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镣铐的大象》甜椒不是辣椒

1、初遇

　　手机收到暴雪预警短信。雪从下午开始下，鹅毛般的大雪很快堆积起来，傍晚的时候已经深到脚踝。叶梦蝉听到电视里新闻说A市有雪灾。

　　雪马不停蹄地下着，想着以往灾情超市的哄抢，叶梦蝉从被窝爬起来出门采购。这么糟糕的天气，小区楼下的商店依然坚持营业，真让人钦佩。

　　她买了一堆方便面火腿肠还有大米咸菜，讲究一个灵活搭配，毕竟光吃方便面是会腻的。回来的路上，我看着已经到小腿的雪，真是好久没下这么大的雪了。

　　昏黄的路灯下雪花纷飞，叶梦蝉想起初中时那场雪，可真漂亮。不知不觉自己已经28岁了。

　　雪从脚踝融化，渗透到鞋子里，叶梦蝉感觉到袜子都湿透了，脚指头冻得有点麻，希望不要冻伤。

　　一路上，她每隔五分钟抖一下伞面上的雪，雪可真大，冰冷的风夹杂着雪花扑到她的脸上，围巾上有薄薄的冰晶。

　　路上行人稀少，偶尔几个路人也行色匆匆，回家的路虽然不远，但叶梦蝉走不快，她叹了一口气。
　　路上的车也很少，除了路灯和飘扬的雪花，整个城市仿佛安静了下来，不远处居民楼的灯光点缀着夜空。当叶梦蝉涉过积雪到达那栋旧公寓楼前时，她看起来就像刚刚跑完马拉松。

　　老小区的路灯忽闪忽闪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老小区没有物业，说实话，叶梦蝉也不知道这归谁管。

　　走进单元楼前，她收起伞，抖抖上面的积雪，跺了跺脚，鞋子上的积雪也掉了下来。就在这时，我听到某处传来稀碎的响声。

　　"是猫吗？"小区有很多流浪猫，冬天对它们来说特别难熬。

　　声音传来的地方，就在单元楼的转角。那里不是扔垃圾的地方，但总是堆满了垃圾袋、废弃的家具和其他东西。一眼看过去只能看到一片积雪。

　　叶梦蝉以为只是风声，准备转身上楼，但又听到了那沙沙的声音。那里应该有什么东西。

　　突然，叶梦蝉的脑海里闪过三四只猫每天在垃圾桶里翻找食物的场景。自从垃圾分类，厨余垃圾统一处理，猫找食物也变得困难。

　　不管怎样，叶梦蝉决定去看一下，她不想在积雪融化后看到小动物的尸体。在这个寒冷的冬季，人和动物都过得艰难。

　　她叹了口气，踩在柔软的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走到拐角处，出乎意料的，那并不是一只小动物。

　　“人体模型？”

　　有一瞬间，叶梦蝉以为那是个被扔掉的人体模型，被雪覆盖的头发在闪烁的橙色灯光下泛着淡淡的橙色。

　　一个年轻的男子靠着墙角，双手抱住膝盖，将脸靠在膝盖上。感觉到有人靠近，他抬起头，双眼没有焦点地望向来人。

　　叶梦蝉惊恐地往后退了一步，这个人像漂亮的仿真人，配上他迷茫的眼神和出现的场合，好诡异。脸干净得出奇，鼻梁笔直，睫毛长长。

　　"喂，你怎么在这儿......"

　　叶梦蝉说到一半就闭上了嘴。那双朦胧的眸子没什么波动，感觉怪怪的。她注意到男子毫无血色的嘴唇和红红的手指。不知道他在室外呆了多久。

　　这么冷的天，男子上身只穿着一件衬衣，半个袖子都被撕破了；下半身穿着一条牛仔裤，膝盖处已经破烂不堪，露出了裸露的肌肤。衬衫少了两颗纽扣，可以看到胸口有一些痕迹。嘴唇周围有些肿胀，一只眼睛周围有瘀伤的痕迹。乍一看，他应该经历了不好的事情。

　　叶梦蝉犹豫了。这是个麻烦的事情，直觉告诉她不要管。

　　"喂，你家在哪里？再这样呆下去，会冻死的。"

　　"............"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如果你有可以联系的人，我帮你打电话。"

　　"............"

　　"是无家可归，还是离家出走？不管怎样，再这样下去，你会冻死的。晚上零下十多度......"

　　男子眼神空洞。叶梦蝉怀疑他是否真正理解了自己所说的话。

　　"你还好吗？醒醒，醒醒！任何号码都可以，我可以帮你打电话......"

　　男子眼皮缓缓转动。当叶梦蝉看到男子微微张开的嘴唇在颤抖时，她意识到这个男子状态很不好，她鼓起勇气翻遍了他的裤子口袋。男子没有推开。他的口袋是空的，没有手机，没有钱包，什么都没有。

　　看着男子发蓝的嘴唇，叶梦蝉几乎是下意识地摘下自己的围巾，围到对方的脖子上。

　　"你能动一下吗？你想先去我家吗？"

　　"啊.........."

　　男子只发出模糊的声音，分不清是呻吟还是回应。

　　叶梦蝉皱起眉头，轻轻捏住男人冰冷的手指。她惊讶地发现对方的手指比冰块还冷，于是她用手指包住它们，哈气。

　　他的手本能地感觉到温暖，轻轻动了一下，眼睛眨了眨，仿佛终于意识到她的存在。那双玻璃般、毫无光彩的眼睛在颤抖，叶梦蝉的心隐隐约约有些触动。

　　她低头看着他的脸，表情变得暧昧，问道，"你想去我家吗？答应的话就点点头。"

　　一直眨着茫然眼睛的男人，这次明显握住了我的手。叶梦蝉把这个动作判断为男子的肯定答案，于是她把人带回家。

　　老小区没有电梯，男子的身体僵硬，叶梦蝉扶着男子僵硬的肢体走得跌跌撞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