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红了唉》小小苓枝

2、第 2 章

　　晚自习结束后，沈慊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街道两旁的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夜色中只有他的脚步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吠。他推开那扇老旧的门，门吱呀作响，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故事。沈慊拔出那把已经锈迹斑斑的钥匙，随手扔在了玄关的破旧木桌上。
　　他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热水哗哗地流下，水蒸气很快弥漫了整个空间。沈慊的手机就放在洗手台上，屏幕亮起，显示着江繁发来的消息。
　　[什么鸡精]：回家没？
　　沈慊迅速回复。
　　[手枪]：嗯。
　　[手枪]：你名字怎么回事？
　　[什么鸡精]：语音输入误触了。你在干嘛？
　　[手枪]：洗澡。
　　消息刚发出，江繁的视频通话请求就弹了出来。沈慊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地挂断了。
　　[手枪]：草，有病吧傻逼。
　　[什么鸡精]：想看。
　　[什么鸡精]：给你看我的。
　　紧接着，江繁发来了一张图片，是他穿着校服的照片，拉链半开，隐约露出结实的腹肌。
　　[手枪]：要长针眼了，排骨打码。
　　沈慊关掉了水龙头，穿上一件白色衬衫，然后一头栽倒在床上。他的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江繁的消息不断弹出。
　　[什么鸡精]：晚安，梦里见。
　　沈慊有点不耐烦。
　　[手枪]：别搁我梦里捣乱，上次躺你腿上梦见贞子了。
　　[手枪]：写你作业去。
　　他的视线再次落在江繁发来的照片上，心中不禁有些波动。这时，江繁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什么鸡精]：作业哪有你好看。
　　沈慊摇了摇头，心里暗想江繁这家伙真是没救了。
　　[手枪]：你家富得流油，是油腻的油吗。
　　江繁回复了一个班主任的丑照表情包。
　　[什么鸡精]：我哪知道。
　　李泽扬这时发来了一个助力链接。
　　[辣子油]：求求了。
　　沈慊点进链接，发现是那个他之前怎么都玩不成功的拼少少现金大转盘。他心想，或许今晚运气会好一些。
　　“某月某日福利，送你六个现金红包！”
　　“太棒了！你可以返现三百元！”
　　“恭喜你！返现金额超过大量用户！”沈慊随机点击了一个返现卡。
　　“您今日超幸运，无需拉人即可返现！”沈慊感到无聊。
　　“真没劲。”他自言自语道。
　　玩了五分钟，沈慊已经拉了十几个人，但依旧没有成功。他感到一阵挫败，生气地想要摔手机。最终，他放弃了，放下手机，闭上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凌晨三四点，沈慊听到了门口的停车声，很吵，是沈洪彪的摩托车。
　　他手里拿着扫帚，在门口等沈洪彪进来。
　　昨天休息好了，现在即使是凌晨也很有力气。
　　“不睡觉就滚，打我妈就滚。”沈慊看起来像一只炸了毛的缅因猫，身高比他爸都高。
　　“我今天没喝酒。”
　　“没喝也滚，回家干嘛，拿我妈工资？你不是和外面人睡一张床吗？滚。”沈洪彪通红的脸一看就是喝了，说话甚至是呼吸都带着酒气。
　　把人干了几拳后，洗漱了一下穿好衣服背着书包出去。
　　沈慊在楼下小店买了瓶酒。
　　“江繁应该在网吧。”
　　他推开网吧的门，江繁叼着烟戴着耳机，边打很吵很吵很吵的moba游戏，边口吐芬芳。看见沈慊后，又像变了个人。
　　“同桌大人里面请。”
　　“哦。”
　　“来这里干嘛？”
　　“喝醉了。”他确实喝了，但不会醉吧？说这，他就往江繁怀里倒。
　　“头好重。”
　　“那你睡吧。”
　　江繁手里抱着个一米七五壮汉，有点不协调。
　　沈慊做梦了，嗦起了自己的手指。
　　“…？”江繁没心情玩游戏了，先是拍了两张照片，再发给沈慊，等他醒了会被尴尬死。
　　大学霸的书包再次震了一下。
　　[什么鸡精]：太帅了。
　　下面配着沈慊嗦手指的照片。
　　江繁搜了一首摇篮曲，然后把耳机塞到沈慊耳朵里。
　　“宝宝睡～宝宝睡～”
　　江繁再次撑到了早上。
　　沈慊揉了揉眼睛，昨天晚上手指头已经被他嗦脱皮了。
　　站起来后，江繁趁人还没清醒，从背后抱住他，轻轻掐了一下他腰上的软肉。
　　沈慊昨晚一直蜷着腰，到了早上了，自然腰最敏感。
　　“别掐，我很清醒。”沈慊推开江繁，扣上了校服的衣领扣。
　　“知道扣扣子了？”
　　“不然呢，把脖子漏出来给你看啊。”
　　“可以试试。”
　　江繁轻轻撑开衣领，往里面看了一眼。
　　“草，真瘦，锁骨这么明显。”
　　“吗的别看了，都是男的。”沈慊拎着书包往外走，江繁跟着。
　　李泽扬今天刚打铃就进学校了。
　　“沈慊，你啥时候跟这家伙这么亲密了？”
　　“亲密个毛线啊。”
　　江繁突然又掐了一下。
　　“…管好你的手。”
　　“好嫩，能掐出水。”
　　“也别废话。”
　　季安进来了。
　　“李泽扬终于不迟到了——”她嘴角微微上扬，坐到自己位子上，到处贴自己的表情包贴纸。
　　季安的闺蜜比自己晚一步来。闺蜜白浅菡她含着棒棒糖看起来心情很好。
　　过了十几分钟，人差不多都到齐了。
　　运动员进行曲响了。
　　大课间开始，班主任今天穿了一件很丑的裙子，棕色打底，上面是五颜六色的花纹。
　　江繁把校服外套敞开，里面是件黑色T恤，图案是一个白色的鱼骨头。
　　“能不能好好穿…”沈慊觉得他穿的好傻逼。
　　“吊儿郎当的像什么样，拉链拉上！”朱雅婷今天再次使劲拍了一下他后背。
　　江繁听到朱老师的评价，忍不住笑了笑，他侧头看了一眼沈慊，发现沈慊正用一种“我早就告诉过你”的眼神看着他。江繁不以为意，反而向沈慊挑了挑眉，似乎在说：“看吧，我这样穿多有个性。”
　　“知道了”江繁语气微微有点不屑，“啧”了一声就拉上了拉链。
　　审美超好的朱老师走到旁边的女生队伍，打量了季安一眼。
　　“刘海烫了吧？”
　　“没有，我这自来卷。”季安的空气刘海盖住眉毛，微微向内卷，看起来很轻盈很好看。
　　“现在夏天，最好不要搞那么多刘海碎发，出汗了刘海变成条形码不好看的。”
　　“知道了老师。”季安用手上绑的小皮筋把刘海扎起来变成一个揪，有点像小学生，但是很可爱，配上黑框眼镜完全就是个小兔子。
　　跑操了。
　　季安边跑边跟白浅菡聊天。
　　“江繁挺帅的唉，你不觉得吗？”
　　“帅有什么用，学习一塌糊涂。”季安不屑的摇了摇头。
　　“看来你还是对李泽扬情有独钟。”白浅菡笑了笑。
　　“呃…可是我不喜欢他。”季安有点害羞的别过了头。
　　“话说，我感觉江繁喜欢沈慊。”
　　“是有点亲密了，但这是两个男的吧？”
　　“不不不，我就喜欢两个男的。”
　　大课间结束了。
　　江繁回到教室无所事事的开始玩手机，给喜欢的游戏主播刷了个嘉年华。
　　“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沈慊有点疑问。
　　“这只是我一天生活费的四分之一。”江繁看起来更加无所事事，漫不经心的撩了一下头发。
　　沈慊也掏出了手机。
　　[辣子油]：看我朋友圈！！！
　　沈慊点开看了一眼。
　　文案是一个红色爱心表情包，配图是一个粉色小镜子，上面贴着小猫贴纸。
　　[手枪]：屏蔽季安没？
　　[辣子油]：你怎么知道我打算把这个给她？
　　[手枪]：我怎么不知道。
　　[辣子油]：你觉得这个送她合适吗？
　　[手枪]：贴点大红花和绿树叶吧，再扎一圈小彩灯。
　　[辣子油]：你要害我啊哥们？
　　[手枪]：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沈慊突然注意到江繁头像旁边有个红点，点进了江繁的聊天界面。
　　“太帅…了？”沈慊小声读了一下聊天内容。
　　他看到了上面的图片，是自己睡觉的时候嗦手指拍的。
　　“（一种植物）”
　　还没来得及骂几句，李泽扬又发来消息了。
　　[辣子油]：季安生日你打算送什么？
　　[手枪]：她过生日？
　　[辣子油]：你不知道？
　　[手枪]：几号？
　　[辣子油]：就今天。
　　[手枪]：之前在公园串了两串手串，摆在家里感觉没用，我送这个吧。
　　[辣子油]：兄弟，额，就是…
　　[手枪]：知道了，你帮我送，别报我名字。
　　[辣子油]：真懂我。
　　沈慊突然被拉进一个五十多人的大群，五十多人都是被刚拉进来的，群主是季安。
　　[煎]：今天我过生日有谁不能来吗？不收礼物，就是想请大家吃个蛋糕，收个祝福。
　　[白切黑]：我的玩偶送不出去了…！
　　[煎]：除了玩偶，其他不收。
　　[辣子油]：我准备了玩偶唉。
　　[白切黑]：我送的是兔子玩偶，还给它化了妆，买了裙子，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煎]：只收化了妆穿了裙子的兔子玩偶。
　　[辣子油]：呃…
　　季安os：我闺蜜的心意不能辜负！！！
　　又又又混到了午休。
　　“溜出去吃？”
　　“不去。”
　　“吃食堂啊——”
　　“嗯。”
　　“背你吗？”
　　“神经。”
　　“怕你累着。”
　　“我不是残废，走几步不是我的一天的运动量。”
　　“知道了，同桌大人～”
　　沈慊这次搞了点汤泡饭。
　　“不吃荤？”
　　“你之前问过一遍了。”
　　“不好意思，我青少年痴呆症。”
　　李泽扬就坐在江繁对面，时不时瞪几下，用一种“你想死我不拦着”的眼神。
　　江繁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沈慊。
　　“他看我不爽？”江繁小声道。
　　“我也看你不爽。”
　　午读，江繁在最后一排玩游戏。你问我玩什么？呃…依旧是很吵很吵的moba游戏。
　　“你玩这个？”
　　“嗯。”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发出“吹啵Q”的声音。
　　“烦死了，现在我想鲨人。”
　　“为什么？”
　　“有个人技术死差，也不在意队友。气死了。”
　　沈慊看着自己手机上的“宠物小医生”游戏陷入了沉思。
　　“那种我都不会玩，只玩简单的。”
　　“啊这……”江繁闭上了嘴。
　　真的不会觉得老掉牙吗？基本步骤都是洗剪吹，再点化妆什么的。
　　“你这些年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江繁看了战斗界面里正在骂人的队友。
　　他在聊天框里输入：来了来了，外加一个卖萌颜文字。
　　“玩这种游戏常生气容易减少寿命。”沈慊调侃道，稍微有点玩笑的意思。
　　“呃…又输了，就看不惯这种队友，死菜，我都懒得说。”
　　江繁刚打算再开一局，上课铃就响了。
　　江繁只能勉强收回手机，继续画点奇奇怪怪的图案，偶尔记记笔记什么的。
　　沈慊书上的笔记工工整整，偶尔在上面摸鱼画几只眼睛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