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佳的六零年代》糖酒果果

11、第 11 章

　　按耐住心里的激动，赵佳感觉自己抓住了真相。此时，她的意识像风刃一般，将一亩地里的粮食都给收了，而这仅仅只需要两小时。溃散的瞳孔动了动，恢复了原先的灵动。整齐堆放的粮食提醒她这不是梦。

　　是真的，赵佳喃喃，那这代表着，她又多了一个保命的技能。意识还能用来攻击人，不用试验，她就是知道。

　　赵佳立直身子，她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了。坏了，货车司机还在等她呢。着急忙慌用毛巾裹住脑袋和脸部，背筐一背就往公路那边赶。

　　公路这边，王舟坐在驾驶座上百无聊赖数着窗外的蚊子，开灯费油，这年头油费可不便宜，他怕回城中途没油，荒郊野岭的也不能露宿。

　　这老妹咋还没到呢？不会是忘了吧？王舟哪儿哪儿不得劲，屁股左扭扭右扭扭，心里默念着再等个一小时，一小时后没来他就去招待所了。

　　“大哥～”静谧的夜里，倏地出现一道声音，伴随着铁门的敲打声。
　　“妹儿啊，你终于来了”其他司机都在招待所里呼呼大睡，只有他还在这吹冷风。王舟往下一瞧，一个矮小的人影一跳一跳的往他车窗探。打开车门就是一跳。

　　要不是赵佳刻意记住货车位置，不然还找不到这人，一辆辆货车停放在公路上，同颜色的就有四五辆，全停在一起，估计是同一个公司的。

　　“抱歉抱歉，忙的忘了时间”赵佳深知是自己的不对，心里想着等下得送他几斤玉米，不然太不好意思了。

　　“害没事儿，我们跑货车的经常熬夜”主要是怕你不来，只要有粮啥都好说。王舟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这里面是八十斤土豆你看看，完了我给你装车里”
　　“稍等哈”王舟拿出一个秤，往上面一放。虽说是合作，但该认真的时候可不能马虎。“没错，八十斤。”赵佳也不介意，将土豆堆车里头，背着背筐就是往一个方向跑。

　　那地方黑不见底，王舟也瞧不出什么来。看来今晚是没办法睡了，这一趟一趟的得费不少时间。这年头货源都是保密的，人家妹子都没说什么，也不好开口帮忙。

　　这么想着的时候，赵佳带着一背筐的芋头就来了，王舟意外，这么快？转瞬又觉得是自己想岔了，这么多货也没办法一个人搬过来，其他同伴应该就在不远处。“刚刚好八十斤”小小个子，力气倒是不小，来回跑都不带喘的。王舟觉得自己看走眼了，深感佩服。

　　“土豆和芋头都装完了，还差一百八十斤红薯” “对头”没半小时，货就已经全部装上车了，“这是最后一筐，货就都全了”
　　“这里面怎么还有玉米？”拿起一个玉米，搓掉上面的泥，王舟诧异。“送你的，让你等这么久”“这怎么好意思，我给你钱吧”红薯，土豆和芋头总共三十五块六，这玉米得有二十斤左右，市场价是八分一斤，二十斤就是一块六。

　　锁好车门，王舟掏出三十八块给赵佳，“不用”赵佳推托，只拿了应得的三十五块六，其余的塞回去，脚下直接退到一米开外，一副生怕他再给。

　　“钱货两清，我就先走了”“诶你...行吧，回去小心点哈”王舟楞了一下，轻声喊道。月光下只看到奔跑的背影。

　　赵佳没有直接回空间，一路走到来镇上那条小路才进空间。难得的休息日她准备睡个懒觉，镇上人多眼杂的。

　　“江叔，你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徐立手里摸索着水杯，眼睛看向主座上的中年人。被唤作江叔的人面色忧愁，他也不想麻烦人家的，可是最近厂里的情况是越来越不好了。

　　“哎，你们也知道，我们这的员工对比其他厂子人数已经很少了，但单是一个月的粮就要整整三十二块。这还是少的，我听说镇中心那纺织厂一个月就要五十块左右，机械厂的也要四十几块。”

　　说完叹了口气，自家外甥在少年手下做事，本想着攒点人情让外甥在部队好过一点，没想到只在刚来那会儿和村里人闹矛盾打点一次，还在这次用掉。

　　“江叔，你有什么话直说就行”
　　“是啊江叔，我们到这边也得了你不少帮忙，如果需要我们帮忙的就尽管开口”何煜附和，“也不是什么大事，供销社这半个月里放出的粮越来越少，想问你们有没有什么渠道能弄到粮？”得了话，江厂长也不矫情了，搓了搓手，眼含期待。

　　“江叔没去黑市看看？”余漫疑惑，“黑市那边要价比供销社高了快一倍，而且粮也没见多，大多都是家里没粮砸锅卖铁的”江厂长叹气，无奈道。“我怕这情形再继续，怕是要闹...”最后两个字没说，但在场的人都懂了。

　　“怎么会？不是说今年各个地方粮食产粮增高了吗？”余漫皱眉，不解。“那都是被夸大的，我们这边还好，就c市那边放出的粮都是用抢的，抢不到的只能硬抗，好多人一天只吃一顿呢”江厂长摇头，要不怎么那么多厂子办不下去，开始裁员。

　　“这...这人管吗？”何煜不懂，连他都知道时间久了要出事，何况其他人。“人人都自顾不暇，哪儿能管？”还是太年轻呐，看他们的反应估计也不清楚，也是他太想当然了。“你们也得想办法多屯点粮”

　　“谢江叔提醒”徐立最近没有收到家里的信，那边的人也没有联系他，消息自然也没有江叔那边灵通。“听说昨儿黑市有人出了一批粮，可惜接到消息太晚，去的时候已经没了”其实公路那边也有人出，但是量太少，也就不值得一提。

　　“这事我知道，当时立刻派人去打听，却没有一个人认识，说是这段时间才出现的。哦对，黑市那边的人也在找他”江厂长拍腿说道。

　　“我会让人留意看看哪里有粮，有的话会帮忙收。江叔自己也得多准备一些”“行，那就谢谢徐同志了”有了这句话，江厂长安心了不少，这些天他为这事是一宿一宿的睡不着。”江叔客气了”

　　徐立给家里寄信报了声平安，也准备多买点粮以防万一。今天这事四人默契的没有和家里说，首都那边局势不稳定，就不能给他们增添烦心事了。

　　“徐哥，我们要去哪儿...收？”何煜不安的跟在徐立后面。要不是有徐哥在这，不敢想象他会是什么样的生活。他身体打小就不好，来了这边也都是徐哥帮忙挑着捡着较为轻松的活做，做不完三人也都会帮着做完。还会找着法子弄点荤的吃。

　　绕进一条偏僻巷子，站在最里边屋子门前。徐立环顾四周无人，推开门进去，等所有人都进去后，门被余恒迅速合上。

　　这个屋子是他们四人偷偷租下的，因为年份太过久远，墙体都开始脱落，地上布满了青苔。周边居住的都是老人，平时出入都比较安全。

　　“以后别在外边说这些”徐立撇了何煜一眼，满是警告，“对不起”何煜也知道自己犯错了，蔫吧了下来。“这两天都别回村里了，抓紧时间收粮。我负责去几个黑市，余漫和余恒你们去之前买的那几家问问。何煜就去公路那边看看。”沉默了一下道，“价格不超过供销社的一倍的，有多少收多少”

　　“好”“好”“是”三人异口同声。“这地窖里的肉过段时间都搬到院子。屋子里留个三四天的红薯粉就行，其余的都搬回村子里”

　　“为什么？”余漫感觉工程量有点大，现在回村也都是尽可能的轻装上阵，大包裹都是晚上四人趁村里人都睡着了，踩着自行车交换着运的。这些粮食两边各放一半不是更稳妥些吗？“现在粮食短缺，附近又都是老人，就怕到时那些饿极了的过来抢。再说我们大多时间都在村子里，留这么多在这里不安全。别忘了还有那些乱咬人的。”余恒解释道，别等饿极了，现在这夜里也不一定安全了。

　　“那还是趁现在赶紧搬了吧”余漫一想到粮要被那些家伙拿了就觉得火气往上冒，给他们还不如喂村里的狗呢。何煜脑海无可避免的也有了那画面，脸色难看到极点。“我先去做饭，今晚早点休息”徐立扔下话转身进了灶房。

　　不出余恒所料，半夜就出事了。距离医院不远处的街道，两个贼眉鼠眼的人攀爬了一家屋前的柿子树上，顺着树枝滑到了院子里。

　　这家人里有两个双职工，平时说话做事不收敛，但凡有点好吃的都会拿出来显摆几句，惹了不少人的眼。这不，苗头刚出，就有人找上了门。“小高，你确定人都睡了？我还是有些怕”一脸雀斑的男子眼里闪烁着不安，他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有些打退堂鼓。“放心吧，我都盯了一星期了”小高不耐的回道，“有什么好怕的，想想你妹妹就不怕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实在是看不上朋友这个畏畏缩缩的样子。

　　“你说我们拿了粮，他们会不会没有的吃？”“你以为人家是我们呢？没有粮还有钱。我们只是拿了粮，又不是把他们的钱偷了。”小高见人还要说，不耐打断道，“别说有的没得了，快点拿完走人”

　　越过雀斑男往屋子里瞧，确定所有人都睡着了。小高轻轻呼了口气，猫着身子进了灶房。草，高个子狠狠地在心里骂了一句，这家人灶房和地窖里的粮食多的都没地方放了。这次果然来对了，“撕”紧随其后的雀斑男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心里的担忧也消失殆尽。这么多粮食，只要拿上一袋就够自己和妹妹吃上一个月了。就一袋，他们还有那么多的粮食，肯定没事的。

　　“要什么自己拿，动作快点”小高用事先准备好的绳子将一袋糙米背在身上，脖子上挂两条腊肉。一只手提着一袋面粉。雀斑看到后心中又有些懊悔，不跟着准备条绳子。无奈拿地上准备用来点火的藤条，勉强能用。学着小高的样子，背上一袋糙米准备走，最后还是咬牙将剩下的腊肉都挂身上。

　　因为常年没有吃饱饭的缘故，雀斑男的体力比不上小高，几步路走的摇摇晃晃的。最后还是小高看不下去，怕声响太大吵醒屋子里的人，帮忙爬出了屋子。两人一路上畅通无阻的回到自己的屋子，将今晚的偷到的粮食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