面对夏油教祖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都收起了，湛蓝的猫眼又被遮住，整个人看起来冷厉了不少。
熟悉的态度和气氛让夏油教祖心脏刺痛，想像宣战那天一样装作若无其事，笑着跟对方说声好久不见什么的，但是他发现自己的嘴怎么都张不开。
小巷夏油杰也是差不多的感受，但也许这是他跟悟最后的道别了，他让自己还是抱着一点点的期待，实在不行就借着伤势的借口……总之，他想要悟的一个拥抱。
dk夏油杰担忧又好奇地看着对峙的两个人，果然这十年发生了什么，让自己跟悟关系居然这么的僵硬。
而苦夏杰有点难过和后怕，这就是他选择另一条路的结局吗？
夏油教祖最终还是狼狈地先移开了目光，勉强勾着嘴角，打着圆场:“不用勉强自己，悟……！”
话还没说完，他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了。
夏油教祖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好僵硬啊，杰。”28岁的眼罩五条悟轻柔地环抱着他，低声细语。
刚刚的记忆他本来是觉得自己没必要看的，反正他的杰的故事已经结束了，也并没有其他事情让他觉得有必要知道人生的剧透，但29岁的五条悟的态度和暗示让他改变选择。
【杰的故事，应、该、结束了！】
如果命运有导演，28岁的眼罩五条悟一定会暴怒地朝对方重复这句话。
他到现在脑海里还是会浮现头上有缝合线的那个夏油杰，这让他面对夏油教祖的时候，心疼又珍惜。
“……悟？”夏油教祖被对方无意识收紧的双臂挤压得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总不能是想用拥抱勒死他吧。
28岁的眼罩五条悟从记忆里回神，松了松手臂，安抚地拍了拍夏油教祖的背。
夏油教祖被对方的安抚动作搞得有些脸热，勉强让自己找回平时的思考能力。
他抬起双臂，迟疑地回抱了对方，说道:“悟，你抱了很久了，一个拥抱十个问题。”
28岁的眼罩五条悟:……
未成年组的夏油杰瞪大了眼睛:……好狡猾！好不要脸！但干得漂亮！
“哼，一个问题，我会诚实回答，或者十个问题，我不一定会诚实回答。”28岁的眼罩五条悟勾着嘴角，假装生气。
“五个。”
“一个。”
“三个。”
“一个”
“两个。”
“一个。”
“……悟，你懂不懂什么叫各退一步啊？”夏油教祖头上的青筋隐隐作现。
28岁的眼罩五条悟乐颠颠地让步，同时松开了对方:“行，两个问题，杰也要诚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行。”
“问吧。”
“刚刚的记忆里，是什么让你那么生气？”夏油教祖紧盯着对方，虽然被黑色眼罩遮住了眼睛，但他能分辨出对方是否真的没撒谎。
就连是作为教祖的夏油杰，都下意识地会觉得跟他有关。
所有夏油杰都看着28岁的眼罩五条悟周身的气场肉眼可见地冰冷起来，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
夏油教祖不依不挠地盯着他:“不可以骗我的，悟。”
沉默了一会，28岁的眼罩五条悟低声开口:“……杰的安宁被打扰了。”
“——？！！！”
成年组的夏油杰集体炸开。
这是什么意思，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吗？他们死在百鬼夜行的战败，但又被重新复活了？？能让悟这么生气，复活过来的肯定不是真的自己，那又会是谁？？对方拿自己的尸体做了什么？？？
未成年组的夏油杰的震撼远没有那么大，但这句话的用词和成年组夏油杰的反应能让他们大概猜到。自己将会死去，尸体又被复活的两个重磅炸弹在他们脑海里疯狂爆炸。
“杰的第二个问题呢？”28岁的眼罩五条悟轻声提醒，嘴角上扬，气场已重新回温。
夏油教祖依然还在震撼中，他还有很多很多问题想问——是谁做的？拿他的尸体做了什么？他本人真的死了吗？那个阵法的代价到底是什么？
一个个问题挤在他的脑海里，最终有一个他并不是很确定但他非常想知道的问题，他一定要问——
“悟，你什么时候死的？”
不远处正看着好戏的29岁五条悟突然倒吸一口凉气，他没想到会是教祖时期的杰抓到这个问题。
而其他三个夏油杰震了整整两秒，似乎是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回过神的第一反应甚至是，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提问花在答案这么明显的问题上！
而28岁的眼罩五条悟没有立刻否认的态度让他们的心瞬间下沉。
“悟……？”dk杰不敢置信地喃喃。
28岁的眼罩五条悟叹了口气:“29岁，12月24日。”
四个夏油杰瞬间转头看向不远处29岁的五条悟，后者难得心虚地移开了视线不敢跟他们对视。
“好啦好啦，问题已经问完了~”在夏油杰们炸开前，28岁的眼罩五条悟赶紧迈步向小巷夏油杰，然后又被眼眶发红的小巷夏油杰堵得不敢嬉皮笑脸。
“怎么回事，悟……你为什么会死……”小巷夏油杰甚至微笑着轻声问道。
他无法接受，明明将要死的是他夏油杰不是吗？仅仅只过了两年，为什么五条悟会死？难道跟他的尸体被复活有关吗？？
还没来得及问出口，28岁的眼罩五条悟已经扑了上来:“不许问！”
“悟！！”小巷夏油杰皱着眉拍对方的背。
28岁的眼罩五条悟抱着最后一个杰，似乎打定主意不回答了。
夏油教祖怒不可遏地看向29岁的五条悟:“悟，你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管世界和不和平？！代价肯定不止是六眼吧，代价究竟是什么？？”
dk杰还在理解“悟会死亡”这个消息，他一度无法理解这句话。
经历了星浆体事件的苦夏杰更快回神，依然不敢相信，急切地问道:“是谁？悟，到底怎么回事？”
“是人都是会死的啊。”29岁的五条悟理直气壮道。
虽然他很开心被这么多杰关心，但这些问题都不能回答。
总不能说是想实现杰的期望。
总不能说是超逊的单挑战败。
夏油教祖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冲进去揍里面这家伙一顿。
转头看了看旁边还抱着小巷夏油杰的人，夏油教祖跟小巷夏油杰对视上的一瞬间，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欸？！”
夏油教祖伸手拉了一把苦夏杰，瞬间冲向28岁的眼罩五条悟。
“欸？？杰？？？？”
夏油教祖迅速用锁技从背后把28岁的眼罩五条悟四肢都缠住，小巷夏油杰迅速蹲下身在对方身上摸来摸去，苦夏杰只愣了一秒就反应过来，也冲过去不客气地扯对方的衣服。
dk杰站在不远处一脸懵逼，为什么突然开始非礼悟？
28岁的眼罩五条悟完全不反抗，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先大声指责好几个杰对自己耍流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29岁的五条悟不客气地大笑，又好笑又嫉妒。
很快，苦夏杰从内袋里摸到珍珠大小的光球，迅速远离，拉开距离，dk杰这才看到他们的目的，赶紧凑过去。
“是这个吗！这个怎么用？”
“悟刚刚说捏碎了行了，但是是不是会直接启动阵法？”
“那现在怎么办……”
未成年组这边没什么经验地抓耳挠腮，而成年组这边还“纠缠在一起”。
“东西已经被摸走了啊，杰！你还不放开我，我要大喊你性骚扰了！”
“悟，回答我的问题，你的死跟我的尸体复活有关吗？”小巷夏油杰抓紧追问。
28岁的眼罩五条悟顿了一瞬间，夏油杰们就知道了答案。
他的死亡……也间接导致了悟的死亡……
“悟，这个阵法的代价是什么？”夏油教祖也追问。
“喂！你们没完啦！杰，我都没问你我的那个问题！”
“那悟问啊，我会完全诚实地回答的，然后悟也会完全诚实地回答我的问题吧？”
“哈，真的吗，完全诚实？杰你这件袈裟叫什么？”
夏油教祖:“……”
小巷夏油杰:“……”
“杰！！听好了！这件袈裟叫唔唔——！！！”
成年组的两个人，三只手，气急败坏地去捂28岁眼罩五条悟的一张嘴。
未成年组夏油杰:？袈裟？什么袈裟？为什么话题突然变成袈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29岁的五条悟笑声震天。
如果不提焦头烂额的未成年组，这个场面还算欢乐又和谐。当然在29岁的五条悟眼里，也依然十分珍贵。
——如果能录下来就好了。以后无聊了就拿出来看看。
在这个时候，两个27岁的五条悟也都回了神，都是漫天的怒气。
只不过他们下意识转头去找夏油教祖的时候，发现两个教祖夏油杰和28岁的自己纠缠在一起。
27岁的绷带五条老师:……
27岁的小巷五条悟:……
他们的怒气微妙地戛然而止，不如说是，反而换成了另一种酸酸的怒气。
还在你拉我扯的成年人三人组旁边突然一边一个站着五条悟，两个夏油杰顿时停下手。
27岁的绷带五条老师语气冷漠:“你们在干嘛。”
没带绷带的小巷五条悟目光灼灼地盯着小巷夏油杰。
小巷夏油杰汗流浃背，总之先把唯一那只手收回来了。
“你们的杰在性骚扰我！”28岁的眼罩五条悟语气欢快地振振有词。
两个27岁的五条悟:……
夏油教祖本来也想赶紧拉开距离，摆脱莫名被抓奸的感觉，但是又觉得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向悟示弱了，就迟疑了一瞬间，然后听到了28岁眼罩五条悟的话，当即恼怒地更加用力地锁紧对方的四肢。
“怎么看我们都是在打架吧悟！”他咬牙切齿，“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你的悟都过来了，你干嘛不去问你的悟！”28岁的眼罩五条悟瞬间祸水东引。
夏油教祖顿了顿，转头看向旁边带着绷带的五条老师。
他慢慢松开28岁的眼罩五条悟，重新站直身体，看着带着绷带的五条老师，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小巷夏油杰听到那句话，也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小巷五条悟，对方似乎一直在看夏油教祖，但在小巷夏油杰抬头看他的时候又立刻把目光回视回去。
小巷夏油杰摸不清这个面无表情的五条悟在想什么，就算他湛蓝的好看眼睛没被遮住。总归来说，他也就比夏油教祖多见悟一面而已，甚至他更狼狈不堪。
他面对28岁的眼罩五条悟的时候，似乎还能对自己的想法坦诚一些，但在自己的悟面前，又被打回了原型。
如果是面对其他时间的五条悟，他也许还能卖卖惨，比如说“悟，我是伤患，能拉我起来吗？”，但是面对小巷五条悟，他说不出口……
但是他还是有问题想问，这个问题，只要能得到答案，他会追问每一个五条悟。
小巷夏油杰不熟练地用一只手撑地，摇晃着想站起来，晃到一半伸过来一只手把他扶了起来，他抬头，是小巷五条悟。
对方依然沉默着，两人站着对视，小巷夏油杰才发现对方小巷五条悟的湛蓝眼睛里的情绪并不像冷淡，反而复杂得他分不清。
似乎有珍重，还有难过。
小巷夏油杰想起28岁眼罩五条悟透露的那个信息，对小巷五条悟的反应有些心疼。他放松了些许，朝对方笑了笑:“悟，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什么？”这次小巷五条悟的语气算得上是温和。
“那个阵法，代价是什么？肯定不止是六眼对吧？”小巷夏油杰把语气放到最温柔。
小巷五条悟紧闭着嘴沉默。
夏油教祖看了看旁边对话的两人，又把目光转回看不清情绪的五条老师身上，下意识就勾起假笑:“悟你肯定不会乖乖告诉我的吧？”
甚至摆出了战斗姿势，似乎立刻就要把刚刚用在28岁眼罩五条悟身上的锁技也在他身上用一遍。
带绷带的五条老师额外多看了一会这个还算活泼且鲜活的原装夏油教祖，他的情绪已经平和了很多。
他总是生气夏油杰为什么突然地叛逃了，为什么一定要在那条没有意义没有结果的荆棘之路上前进，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告诉他。
他并不意外对方百鬼夜行会失败，也不意外对方会死，就算五条悟再难过，夏油杰毕竟已经把刀递在他手上了，至少，他五条悟是夏油杰选择的持刀人。
但是现在，五条悟有新的选择了，这个选择，可以完全地把夏油杰从沼泽里救出来，还能顺便拯救世界，多酷啊。比起未来会死那么多人，只是牺牲一个六眼而已，真的很划算。
每一个五条悟都没有任何拒绝这个选择的理由。
当然会不舍，但不舍得又有什么用，dk悟不舍得，那dk杰就不会叛逃了吗？五条老师不舍得，那夏油教祖就会回头吗？
他们的结局注定是分离。至少这次，五条悟的离去还算皆大欢喜。
而且他终于保护下了夏油杰。
这甚至让五条老师有一点点的高兴。所以他并不准备回答夏油教祖的话，也不想跟对方打架。
如果可以，他更想去抱一下对方。不过不是现在，在真的踏上那条路前，应该还有机会有一个拥抱。
带绷带的五条老师不理会夏油教祖的挑衅，反而一反常态地勾起嘴角:“知道还问，杰你真会煞风景。”
说完不等对方反驳，转身又瞬移到29岁的五条悟面前，朝他伸出手。
“悟？！！悟！！！”夏油教祖心跳都漏了一拍，惊慌失措地想追上去，但最终只能愤怒地锤着看不见的屏障。
小巷夏油杰见旁边的五条老师瞬移走了，心道一个不好，刚要反手抓着人，身旁已经没有小巷五条悟的身影了。
“悟！！”小巷夏油杰惊惧也追了两步被屏障拦下，看见他的悟也伸出了手。
旁边对自己无力的现状彻底愤怒的夏油教祖，开始口不择言:“悟你什么意思？！什么拯救世界说的好听，你是想救我吗？我又不值得你这么救！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情分值得你这样吗？别自作多情了！你这样只会把我变得跟那群恶心的猴子一样！悟，你一定要这样恶心我吗？？”
“你闭嘴！！！”小巷夏油杰暴怒地伸手拉扯夏油教祖。
带绷带的五条老师脸上的笑意依然未减少，另外的五条悟也没有一个被激怒了的样子，只有小巷五条悟转头看了看暴怒的小巷夏油杰，心里有些发软。
未成年组的夏油杰全都呆愣住，他们并不能完全懂夏油教祖在说什么，但这么难听的话就算跟悟吵得再凶他们也不会这么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十年后的自己对悟能这么冷漠还恶言相向……？明明现在和悟还是那么亲密的挚友……
“别担心，就当是激将法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28岁的眼罩五条悟分别拍了拍未成年组夏油杰的头，安慰着。
苦夏杰皱着眉没有接受这个理由:“就算是激将法也……”
“好了好了，快把珍珠还给五条老师~”28岁的眼罩五条悟朝他们伸出手。
两个未成年夏油杰都是一凛，拿着记忆光团的dk杰下一秒直接把光团塞进嘴里吞掉。
28岁的眼罩五条悟:“……”
dk果然都不好惹啊。
“杰，你应该知道我给你一拳的话，是能让你吐出来的吧？”28岁的眼罩五条悟恶劣地威胁着。
苦夏杰瞬间挡在dk杰面前，满脸焦急:
“悟，代价到底是什么？”
“悟，不要这么做，好不好？”dk杰也祈求的看着他。
威胁了两个纯真dk的28岁眼罩五条悟无奈地叹了口气:“杰，那不是真的珍珠啊。”
他伸手摊在苦夏杰身前，后者还一头雾水，但身后传来了惊慌失措的声音:“不要！悟！！”
苦夏杰猛地转头，正好看见dk杰的手穿过像珍珠一样的光团，光团融进自己的身体，又从正面穿了出去，飘向28岁的眼罩五条悟。
“别！悟！”
把光团拿到手的28岁眼罩五条悟没有立刻就捏碎，反而张开双臂把两个面色焦急的夏油杰都搂进怀里抱了抱。
苦夏杰兀然感觉到一阵难过。
dk杰垂着头低语:“你也不舍得的，不是吗，悟……”
不舍得也要去做啊。
28岁的眼罩五条悟没说话，嘴角的笑容依然温和，轻轻捏碎了指间的光团。
瞬间，他不再能摸到怀里任何一个夏油杰了，有一层三厘米左右的空隙隔离了五条悟和夏油杰。
三厘米啊，小鬼果然不是没机会的。
未成年组的夏油杰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这个，28岁的眼罩五条悟已经松开了他们。
他转头看向旁边的两个成年夏油杰，缓步走了过去。
夏油教祖和小巷夏油杰神情不一地看着28岁的眼罩五条悟靠近，前者依然满脸冰霜眼里是深沉的怒火。后者则是不敢相信的悲伤，他们在未成年组惊叫的时候就注意到这边了。
他们没注意到，就连远处的三个五条悟都格外沉默地看着他们这边，情绪格外地紧绷。
28岁的眼罩五条悟停在夏油教祖面前，没有任何动作。
两个成年夏油杰都看出对方在踟蹰、在犹豫。
“悟？”小巷夏油杰关心问道。
这一声似乎喊醒了28岁的眼罩五条悟，他缓慢地抬起手，伸向夏油教祖，似乎想拍拍他的臂膀。最终，手突兀地停在了半空中。
所有五条悟都清晰清楚地看见了——13厘米。
五条悟和夏油教祖的隔离层，有13厘米。
说没有半点失落是不可能的，对他们来说真是个残酷的数字。十年增加十厘米吗，这诅咒是会讽刺人的。
这也是29岁的五条悟一直不敢轻易靠近任何一个夏油杰的原因，如果没这个必要，他并不想去真的面对这个。
所有夏油杰都一头雾水，不知道28岁的眼罩五条悟在做什么，但他们都能看出对方有一瞬间的失落，到下一秒又恢复了正常。
本来就怒火中烧的夏油教祖彻底失去耐心，伸手抓住对方正要收回去的手，然后震惊地发现自己碰不到对方。
“悟！这是什么？这不是你的无下限吧？为什么我碰不到你？这跟你刚刚捏碎的光团有关系吗？”他厉声追问。
其他夏油杰闻言都赶紧凑了过来，小巷夏油杰离得最近，率先伸手越过夏油教祖去碰28岁的眼罩五条悟，也被隔离在外。
“悟？？发生了什么？？这是什么？你有受伤吗？？”
28岁的眼罩五条悟侧了侧头，看见了小巷夏油杰和自己的隔离层，只有10厘米。这让五条悟们都有一点惊讶。
“我也摸不到你？！悟？为什么？？”dk杰也快要暴躁了，到目前为止的发展，似乎没有一件好事。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悟，你有不舒服吗？”苦夏杰担忧地问。
“这是那个代价吗，悟。”夏油教祖犀利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黑色的眼罩，跟那双湛蓝眼睛对视。
——是的。再也碰不到爱的人。
没有五条悟会去意外“他最爱的人是夏油杰”这个事。
就在这时，29岁的五条悟强势插话:“好了，那我也要开始了！小鬼们估计也差不多快来了，正好只让他们看一眼做成的阵法就好。”
他并不想把这个透露给小鬼，如果真的依然发展如旧，以六眼的能力，小鬼们也能摸索到这个阵法的内容的，但他还是心存一点希望，也许也有和杰he的可能呢。
“悟？！！！”
除了夏油教祖以外的夏油杰都慌乱起来，只有夏油教祖咬着牙把28岁的眼罩五条悟抓得更紧了。
“先把杰送回去。”带绷带的五条老师提议道。
“他们会记得这里的事吗？”小巷五条悟问。
“大概率会。你们试试能不能把杰送回去，我已经碰不到他们了。”29岁的五条悟耸耸肩。
两个27岁的五条悟瞬移回自己的杰旁边。
带绷带的五条老师轻柔地抓住夏油教祖拽着28岁眼罩五条悟的手:“放开他吧，杰。”
夏油教祖怒视着他，但没有一丝松手的意思。
小巷夏油杰也感觉到唯一的手臂上传来了被抓住的感觉，看着小巷五条悟还能碰到自己，他一瞬间松了一口气，但又想起他似乎是要把自己送回去。
“悟……”
小巷夏油杰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威逼利诱激将哄骗，整整四个夏油杰，这些办法也没有动摇任何一个五条悟。
小巷五条悟回看他的眼神第一次格外温和。
让总觉得下一秒就会失去对方的小巷夏油杰不由自主地反手紧紧抓住了对方的手。
僵持了一会，两个27岁的五条悟同时看向上空，又看向29岁的五条悟:“不行，你的杰灵魂太虚弱了，我们强行开返程通道会伤到他。”
29岁的五条悟愣了愣，眼里闪过心疼，无奈叹了口气。
“那……”
话刚起音，被另外两声覆盖。
“杰——！”
“杰——！”
“……难搞的小鬼来了。”29岁的五条悟连续叹气。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序章·拯救夏油杰计划（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