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旅人》林境

8、第 8 章

　　厉昊在酒店楼下的超市买了大包零食拿回房间分给大家。几个男的在鱼鱼和厉昊房间打牌，雪莉斜倚在齐仔身后看齐仔出牌。辛蓝问雪莉：“要吃零食不？”

　　“有什么？”雪莉在袋子里翻了包薯片拆开，顺手递了片到齐仔嘴边。

　　热水和恒沙打趣他们：“哦哦，要不给你们单独开个房间啊？”

　　鱼鱼跟进：“不用单独开啊，厉昊与蓝蓝一起换就行了。”

　　几个男的又起哄，“没错没错。”

　　厉昊从袋子里拿瓜子和牛肉干放在桌子边，说：“用吃的堵住你们的嘴。”

　　雪莉做生气状，又走回坐在床边玩手机的辛蓝身边，长叹一口气：“真羡慕你们这种单身的。”

　　这话可不好接，辛蓝有一点点的道德洁癖，她认同爱情的发生与收入，婚否，年纪无关。但是有一个底线就是爱情或者□□关系的发生绝对不能伤害到第三者，如果会伤害到其他人，就算自己感觉再强烈，辛蓝的选择也一定是深埋它。可是雪莉与齐仔一开始就是互相玩暧昧，怎么到了现在，雪莉一副认真的模样？

　　辛蓝只得问她：“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还能怎么想啊？互相都有家庭，旅程结束说不定都不联系了。”辛蓝转移话题：“你要吃巧克力不？”拿了颗巧克力递给雪梨。

　　雪果真下了一夜，拉开窗帘发现外面变成白色的世界。装车出发，热水兴奋地在对讲机里说雪景太美，又说雪停了动物刚好出来觅食，肯定能看到很多野生动物。

　　无人保护区是这一程门票最贵的，300块的门票。天晴抱怨：“为什么这么贵？我都不想进去了。”

　　辛蓝开玩笑道：“因为不想我们去参观，我们进去就是在破坏环境，所以收费高一点，也是作为保护区的环境保护费用。”

　　“我也不喜欢动物，其实看不看都无所谓的。”天晴还是觉得300块钱的门票不划算。

　　“里面还有冰川，你不去看看吗？”鱼鱼问她。

　　车外热水已在付门票费，为了避免等下又闹矛盾，辛蓝劝天晴：“还是进去看看吧。听说里面风景很好的，再说热水已经在买门票了。”

　　“那就去看看吧。”天晴终于下定决心。

　　“明天要去纳木措，我记得门票得200块。”辛蓝先让天晴有个心理准备。

　　天晴回，“纳木措收200我觉得都正常啊，我肯定要进去看看的。”

　　进入无人区就是进入白色的世界，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却已经有金边在远处山头显现，一点金色映衬在白茫茫中，显得神圣和壮观。

　　从买票口到冰川还需要开车大概20分钟的时间，辛蓝一路赞叹：“太美了。”

　　鱼鱼更是兴奋，不时惊呼，野牦牛，好大的野牦牛。狐狸，快看，狐狸。

　　厉昊一如既往地坐在中间，鱼鱼惊呼的时候，辛蓝直接撑在厉昊腿上往另外一边的车窗外看。

　　天晴打开车窗拍照，冷风灌进来，厉昊握住辛蓝的手，“冷不冷？”

　　“不冷。”辛蓝紧盯车窗外。

　　对讲机里热水在叫，有狼，快看狼。辛蓝又开始找狼。看到藏羚羊应该是最开心的时候。司机直接停车让大家下车拍藏羚羊，停车前叮嘱众人千万只在大道上拍，不可以走远，怕遇到狼攻击人。

　　辛蓝看一路都很冷静的厉昊，问他：“你怎么那么平静？”

　　“看你这种动物就很够了。”

　　“土味情话，真的很土。”辛蓝一脸嫌弃。

　　“管用就行，你敢说你现在不开心。”厉昊说。

　　“开心啊，看到那么多动物当然开心。”辛蓝说。

　　“这个动物肯定也包括我吧。”厉昊说。

　　“嗯，也包括你。”辛蓝承认。两人相视一笑。

　　辛蓝是第二次上纳木措，时隔四年，感觉明显商业化了很多。建筑多了很多，到处都是店铺。四年前湖边就那么一头供游客拍照的白色牦牛，现在变成从进入景区开始随处可见藏民牵着白色牦牛给游客拍照，甚至于，停车拍照的时候他们会问你，要拍照吗？要和牦牛一起拍照不？

　　恒沙选了头牦牛拍照，付过钱之后周围其他藏民纷纷围上来用带口音的普通话说：“我家的牦牛更好看，拍我家的。”

　　恒沙在包围圈里大声叫，不拍了不拍了，用尽蛮力挤出来冲上车，感慨太热情了，受不了。热水在对讲机跟大家强调，如果不打算给钱，不要拍到牦牛和藏民。

　　辛蓝坐在车上不愿意下去，厉昊叫她，“下去啊，我帮你拍照。”

　　“不想下去了，懒。”辛蓝说。

　　厉昊笑着摸摸她的头，陪她坐在车上等其他人。

　　晚饭直接在旅馆旁边的饭店吃的，热水在感慨他第一次来的时候纳木措房子都没有几个，只有几个铁皮屋供想第二天凌晨拍日出的人住，铁皮屋不保暖，半夜冻醒几次。

　　众人都说不喜欢现在这么的商业化。厉昊却说商业化是必然的，当地人有发展也是很好的事情，只是要规划和管理好。他说：“国内缺乏这样有经验的人才，最重要的，很多人才不愿意来这种条件差的地区。

　　明天到达拉萨之后整个行程就结束了，众人这一晚似乎都很有兴趣交流，饭早就吃完，大家都不愿意离席。从旅途最开始的各自对他人的第一印象开始谈起，鱼鱼这时提议，不如玩个互相猜职业或者其他信息的游戏。

　　鱼鱼大声强调，“知道的不要说啊。”

　　热水也兴奋，说鱼鱼：“最应该闭嘴的就是你，我们8个人就属你最八卦，你知道得最多。”

　　鱼鱼在嘴上做了个拉链的动作，又大声对还在各自交谈的众人说：“注意注意，从热水开始。”

　　鱼鱼又指着热水旁边的恒沙说：“恒沙你先说，然后顺时针轮着来啊，最后热水自我坦白。”

　　辛蓝低声对厉昊说：“怎么搞得像团建了，好不习惯这样啊。”

　　厉昊安抚她：“过两天就分开了，难得大家有真心不舍得分开。”鱼鱼维持秩序：“蓝蓝和耗子不要讲小话了，要谈情说爱明天到拉萨了单独出去随便你们谈。”

　　辛蓝缩缩肩膀，端起茶杯喝口水，不再出声。

　　恒沙说热水是乐于助人的好大哥，他猜他是公务员。有了恒沙的定调，雪莉，齐仔和鱼鱼都猜他是公务员。轮到厉昊，他直接问热水：“你的职业我能直接说出来吗？”

　　热水笑开：“没什么不能说的，你直接说。”

　　“警察。还是坐在办公室的警察。”厉昊说。

　　大家纷纷说真的假的，又看向热水，让他赶紧的揭晓。热水笑说，“还有蓝蓝和天晴没有猜呢。你们让她们说完啊。”

　　辛蓝说：“那我也猜警察。”众人嘘她，她无所谓说：“轮到天晴啦。”

　　自从上次闹着要换位置和分开走之后，一起吃饭的场合天晴都很沉默，从不说什么。

　　现在看到大家似乎当那个事情没发生般等她发言，于是简短地说：“我也觉得是公务员。”

　　热水问厉昊：“你怎么知道我是警察的？”

　　厉昊说：“你自己说的啊”

　　“我没说过，你什么时候听到过？”热水又接着问。

　　厉昊说，“在札达的时候，你说你最清楚警察了。你又唇红齿白的，不可能是要出外勤的交警。”

　　这一番分析下来，众人都相信了厉昊的判断，就等着热水自己说出答案。

　　热水对众人想想，“是，是警察。”

　　轮到恒沙，大家都笑，恒沙自己都觉得好笑。他与大家见面第一次就自我介绍，自己做贸易顺便在朋友圈卖卖东西。

　　鱼鱼让大家猜恒沙有没有女朋友，前车的几个人又笑了，“我们在车上就讨论过了，他没有。一整天除了工作，卖房和推销的电话，手机都不响的。”雪莉说。

　　其他人觉得无趣，换齐仔。齐仔主动说：“略过我吧，大家都知道我开客栈的。”

　　于是轮到雪莉，雪莉身边的鱼鱼上嘴就开始夸：“身材好的美女，企业资深管理人员吧。”

　　轮到厉昊，厉昊说：“放过我，我不能当着蓝蓝的面夸你。”

　　雪莉偏要为难他：“你就当蓝蓝不存在。”

　　厉昊搂住辛蓝肩膀，说：“这么大个活人，你要我当她不存在？”众人大笑。鱼鱼解围：“算了，放你一马，轮到蓝蓝了。”

　　辛蓝说：“乐于助人的热心美女。”

　　恒沙与鱼鱼说她，“没创意，抄袭我的。”

　　辛蓝又解释：“我高反昏迷的时候是雪莉陪我去医院的，还给我喝葡萄糖，这还不热心，不乐于助人啊？”

　　她又特意点恒沙和鱼鱼的名字，“你们敢说雪莉不是美女？至于职业吧，我也猜企业管理人员。”

　　鱼鱼和恒沙算她过关，下一个轮到天晴。天晴还是简短的说：“我想的和蓝蓝一样。”

　　接下来没什么创意，轮到雪莉自己揭晓：“你们夸我的话我都认了，我在银行做的。”

　　轮到鱼鱼，厉昊说：“逗比的的特点就是逗比，逗比的职业就是逗比。”

　　众人看好戏般等着鱼鱼反驳，鱼鱼却说，“我认。逗比也没什么不好。”

　　辛蓝看了眼身边的天晴，觉得等下轮到天晴的时候可能会比较尴尬，于是说：“吃饱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厉昊心领神会，拍了拍鱼鱼，看了眼天晴的方向，说，“去纳木措边走走吧，还可以看看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