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关》卫何何早

17、第 17 章

　　“什么事这么急？”
　　“小丁去一趟南岛，回来魂不守舍，被我盘问才招了，耿蒹葭怀孕。”葛昱示意他不必多言：“何必瞒我，接回来就接回来，被算计就被算计，算她道行深。情报行互相背叛家常便饭，她这顶多送的小菜，可有一点，不能再回情报行，曝光就不是同行。”
　　宋灼老长时间才回过味儿来：“不是……”
　　“别意气用事，我是下手狠，不比男人狠怎么立得住，但有一点，孩子只是孩子，人皆有恻隐之心，总归生意上的事，不至于牵连一个没出生的孩子。”
　　这小丁，他也撞到脑子不成，还是言情小说看傻了，呕吐就是怀孕吗？
　　宋灼不澄清，选择沉默。
　　“我也喜欢她，有韧劲的人谁不喜欢，你以为她完了，人家只会说没什么大不了，这年头强势女人越来越多，包容的男人越来越少。”葛昱笑了笑，不知说的是耿蒹葭还是自己：“不能什么都想要，喜欢人家的锋芒，却怪锋芒伤到你。”
　　“不止想说这些吧。”
　　“政府那边说呢，整合是早晚的事，已经在推动，市面上这几家整合成一个项目部，资料共享服务大众。”
　　也就是说这些内斗不止的情报头子们，今日共聚一堂，今后共侍一主。
　　他想到一个可能很搞笑的问题：“DH利用蒹葭费尽周折拿到的情报呢？”
　　“只要利于民众，没有你的我的他的，天下大同了，谁还跑马圈地就是和天下人过不去，这种人不是秋后蚂蚱是什么？”
　　“非得被招安吗？”
　　“除非不想干了。”
　　“那我不想干了。”他斩钉截铁，不带半点犹豫：“我计划组建家庭，迎接小生命到来，我要当爹，当不止一个孩子的爹。”
　　从公司出来烈日当头，宋灼步行前往珊瑚岛。
　　走了一会浑身是汗，压在心头的东西越来越轻，敲响耿家大门的时候化为无形：“起床起床，谁家姑娘中午睡大觉，也不知道烧火做饭。”
　　蒹葭披毛毯歪沙发上似睡非睡，尽量挨着不去那栋囚笼般的房子，谁知还是被扰：“犯人还有放风时，我多睡会怎么了，大中午不睡大清早上睡？”
　　好厉害的嘴，他偏偏喜她伶牙俐齿的模样。
　　没人动手，这次只能自己来：“还是怀念你讨好我那阵子，总能变出吃的来，像个美味俏厨娘。”
　　江河日下，如今要他自己煎鸡蛋吃，因为只有鸡蛋。
　　“我妈早上来过。”
　　“又怎么了？”
　　“不说也罢，昱姐找你做什么？”
　　他把小丁误认为她有孕的事说出来，果不其然，她表情精彩无限，气得要把煎锅掀翻，舍不得锅里的蛋，索性一口气吃了四个：“有点老，以后还是我来吧。”
　　“这是你说的。”
　　“干嘛一脸奸计得逞的微笑。”
　　“我失业了，房子被公司收走，车子也被收回，没地方住只能投奔你家，如果你愿意做饭那最好不过。”
　　她惊掉下巴，这是吃上软饭了？
　　不是吧不是吧，她还想捞一笔呢，偷鸡不成蚀把米，还不算完，他又宣布创业，问跟不跟随：“不用问，你是一定追随我的，不辅佐我辅佐谁呢，不过没有工资啊，老板娘。”
　　她眼前一黑。
　　“对了，我以组建家庭为名淡出无知，你得赶快生小孩不然穿帮。”他在屋里巡视一圈，各处点评一番：“我让小丁把耿辉带回来，相信你愿意和他住的吧，我也努力适应这个小舅子，不久将来新公司成立，少不得他来帮忙，下班在家带带孩子也是好的。”
　　“新公司，你打算做什么？”
　　“这么多年我在筹划什么？情报公司江河日下，多少同行销声匿迹，你以为我像你一条道走到黑。”
　　时至今日才明白，为什么他那么想开诚布公谈一谈，人家气的是种种计划不能见光，她又不翼而飞无从知晓。
　　想要活得不那么累，人还是得有点计划。
　　“以后就是上门女婿了。”她摆出刻薄样子：“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住，可不能翻旧账。”
　　“我一个男人，站在比你高的位置，义正言辞指责你？”他抱住她，抱得好紧，仿佛不会分开：“耿蒹葭，在你眼里，我好歹是个有志气的男人吧！”
　　买戒指路上说起蜜月旅行，他很没志气地表示不去有水的地方，海江河湖都不行。
　　这就很难选了，总不能爬山吧。
　　“那次和林自然谈判，河边遇袭，你也没多害怕呀。”
　　“不能让你们看出来呀，我以为会死那里，结果你差点死那里，什么都没心情看，一心只想救下你。”
　　什么都没看不也看了，又不是瞎子，得了便宜卖乖，想到那是定情地她心软软。水让他恐惧，不堪的幼年经历无法抹去，她乐意体谅一下：“没关系，我们去沙漠。”
　　“骑骆驼？”
　　“看西域美人。”
　　“比起泳装造型，露脐异域风更适合你。”
　　她作势要打爆他的头。
　　后悔晚了，恋爱真不能冲动，他惨叫：“你有暴力倾向！”
　　世道没有之前坏就是好转，清平世界里的金店不再拥挤，宋灼问她喜欢什么，摩挲着脖子上的小金钱袋，她漫无目的地逛着，不喜钻石，珠宝总觉老气。
　　溜达到黄金柜台，有一枚金戒，怎么看怎么眼熟，走过去又返回去看，柜员招呼：“女士好眼光，这是经典款。”
　　和妈留下的戒指几乎一样，那枚后来变卖，以为再看不见：“款式很特别。”
　　“当年风靡一时，现在经久不衰，好看的东西总能流传呢。”
　　没什么特别，大家审美差不多，每个人以为的独一无二，如同她的困境和他的不幸，千千万万男男女女，每天相遇相知相守，可能将来还要相弃，免不了落入俗套。
　　“这款卖得最好，只剩一个了，要不要试一下？”
　　“不了，我还想看看别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