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眼熟 ...
-
张樾川闻到自己身上的酒味感觉脏脏的,想冲个澡换身衣服,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摸了摸兜才想起自己的钥匙应该是放在程逸车上了,准备打个电话让程逸去九院的房子给他拿套衣服带去警局,找自己的手机就听到严亚晨的声音。
“张樾川,你家厕所在哪儿呢?”
严亚晨要难受死了,胃里翻腾倒海的想吐,倒在沙发上连眼皮都懒得睁含糊不清的喊着。
他自顾自的爬了起来,走的东倒西歪撞到了墙似乎连疼都感受不到继续走。
“你就这么看着他?”
许确意要去上班了,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张樾川呆在自己房间门口一动不动地看着在撞墙的严亚晨。
“我也喝多了。”
张樾川的言下之意就是他也走路不稳也会撞墙。
“......”
许确意无语,连话都不想和他说,径直走向严亚晨拽了拽他的胳膊:“厕所在你左手边。”
严亚晨听到陌生的声音,侧头直勾勾的盯着许确意,眼中多了几分打量,不确定的缓缓眨了眨眼,想都没想的脱口而出:“张樾川你谈恋爱了?”
空气中仿佛凝滞了一瞬,张樾川紧绷着的唇角愣在哪里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不等他们出声反应。
严亚晨半眯着眼睛,身体微微前倾:“你有点眼熟,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许确意扯了扯唇角,最近这是一种新流行的打招呼方式吗,自从张樾川之后,严亚晨已经是第二个说眼熟她的人,该不会又要说认识她之类的话吧。
许确意抬眸看清男人的面容,眉心微微蹙起,她好像的确是在哪见过他,就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身后的张樾川不紧不慢的走上前:“你不去上班了?司机应该到了吧。”
许确意习惯下楼前在打车软件上提前打,等车到了她也就差不多收拾好下楼了。
司机师傅这时也进来了电话,许确意拿出手机和司机说了声,挂断了电话。
刚刚一瞬间的疑惑在脑海里消失。
“那我先走了,你们自便。”
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严亚晨转而看向张樾川:“我肯定在哪见过她,就是喝多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他顿了顿意味深长的一笑:“你脸上的印子不会就是她挠的吧。”
张樾川脸上的肿已经消了下去,只是还有两道红色的印子没消失。
他的脸色沉了沉,昨天程逸也问了他脸上的红印,他随意的回了句睡觉印下的。
要不是张樾川一直单着,鬼才信。
再说那分明就是血印子,睡下的能和这一样吗,程逸那个猪头,亏他还是重案组的人。
严亚晨当时就半信半疑,一副你看我信吗的表情,今天总算是得到了证实,原来是铁树开花,金屋藏娇了啊。
他“啧”了声就进了卫生间里。
许确意刚上车一会儿就收到了张樾川发来的消息。
【你安心住,他一会儿就走了。】
那是张樾川的家,他想带人来都是他的自由,只要不侵犯她的隐私就可以,实在不行她就住在工作室。
她打了个“哦”又删去,回个“哦”是不是给人一种冷淡已经生气的感觉?
刚刚他的朋友都误会了他们的关系,看来是不知道她住在这里。
要不还是假装没看到不回消息了,她没想到张樾川会给她发这样的消息,指腹停在键盘上许久,一时半会儿她还真想不出来如何回复。
-
从那天后,许确意也真就没见过严亚晨,只是偶尔会在她已经睡下的时候听到张樾川开门回家的声音。
张樾川回到家总是会坐在阳台上呆一会儿,独属于他和许确意的回忆总会出现在他的眼前,时不时低声笑出,第二天又早早的离开。
他现在似乎还没接受许确意已经忘记他的事实。
夜幕降临,闪烁的霓虹灯交相辉映,在黑暗中点缀上了无数的璀璨宝石,悄然打开了城市的另一幅画卷。
空气中混杂着各种烟酒的味道,随着强而有力的音乐节奏,灯光逐渐的变幻,诡谲得让人眼神迷离,这里成为了那些追寻刺激和逃离寂寞的乐园。
舞池里的人群尽情地舞动身体释放内心的压抑和挣脱束缚,吧台的调酒师熟练地调制各种酒水,每一处的角落都充满了故事。
陈悠悠和吴莉可穿梭在人群里,服务员带着她们前往预订好的包厢。
她们刚坐下点了两杯鸡尾酒和果盘,没过多久包厢里门就被再次打开三四人朝着她们的方向走来。
“陈姐来真早。”
先打招呼的是岳石宇比其他两位有些胖看起来憨憨的,他右手边是崔航顶着一头中分打扮有些潮,左手边是常安乐瘦瘦高高的穿的休闲,他们几人年龄看起来差不多。
陈悠悠随着音乐的律动点头回应:“我们也刚到没多久,你们自己看喝什么。”
陈悠悠是这家酒吧的常客,吴莉可是被她下班后一起叫来玩散散心的,她说上班那么沉重的事情,下班就要让自己快乐,没一会儿,她们的包厢里就来了五人之外的酒友来打招呼变得更热闹起来,他们很快玩起了游戏。
吴莉可静静坐在一边喝着闷酒时不时去关注一下他们的游戏跟着笑一笑,她的目光落到了在点单的崔航身上,这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第一次也是在酒吧。
距离上次来已经过了一个多月,那次他在酒吧驻唱穿着一身休闲装,下台之后来和陈悠悠打招呼,吴莉可没太在意,只觉他唱歌蛮好听的。
可就是从那次开始她们加上好友,一言不发到渐渐地开频繁聊天,他主动打电话,发消息,即使不回复也依旧不断,他们年下相差六岁,吴莉可早就过了爱玩的年纪并不看好他,只当图个乐子看,或许过段时间他就放弃了。
一杯接着一杯的酒下肚,大家都不以为然的左拥右抱,甚至更期待亲密的游戏。
一把游戏结束,陈悠悠把杯里的酒喝光咽了下去,震耳的声音让她大喊了声:“我去趟厕所。”
吴莉可看她走路摇摇晃晃的上前扶着她,表示要和她一起去。
陈悠悠放开她的手:“不用,我自己能行,你和他们一起玩。”
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崔航玩着游戏不知不觉间走向了坐在沙发上的吴莉可,顺势坐到了她的身旁,游戏正热闹,酒精在发酵。
似有似无的触碰着,吴莉可从烟盒里掏出了一支烟抿在唇上,手中攥着刚点燃的打火机,崔航忽然凑近她,嘴里叼着的烟在火上停留了一会儿,浅浅吸了一口:“姐姐,借个火。”
吴莉可被他的举动弄得愣了下,呛了一口,对上他得逞的笑容,暧-昧的氛围环绕在他们的周围。
崔航伸手把她口中的烟拿了下来,扔进烟灰缸里,拿了果盘里的水果递到她的嘴边,看她迟迟没有动作,竟撒起娇来,和他酷酷的模样有了反差:“怎么,姐姐不喜欢吃吗?”
也许是酒精的刺激下让她上了头,荷尔蒙在这个空间跳动,吴莉可伸手揽过他的脖子,莽撞的吻了上去,包厢里的人在起哄,崔航愣了下,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吴莉可清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后,伸手推崔航的胸膛。
再他松开的那一瞬,她逃似的离开了包厢。
崔航还没反应过来,常石宇就追了上去,恰巧碰到回来的陈悠悠。
时间接近凌晨两三点钟,保洁阿姨拎着拖把刚收拾完一间包厢出来,就看到隔壁的包厢门上有人的半个手印,从外面的玻璃看向里面,里面漆黑一片倒映着保洁阿姨的身影。
“早就告诉他们让锁门就是不锁,这开着门没预订包厢的也能进去,弄下垃圾还得打扫一遍。”
保洁阿姨嘴中边抱怨着边拿起挂在推车上的抹布,敲了敲门没人回应,轻轻推开一个门缝,朝着里面说:“有人吗?没人我就进来了。”
她说了两遍,确认没人后打开了包厢里的灯。
随着灯光的亮起,保洁阿姨看清沙发上爬着一个人,地上爬着一个人。
保洁阿姨也只能是无奈的叹口气,她也不能说什么,已经习惯了这样,地上躺着的那个人周围还有液体流出。
“你们喝那么多就回家睡觉好了,这里又不是你们的家这儿躺一个那里躺一个。”
保洁阿姨走近,闻到他们身上一股酒气,嫌弃的皱起眉。
她伸手晃了晃爬在沙发上的人:“姑娘?姑娘?需要帮你联系代驾吗?还是你其他朋友也在这儿?”
没有回应她,这喝的也太多了吧。
保洁阿姨去看地上的另外一个人,那液体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在地毯上越发的深。
心里不知怎么的咯噔了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
她走到男生脸侧着的一方蹲下身子,伸出的手还没碰到他。
“啊——!”保洁阿姨就被男生脖颈处的刀口吓瘫在地上,发颤的双腿不听使唤,胸口起伏得厉害。
伸手去拿腰上别着的对讲机,滑落了好几次才拿起,话都没说清楚变得有些大舌头起来。
“死,死......”
主管听到保洁阿姨的声音没听出来她在说什么,其他男服务员在对讲机里打趣:“阿姨,有人拉屎了吗。”
“哈哈哈你们在说什么?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保洁阿姨脸色被吓得煞白,喘着气怔怔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大声喊着:“死人了!有人死了!”
-
警署里的座机电话响起,值班员揉了揉困乏的眼睛,打算在椅子上眯一会儿:“喂,您好,这里是黎源市警局。”
“方寸酒吧有人死了,死了两个人。”
警车的鸣笛声响彻在凌晨的黎明,天还没透亮微微泛白逐渐变得朦胧,那是日出的前奏。
记者抵达案发现场,酒吧里的人已经被疏散,警方拉起警戒线封锁现场,无关人员无法进入。
“两名死者为一男一女,目前来看女性是被勒死窒息而亡,男性是被割喉死亡。”林贺霖看向正在被带上警车的死者朋友:“据了解女性名叫吴莉可三十一岁,是一名会计;男性名叫崔航二十五岁,是这家酒吧的常客驻唱歌手,他们是被保洁阿姨发现的。”
程逸穿了件单薄的外套,忍不住地捂嘴打了个哈欠,正在睡梦中的他一接到消息他就立马赶来了。
张樾川在他们到后没多久,也开着车到了,整个人显得有些沉闷,关于许确意的一些事情还没有弄清楚。
他们走进,到了出事包厢里,法医正在为尸体做着初步检查。
崔航脖子上的伤口形状极不规则,边缘呈现着细小锯齿状,很有可能是玻璃之类的东西。
如果有碎片残留在伤口里,只能等尸检后取出去化验。
警方初步勘察门上的半个手印为崔航的,包厢内除了崔航脖子上的血液外,还发现吴莉可的身旁掉落的一条棕色皮带,那应该就是勒死她的凶器。
这里的监控包厢里都没有安装,只有走廊上的两个,说是为了保护客户的隐私,最重要的线索没有了,一切就得先从她们的朋友口中先查起。
只是另人疑惑头疼的是杀害崔航的凶器现在可能已经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