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船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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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来了？”
……
神秘海上的航行大部分时候都相当平稳，几乎让维克娅感觉不到自己生活在海上。
可惜白天与黑夜的切换几乎毫无规律，几天下来维克娅还没见过一次夜晚，听说过的唯一一次她又恰好在睡觉。
船上对时间的指示依赖着汪月柠女士的房间和船长室里的两座摆钟，时段的划分则完全依靠着寻常的习惯。令人欣慰，这个世界的时间观念与地球别无二致，同样的一天24小时、一年364或365天。
还有一件事令维克娅又诧异又感动，那就是船上居然有热水的供应，还有完备的排污系统。据说是什么仪式魔法的成果，但具体的汪月柠女士不愿意多解释，维克娅也就只好作罢。
其实维克娅最好奇的是像“迷雾号”这么大一艘双桅帆船是怎么靠船上这么区区七个人开起来的。她曾经好奇的问汪月柠女士，这位女士却微微一笑，以相当神棍的口吻告诉她“这是船长的秘密”，并表示这不是她现在这个位阶可以探究的。
简直就是莫名其妙，不想说就不说呗，装什么谜语人！维克娅青春少年的逆反心理一下子上来了，愤愤不平地转头去问芙洛拉·卡特小姐。
芙罗拉·卡特是从东南陆的某个部落里出来的杀手，有色泽漂亮的暗橙色毛发和一双金蓝色的眼睛，善于使用刺刀和暗器之类的小巧器具。这些她通通没有和维克娅·科瑞特尔说过，是维克娅自己通过观察验证的设定。
卡特小姐一副正经样子，回答却是更加的惊为天人：她告诉维克娅“迷雾号”其实是一艘幽灵船。维克娅从来没想过会听到这么一个答案，因此大吃了一惊。正当她想要请教“幽灵船”的具体定义时，四叶船长却突然出现，又叫又跳，生气地喊着“‘迷雾号’才不是幽灵船”一类的把两人赶走了。
这么些天下来维克娅已经和船上的人混熟了，一些善言的人也就很乐意和她说些得意的事。乔·卡特有一次兴致很高的找上维克娅，神神秘秘地邀请她来到船上的一个露天角落——那里竟然有一片种植了蔬菜水果的泥土地。他的脸有些异常的红润，情绪激动的向维克娅发表了一番“人就应该好好吃饭、均衡饮食”的演讲，并且当场掏出一块漂亮石头，拿着狠狠得将它扣进土里。植物们在短短五分钟走过了大半个生命周期，迅速变得成熟、饱满，看起来可以食用。乔也是这么说的，还相当热情的摘下一个红色的、略大于拳头的、有些像西红柿的果实，在自己的围裙上随便而草率的擦了擦就邀请维克娅尝一口，被维克娅以“中午吃太饱没有吃零食的习惯”为由逃掉了。
不过维克娅还是不太分的清丹尼尔·米歇尔和大卫·米歇尔两兄弟。在维克娅的印象里，两兄弟本来应该在北陆的一个小国生活，从没想过他们会来到海上。而且他们的性格似乎也和设定中的有不小差别。那两位有着红眼睛的棕金色卷毛先生从来没有同时出现在维克娅面前过，她只能大概弄清楚他们俩一个喜欢玩恶作剧，而另一个喜欢讲冷笑话。
不过在船上待久了还是会怀念陆地。如果没有穿越维克娅前几天就该能回家了。
在大陆高中过惯了高速高压生活的维克娅过了几天看书、学外语和在床上瞎晃的日子终于还是感到有些无趣。看书是不错，但前提是它不属于圣典！《百科全书》她倒是两天不到就看完了。
维克娅决定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比如采取汪月柠女士仿佛开玩笑般的格斗建议。
于是就有了开头那一幕。
四叶船长效率相当高，在维克娅提出“想 学格斗”的当天就给出了确切指示，让维克娅第二天就去甲板后侧找皓仔。
皓仔看起来比维克娅还年轻，也是一头黑发，皮肤略微发黄，精瘦精瘦的。他算不上高，只比维克娅高一个头左右。
维克娅仔细观察了他的耳朵，失望地发现它与普通人类的别无二致。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才合理，觉得自己并没有非常喜欢尖而细长的耳朵，这个世界的精灵不长那样也正常。
她打起精神，和皓仔打了个招呼。
“科瑞特尔姐，其实我觉得你完全没有必要来找我学格斗。”皓仔打招呼后，立刻就诚恳道，“时代变了，现在是枪炮的好时代。真的，我建议你先学用枪，我、船长和米歇尔他们都会这个。”
维克娅眨了眨那双漂亮的绿色眼睛，“可是我甚至没有在这艘船上见过任何一把枪。”
“有的，我这里就有一把，而且汪姐那里肯定有多的。只不过在海上很难补充子弹……哦。”皓仔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有些尴尬地搓搓手指并乖乖的闭上了嘴。
维克娅莞尔一笑，继续道：“而且我相信好的身体素质比任何武器都重要，毕竟枪总有脱手的时候；我还相信任何我学的都一定会成为我的助力。”
开玩笑，会格斗帅呆了，小说都是这么写的；再说现代军训还有军体拳呢，她心想。
皓仔倒是对她的话相当信服，嘴都张成了个“O”形：“姐，你说的太对了。我要向你学习才对。”
小孩一番话下来倒是给维克娅弄不自在了，只会打个哈哈过去。
好在皓仔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让维克娅展现一下拳脚，看看底子。
维克娅一听就来劲。她记得自己小时候特别羡慕那些会跆拳道的，一直想学，可惜转头就被送去学了弦乐，直到高中才有机会去学个几招自由散打——尽管她大概清楚这两样不是同一个东西。
维克娅效仿记忆中的样子，左脚迈开一步站定，眼神立转凌厉了几分。她拉开架势，右拳迅捷地向前推出；又迅速回归先前的架势，身体一扭，左腿横踢出，由身体转动着快速向右。
皓仔接着打了一套招式，让维克娅模仿。她照做。
皓仔惊叹着鼓起掌。“厉害啊科瑞特尔姐，唉，这个名字有点长。科姐，我可以这么叫吗？”
其实你还不如叫我“姚姐”，虽然这边没有任何人知道我姓姚，维克娅心里吐槽。“都可以的。”
“好嘞。科姐，你很有学武的天赋啊，尤其是眼神，特别有杀气。你练过？”
“……应该？”维克娅努力维持自己的失忆人设。不过仔啊，你这台词特别像健身房办卡。维克娅不是很想承认她被夸的有些飘飘然，理智疯狂扯着拉住上浮得意劲的线。
皓仔什么都没注意到，继续诚恳而真挚的絮叨着：“不过，姐，你的劲还没有命中目标就散了，还有……”他一连点出了好些问题。
这下维克娅那点像风琴一样轻飘飘的得意不用她努力克制了，一抹怪异的笑渐渐爬上她的面庞。维克娅有个很反常的习惯，情绪越差、处境越艰难，她笑得就越灿烂。不过她一向善于隐藏，别人只是当她乐天。
“……但这都是一些初学者容易犯的通病，科姐你还是很强大的……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微笑面对生活。”维克娅随口胡诌到。
皓仔狐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又低头打量自己一番，可惜什么都没有发现。“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
皓仔像是想说什么，但最后又憋了回去。
“那我们先从核心和空击练起。我想想……”
皓仔一脸纯真地报出了相当可怖的训练计划。维克娅顿时有些欲哭无泪，为自己的草率决定感到了一丝后悔；但她即不好意思现在反悔，又带着那么一星半点对“格斗高手”的向往，最后也只是脸上笑意更深了些。
皓仔看起来纯良，对格斗的认真劲一上来却严格地像换了个人。
维克娅也拿出了足以匹敌的认真，只是抓紧一切空隙时间试图恢复些体力，好尽量把每一个动作都做的更到位。但可能是这具新身体比她想象中的弱很多，也可能是她真的很长时间没有这么高强度的动作了，到中途她的体力还是没有跟上，挥拳时一个中心不稳，差点脸朝下倒在甲板上，好着被皓仔眼疾手快地一把捞住了。
“姐，我们中途休息一会。”
多么令人激动的好消息，维克娅的脸上克制不住地浮现出真心的灿烂笑容。
她几乎是被皓仔半搀扶着靠在船舷边。他们没有坐下，因为皓仔说现在坐下对身体肌肉的伤害更大——尽管维克娅质疑自己这副忆质的身体没有这种东西。不过她不学生物，不了解这些，也就不敢肯定。
两个人望着青色的天空干站了好一会，皓仔便主动开启了话题。“姐，你从哪来的阿？”
维克娅望着天，突然有点希望它是蓝色的。她叹了口气，回避了这个话题：“我失忆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船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