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世之梦》桫柳

61、第 61 章

　　沈震身形一闪，避开一记凌厉的刀锋，反手一剑，银光闪烁，与敌人缠斗在一起。谷风则利用轻功，在人群中穿梭，拳风如雨，每一击都精准狠辣。然而，对方人数众多，且训练有素，胳膊上纹身闪烁着不祥的光芒，暗示着他们非同寻常的身份。
　　打斗愈发激烈，沈震在一次交锋中，瞥见了对方纹身中的图案，心中一凛——这是月白堂的标志。
　　“撤！”
　　沈震低吼一声，与谷风默契地后退，借着夜色的掩护，逃入一处阴暗的地下通道。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入口，堆满了无名尸体，腐烂的气息令人窒息。
　　壮汉们紧随其后，搜寻着每一个角落。正当他们即将发现沈震与谷风的藏身之处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紧张的气氛。一名壮汉匆匆跑来，低声禀报：
　　“贵人来了。”
　　领头的壮汉眉头一皱，不甘心地瞪了沈震与谷风藏身的方向一眼，随后冷冷地命令：“算他们走运，撤！”
　　待脚步声远去，沈震与谷风几乎同时冲出，谷风更是呕吐不止，双手紧紧捂住口鼻，脸上满是厌恶与恐惧：
　　“这...这是什么地方？！”
　　沈震目光坚定，低声提醒：“还记得他们口中的‘贵人’吗？我们得回去。”
　　二人迅速换上从尸体上扒下的衣物，用破布遮住面容，再次潜入鬼市。
　　此时，一个身着华丽，与周围格格不入的人影正与壮汉交谈，声音低沉而威严：“货物务必小心，不得有误。”
　　“贵人放心，一切已安排妥当。”壮汉毕恭毕敬地回答。
　　那贵人转身欲走，月光下，他的侧脸轮廓分明，正是成总管——睦王的得力助手。
　　谷风见状，心中惊骇万分，几乎失声：“那不是...成总管吗？！”
　　二人匆匆返回大理寺，谷风脸色苍白，声音颤抖：
　　“沈大人，还有那些壮汉，他们是月白堂的人！”
　　沈震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让人跟着成总管。”
　　“是，大人！”
　　说着，谷风便离开。

　　婚期将至，这几日，礼部官员身着华贵的官服，脚踏轻盈的步伐步入高府，与高夫人围坐于雕花梨木桌旁，桌上摆放着几对精致的玉质茶具，茶香袅袅，与窗外的喜庆氛围相得益彰。
　　大家细细合议着八字的相合之事，随后，话题又转到了婚礼的流程上，礼部官员口若悬河，把高老夫人给听得头昏脑涨的。
　　菊芳将听到的事与高灵玉说着，给高灵玉逗的不得了。
　　高老夫人手执一柄镶嵌着宝石的扇子，轻轻摇曳，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道：“皇帝此举，不过是想安抚高家的心，让咱们高家在朝中更加稳固。而崔妃也因着此事，重新得到了皇帝的垂爱与宠爱，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高夫人点头附和，手腕上的金手镯轻轻碰撞，发出悦耳的声响：
　　“是啊，朝堂上那些占睦王一派的人，自然也是个个卖力，生怕错过了这个巴结高家的好机会。”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狡黠，
　　此时，崔妃在宫中，身着华丽的宫装，头戴璀璨的凤冠，端坐在镜前，任由宫女们为她梳妆打扮。
　　她的心中却五味杂陈，她知道，这场婚礼不仅是她与睦王的联姻，更是皇帝用来巩固政权、平衡朝局的一步棋。但无论如何，她都要把握住这次机会，重新赢得皇帝的宠爱与信任。
　　正当高府内一片欢腾之时，菊芳轻轻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只精致的瓷瓶，瓶内插着几枝娇艳欲滴的牡丹，她轻声道：
　　“小姐，外面有个叫韩采玲的女子来访，说是想求见小姐。”
　　高灵玉正坐在窗前，手中把玩着一串珍珠项链，珍珠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她闻言，眉头微蹙，想起了珍宝阁那次与韩采玲的偶遇，以及韩采玲似乎认识以前的自己的那些微妙细节。
　　她轻叹一声，对菊芳道：
　　“高府与睦王府的婚事在即，我只想全身心的应对这婚事，旁的人一律不见。你去回绝了她吧。”
　　菊芳领命，转身离去。
　　门外，韩采玲身着淡雅的素色衣裙，手中紧握着一块绣着精致花纹的手帕，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忐忑。
　　不过菊芳的话却如同一盆冷水，将她从头浇到脚，弄了个透心凉。她转身回府，将此事告知了兄长韩皋。
　　韩皋闻言，眉头紧锁，长叹一声：
　　“罢了，既然她不愿相见，我们也不好强求。”
　　他边说边起身，脚步匆匆地离开了韩府，直奔大理寺而去。
　　沈震坐在大理寺的书房中，手捧着一卷案卷，正凝神审阅。见韩皋匆匆而来，他放下手中的案卷，问道：“没成？”
　　韩皋将高灵玉拒绝相见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沈震。
　　沈震闻言，眉头微皱。

　　谷风轻为韩皋奉上一盏茶茶香袅袅升起，带着一丝清新与雅致。

　　韩皋接过茶盏，牛饮一般的喝了一口，便急不可耐地开口：

　　“采玲她话音刚落，我就脚底生风地赶来了。沈兄，你这心思变得可真快，前几日不还对那人冷淡至极吗？怎地突然又要相约见面？”

　　沈震坐在窗边，窗外竹影婆娑，他的目光深邃，面色阴沉的道：

　　“韩兄可还记得睦王身边那位面容方正，行事低调的成总管？”

　　韩皋闻言，眉头微皱，似乎在脑海中搜索着那个身影：

　　“可是那位总是着一身黑衣，替睦王打理外界事务的成总管？”

　　沈震轻轻点头，未及言语，韩皋已迫不及待追问：

　　“此人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沈兄怎地突然提及于他？”

　　沈震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前几日夜，我在鬼市中，无意间撞见了他。”

　　“什么？！”

　　韩皋闻言大惊，手中的茶盏险些失控，茶水在杯沿处轻轻摇曳，他难以置信地问道，

　　“他去那等阴暗之地所为何事？”

　　沈震目光更加深沉：

　　“我与大理寺的几位大人前往鬼市，本是为调查姜澜一案，却意外发现他与五石散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五石散？！这睦王也吃这东西？”

　　韩皋震惊之余，不禁低声咒骂，随即整理了一下被茶水溅湿的衣袖，神色凝重。

　　谷风接着道：

　　“前几日，司南丞的公子，那位户部右侍郎的嫡长子，在红椒馆与人起了争执，一时冲动之下，竟失手打死了一名书生。司南丞为平息此事，不惜重金，甚至还将一名庶出的女儿许配给了那书生的弟弟为妻，这才勉强将风波压下。”

　　说到这里，谷风微微一顿，似乎在斟酌言辞：“我听说，他儿子之所以会如此失控，正是因为服用了五石散。”
　　沈震闻言，眉头紧锁，声音低沉而有力：“我大理寺近日也接到数起类似的命案，死者体内皆检出五石散的成分。而且……”
　　他的话语突然中断，目光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那些售卖五石散之人，皆是月白堂余孽，这背后的阴谋与纠葛，远比表面看起来要复杂得多。
　　屋内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沉默，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竹叶摩挲声和远处市井的喧嚣，似乎在默默诉说着这个世界的纷扰与不安。

　　沈震紧握着手中那精致的银质茶杯，杯身雕刻着繁复的云龙图案，在烛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的眼神深邃，不知在思考着什么深重的秘密。

　　“殿下，成总管求见。”

　　门外传来侍从的低声通报，睦王轻轻瞥了眼床榻上正熟睡的女人，她面容娇美，发间插着一支镶嵌着珍珠的步摇，随着呼吸轻轻摇曳，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她的身旁，一位小小儿童正酣睡，呼吸均匀而平静，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睦王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随即对着下人轻轻挥了挥手，便起身离开，步伐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女子在睦王离开后，缓缓睁开了眼睛，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她静静地注视着那扇被轻轻关上的门，仿佛自己的一生也被定格在了这一刻。

　　“殿下！”

　　成总管一见睦王踏入房间，立刻恭敬地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睦王却是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起身，语气中带着几分淡然：

　　“事情办得如何了？”

　　成总管面色凝重，低声答道：“元夫人要五成利。”

　　“五成？她可真敢开口。”

　　睦王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成总管继续说道：

　　“元夫人与那红教主关系匪浅，咱们的货都是从元夫人手里拿的，她说不给她五成，她就和别家做。”

　　睦王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意：

　　“她还当她元府是以前的样子？”

　　成总管微微低头，声音中带着几分试探：“这个女人，贪心不足，殿下，不如咱们绕过她？”

　　睦王闻言，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成总管见状，立刻俯首在睦王的耳边，低声耳语。

　　听完成总管的话，睦王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道：
　　“如此甚好。”
　　睦王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高灵玉立于府邸门前，身着织金绣凤的华服，发间佩戴着一支镶嵌着红宝石的凤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瞧着管家将一大份装饰精美的食盒小心翼翼地装上车，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

　　“知道的是咱们要去上香，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要逃亡。”
　　她轻声调侃，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眼神却望向那满载而归的马车，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菊芳，她的贴身丫鬟，身着淡绿色衣裙，手执团扇，指挥着身后的几个小丫鬟将各式各样的精致物品纷纷搬上车，每一样都透着高府的奢华与用心。
　　“小姐，这都是夫人和少夫人的一片心意，您就别打趣我们了。”

　　菊芳笑眯眯地回应，眼中闪烁着对即将到来的旅程的期待。

　　“就是去仙人观祈福，用得着这般架式？”

　　高灵玉虽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也明白，这不仅仅是祈福，更是她婚前的一次重要仪式。

　　“都要成婚了，胡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