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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依附之人 ...

  •   白槿几乎是下意识尖叫起来,但面前的人眼疾手快锁上浴室的门,横冲直撞的攥着白槿的手腕将人推到墙壁上,再用自己的手掌死死捂住白槿的嘴巴。

      墙壁上全是水珠,这一下子肉身贴着墙,白槿鸡皮疙瘩一下子就起来了。

      白槿扯着浴袍遮蔽住身体,他的嗓子被水汽熏得哑哑的,“滚出去!我是你弟弟!”近乎是怒吼,温热的水汽慢慢消散,白槿渐渐看清他的脸。

      白沐摸着白槿的脸,“在电梯上的时候,你故意装作不认识我?那你在电梯上干什么?为什么贴着我的手按电梯?”白沐的语气听起来压抑了无数的怒火,他的手冰凉,好似冬日最尖锐的冰溜子,直愣愣的戳进柔软的肉身。

      是他?

      白槿浑身冰凉。

      他没有想到下午在电梯上遇见的会是白沐——如果他知道,只会巴不得躲得远远的,也不会……

      白沐宽厚的手捏着白槿细嫩的手腕,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根红色的绳子,低垂着蓝色的头发,神色温柔又眷恋的替自己的弟弟系上,最后捏着他的手,“这是庙里求来的,干什么要这样不珍惜?”

      白沐的西装上滴了好些水珠,后背甚至已经完全湿透了,打他毫不在意,不依不饶地捏着白槿的手,一根一根捏着白槿的手,舍不得是松开。

      “我要结婚了,你满意了?”

      白槿脸色变得很难看,甚至说很苍白,他漂亮的眼睛开始无法聚焦,耳朵里只听见白沐说的,“等我继承了家产,一切就好了,我会接你回去的。”白沐小心翼翼触碰白槿的头发,捏着他的耳垂,将自己浑身的重量都压在白槿身上。

      “你利用我,利用我好了,别再去找别的人,嗯?”白沐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近乎哀求。

      白槿慢慢闭上眼睛,他的手腕被攥得很疼,好像骨头都要被捏碎了,好半晌,等到白沐身体放松下来,白槿使出浑身解数推开白沐,白沐硬生生撞在玻璃门上,吃痛的闷哼一声,随后他手指上的戒指莫名其掉下来,顺着水流缓缓流进下水道。

      “我看你是真疯了。”白槿穿好浴袍,横扫一眼白沐。

      这么多年没见,白沐除了会说这些恶心他的话,还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吗?

      “你有什么能帮到我?”白槿冷嘲热讽,“别出现在我眼前,让我恶心。”

      白沐扶着额头,“白槿,我帮你,我说……”

      “滚!”

      一直到最后白沐离开,白槿才顺利喘上一口气。他重新放了水,泡进浴缸里。

      要说白槿和白沐,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了,而白槿,也确实是好多年没见过白沐了。

      那时候白槿刚回家,性子也不像现在这样,对很多事物充满了好奇心,包括那个万众瞩目的白家大少爷。

      孩子的心往往是最单纯善良的,白槿打小就喜欢长得好看的,爱和好看的人玩。那时候白沐刚长开,很是好看,白槿先入为主觉得这会是一个很好的哥哥。

      起初,白沐确实尽到一个做哥哥的职责,对白槿嘘寒问暖,保护他安慰他,这是他成长到那个年岁少有的温暖,他真心实意地喜爱这个哥哥,傻乎乎觉得他们会一直这样好下去。

      但事不尽如人意,很快家里传来的争吵打破两人的和平共处,白沐开始疏远白槿,用一种厌恶的表情看他,对他冷嘲热讽。白槿只知道自己惹哥哥不快,却不知其中的缘由。

      很快,白沐在他喝的牛奶里放各种恶心的调料,大冬天将白槿推进冰冷的泳池,他威胁恐吓,他虚假猥琐。

      一桩桩一件件,将白槿的童年彻底变成灰色。

      再后来白槿逃离到国外,年复一年,白沐坚持不懈快递一些恶心的东西,好几次将白槿吓的发烧。

      白槿从水中伸出脑袋,看了眼手机,赵黎的司机到了。

      他从抽屉里翻出一枚锆石耳钉,又用粉底液将刚才白沐捏出来的红印遮盖住才慢吞吞下楼。

      “小先生,赵总喊您先去会所。”司机恭敬站在车门旁边,他的西装被胸肌绷得紧紧的。

      “知道了。”

      白槿坐进车,望向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

      A市的发展太迅速,这么多年没回来,他根本就分不清哪是哪,也不知道哪些人是好人,哪些人又是狼。

      唯有赵黎,或许是这个城市,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抵达会所后侍应生将白槿领进去,白槿穿的是赵黎喜欢的最清纯最素雅的那类衣服,和这里的灯红酒绿格格不入。

      推门进去,里面烟雾缭绕,男男女女欢声笑语,鬼哭狼嚎的唱歌声简直要将白槿的耳膜震碎。

      白槿站在门口,视线穿过形形色色的人,望向包间最深处屏风挡着的那个人,他顺手关上门,径直走到屏风边上,还没有说话呢,赵黎伸出一只手,“小槿,过来。”

      赵黎的手虚虚招了两下,跟招小狗似的。

      白槿坐过去,坐在赵黎的身旁,赵黎夹着烟的手换了一边,搂着白槿的腰,仰着脑袋说:“这些,够不够你往上爬的?”

      赵黎似笑非笑地望着白槿,他的半张脸都被烟雾笼罩,只有那一双眼睛,浑浊却又深邃。

      “够的。”白槿很认真扫视一周,老实本分回答。这些人他在电视上看过,势力不容小觑,“但我今天守着你就好了。”

      赵黎这个人,怎么会允许自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乱勾搭。

      这是很多年前他还没和赵黎纠缠在一起的时候赵黎对他的警告,再后来,碍于赵黎的手段,白槿也安分了不少,毕竟从前赵黎在白槿的世界,就是只手遮天,他所提供的庇护和资源,足够应付暗无天日的阴天。

      “乖。”赵黎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感兴趣,掐着白槿的脖子深深的吻了下去,渡了好几口烟进他的肚子。

      赵黎翘着腿,将白槿推到麻将桌,“玩玩,给你接风洗尘,输了算我的。”赵黎的手不安分地摸着白槿的腰。

      白槿的麻将说实在还是赵黎手把手教的,深究起来,白槿很多个第一次,都是眼前这个可怕又疯狂的男人赐予他的。

      “碰——”

      白槿吃下牌,他腰上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随后赵黎凑到他的耳朵边,问:“见到哥哥了吗?”赵黎揶揄,他知道白槿对“哥哥”这个词有着近乎变态的厌恶。

      白槿淡淡扫视一眼,没有隐瞒,说了是。

      赵黎的笑好似很不屑,看不出是喜是怒。

      “他还说要结婚了。”白槿又继续开口。他隐去了白沐那些嚣张的话,没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嗯哼,有了家庭,总该要三思而后行了吧。”赵黎俯下身,将自己的下巴抵在白槿的肩膀上,伸出手臂绕过肩随手踢出一张牌,“这样你是不是会安心一点?”

      赵黎这句话说的太轻飘飘了,就仿佛是随意的踩死路边一只蝼蚁。

      白槿张张口,又闭上,因为他听见赵黎说:“别的地方还我就好了。”

      别的地方,自然不言而喻。

      这个晚上白槿过的很是痛苦,赵黎心情很不错,时间次数会格外的多,他下手向来没轻没重,对待白槿这样一个宠物,也确实没有什么温柔可言。

      次日白槿从疼痛中醒来,撕扯带来的痛感不是一时半刻可以缓解。他抖着腿去吃早餐,赵黎难得的还在家。

      他在看电脑,坐在沙发上,窗户开了一小条缝,从外面吹来一点冷风。

      “昨天忘了告诉你,他的结婚对象你认识,是B市刘家的二小姐。”

      白槿顿住,愕然抬起头,“你……”

      B市刘家的二小姐,一年前白槿在国外和她相识,两人相谈甚欢,甚至后来这位美丽的小姐还策划了一场浪漫的告白。

      赵黎关上电脑,“不是他也会是别人,怎么,你觉得我们这样的人家,有选择婚姻的权力?来,过来——”赵黎招招手,“不过你还是不要结婚的好,就一直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赵黎的语气很是宠溺,他原先产业在国外,受人所托监管这个私生子,起初他是无心,看不上;后来是没想到,觉得有意思。

      一个有手段有野心的少年,费尽心思爬他的床,扬言终有一天要回国将所有人踩在脚底。

      赵黎觉得有趣,表示自己可以提供帮助,相对应的,他要一跃成为A市的第一。

      赵黎不是什么善茬,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白槿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狼子野心初见轮廓。

      而这些年,白槿要的,只要不过分,他也愿意给予,家养的阿猫阿狗,养熟了还是有些感情,更何况是一个人,还是一个温顺又有能力的人。

      “行了,去吃饭吧,上午的课我给你请假了,睡个回笼觉再去学校。”赵黎像是顺猫毛似的抚摸白槿的脖子,他很喜欢摸白槿这里的软肉。

      白槿跟个提线木偶似的走到餐桌,一屁股坐在柔软的坐垫上。

      赵黎刚才的那番话,再一次将他拉回到现实。

      刘小姐是尊贵的,都逃不开被联姻的宿命,那他呢,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一个依附于赵黎生存的菟丝花。

      赵黎看穿他全部的心思,也猜得到他一直以来想要逃离的心,但两人心照不宣的从来没有将这件事情摆在明面上,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下去,等到事情全部结束,好聚好散不好吗?

      但今天赵黎将话说明白了,他不会这样轻易放自己走,他性情古怪为人狠辣,早已将白槿归于自己的私人宠物。

      白槿看着碗里的粥,他要逃,他要过自由昂扬的生活,他不要被困在一方天地,如果是这样,他的计划就要加快进程。

      那西交的那些人,也该提成日程。

      毕竟赵黎从前也说过,他实在是长了一张过分美丽的脸。

      既然如此,就要好好利用……

      白槿吃完早饭就离开了赵黎的这套房,赵黎不解,抱着他差点擦枪走火,得亏他事先找人打来了电话,不然他估计下午都够呛离开这间美丽的囚笼。

      回到西交,白槿翻出抽屉里的药小心翼翼给自己上药,又打开电脑翻看学校的论坛——这上面的话题中心,除了那些学生干部,就是在对比整个西交,谁家的资产又变多了,谁家开始走下坡路。

      仿佛他们的生活中,不存在别的事情。

      想到此处,白槿觉得有些好笑,他鄙视着这些生来就高人一等颐指气使的上流人士,但细究起来,他又何尝不是占了他们的便宜,现在更是要靠他们去获得自己想要的生活。

      “各取所需罢了。”白槿自嘲。

      白槿从小冰箱里拿出一瓶气泡水,往里面加了两颗捣碎的葡萄,又加进去一小瓶乳酸菌,倚着窗户从高处往下看,他想,这繁华到用金子堆砌起来的西交,也该变变天了,就如二十几年前那样,搅一滩浑水,从中谋取暴利。

      咚咚咚——

      白槿转过身,风将他的衬衫下摆吹得飞扬,翻出里面白嫩的肉,他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十几分钟前才在论坛上看过,勾着嘴唇笑,翩翩然走过去,“请问你是我的室友吗?我叫白槿,木槿花的槿。”

      风将白槿身上的香水味吹得飘满了整个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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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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