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骊》赦原

18、Chapter 18

　　程彧缠着她不松手，贴在她耳边：“快点叫。”

　　阮诤捏了捏耳朵，细若蚊蝇含糊不清：“哥哥……”

　　程彧捏了下她的腰，不满足：“大点声。”

　　阮诤真的是对他没办法，声音大了点：“哥哥、哥哥！好了吧！”

　　程彧挑刺：“这么不情愿啊……”

　　阮诤捏着他的脸：“你这人怎么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癖好。”

　　“我哪里有奇怪的癖好？”

　　阮诤想了想，把自己逗笑了：“不知道……之前总感觉你奇奇怪怪的。”

　　程彧望着她：“想亲一下。”

　　阮诤一愣，抬头吻住他。

　　程彧低，轻轻咬了下她的唇瓣，她太柔软了。程彧总怕碰疼她，睫毛扑闪扑闪地跟蝴蝶似的。

　　阮诤脸红红的，羞赧地眼神飘来飘去。

　　程彧亲了亲她的眼睛：“傻乎乎的。”

　　阮诤抬头看着他，半撒娇地皱起眉头质问他：“你干什么骂我？”

　　程彧抱紧她：“傻死了……”

　　她对人总有种近乎毫无保留的真诚，程彧不知道她对别人是不是也这样。但凡他只有稍微有点坏心思，阮诤会怎么样他都不敢想。

　　程彧越想越心惊，虽然他不喜欢江岩，但他确实知道，江岩说的是对的。

　　他掐着阮诤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表情有些严肃：“你自己一个人住怎么敢让我进去的？”

　　阮诤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起来这件事情，但还是老实回答：“不是你非要学习吗？”

　　程彧顿了下，继续保持严肃：“那你也不能同意。”

　　阮诤动了动，拉开他的手：“所以你之前是你在考验我吗？”

　　程彧被她的话逗笑，“是我不好，我脑子一热，非要跟你一起，可是你怎么能一点防备都没有？遇到坏人怎么办？”

　　阮诤没理解他的意思，随口说：“家里有监控，警察叔叔会为我伸张正义的。”

　　程彧眉头一皱：“阮诤。”

　　阮诤一愣，怔怔地望着他，程彧缓和了表情，摸摸她的头：“不是凶你。”

　　“我在跟你说要有防备心，你在说什么？”

　　阮诤有点不开心：“哦。”

　　程彧抱着她：“是我不好，语气太急了。”

　　阮诤委屈地瘪起嘴：“你又凶我，你明明说过不凶我的。”

　　程彧心疼不已，抬起她的脸：“我错了，可是你自己说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警察叔叔会为你伸张正义’？”

　　“如果你受到了伤害，正义有什么用？”

　　阮诤委屈地眼睛都红了：“我又不会让别人去。”

　　程彧叹了口气：“小孩子脾气。”

　　“怎么还哭了。”

　　阮诤抱着他把眼泪蹭到他颈侧，程彧拍了拍她的背：“是我不好，凶到宝贝了。”

　　阮诤偷偷咬了他一口。

　　程彧一愣，闷声笑了下，轻轻按着她的头：“这么小力气我不会长记性的。”

　　阮诤拍了他一把：“讨厌！”

　　“不生气了？”

　　阮诤红着眼睛：“我不会对别人这样的——”

　　程彧帮她捋了捋头发，声音温和：“我只是希望你提高警惕性。”

　　阮诤莞尔：“好的，程彧哥哥。”

　　程彧一愣，笑了：“多叫几声。”

　　“恶趣味！”

　　考试的几天很快，成绩出来的也很快。

　　程彧终于拿到了年纪第一。

　　不得不说，天赋真是最不讲道理的东西，

　　阮诤欣喜地抱住他的腰：“程彧你好厉害！”

　　程彧抱住她：“我听到了。”

　　程彧都没有见过她笑得这么高兴，看来真的很满意他的成绩。

　　阮诤抬头看着他：“你好厉害！”

　　“你想看看我考第一，我肯定要听话啊。”

　　阮诤抓着他的衣服，激动的不行：“啊……程彧你真的好厉害！”

　　程彧抱紧她：“我知道了宝贝。”

　　“你如果很激动的话不如给我点奖励？”

　　阮诤笑着看向他：“什么奖励？”

　　程彧低头：“亲一下。”

　　阮诤毫不犹豫地亲了他一口。

　　“……太快了吧。”

　　阮诤高兴，抱紧他：“那你要多长？”

　　“怎么也得是个三分钟的法式深吻吧？”

　　“……”

　　成绩出来还要回趟学校，阮诤看着他：“真的没有什么想要的吗？”

　　“你会做戒指吗？”

　　阮诤愣了下：“我没有那么多工具，只能做很简单的样式。”

　　“只要是你你做的我都喜欢。”

　　“所以我想要一枚戒指。”

　　阮诤怔了下。

　　“可以吗？”

　　阮诤想了想需要的材料和工具，点头：“等放假吧，放假做给你。”

　　程彧握住她的手：“好。”

　　每次班会说的话每次都大同小异，无非是努力和加油。

　　没什么新意。

　　成绩公布后程彧的成绩仍然是最突出的，进步飞速，绝对碾压。

　　老李颇为感慨，但随即反应过来皱着眉头看向程彧。

　　“程彧，你跟我出来一下。”

　　程彧猜到了老李找他干什么，老李盯着他看，似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程彧只好先开口：“您找我有事儿？”

　　老李：“你这次考得不错。”

　　程彧谦虚：“还好。”

　　“你跟阮诤——”

　　程彧没说话。

　　“你们高考以后在一起不是更好吗？”

　　程彧眨了眨眼睛：“您不是说我考了第一给我俩送挂鞭吗？”

　　老李笑骂了一声，继续说：“就不到一年了，高考过后有的是时间。”

　　程彧点了下头：“您说得对。”

　　老李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他叹了口气，“回去吧。”

　　暑假阮诤不回家，程彧知道后很开心。

　　两人把东西收拾好刚好傍晚，不是很热的时候，程彧拉着她去超市。

　　程彧偶尔会做饭给她吃，阮诤很喜欢他的手艺。

　　“我想吃番茄牛腩，还有芦笋虾仁，鱼……”

　　程彧听着她报菜名，“给你做了就多吃点，天天吃也不长肉。”

　　她消化系统不太好，吃了不长肉，不吃铁定掉秤，但是她明明是正常体重，程彧总是说她瘦。

　　阮诤仰起头：“我体重正常！”

　　程彧搂住她的腰，笑着问：“我怎么觉得没有肉啊？”

　　阮诤抓着他的手臂，“可能是有些人太大一只了吧。”

　　程彧靠近她：“我哪里大？”

　　阮诤一怔，程彧的眼睛总是能引诱她沉溺，她咳了下：“大庭广众之下，注意影响。”

　　“你在想什么？”

　　程彧微笑着递给她一盒巧克力：“亲爱的……”

　　“嗯？”

　　阮诤下意识觉得他还有话没有说完，但他偶尔也会叫自己“亲爱的”所以不是很确定。

　　程彧：“要吃什么水果？”

　　阮诤是个薛定谔的养生派，偶尔坚定地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只吃健康食品，时而又忘记自己在养生……

　　“吃葡萄吗？”

　　“太甜了……”

　　程彧揽着她：“我们去找个酸的葡萄……葡萄不酸叫什么葡萄。”

　　“歪理。”

　　两人溜溜达达买了不少东西，阮诤要帮他一起提他直接都拿过去了。

　　“我们一人一个……”

　　她话音一顿，程彧悄悄笑着把东西换到一个手，“本来也没有想要不牵手。”

　　“……”

　　接收到她谴责的目光，程彧无辜：“我又怎么了？”

　　“不让你提东西也不行？”

　　程彧揽住她，阮诤眨了眨眼睛看着他提袋子的手，程彧捏了捏她的耳朵，突然转移了话题：“听说耳朵硬的人固执。”

　　阮诤一愣：“你说我固执？”

　　程彧拉着她的手，“我可没有。”

　　两人玩闹着回了家。

　　“水凉不凉？”

　　阮诤正在认真地洗各种食材，头也不抬地抽空回了他一句：“现在是夏天！”

　　程彧颇为惋惜地说：“好吧……慢慢洗。”

　　阮诤塞到他嘴边一颗草莓，程彧张开嘴巴，阮诤递进去，刚要收回去手指就被他轻轻咬住了。

　　阮诤歪了下头：“嗯？”

　　程彧握住她的手腕，轻轻吻了下她的手指。

　　阮诤垂眸小声嘀咕：“怎么还非礼助手啊……”

　　程彧把洗好的水果放到她手里，“站在门口等我。”

　　阮诤解释道：“我其实会做饭，只是好不好吃要看运气而已。”

　　程彧点点头：“所以你旁观。”

　　他的厨艺真的很不错，本来阮诤看到他一边用手机查菜谱一边做还有些忐忑，没想到做出来味道很好。

　　“好饱。”

　　程彧凑过去帮她揉肚子：“让你多吃也没有让你吃撑啊。”

　　阮诤靠在他身上：“你做饭好好吃——”

　　程彧的掌心温热，力度适中，揉肚子还挺舒服的。

　　“家里应该有健胃消食片，我找找——”

　　程彧翻箱倒柜找了找，看了眼没有过期才喂到她嘴里，阮诤嘎吱嘎吱嚼了几个。

　　看她窝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程彧拨了拨她的耳垂：“动一动消消食……”

　　阮诤眉头微微拢起，干脆地拒绝：“我刚吃饱，不能动。”

　　程彧还真的不知道，虚心请教：“不是都说‘饭后百步走’吗？这是谣言？”

　　阮诤哪儿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她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地忽悠人：“不可以，我刚吃饱了，如果动的话会很累。”

　　程彧这才反应过来她在胡诌，失笑：“吃饭累着你了？”

　　“是的。”

　　才放假第一天，两个人谁都没有写作业，阮诤无聊地翻着一本小说，程彧看着时间有些晚了，问她：“要在我这里睡吗？”

　　阮诤望着他，暗示道：“很晚了。”

　　阮诤是个白天不能出门晚上也不想出门的生物，白天阳光太晒，晚上不愿意出门。

　　总之就是不愿意出门。

　　程彧无奈：“哦——”

　　“我有点困了。”

　　她打了个哈欠，泪眼婆娑地看向他。

　　“嗯，那就去睡觉。”

　　阮诤伸出手在他面前动了动：“我的睡衣呢？”

　　程彧顿了下，把上次给她买回来的睡衣拿出来，他上次随手放在了衣柜里。

　　阮诤接过来，熟门熟路地去浴室：“我去洗澡了。”

　　程彧闭了下眼睛，没有回答。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响起，程彧听得有些心乱，于是给自己找了点事情做。阮诤出来时他还在叠衣服。

　　阮诤脚步一顿，对于他这一举动十分疑惑，不明白他为什么大晚上收拾衣服。

　　“现在收拾衣服做什么？”

　　程彧咳了下，动作一顿：“刚才弄乱了，收拾一下。”

　　阮诤没意识到他在胡说，坐到床上擦头发。

　　程彧叠好最后一件衣服，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帮她擦头发，“怎么不吹干？”

　　阮诤头发多，吹头发要吹很长时间，所以她不爱吹头发，程彧去拿吹风机，阮诤站起来伸手去拿：“我自己来。”

　　程彧躲了下，没有被她拿到，他把阮诤按到床上，“我帮你。”

　　阮诤不习惯：“还是我自己来吧。”

　　感觉有些别扭。

　　程彧摸了摸她的耳朵：“乖一点。”

　　阮诤偏了下头：“你这人——”

　　程彧动作很轻柔，阮诤无奈，只好任由他帮自己，她随手翻着刚才的那本书，程彧帮她拿过来了。

　　他微凉的指尖轻轻地碰到了她的后颈，阮诤偏头看他：“意外。”

　　阮诤莞尔一笑：“好吧。”

　　程彧揉了揉她的头：“吹干了。”

　　“谢谢程彧哥哥。”

　　程彧抱住她，阮诤谴责道：“干什么？吓我一跳。”

　　程彧递给她一个盒子，从外面看不出来里面装的是什么。

　　“什么……给我的？礼物吗？”

　　程彧，“嗯。”

　　“是什么？”

　　“猜猜看。”

　　阮诤专注地上下左右看了看，看不出来里面是什么。

　　项链或者手链吗？盒子不大，是个小东西。应该不是耳饰，她没有打耳洞——戒指的盒子应该不会这么大。

　　“猜不到。”

　　“打开看看。”

　　程彧打开盒子，是手链。

　　阮诤有些迟疑地看着手链：“这个是是戒指？”

　　手链上还有一枚戒指。

　　那枚戒指才是他看了好久的，手链是后来配的。

　　“可是太贵了。”

　　对于学生来说确实很贵了。

　　程彧没想到她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哄人的话还没有说出口。

　　阮诤不想收他这么贵的东西，毕竟他们才在一起没有多久。

　　“那颗南红不也很贵吗？”

　　程彧顿了顿：“而且我想送给你。”

　　阮诤没说话，那是江岩送她的。他知道阮诤喜欢摆弄这些东西，所以每次回来都会给她带点好的回来。

　　“你不是还要送我戒指吗？我不会自己做……”

　　这个是他找人定制的。

　　程彧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好听：“我想送你个礼物，这个我选了很久的。”

　　明明是送给她礼物，怎么还要劝她收下，阮诤最不喜欢看他这幅样子，伸出手让他给自己戴上：“下不为例。”

　　程彧解开手链把戒指取下来戴在她的指间。

　　刚刚好。

　　阮诤抬起头，把视线从指间收回：“你怎么知道我的指围的？”

　　程彧抱住她：“偷偷量的。”

　　阮诤想起来：“哦对了，一会儿量一量你的指围。”

　　程彧：“谢谢亲爱的。”

　　阮诤戳着他的脸，轻声开口：“谢什么？”

　　程彧吻了吻她的眼睛：“谢谢你喜欢我。”

　　“那就更不需要谢了。”

　　“我之前说过的，你值得所有人的喜欢。”

　　他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世界，所以才有机会遇到她。

　　程彧抱紧她：“我真的好爱你。”

　　阮诤轻轻笑了下。

　　程彧抓住阮诤乱摸的手，“不好好睡觉干什么坏事儿？”

　　“你的耳朵也不软啊。”

　　程彧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一茬，拉着她的手去摸她自己的耳朵：“比你的软一点。”

　　阮诤眨了眨眼睛：“是吗？”

　　程彧拿被子把她卷巴起来：“赶紧睡觉！”

　　“哦——”

　　阮诤把声音拖得长长的，应了一声。

　　阮诤在他身边很安心，所以总是睡得不错，程彧抱着她，借着月光看着她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