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成神之后》五条镜

7、第二案

　　龙骨支队
　　心理咨询室
　　白小明和钟季正面对面坐着。钟季突然感到右眼中生起一股钻心的疼痛，仿佛被一只奇特的虫子钻入了眼球一样。
　　此时钟季还不知道，钻入他眼球中的，是利用了时间之神的权柄，从因果线的深处种在他体内的虫，除非回到过去，否则永远无法解开。
　　好在这奇异的疼痛只出现了一瞬，他便没有了任何感觉，仿佛这痛楚从未发生过一样。
　　于是他忽略了此事，继续对白小明说道：
　　“一个人，如果他的内核是一种创伤性的情感的内核，那么他就会很容易去围绕这个内核，去组织一些不安全的经验。”
　　“围绕着这种不安全的经验，一个人的创伤体验就会被激活，当下的这种创伤体验就会变得无比真实。这就是说，一个人的情感内核，在组织着他的一种不安全的经验，来发展出他所认为的心理现实。”
　　“你的意思是……”白小明望向对面的钟季，“我在遭遇了某个创伤事件后，对世界的认知发生了扭曲？”
　　“通常是这样的。”钟季解释道，“比如，PTSD，自主神经功能紊乱，阿尔茨海默病，精神分裂症，双向情感障碍，边缘性人格。”
　　“队长，你刚刚所说的那些事情，在大家看来是根本不存在的。”钟季点了点头，“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过一个叫做时宴的人，更不要说，我还因为他的光而死了。”
　　“立白，你也不记得时宴吗？”白小明望向他旁边的记录员道。
　　“啊？”立白伸手在空中抓着什么东西，刚刚有一股刺冷的气息吹来，似乎有一只虫子钻进了他的鼻孔。
　　立白所遇到的情况和钟季一模一样，瞬间的刺痛，然后消失，他也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发现立白在习惯性走神，白小明很是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时宴，你记得一个叫时宴的罪犯吗？”
　　立白摇头道：“队长，我不记得，真的不记得。”
　　“是我疯了？”白小明有些自我怀疑，毕竟时宴用神之光杀死了妖，又借着神之火逃脱，实在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白队长，你是不是得罪了梦妖支队的人啊？这是我觉得可能性最高的答案了，”记录员立白异常关切道，“要知道，现在你的记忆和整个支队的人都不一样。”
　　“疯了吗？”钟季若有所思道，“我不这么认为。”
　　“队长的情况一切正常。”钟季说道，“根据SDS-国际标准版精神障碍量表，通过行为表现、言语逻辑、情绪稳定性、认知能力和社交互动五个维度的检测，我们的队长一如既往地可靠，是个头脑清晰的刑侦天才。”
　　钟季俯身前倾，给了白小明一个贴贴：“我认为我们应该相信队长的话。这个时宴，是存在的。”
　　白小明微微思索片刻，轻声开口。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由于不知名原因，我和大家在过去的某个时间点，走向了两个不同的世界？A世界是没有时宴的世界，B世界是有时宴出现的世界。然后在今天早上，B世界的我返回了A世界。”
　　“又或者，他抹去了在座所有人的记忆？”
　　“如果队长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我倾向于第一种可能。”钟季说道，“毕竟在B世界里，我已经死了。只是通过抹除记忆这种手段的话，不可能让死去的我重新活过来。”
　　白小明又道：“再或者，他使用了抹除记忆和复活两种叠加的手段？”
　　“不管是复活一只妖，还是进行世界线的跳跃，这两件事都太离谱了……”立白连连摇头道，“钟季顾问，我看你和队长一样，都疯了。我宁可相信这件事是梦妖支队做的！”
　　白小明心中隐隐还有第四种猜测。
　　那就是，在时间出了问题的基础上，钟季本身也存在某种神秘。
　　就在此时，白小明身后传来咚咚咚的声音，接待员青柠正站在门口：“队长，来新案子了，报案人说的情况比较特殊，能不能请您来听一听。”
　　........
　　新世界历337年3月15日
　　隐世执法局·龙骨支队
　　龙骨支队在早晨8点接到了一个女孩的报案。
　　这个女孩是一只青妖，恐怖级别很高，一副如果执法局不能破案，她就掀翻执法局的架势。
　　“昨天，我爸爸妈妈失踪了。”
　　“早上八点，爸爸和妈妈在接过一个电话后出了门。”
　　女孩的父亲是一只狼人，母亲是一只雪女，按理来说恐怖级别都不低，不太可能发生意外。
　　青妖说完，白小明也有些无奈。
　　“目前这个案件中，涉事妖的失踪性质不清楚，执法局暂且无法立案，只能先将他们作为一般失踪人员进行登记和查找。”
　　...
　　两天后。
　　3月17日，在龙骨村边缘的河道上，有一只红毛怪发现了一个包裹严密的塑料袋。
　　塑料袋中发出阵阵恶臭，很是诡异。
　　龙骨支队接到报案后，白小明立刻带队去往河边。
　　当白小明打开塑料袋的时候，他震惊了，一阵电流般的悚然从脚底涌上，直指天灵盖。袋子里是一只无头无四肢的桑蚕妖躯干。
　　——妖，竟然死了。
　　妖是不可能被杀死的，因为能杀死妖的只有神的力量，而神明已经在太阳异变时消失了。
　　更为异常的是，在那被残忍解剖的躯干背后，歪歪扭扭地被人刻下了极深的一行字：我，渴望阳光，你呢。
　　这句话仿佛是某种呼唤一般，直击白小明的天灵盖。
　　“时宴。”白小明当即低呼道，“是时宴。”
　　当天，龙骨支队成立了3·17碎尸案专案组。
　　专案组申请协查合作，立刻向周边地区通报了案情，要求上报近两个月内失踪的男性公民。第二天在东北区合作信息网上，各大支队上报了包括3个月前失踪的十几名男性公民。
　　经过专案组认真调查和仔细分析，除了那只青妖的父母之外，还有一个失踪者显得十分特别，那就是老六村的村民冯小美。
　　3月12日，从事美妆生意的桑蚕妖冯小美，在让家人取了30万现金后，就连妖带钱一起失踪了。
　　龙骨支队立刻对桑蚕妖的社会关系展开了调查。
　　桑蚕妖是个非常孝顺的女儿，对父母特别好，她如果要出门的话，一定会和父母打招呼，尤其是会和母亲打招呼。
　　但是她这次失去音信，并没有和母亲打招呼，这是一件非常反常的事情。当时她妹妹就怀疑，可能桑蚕妖是被别人绑架了，就是贪图她身上的30万元现金。
　　龙骨支队很快通知了桑蚕妖的家人，让他们来辨认尸体。
　　到达指定地点后，桑蚕妖的家人犹豫了很久，以一种非常不解的眼光向白小明望去。
　　“白队长，众所周知，妖是不能被杀死的……所以，这个尸体怎么可能是我女儿？”
　　“法医已经鉴定过了，你们眼前的这个躯干，是属于妖的躯干，而且是一只桑蚕妖的躯干。”白小明平静道，“至于妖为什么会被杀死，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神造武器。”
　　白小明话音落下，两只老妖的神情一下子震悚起来，声音也不自觉地开始颤抖。
　　“这……这是真的吗，神造武器出现了？那可真是天下大乱了!”
　　“老伴，你看看，看看这个躯干，有没有可能是小美……”
　　在公元历的最后，科研圈的领袖枢夜提出了意识上传方案，将人类意识保存在了数据云端，等待重现。当人类意识全部上传之后，人类的躯体，或者说是尸体，都被扔进了忘川之中。
　　新世界历开始，人类意识与妖异融合，拥有了妖的躯体，之前被封存在忘川的人类躯体也就无用了。
　　但是，仍然有相当一部分的妖，想要收藏之前身为人类的躯体，缅怀自己身为人的过去。
　　忘川送终公司应运而生。
　　只不过，从忘川捞上来的尸体，是属于人的躯体。与妖的躯体，绝对是不一样的。
　　“我……我看不出来。”
　　尸体已经高度泡发，面目全非，完全辨认不出身份了。
　　“等等，她后背上有一个玫瑰形状的钩子，钉碎了她的肩胛骨。”一个女孩惊叫道，先是后退了一步，接着两行热泪从眼眶中落了下来，“爸妈，这绝对就是姐姐啊……！这个钩子是姐姐家里的东西，是我上周送给她的！”
　　“什么？！”二老一时间惊怒交加地昏了过去。
　　死者身份确认以后，专案组立刻对其展开调查。根据白小明的分析，死者生前经商多年，社会关系复杂，很难确定是谁对她做出了这次袭击。
　　但无论如何，想要杀死妖，必定有神造武器现世——凶手要么是时宴，要么与时宴有关。
　　据小美父母所言，在她失踪的三天前，她曾经用自己的手机给妹妹冯小璐打过一个电话。
　　龙骨支队
　　专案组会议上
　　侦察员白子谦说道：“据冯小璐所说，冯小美在电话中这样和她交代，你赶快给我筹集30万元现金，我要出去做生意，急需这笔钱。”
　　冯小美和姐姐一样是桑蚕妖，一个做美妆，一个做丝绸，都是商人，资金流转对她们来说是常事。
　　为了凑齐资金的零头，冯小璐当时还自己在家里吐了一整天的丝，编织了几件工艺品挂在网上售卖。
　　妹妹凑齐钱以后，就将钱送到了姐姐的出租屋里。钱送去的第二天，冯小璐再次来到冯小美的房间，发现钱不见了。
　　而且从这时起，她就再也无法和姐姐取得任何联系。
　　白小明点头道：“冯小美让妹妹筹钱的时候，她说让妹妹把家里的床和其他家具搬走，在现金放进去的第二天，冯小璐去拖床的时候，发现钱就不在里面了。”
　　目前来说，情况有以下几个疑点。
　　冯小美在让家人取钱和送钱的过程中，始终都没有露面，一直用自己的手机进行遥控。而且，冯小美也没有透露这笔钱到底是拿来做什么生意，和谁一起做生意。
　　另外，在通话中，冯小美甚至还用央求的口吻，希望家人回避。
　　此时，经过白小明的分析，专案组一致得出了结论，那就是当时的冯小美已经被某个绑架者操纵了。
　　这个操纵了小美的人就是犯罪者，而且根据案情发展，该犯罪者应该对冯小美的生活和家庭情况十分熟悉。
　　同时案件中还有一点需要额外注意，那就是该案件的凶手既要看守人质，还要将钱取走，大概率是双凶作案。
　　“案子的特殊之处在于，并不是绑匪给小美的家里人打电话，而是绑匪在操纵小美之后，让她自己给家里人打电话，编造了合适的理由，让家里人准备钱，把钱放在特定的地方。”白小明神情严肃道，“这说明犯罪者很可能有作案经验。”
　　“对了，队长。”执法员冯十一补充道，“小美的哥哥冯小天反应，小美在失踪前曾经向家人说，她有一个朋友刚刚搬了新居，约她一起打牌。”
　　“小美明确地告诉了他，小美不是去打麻将，而是一种本地刚刚风行不久的纸牌赌博游戏，也就是炸金花。”
　　白小明略作思忖后说道：“十一，你调查冯小美的牌友了吗？”
　　专案组迅速展开了行动。小美的麻将牌友有33人，但是玩炸金花的牌友只有2人。经过排查，其中一人不具备作案时间。
　　另外一个具备作案时间的牌友，是一只吊死鬼，名叫文小兰。
　　执法局立即对小兰展开了调查。
　　文小兰是一个无业游民，不像其他妖异那样有着赖以为生的手段，没有固定的收入。
　　在文小兰居住的公寓里，白小明进行了挨家挨户的走访。
　　文小兰的邻居许愿鬼反应，从桑蚕妖失踪后，吊死鬼小兰花钱突然变得很大方。
　　以前小兰都是铤而走险向他许愿来换吃的，现在小兰完全连一个愿都不许了，非常可疑。
　　“是啊，”另一邻居竹子妖说道，“那吊死鬼现在可是穿上了2000现金一件的名牌礼服，还频繁地进行赌博活动。”
　　白小明调查了吊死鬼文小兰的账户，确定了她收入的反常情况。
　　文小兰喜欢的炸金花活动，赌博金额非常之高。押五千赔五千，押一万赔一万。而文小兰在几天之内，一下子输了28万元现金。
　　另外，通过走访文小兰的赌友，冯十一得知了这样的情报。
　　文小兰在玩嗨的时候，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
　　“她说她想要搞钱的话很容易，因为她掌握着杀死妖的办法，只要把哪个有钱的老板搞死了之后搞点钱，然后给他尸体一甩，任是谁也发现不了。”
　　不久之后，专案组又发现，文小兰新买了一套房子，刚刚装修完不久。
　　根据以上情况，又联想到小美之前在朋友家中玩炸金花的细节……白小明认为，这可能不是一个巧合，文小兰可能有重大作案嫌疑。
　　当夜，龙骨支队立即传讯了吊死鬼文小兰。但就在此时，一个重磅消息传来，吊死鬼文小兰连夜逃跑了。
　　吊死鬼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龙骨支队通过多种侦察手段，在其他支队的密切合作下，最终在红玉村找到了吊死鬼文小兰的踪迹。
　　3月18日傍晚，白小明立刻带队奔赴红玉村。
　　龙骨支队在姑获鸟支队的配合下顺藤摸瓜，奔袭三天，连续转战红玉村，隐庐村等多个地区，终于查到了吊死鬼文小兰的踪迹。
　　3月19日凌晨一点，龙骨支队逼近了文小兰的住处，却发现文小兰再次畏罪潜逃。
　　不仅如此，文小兰的住处内外竟然潜藏了上百只吊死鬼，都是她雇来的□□，一个一个挡住了执法队的后路，一副想要和执法队鱼死网破的架势。
　　“可笑，竟然想和我们龙骨支队抗衡吗？还真是胆大包天的嫌疑人。”
　　白小明望了一眼身后的侦察员白子谦。
　　“子谦，你和我去追，其他人，尽量给我们开辟道路。”
　　白小明说完，他的身体刹那见开始发生变化，泛着青火的双眼猛然睁开。
　　那些原本想要狙击执法者的吊死鬼们，此刻都变成了他的猎物一般！
　　听到白小明的安排后，在场的龙骨族人同时睁开了燃烧的双眸，与吊死鬼们周旋起来。
　　白小明一马当先地向前冲去，动作瞬间变得十分诡异和敏捷，轻松就摆脱了吊死鬼们的控制，奔赴文小兰逃跑的方向。
　　白子谦似乎有些兴奋，微微推了下眼镜道：“好玩，好玩。队长，我们快点追吧！”
　　只见白小明点了下头，身体骤然加速，动作快到几乎无法捕捉。
　　这种无比精准的身体掌控，让龙骨族人可以灵活而自由地改变着全身骨节的构造。
　　没有任何妖，比龙骨族人更擅长追击！
　　众多吊死鬼的领头者正站在门外，成为追击的最后防线，然而白小明和白子谦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吊死鬼的领头者望着白小明的身形，不禁称赞了一声，脸上的笑容却越加妖异。
　　“这就是龙骨支队的实力吗？真是令我震惊！”
　　“不过，你们两个是逃不掉的！”
　　他说完，四面八方的吊死鬼们一同吐出了密密麻麻的猩红长舌，刷的一声，这些长舌飞快地向着白小明飞去。
　　可是任由那些舌头的速度再快，角度再刁钻，依然被白小明游刃有余地躲了过去。
　　龙骨族人可以任意扭曲关节，抽出身上的任何一块骨头，白小明又是战术意识极高的天才，自然不会让吊死鬼们得手。
　　几乎几秒钟时间，他就冲出了大门，逼近了文小兰的轿车。可是那个吊死鬼领头者竟然也赶了上来。
　　“队长！”
　　只闻白子谦的一声厉喝，白小明飞快旋身，下一秒，只见他凌空倒吊在大门外，倒拔出一根肋骨，瞬间刺入了吊死鬼的小腹。
　　吊死鬼的身体刹那间鲜血飞溅，青色的血像是喷溅画一样涌了一地！
　　可他的笑容却瞬间扭曲起来，疯狂的笑声刹那在整个庭院中回荡。
　　锋利的獠牙下，一条巨大的红色长舌飞快地向着白小明重重地袭来，白小明却是毫不畏惧，迎面径直向着吊死鬼冲去！
　　在吊死鬼异常凶险的攻势下，白小明游刃有余地躲开了那条红色的长舌，瞬间就冲到了吊死鬼的身边。
　　然后，他抓住了吊死鬼的一条胳膊，瞬时一转，将胳膊卸下，青色的血再次从胳膊的切面狂涌出来。
　　此刻的白小明似乎有些兴奋，就像是猫捉老鼠一样，一点一点折磨着吊死鬼。
　　下一瞬，眼前的吊死鬼竟然发生了异变，浑身上下都变成了鼓噪的猩红长舌，几近数百条。
　　白小明却是轻盈地抬起手，巨大的长舌便犹如薄纸一样被一条一条地撕碎。
　　就这样，吊死鬼身上的长舌越来越少，没过几分钟，地上遍布残尸碎肉。
　　“快跑，我们不是龙骨支队的对手！”
　　这个吊死鬼领头者终于无力反抗，脑海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他当即下令，让周围的所有吊死鬼以最快的速度撤退。
　　然而白小明却并不打算放过他：“得罪了我们龙骨支队，还想跑？”
　　只见白小明随手抽出第二根肋骨，对着吊死鬼从高处一跃而下，狠狠将肋骨插下，径直刺穿了吊死鬼的口腔和唇舌。
　　口舌是吊死鬼的致命弱点，这样一来，就可以确保它不能动弹了。
　　白小明向白子谦使了个颜色，再次向文小兰的逃跑方向追去。
　　一分钟后，两人一前一后堵住了文小兰的轿车，将她逮捕归案。
　　......
　　3月20日，犯罪嫌疑人文小兰，被龙骨支队带回龙骨村。
　　龙骨支队
　　审讯室
　　记录员立白陈述道：“文小兰，吊死鬼，来自龙骨村。曾因犯盗窃罪被判有期徒刑60年，后又因诈骗罪被判刑70年。”
　　“在太阳异变前，文小兰就好逸恶劳，养成了吃喝嫖赌多种陋习。”
　　“太阳异变后，文小兰融合了吊死鬼，她仗着妖异不会死，精神状态也愈发超前了，从吃喝嫖赌变成了违法犯罪。”
　　用她的话说就是，都已经当妖了，打工是绝不可能的再打工的，必须做点事业。
　　经过突击审讯，文小兰交代了绑架杀害蚕丝妖冯小美的犯罪事实，并供出了同伙周小五。
　　记录员立白陈述道：“周小五，食尸鬼。他曾经在青鸾支队那边有案底。犯过抢劫罪，抢了一只蛇妖，被判刑后改造了180年。”
　　白小明随口接道：“呵……看来改造的不是很好，又犯案了。”
　　“周小五和文小兰怎么认识的？”
　　立白规规矩矩地将笔记本翻到下一页，缓缓开口道：“……文小兰，在青鸾支队那边，也有案底。”
　　“狱友啊。”白子谦道，“看来是青鸾支队那边的案子没处理干净，最终被他俩流窜到我们辖区了。”
　　据文小兰交代，当她发现自己被警方调查的时候，立刻开始潜逃，并打算去国外长期定居。
　　她已经通过赌博协会联系了几个国外的吸血鬼，打算去欧洲闯出一番新的天地，连法式香风小裙和玛丽珍高跟鞋都预备好了，到了法国她就是一代名媛！
　　如果不是白小明这么紧追不舍地盯着她，她肯定可以逃出生天，成就一番伟业。
　　此时，白子谦在档案袋里翻找了一下，将一张印着文小兰模样的名片放在了桌面上。
　　黑色的名片上烫着两排金字，背景是坐在高脚凳上的“职业装”文小兰。
　　炸金花，□□，21点。
　　美女荷官，在线发牌。
　　白小明挑了下眉，望向文小兰道：“伟业？”
　　文小兰嘟嘟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怎么不是伟业啦。”
　　“为什么找上周小五？”
　　“周小五和我是一个牢里面出来的，”文小兰吊儿郎当地说道，得意的神情在她的脸上绽开，“我人手不够，她干过□□，不仅胆大心黑还有门道。最重要的是她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我说干啥她就干啥。”
　　“跟她说完绑架计划以后，我俩一拍即合，就干了嘛。”
　　白子谦忍不住骂了一句：“靠，你俩，真是疯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