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陌生郎君求婚后》寒楹

9、急切

　　沈今已经失去了扯开她脏手的力气，一晚上多少次了！？

　　“京都的淮河连通横贯大地的半江，相传古时候......如今京都每年上元都有放河灯的习俗。”

　　孟意之满眼新奇的听着青城的话，是不是开口问些她好奇的事。

　　河边人来人往，不少人是自己到带了做好的河灯，他们没准备，青城机灵，先去排队把河灯买了，一到河边，就把两盏莲花状的河灯送了上来。

　　接过笔，孟意之在纸条上随意写了几句，保佑自己，保佑家人平安......还有她写给她娘的，虽然不会有人回应，但孟意之还是想知道她喜不喜欢美男子的图册......

　　随着人流一起把点着小蜡烛的河灯放到夜色下一望无际的江河，期盼上面的心愿成真。

　　回过身，才发现沈今还在身后提笔。孟意之好奇心被他吊起来了，想知道他写了什么。

　　悄咪咪弯着腰，绕到他身后，刚想起身看一眼，发现那一张小小的纸条已经被他卷起来放到河灯里。

　　孟意之已经看见上面的几个字，是“财源广进”？

　　“看什么？”

　　沈今的声线冷硬，发现她之后，卷起纸条的动作格外利落，面色还有些冷漠。

　　“看你写了什么，有关于我的吗？”

　　“没有。”

　　“哦。”孟意之故意拉长了调子，看着他的眼睛，像是真的在认真评估他话中的真假。

　　时候不早了，顺着河边吹过来的北风好似更刺骨了。

　　沈今没再说什么，两人坐上马车返程，到最后，孟意之已经在温暖的车厢里昏昏欲睡了。

　　紫檀桌上的香炉升起袅袅白烟，浅淡宜人的香气缓缓溢满车厢。

　　“青城。”

　　马车把人送到孟府后，缓缓驶向镇国公府，青城把孟意之送到门口。

　　他回了马车之后，挂着水晶灯笼的马车驶进黑夜。

　　定亲之后的日子平静简单，没有人再给孟意之组织相看，只要她不出门，就没有人来找事。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她不能随便出门！
　　出府去逛逛都不行，要经过祖母或者小郑氏的同意，美其名曰待嫁，养她的性子。

　　在孟意之碰了好几回钉子之后才猛然悟出，是她无长辈陪着不能出门。

　　“小姐，你说孟府怎么这样啊？这么难为我们......”方妙把茶水端进来，嘴里念念碎碎。

　　孟意之也在怀疑这种可能，那些门房小厮是不是踩高贬低，不愿意为她开门找马车。
　　“谁知道，罢了罢了，下次跟我几个姐姐一起出去。”

　　“日子太无聊了。”
　　孟意之撑着下巴，随手翻着桌上的书页，她眼睛都看累了。

　　眼神瞥到书架里摆好的宣纸。

　　今日下雨了，是春雨，淅淅沥沥的，落到院子里的芭蕉上，绿油油的。
　　“给你们画幅画好不好？”
　　是她手痒了。

　　方妙脸上满是欣喜，连连点头：“那我站到芭蕉下？”

　　孟意之想了想，点头，“那你去拿把伞，不要淋雨着凉。”
　　两个人一起把书桌搬到廊下，桌面上铺上宣纸。
　　孟意之手边摆上各种她们搞出来染色的各种玩意儿还有各式各样的笔。

　　有一段时间没画，孟意之有些手生，慢慢描摹着，手感回来，动作越来越熟练。

　　“小姐，这样好看吗？要不要把伞去掉？”

　　“嗯嗯，飘逸出尘，清新脱俗。”

　　方妙跺了跺脚，娇嗔道：“小姐！”

　　孟意之安静作画，方妙撑着油纸扇有些无趣。
　　突然想到什么，她笑着开口：“小姐，你也给未来姑爷画一幅？他给你送了好漂亮的玻璃屏风，是个稀罕物。”

　　孟意之对自己的丹青妙手自信极了，几乎每一次送礼店铺是一幅人像画。
　　“好啊，毕竟库房里没有什么送得出手的。”

　　雨粒越来越大。
　　孟意之看了一眼院子里的积水，忍不住开口：“好了，你快进来。”
　　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整幅画还有一半是空的。
　　“诶，鞋都湿了，快去换鞋袜。”

　　“是。”方妙笑嘻嘻回了厢房。

　　“小姐。”
　　方好的消息是从门房处听小厮说的。
　　外嫁和亲长公主风风光光还朝了。
　　随侍的人先到京都洒扫迎接。

　　“秋嬷嬷率先回来替长公主打扫公主府。秋小姐跟着秋嬷嬷和李老先生一起回来了。”
　　“现下已到京城，在公主府打扫落脚。”

　　“阿言回来了！老师也回来了？”
　　孟意之激动地看向方好，看到她点头确认，忍不住扬起笑容。
　　高兴过去就是担忧，她还没完成老师交代地课业！

　　先不管，她想见阿言了。
　　手上作画的速度快了不少，一笔一划渐渐勾勒出方妙在雨下的绰约风姿，面上的神韵十分传神。

　　“小姐，你又给方妙作画！”
　　方好忍不住说酸话，但手上依旧把笔递上。

　　雨渐渐停歇，孟意之拿上伞，带着两个丫鬟直奔孟府大门。

　　这不是孟府大门，是侧门。正门很少打开，无事都是从侧门出行。
　　方好上前和门房小厮交涉。

　　“小姐，您自个出门？可问过老爷了？”

　　孟意之在旁边想，见到她要说什么话，要不要和她一起去逛京都？
　　刚好了，她还没逛过京都。
　　正好她们两个都是全新的体验，无人会感到无趣。

　　现在恨不得插上翅膀，往阿言身上飞......
　　她们好久好久不见了。

　　回京都的时候，阿言来送她了，一直送到城外的长亭......那时候她真的很想就此长留在北疆。
　　原以为的最后一面，现下却说她过来了。

　　方妙在后面气喘吁吁追上来，给孟意之递了一件披风。
　　孟意之微微蹲下身子，让她披上，眼睛直勾勾盯着门外。

　　“嗯，你把门一开。”
　　孟意之顺着门缝看出去，什么都没看到，忍不住上前推门。

　　小厮很为难，“小姐，家中女眷没有老爷夫人的准许是不能私自出门的，于礼不合。”
　　虽说京都风气开放，但未出阁的女子独自或者擅自出门会受人非议，于名声无益。

　　“你这是何意？怎么，我是孟家的小姐，怎么连门都不得？”
　　“你这厮是不是看我从北疆来，人生地不熟特故意怠慢我？”
　　孟意之急匆匆的，压根没注意听小厮之前说的话。

　　“开个门多难？你平日里没有月例吗？这么补乐意为主家做事。”
　　“小心我去伯母那告你怠慢家中小姐！”

　　“你起开，本小姐自己开！”
　　话毕就要推开小厮，把锁扣拿开自己开门。

　　“孟意之！”
　　孟鹤堂中气十足呵斥。

　　“小姑奶奶，这是要做甚？”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叹了一口气，把和小厮纠缠的孟意之拉了过来。

　　“父亲，你来得正好，他怠慢我。”
　　孟意之挣脱开嬷嬷的手，直直奔着孟鹤堂的方向去，嘴里在抱怨小厮的不配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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