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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结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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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和周江树在同学聚会重逢后，梨霜总感觉会有大事要发生，而且还是关于她和周江树的。
果不其然，在梨霜生日当天她收到了一个神秘的小盒子。
盒子不大，包装纸是木纹色，刚开始梨霜还以为是快递员送错了，因为她这几天确实没有买快递，可快递员斩钉截铁的说这就是她本人的，并且对方要求签收人亲自转接。
梨霜疑惑的接过快递，放在茶几上，给闺蜜许惠打了个电话。
电话嘟嘟的响了两秒，传来许惠的声音：“喂，霜霜？”那边似乎很嘈杂，不停的传来欢呼声尖叫和音乐的杂声，一听便听出来许惠在酒吧狂欢。
梨霜盘腿坐在沙发前，问：“你给我寄了快递吗？”
“什么？！”许惠捂着听筒大声询问。
梨霜重复：“我说我收到了一份快递，是你寄的吗？”
许惠终于从人群中挤了出去，疑惑：“没有 ，我不是说了你的生日礼物我会亲手送到你的手里吗？”
话虽如此，但梨霜还是有些疑惑，如果不是许惠送的，那会是谁？她心中突然冒出一个人，但又连忙摇头。
随后又听到许惠问：“是谁给你送了什么吗？你要不打开看看？或许是你遗漏了呢？”
梨霜也觉得行，万一不是自己的快递到时候封起来原数奉还便可，应了声好，将手机扣在茶几上，点开免提，便拆开了礼盒。
拆开的一瞬间梨霜就僵住了，许惠见她一半天不说话以为出了什么状况，在电话那头着急忙慌的询问：“怎么了？怎么了？不会有人给你送小刀片了吧？也不成呐，你一个做编辑的怎么可能会得罪人呢？”
“不是。”快递里的确不是刀片，而是一个雪球，雪球状的八音盒。
外壳是蓝色的，如同冬日的天空，鹅毛小雪粘在枝头，树下是戴着小帽子的雪人，图案栩栩如生，可爱动人。
看到八音盒的时候，她就确定了自己脑中的想法。
真的是周江树送的。
许惠着急下文连续又喂了好几声，梨霜哑声应答：“是我记错了。”
“你真的是急死我了，我以为真的有人给你送刀片呢。”许惠没好气的嚷嚷，“挂了，帅哥还等着我呢。”
许惠挂断电话后，梨霜便发起了呆，以前每年生日她都会在短信上莫名收到生日祝福。
但今年却没收到。
想到这儿，她忙点开手机短信，过往的祝福短信仍然孤零零的躺在里面。
2018年，10月11日
【：生日快乐】
【回复：谢谢，同乐。】
2019年，10月11日
【：生日快乐 】
【回复：谢谢。】
……
梨霜动手往上翻了翻，每年10月11日，自己的生日这个人都没缺席，年年如此。
五年都如此，没有尾号，甚至没有名字。
但今年却无故缺席了。
虽然梨霜已经猜到八|九，但她仍然不敢相信，没错，是不敢相信。
她把手机放在沙发上，整个人往背后依靠，仰起头迷茫又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如果这个生日礼物真的是周江树送的，那手机短信里一直坚持不懈发送生日快乐的人也是周江树。
可为什么呢？她想不通。
想不通便不想了，放空脑子，梨霜坐直身体，刚才顾忌怕快递是其他人的，一直没去动，现在翻了翻里面的纸屑才发现里面有一张卡片，卡片上赫然写着：
——生日快乐
如果刚刚是不敢相信，那现在是不得不信。
梨霜坐在沙发前，摸上手机又缩回，来来回回好几次，还是决定拨通那串她既熟悉又陌生的号码。
打过去只是为了感谢，人家送的礼物，不能不感谢吧，是吧？况且人家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
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电话那头声响了十几秒后，终于被接听了。
“喂？”熟悉又带着点沙哑的声音传入梨霜耳中，听起来稍显疲惫像是刚睡醒。
“你好，我我是梨霜。”
这回电话那头没声响了，连呼吸声也像是停滞。
梨霜连续喂了三声，周江树才回答，“你好，我是周江树。”语气懒散像是换了个人，“有事吗？”
“没没事，”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结巴早就被治好了，但每次一碰见周江树，就会话也说不利索，腿也像被灌了铅，“我就想问问，我今天收到一个水晶八音盒，是你叫人送的吗？你是送错了吗？”
“是我叫人送的，并没有送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那头似乎轻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如果你打这通电话是为了感谢我的话，你倒是可以请我吃一顿饭。”
梨霜思索两秒，同意了，把饭店定在了上次聚会的那家店，在周江树惊讶的语气中挂断了电话。
她倒不是真的想和周江树重逢聚餐，只是因为她想借此机会把礼物还给周江树，别被人家女朋友误会才好。
梨霜到达餐厅的时候，周江树已经来了，他点了一桌子的好菜，山珍海味，红酒烛光，不像是吃饭，倒向烛光晚宴，情人相聚。
梨霜抱着手提包，尴尬的抽了抽嘴角，找了一处坐下。
周江树坐在梨霜对面目光从她进来就没离开过，周江树今天依旧穿着一件灰色风衣外套，白色毛衣打底，清冷白净却又不温尔儒雅。
他伸手打了个响指，站在门口的服务员立马恭敬的走到梨霜身边俯下身子给她倒了一杯红酒，还将餐盘的小刀和叉子举得高高的送到梨霜面前。
梨霜被吓了一跳伸手接过，忙说谢谢，服务员才保持微笑的退出门口，顺带还关上了房门。
好了，现在真成情人幽会了。
梨霜看着面前的牛排，食欲简直是只减不增，她好像是来找周江树还礼物的吧。又抬头瞟了两眼对面自顾自切牛排的周江树。
干咳了两声，直入主题：“那个，谢谢你送的礼物，但是我们现在的关系，恐怕有些不合适对吧？哈哈哈哈……”
梨霜尴尬的有些想抠手指。
“嗯，什么不合适？”周江树恍若未闻，站起身拉开椅子，端着刚切好的牛排坐在梨霜身边，将他面前的牛排和自己手里的对调。
梨霜目光紧跟他的手，疑惑回应：“你不是有女朋友吗？”
“我？有女朋友？”周江树眉梢一挑，干脆就倚在梨霜身旁，“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上次同学聚餐……”梨霜想到上次同学聚会亲眼看见的场景。
周江树抬手摸了摸下颚，故作思考然后又哦的一声，一本正经的说：“记起来了，那是我的副业。”
副业？卖卖|身呀？！他已经变得这么落魄了吗？梨霜大为惊骇的打量起身边人。
周江树坐在一旁注视着梨霜变幻莫测的神情，从震惊到不可置信再到最后的怜悯，都尽收眼底。
他低下头，肩膀止不住的抖动，梨霜见状双手胡乱晃，不是拍拍他的肩，就是拍拍他的背，慌乱安慰：“抱歉，我我不是故意……”
话未完，梨霜就听见身边人隐忍的笑声，她顿时便知自己被耍了，恼怒的挥手用力拍他背：“周江树！”
“嗯，我在。”被打周江树也不还手，嬉皮笑脸的抬起头认错“骗你是我的错，但我真的没谈女朋友。那人是我小姑，喝醉酒认错人。”
“而且那个礼物我是以朋友的名义送你的。”说到朋友时他声音很轻，眼眸也下垂了半截。
梨霜淡淡哦了一声，转过身子铁了心的不再看他，装模作样的吃起了面前已经切好的牛排。
这一顿饭，吃的很漫长，由梨霜吃完牛排而告终，她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余光瞥见周江树面前的牛排一口未动。
“你不吃吗？”梨霜将纸巾扔进垃圾桶里，像是随口一问。
周江树摇了摇头又打了个响指，守在门口的服务员又恭敬的走近朝两人弯腰鞠躬，周江树敲了敲桌面，语气随意：“结账。”
服务员从口袋里拿出账单双手递给周江树，他随意看了看扬手扔进垃圾桶，掏出卡片递了上去。
梨霜从垃圾桶里捡起那一长条的账单，发现总金额贵的自己能当场飙一口血出来。不仅如此，她还惊奇的发现菜单上一口未动的菜居然都是自己爱吃的。
梨霜抬头狐疑的看了一眼周江树。
周江树收回卡，对上梨霜的目光，嘴角止不住上扬，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金表说道：“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梨霜挥手拒绝，“我朋友会来……”说一半她呼的又想起了什么，闭了嘴。
“别这么早就拒绝啊，刚才不才说我们是朋友？你朋友来接你，我刚好又是你朋友，这不就是命中注定？”周江树像茶馆中的说书先生般絮絮叨叨。
梨霜心里暗骂他脸皮真是越来越厚，又忽的想起刚刚在电话里说要请人家吃饭结果单还是人家付的，只好应声。
回家的车上，梨霜坐在副驾驶里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风景，她心里还纠结着一个问题。
祝福短信。
那个每年都坚持不懈发生日快乐的人到底是不是周江树。
虽然她心中也有答案，但固执别扭的性格促使她想听到周江树亲口说出。
就这样扭扭捏捏纠结到临下车前，周江树停在她的小区门口见梨霜解开安全带嘴唇动了动像是有话要说。
梨霜欲言又止了一半天，终于鼓起勇气要问时，却见周江树从后座上提出了一个小蛋糕放在自己怀里，什么话也没说。
梨霜疑惑僵在原地，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讪讪问：“这是什么意思？”
“补的蛋糕，还有”周江树双手搭在后颈往后一靠，行为随意但语气却格外认真，“生日快乐。”
今年，也要平安顺遂呀，小雪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