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唯二的受试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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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岚双眸含笑，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吴少校，你在这儿监视着不让他们做成，你又焉知你们刑中校真的不想？你看他的数据……别以为就只有那些受试者受煎熬。”
她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款款而谈：“被一群男性围着转，光是忍住不在人前失态，就够耗费体力了。不过好在沐浴时，是没有监控的。他在里面有没有自我纾解，我就不知道了。这种事情多了，也是容易累的。”
吴琰憋了口气，竟一时不知从哪儿反驳起好。
楼岚满意地抿嘴一笑：“别看我在特情局，算是特工。但我可是有医学博士。你们男人那点事儿，门儿清。”
既然门儿清，还做个屁的实验！
和特情局拌嘴皮子，除了浪费精力，毫无意义。眼看实验就要结束了，吴琰按捺住火气，不咸不淡地说：“那么楼博士，你们该做的也做了，能测的也测了，样样门儿清，该放人了吧！”
“门儿什么清呀，你们刑中校如此守身如玉，我们就只能测点皮毛。”楼岚不以为然地打开实时监控：“实验什么时候结束，还得方老大说了算。”
“你们……！”吴琰气结，把手里的资料摔到她桌上，“实验计划书上明明就写到群体实验，你们还想整什么妖蛾子？方上校呢？我要找他谈。”
“等他来了，你和他——”楼岚突然停住，指着监控屏幕说：“啊，方处进实验室了……”
吴琰扭头看向前方，监控屏幕里，实验室的门开着，不过这次进来的不是受试者，而是方东。
即便实验计划上没有安排，刑桢也遵守着雷打不动的军营作息规律。七点早餐过后，他正端坐在桌边翻看资料。
已经快四周了，实验即将结束，他微不可闻地轻呼了口气。
房间门被敲了两声，然后自动开了，他抬起头，看见方东站在门口。
之前所有进了这道门的男性，都是装了神经控制终端的。
而特情局的人，恐怕就不在此列了。
他盯着来人，拳头下意识紧了紧。
好在方东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脸上还带着一团诡异的和气，连鹰隼般的目光都柔和了许多。
刑桢被他看得后背寒毛倒竖了几根，冷言道：“方上校，怎么，实验结束还劳你亲自到场通知？”
方东笑容可掬，语气异常客气:“刑中校，这几周你辛苦了。这实验呢……我们等下再细说。现在这里有位……你的熟人想见见你。”
刑桢额角一跳，蹙着眉头正要开口，门口闪进一个身影。
他倏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越明皓？”监控室里，吴琰也站起来，双手“啪”地撑在桌面上，“这怎么回事？他来干什么？”
楼岚讶然地眨了眨长睫毛：“……我也不知道啊。”
“越明皓不是你上级么？哦，你前上级。你们安排的试验，你会不知道？”最不想看到的脸在这个节骨眼出现，吴琰感觉一口气梗在胸口差点没上来。
“话可说清楚啊，他从来就不是我的上级。那是我出任务，正好借搭他们的太空船……”楼岚说到这里住了嘴。
吴琰对于特情局的什么特务活动、机密信息不敢兴趣，眼下的事情已经够让他青筋暴跳了：“他来干什么？你们这实验不是承诺高度保密吗！”
楼岚的眼珠转了几圈，然后恍然大悟道：“原来之前说要加的实验就是这个。我还说为什么群体实验完了，又要加一次单人的。原来如此……”
“你们竟然让越明皓当受试者？”吴琰简直快无语了，“协议书上是怎么说的？不暴露身份，不能用认识的人。你们竟然出尔反尔……我要求立刻停止实验！”
实验室里，越明皓仗着方东在，没立即被刑桢的脸色吓退。他心里感叹着之前要求方大处长送进门是多么英明有远见。
他迅速环视了一圈“新型住宅”，然后目光定焦在屋中的身影上。
刑桢刚要站起来时，用力过猛，撞在了桌沿上。他微微弯了一下腰，越明皓趁势上前几步，伸手就要扶。
刑桢挥开他的手，站直，指向门口：“出去！”
他一只手按住腹部，也不知是撞的还是气的，只感觉一阵肝疼。
方东自是有备而来，站在门口装傻充愣：“刑中校，我就是来和你商量这件事的。特情局明人不做暗事，这确实是我们的失误，之前忘了沟通。临时加的小实验，就一个，单人的，个把小时就结束，人你还认识。”
好个明人不做暗事！好个人你还认识！
刑桢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右手放在了落地灯灯杆上：“特情局的信誉原来这么不值钱。在这位受试者脑袋开花之前，最好让他马上走。”
吴琰在控制室里哪里还坐得住，他直接从楼兰桌上拿了她的权限卡就往外冲。
“哎哎，实验室没有批示，不能随便进。你拿我的卡，算违规哦！”楼兰在身后叫。
“那也是你们违规在先！”吴琰不理会特情局的强盗逻辑，推门就走。
“还真不是我们违规，越船长本来就知道的……实话和你说吧，就是他提供的信息，我们才找到的刑中校。”
吴琰身形一顿：“越明皓……所以他就是那个‘举报人’？”
“举报其实倒算不上，他也没那个能力。不过确实是他提供的事件经过，还有船上的化学样本，才让我们找到了你们。要不然人口基因普筛起来，可是大海捞针，难能这么快就找到呢。”
实验室里，方东站在门口，一手搭在门框上，保媒拉线似地笑着：“……所以就是这样，多亏越船长，我们才能联系上刑中校你。你们不是老同学么？现在与其说是实验，不如说是叙个旧，聊了天。放轻松就好。如有任何意外情况，我们都会阻止的，和从前一样。尽管放心！”
他说着指了指越明皓的脑后。
越明皓闻言嘴角直抽。他对于特情局在他脑后安装神经控制终端，十万个不乐意。
他此行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再体验一次上回那种让他蚀骨销魂的感官经历。现在什么也不让做，还时刻可能被电击昏迷，简直如同好容易面前摆着满汉全席，却只给看，不给吃。
之前他威胁说，如果特情局不告诉他真相，他就把采样样品送到国际独立监测局。特情局碍于他老娘的威望和人脉，不好动他，只得告诉了化验结果。
越明浩得知真相后，乐坏了，没想到还真被自己给猜中了——确实是因为某种生化“迷药”，而且还是天然的！
作为提供信息的“回报”，他死乞白列地要求参与实验，不然就拒绝签署保密协议。
当然他知道方东之所以答应他，自有方东的小算盘。
对于刑桢这类基因异常者，听说特情局一直想测试对身边人的真实影响，而吴琰拒绝参与实验，那么自己，作为刑桢的“熟人”加知情者，就成了唯二的合适人选。
他不耐烦地扭头对门口说：“知道了，知道了。方处长，时间宝贵，赶紧让我和刑中校叙旧吧。”
方东低头看了下表，笑容可掬：“好好，你们慢聊。一个小时后，我来接越中校？”
“才一个小时？”越明浩嘴瞥到耳后根，这么点时间，十八式才能玩几样？
方东心里暗笑，时间再长，恐怕这位宝贝公子就该横着出来了。
他本着对前上级杜女士的尊重，客气道：“一个小时是标准时间，多了我们就违反实验规定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继续讨价还价，突然“嘭”的一声山响。
落地灯被扔到墙上，在高强度合金墙壁上留下一道印记。
“嫖客老鸨”间的议价，终于停止了。
刑桢面沉如水，看向门口表情各异的两人：“方上校，你是说，因为越中校，你们才找到的我，是吗？”
方东瞄了眼墙上砸开的印记，强行和起着稀泥：“呃，无巧不成书嘛……这也算是缘分，是不是？”
刑桢似笑非笑，点点头：“确实缘分。”
他转向越明浩：“越中校既然这么想聊，那行，我们好好聊聊。关门吧。”
越明皓刚才被吓了一跳，脸上的惊悚神色还没褪尽，又看到刑桢脸色，心中有点打退堂鼓。
但沉浸在这铺天盖地的费洛蒙香味里，他又觉得不上不是男人。谁叫色字头上一把刀呢？
他讪笑道：“我就说嘛，刑中校和我是老同学，交情深着呢，不至于这么不给面子……那什么，方处长，这里就交给我吧。”
刑桢的眼风越过他，看向摄像头：“控制室，我和越中校要私聊，请关闭实时监控。”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唯二的受试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