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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疯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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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酒大饭店。
程逸和林贺霖去了趟洗手间,林贺霖洗完手抽出纸张擦了擦扔进垃圾桶,见程逸出来。
他掏出自己兜里的一个粉色小千纸鹤,靠在洗手台边,举着手中的千纸鹤端详了一番。
“程逸,你说张樾川怎么会有这个小玩意儿?还是粉色的,难不成他有女朋友了?”
程逸随意瞟了一眼没在意,冲掉手中的泡沫。
“他要是有女朋友,以后你的案子我来负责。”
林贺霖听到两眼放光,举着手中的千纸鹤凑到程逸眼前。
“这可是你说的啊,你是在平时见过他叠这个东西吗,这可是从他身上掉出来的,这就是证据,不信,我们就去找他本人对峙。”
程逸这才看清眼前放大的千纸鹤,似被呛住咳了几声,一把抓过。
“哎哎哎,你这不是破坏证据。”
程逸皱着眉忽然一本正经起来:“你说你在哪找到的?”
林贺霖又抢了回来,装进自己兜里:“刚刚下车从张樾川身上掉下来的。”
程逸擦干双手,奉劝他:“我劝你,要么把这个东西毁灭掉,要么你悄无声息的给张樾川放回去别让他发现,你二选一,不然到时张樾川揍你,你别怪我没和你说过,当然你要想试的话也可以试试。”
林贺霖不解:“这东西威力这么大呢?该不会真是女朋友的东西吧。”
程逸白了林贺霖一眼,这不废话,他肯定是遭过罪才会提醒。
不过他也夸大了一些,只是如果不夸大林贺霖那家伙是肯定会去找张樾川,而且他也不想把朋友的事情随便到处说。
要是当初自己敲了门,等张樾川来开门,没有直接开门进去他也不会挨那顿骂,从那之后只要进门就会敲。
就是意外发现了张樾川的“亡妻回忆录,”他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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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确意累瘫,坐在地板上脑袋靠着沙发,看着窗外的月亮一点一点被云遮掩起来。
能翻的地方都翻过了,就是找不到一丁点儿有用的信息,就连书房里能开的柜子里放着的书本她都翻了个遍,一张写着的纸条都没有。
她不禁埋怨起来:“沈佑泽啊沈佑泽,为了你我偷摸着翻别人家,结果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找到。”
“你说我和他的遇见是为了什么?”许确意以为张樾川是个突破口,毕竟三年里他是第一个主动说这些事的人。
但现在她的想法被扼杀掉了。
许确意闭着的眼缓缓睁开,看向了张樾川的房间,还有个地方她还没有找,只是那个地方她也进不去。
要是那个地方也没找到有用的线索,那她在这里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待下去了。
凌晨一点钟,许确意心烦意乱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里都是事情。
想着想着就忽然听到了门外有动静,这还要得益于她之前的邻居,只要有细微的声音她都能立马察觉,现在她正在慢慢改掉。
只是这么晚了怎么会有声音,是她听错了?还是别人走错了?
门口的声音又响了几声,许确意警觉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开了灯。
打开自己卧室里的门朝外看了看,动静又没了,正要关门,密码锁传来输入错误的声响。
张樾川说过他今晚不回来的,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背后冷飕飕的感觉。
许确意努力让自己平静,她还没遇到过这种事情。
“咚咚咚。”那人开不了密码锁开始敲门。
许确意去厨房拿了擀面杖走到门前的猫眼上,并没有看到其他人,脑补了无数恐怖片里的画面,应该不会吧。
正松了口气,敲门声又开始了,不敢开门,她握紧了擀面杖。
这时,手机电话铃声响了,把她直接吓了个激灵,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慌乱的掏出兜里的手机,屏幕的光晃着她的眼,连是谁都没看到就接起了电话。
“开门。”电话里的声音含糊的说了两个字。
许确意愣了下,这才把手机拿远,上面显示的张樾川,他不是不回来吗。
开了门,低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东倒西歪的两个人,张樾川手中还未挂断的电话扔在了地上。
另一个人比他貌似还醉爬在地上仿佛已经睡到了床上。
许确意没管他,走到张樾川身边扶起他:“张樾川,张樾川,你还能起来吗?”
“是你啊,好久没见了。”喝的烂醉的张樾川眯着眼朝她笑了下憨憨的,他的下巴放在了她的肩头上,双手自然地环住了她的腰。
温热的气息碰洒在她的耳廓上,许确意身子一僵感到自己面红耳赤,一时忘记了说话。
“张樾川?”
张樾川低喃:“嘘,安静地让我抱会儿。”
几滴湿润落在她的肌肤上,他哭了?
许确意不禁想到了昨晚他也是这样,该不会是感情上出问题了才喝这么多,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任由他抱着,她的手轻轻抚在他的背上。
忽的,一阵痛感就从脖颈传来,许确意忍不住吃痛“嘶”了声。
他的力道一点儿也不轻柔,痛感穿过了神经麻麻的,她死死咬着下嘴唇,眼角泛起了光:“疼。”
张樾川感到怀中的人儿在微微颤抖,才松了口,咬过的地方已经轻微渗出了点点血珠。
许确意的脸色煞白晃了晃神,这一幕似曾相识,从他的怀中挣扎了出来。
抬手摸上了脖颈处的咬痕,心里咒骂张樾川,他是属狗的吧,自己把肩膀借给他,他还反咬一口。
真心想把他们放在外面不管了,她怎么就这么倒霉。
废老半天劲把他们拖回客厅的沙发上,许确意累倒在地上,喘了几口气,都感觉身上重新出了汗。
她盯着张樾川看了会儿,想到了些事情,他现在在家,还是醉着的,那让他开卧室的门就是正常的事情,自己就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去看看。
许确意走到张樾川的身边晃了晃他询问:“张樾川,你房间的钥匙呢?我扶你回房间。”
“嗯?”张樾川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应了下。
许确意又掰回了他,让他面朝自己:“你房间钥匙呢,我扶你回房间。”
张樾川摸了摸兜:“我忘记放哪儿了。”
“......”
许确意无话可说,就该把他放在门外,扔下他们就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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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张樾川昏昏沉沉的醒来,在沙发上睡觉睡的浑身酸痛,加上昨晚喝了不少酒现在脑袋胀痛的厉害,揉着太阳穴扫了眼另一个沙发上睡得正香的严亚晨。
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门,拿了一瓶水打开,灌了几口才觉得清醒了许多。
脑袋发懵的想了会儿,他不是应该在程逸家里,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家?
昨天下午严亚晨从南城飞到黎源市,几人一起去吃了顿饭,太久没见高兴的缘故就喝了点。
喝的多是从严亚晨口中提起一年前有个女孩来南城找过他,拿这张地址右下角的署名是木头,张樾川一猜就知道是许确意。
严亚晨现在才想起来说是因为当时在公司的时候他问许确意认识张樾川吗,她说不认识就离开了,这件事自然而然就忘在脑后了,直到一年后他们再次见面,聊着严亚晨家里给他相亲的事,就拐到了张樾川那里有没有喜欢过的人。
张樾川木头的名号来源是之前他救过一个女孩,那段时间也许是因为张樾川总是冷冷的站在一边,嘴还特别毒,现在也大差不差。
许确意一年前就去找过张樾川,而那时张樾川根本不在南城,他们就这么错过了。
他喝的醉了,严亚晨他们是高兴的喝醉,他是难过的喝醉。
程逸说去他家,叫了代驾,好像是严亚晨非吵着要来自己家看看,正好离西湖湾近,张樾川还没开口说九院,程逸就抢了话去,说了西湖湾这边的地址。
就连上楼都好像是代驾送他们上来的,然后就一直开不了门,他就拿手机给许确意打了电话。
后来,她出来叫他,自己好像抱了她?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总觉得那是个梦。
许确意本来昨晚就难以入眠,结果让张樾川搞得一晚上辗转反侧也没怎么睡踏实,闭上眼睛全都是张樾川的那张脸。
她困乏的打了个哈欠,翻下床走进洗漱间。
洗完脸刷着牙,迷迷糊糊地不想睁眼,吐掉漱口水,照着镜子她就看到了脖颈处的咬痕。
立马清醒了不少,脑海中一下子又想到了昨晚那些画面。
她安慰着自己,张樾川只是把自己认错当成了另外一个人,不要乱想其他。
“要不要去打个狂犬疫苗呢。”
平复好了心情,她轻轻叹气感叹:“没想到他还是个痴情种,难得。”
现在是夏天衣服都遮不住,要是被别人看到了误会怎么办。
外面的医药箱里应该有创口贴,他们应该还没醒吧。
许确意开了门,一心要去拿医药箱,完全没发现站在厨房的张樾川。
许确意走到沙发跟前才发现张樾川不见了,难道是去厕所了?不管他,他爱去哪儿去哪儿。
从茶几下面拿出了医药箱翻出了创口贴,拿上往屋里走。
没走几步,她就被吓到了,这人,怎么悄无声息的站在厨房。
张樾川蹙着眉心,她受伤了?
“你不把我吓死是不是不行?”许确意稳了稳身子。
张樾川走近她,她下意识往后退。
他要做什么,难道还想再给她咬一口?
“你受伤了?”下一秒,张樾川的视线就落在了许确意肩膀上已经红肿的咬痕。
许确意被他一瞬不瞬的眼神看的别扭,总不能和他说是被他咬的吧。
“被狗咬的。”她随意回了句,准备绕开张樾川。
张樾川挡住许确意的去路俯身凑近几分,两人间的距离顷刻间拉近,将她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
“哪个狗?”
这都要问清楚?昨晚的事他是真假一点儿不记得了?
许确意俏皮的挑了下眉,嘴角扯出笑容:“两条腿的疯狗。”
听到她的话,张樾川的眼底染上了一抹浅浅的笑意:“巧了,我之前也被两条腿的咬过,她咬的比你的严重。”
许确意顿时觉得张樾川这人有病,他们情侣之间的小情趣没必要和她说的那么清楚。
“哦,那你们还挺配。”
张樾川有意无意的“嗯”了声,直起身子:“小心留疤。”
许确意压制心底的火,要不是看在他昨晚可怜兮兮的样子,她会被咬吗。
“留了的话,下次再让我碰到他我就咬回去。”
说完,她推了下张樾川,从他身边离开回屋里。
看着关上的门,张樾川的眉眼弯弯嘴角浅浅升起一个弧度,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
其实,他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