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混吃饱饭》念你安

2、不会太麻烦你吧，同桌？

　　【chapter2】

　　李海军在台上解释到：“咱们班有一个同学因为特殊原因，暂时休学在家，也就是说咱们班现在是四十九名同学，会出现一个单桌的情况。那个江念同学，只能暂时委屈你一下，其他同学也记得多关心一下咱们班唯一的空巢同学哈。”
　　全班哄笑，江念甚是满意的点点头，把书包放在旁边的座位。
　　这种委屈她承受的甘之如饴。
　　“不好意思老师，打扰一下。”
　　门外传来一道甜美的声音，顿时又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李海军出了教室，顿时班里沸腾了起来。
　　“卧槽？我以为男生有祁眷之程斯年，女生有江念许恬歆这四个人能凑在一个班里就够夸张了，现在又来一个美女，咱们确定是按成绩而不是按颜值分班？这浓度我说有点爆表了。”一个女生悄悄说
　　同桌附和：“还真不是，祁眷之全市第一，江念十六中出身能考到全市第四，我们是真的学也学不过，长也长不过。”
　　“……”
　　“那新来的美女岂不是要和江念坐？哇塞果然帅哥美女要扎堆出现是吧。。”
　　程斯年看清来人，顿时乐了，幸灾乐祸的打趣祁眷之：“哎呀眷之少爷，这魅力大到让纪大小姐不惜漂洋过海来看你啊。那歌词是什么来着，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
　　程斯年在后面忘情演唱，祁眷之什么也没说，黑漆漆的眼眸盯着桌面看不出情绪，更看不出在想什么。

　　“是纪棠啊，她还真执着……”郝婷婷自言自语的一句话，许恬歆却从中嗅出了同是天涯八卦人的味道，“你也知道！！！！！”
　　“对啊对啊，附中谁能不知道？”
　　“对啊！”
　　江念看着二人：这样就对上暗号找到组织了？
　　“念念我跟你梳理一下这个事情的主要脉络，门外那个女生叫纪棠，临毕业两个月的时候才转到我们学校，但来了就直接顶替了原来校花的位置。”
　　许恬歆认真的讲着她其实并不感兴趣的八卦，但许恬歆探着小脑瓜叽里咕噜的讲着只有二人能听清的一些话，让江念感受到某种奇妙的愉悦，心中暗暗想到：原来和朋友说悄悄话是这种感觉，怪不得初中那帮女生喜欢成天凑在一起。
　　许恬歆毫无察觉的继续说道：“她看上了祁眷之是整个学校都知道的事情，现在到了高中，又追着来了一班，原来应该是艺术特长班级的。”
　　“那她怎么能来一班啊？”江念配合着发问。
　　“听说纪棠家里是从商的，这方面打点起来应该还是挺方便的吧。喏，你看，是校长亲自送她过来的呢。”
　　许恬歆说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音量不自觉的稍稍加大了点:“不过据我所知，虽然纪棠紧追不舍，但他们两个人在学校从来没有过什么亲密举动，但偏偏又经常放学一起回家，传闻太多，有人说他们在一起了，有人说他们只是家里关系好。”
　　郝婷婷同样眼神热烈的点点头：“如果校花都能坐怀不乱的话，这祁眷之的眼光得多高啊。”
　　“不过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如果高中要选拔校花的话”许恬歆突然转身对江念抛了个媚眼： “我要投我们念念这种清爽可口的小美人一票。”
　　突然被cue的吃瓜群众江念只听清了后半句：什么投票？还有清爽可口是用来形容人的词？

　　那边李海军带着纪棠走上讲台：“这是新加入咱们一班的同学，来，做个自我介绍吧。”
　　纪棠点点头，将一缕碎发别在耳后，扬起一个完美笑容上前：“同学们大家好，我叫纪棠。很高兴能够加入一班这个精英团队，未来一年希望和大家好好相处，还请各位同学多多指教。”
　　声音和人一样甜美，五官精致明媚，精心搭配的小短裙包裹盈盈一握的腰肢，双腿又直又长。从掌声中能听得出在新班级挺受欢迎，尤其受非常卖力在鼓掌的一众男同胞欢迎。
　　江念也赞叹的拍着手回想，刚刚许恬歆和新同桌的第一声招呼怎么打的来着。
　　李海军指指后边的空座位：“那你正好坐到江念旁边，这样咱班就没有可怜的空巢同学了。”
　　纪棠的目光从一进班开始就时不时落在第一排，此刻更是没抬头看一眼后方，轻轻地说：“老师不好意思啊，我有些近视，坐在后面看不清楚黑板。”
　　李海军还没来得及解释座位一周一轮换不用担心，就见纪棠走下讲台对祁眷之旁边的男生开口：“同学，我想坐在这里，请问可以跟你换个位置吗？”
　　得，这下所有人都想起来了，人家芳心早有所属。
　　程斯年全程好整以暇的抱着胳膊看戏，甚至还看不嫌事大，贱嗖嗖地吹了声口哨。
　　我们的人民教师李海军向来奉行有教无类的教学理念，所有学生一视同仁，自然对这个空降到自己班级的明晃晃的关系户也没任何意见，此刻娇纵的小姑娘又在对座位有所挑剔，李海军也什么都不说，就挺着个啤酒肚笑呵呵的站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
　　哈哈都是孩子。

　　“嘶，意图这么明显，攻势这么猛烈，祁眷之真的能把持的住？”
　　整个班级都静悄悄的，许恬歆只敢悄悄和郝婷婷咬耳朵，内心却在呐喊：爸爸妈妈，谢谢你们激励我好好读书，我的高中生活太……太精彩了！
　　被搭话的男生抬头，纪棠秋水般的眼眸正认真的盯着自己，似在等待自己的答复，脸上的温柔笑容如同春风拂过，男生哪里经受过这待遇，顿时脸红耳热大脑当机。
　　就在他要开口同意的瞬间，旁边一道淡淡的声音抢先答复：“我愿意坐到后面。”
　　祁眷之推开凳子起身，单肩跨起书包朝最后一排走去，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看着朝自己潇洒走来的祁眷之，和站在那里先是一脸惊讶随后委屈不甘的纪棠，以及一种同学吃瓜表情，江念面上冷静的把书包从旁边拿回来，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你是装帅装爽了，有谁在意我刚刚开启就夭折的清净生活。
　　今夜，这个城市里又多了几个伤心的人。

　　“哈哈好了，都赶紧坐好，继续开班会。”李海军对这个成绩好又识大体的小伙子很满意，赞许的看向祁眷之。
　　纪棠再怎么不甘，此刻也只能将幽怨的目光收回，气呼呼将价值不菲的包包摔在凳子上坐下。
　　“别生气呀纪棠大美女，欢迎你随时来找我这个后桌聊天哈～”斜后方的程斯年撑着脑袋来了一句。
　　“走开，要你多管闲事。”纪棠回头瞪他一眼。
　　程斯年立马坐正“嗨！”然后又成功收获一记眼刀。
　　这边的许恬歆也不能当着当事人的面继续吃瓜，好宝宝一样规规矩矩的坐着。
　　江念倒是有较强的自我情绪管理意识，虽说成了祁眷之的同桌，但她相信，大隐隐于市，只要自己安分守己的装哑巴，红尘俗世间的狗血纠缠就不会轮到自己头上。
　　祁眷之转身时就看到江念瞬间僵硬的脸，在自己坐下后更是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显然不太想跟自己交流，使坏因子开始活跃。
　　永远不要以貌取人。
　　祁眷之绝不是看起来那样的温良恭俭让。
　　他轻轻一开口，将她拉入红尘俗世间的狗血纠缠：“同学你好，我叫祁眷之。”
　　“你好，我是江念。”江念假笑。没事，君子之交淡如水，自我介绍还是该有的。
　　“是哪两个字，江南的江，思念的念？”状元微笑时眼睛亮亮的，就是好像看不见大屏幕上的座位表。
　　程斯年回头看见这一幕差点把鼻子吓歪，刚跟自己待在一块三脚踹不出一个屁的祁眷之这会儿笑的跟朵花似的和新同桌搭话。
　　旁人看来亲切友好的祁眷之，在程斯年眼里和恶魔撒旦没差，这家伙一这样笑准没好事发生，回头一看气的鼻子比他还歪的纪棠，瞬间默默在心中为江念点了支蜡烛。
　　祸水东引是让祁眷之这个黑心王八蛋玩明白了。

　　“对。”江念这边还得应付对方明显没话找话的问题。
　　对对对，你说哪两个字就是哪两个字，别再说话了，前面那大美女快给咱俩瞪穿了。
　　“好的，我记住了。”他应声“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江念脸都快笑僵了，点了点头，连忙掏出笔给新书写名字，一副我好忙我事情真的好多好紧迫千万不要再打扰我的样子。
　　祁眷之克制的微笑差点没绷住，佯装惊叹的探头过去“字写的不错，你是专门练过吗？”
　　“噗”坐在前面将二人对话听的一清二楚的许恬歆实在忍没住，偷笑了一声。
　　江念看此人完全无视自己不想对话的态度，甚至有想滔滔不绝聊下去，跟自己成为好朋友的势头，不禁开始怀疑。
　　是故意装傻，还是说成绩好到极致的代价就是情商方面的缺失？
　　江念探寻的对上祁眷之目光。
　　满满真诚和期待。
　　她彻底败下阵来，人无完人。
　　苦了纪棠紧追不舍，爱而不得。到底看上这种只知道学习的书呆子啥了，漂亮脸蛋自己又不是没有。
　　江念唏嘘不已的同时也放弃了挣扎：“我外公是书法老师，小时候我跟着他练过一段时间。”
　　江念的字体娟秀飒爽，笔锋飘扬却不凌厉，说是字如其人还真合适。
　　祁眷之看了看字，又看了看字的主人：“那既然这样，你能不能也帮我写一下新书的名字呢，我的字不是很好看。”说完又高情商的补充一句“不会太麻烦你吧同桌？”
　　既然这样？既然哪样？这人的情商全拿来充智商了？
　　江念火冒三丈的吼道：“呃…不麻烦哈哈…”
　　“谢谢同桌，我叫祁眷之，示耳祁，眷眷之心的眷之。”祁眷之低声给她介绍自己的名字组成，二人距离更近了一点。
　　前面的纪棠刷的扭头，眼不见心不烦。
　　程斯年也不忍心再看下去，太残忍了。校草让给她当吧她实在是太可怜了。

　　开学第一天，上午的时间全部用在开学典礼，老师和同学们之间相互认识，以及发放整理各种各样的书籍教辅上，显得特别短暂。

　　一放学祁眷之就被程斯年叫走，许恬歆憋了一上午，此时迫不及待的举着卷起来的新书采访江念：“那么这位小姐，经历了一上午和状元共处的时光，您现在的心情如何？对您的新同桌还算满意么？”
　　江念帮祁眷之写完最后一本书的名字，合笔起身和许恬歆走出班级：“我的同桌，除了话有点多情商有点低边界感微乎其微，其他优点也还没发现之外，都挺好的。”
　　“噗，我倒是意外状元居然能如此主动的社交，光看他对纪棠的态度，还以为是个高岭之花，结果是个榆木疙瘩。”许恬歆啧啧道，“你是不知道纪棠看向你俩的那个眼神真啊，库库喷火。”
　　怎么可能不知道？
　　江念闭眼虔诚道：“我只希望他们的爱恨纠葛离我远远的，信女愿一生荤素搭配换安宁清净日子。”
　　许恬歆心疼的点点头：“走吧，开启你修行的第一步，中午吃饭打算怎么个荤素搭配法？”

　　程斯年这人别的都好，就是从小在吃饭这方面，事儿多的赶上老佛爷，不喜欢的是一口不碰，开学第一天就拉着祁眷之到校外下馆子，
　　“你是不知道，你是去最后一排潇洒了，纪棠可是因为这件事伤心半天，要不是我适时逗了两句，眼看着要掉眼泪了。”程斯年打开手机软件叫了辆车。
　　“哦。”
　　“就只是哦？哥们儿帮你收拾了烂摊子，怎么着不请吃个午饭啊？”
　　“谁让你收拾了？你怎么没抱着她哄一哄？”祁眷之盯着手机一脸淡然。
　　程斯年炸毛：“我去你大爷的，那纪棠是看上你了，再者不说别的，几家的关系你不能不顾吧。”
　　三个人算穿纸尿裤那会儿就认识了，生意上常有来往，几家从前几代就关系密切，说是世交不为过。
　　纪金奎前三个孩子都是男孩，好不容易老来得女，全家人把纪棠宠的无法无天，纪棠不喜欢国内的教学风格，直接送去国外，据说是在贵族学校够了，家里就给安排转到了祁眷之和程斯年的学校，好帮着关照些。纪棠也没想到几年没见的发小长开了这么帅，饭局结束后直接询问要不要谈恋爱，充分展示了国外奔放文化熏陶的成果。
　　祁眷之还算镇定，当场礼貌回绝，但还是给旁边的程斯年带来不小的心理阴影。
　　至于纪棠为什么没看上程斯年，接风宴前一天，祁眷之程斯年和其他几家关系不错的子弟约着野外露营，程斯年这个二缺，非撺掇着几个人去捅偶遇的野生马蜂窝，祁眷之也不劝，就站的远远的冷眼看。然后程斯年顶着比右脸肿出二丈高的左脸，就那么水灵灵的出现在饭桌上。吓得纪棠一开始还以为程斯年是有什么先天缺陷，还身残志坚的来给她接风洗尘，她挺感动，但没敢笑，也没敢看。

　　祁眷之目光没从手机上离开：“我明确拒绝过不止一次，立场态度也表达的很清楚。她还是不愿意放弃。这种情况下，我已经看在家里大人关系不错的份上，尽量迂回的处理了。”
　　程斯年想了想他口中所谓迂回的办法，继续骂道：“你丫心是真黑啊，拿刚认识的同桌当挡箭牌，亏你想得出来。”
　　“听不懂你说的什么。”
　　“你再装蒜，你主动和人搭话能安什么好心……”程斯年话还没说完，余光瞄到纪棠走来的身影，立马闭上了嘴。
　　“聊什么呢？”纪棠防晒措施做的完备，此刻戴着防晒口罩顶着太阳伞同二人讲话，露出的笑眼弯弯，全然不见一丝委屈吃醋的踪影。
　　“哦，聊中午吃什么，我跟眷之商量去外面吃点。”程斯年倒也一点不慌，淡定扯谎。
　　“是嘛，那正好，我也不太想在食堂吃，一起吧。”纪棠就着程斯年的话说，衔接自然的滴水不漏。
　　程斯年心里默默打了自己一嘴巴子，悄悄瞄一眼祁眷之看似没有任何反应的侧脸，自然开口道“当然了，能和纪棠大美女共进午餐，程某不胜荣幸，甘之如饴啊！”
　　纪棠笑笑：“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们不欢迎呢。我让司机先回去了。”
　　“怎么会呢？咱这交情，都哥们儿，你说是吧眷之。”
　　祁眷之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谁跟你是哥们儿，烦人。”纪棠白了程斯年一眼。
　　车来的很快，祁眷之第一个坐上副驾驶，纪棠看见出租车倒是意外了一下。
　　“司机开车保养去了，今儿委屈纪大小姐您了”程斯年笑嘻嘻的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一副绅士样子扶住车顶，等纪棠坐上去，自己绕到另一边上车“师傅，和平街23号遂宁斋。”
　　“好嘞，坐稳出发。”

　　司机挺热情，一路上和他们聊天，准确的说是和程斯年聊天，两人唠的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你们是一中的学生吧，怎么中午不在学校吃饭跑到外面来啦？”
　　“不想挤学校食堂，去外面吃点哈哈。”
　　刚入学还没发校服，司机看着几人的穿衣打扮就不像普通家庭的孩子。
　　“哈哈我女儿也在一中，今天刚高一开学第一天，我刚正好来给她送钥匙，丢三落四的性格和她妈妈一样，不知道怎么进的一中，可能智商这方面随我吧哈哈哈哈。”司机爽朗的笑。 “就是没打通电话，放门房怕她再忘，等下午我再来一趟亲手给她吧。”
　　“那巧啊，我们也是高一的，您女儿叫什么名字，没准我们还同班呢，直接帮您把钥匙带给她了，省得您来回跑。”程斯年问到。
　　许国华一想也对啊：“我闺女叫许恬歆，你们认识吗？”
　　程斯年还真认识。
　　今天上午轮到许恬歆自我介绍的时候，程斯年一看这不是那个在礼堂里面把雪碧喷了一地的女生么，再听名字觉着耳熟，想起来初中那个因为把头伸出栅栏卖煎饼卡住，惊动附中全校和消防大队的传奇人物。
　　一路上聊的天南海北，到了地方，许国华似乎还没和自己的忘年之交聊尽兴，恨不得拉着程斯年拜个把子，到地方时怎么也不肯收钱，还是祁眷之在两人拉扯之时扫了付款码。

　　这边进了饭店，纪棠率先落座，程斯年使坏直接坐在另一边外侧，被祁眷之暗着踢了一脚才往里挪了一下让出位置。
　　祁眷之不挑食，纪棠说自己减肥只要一份沙拉，程斯年抱着菜单看了半天。
　　不一会儿菜上齐了，三人就开始安静地吃饭，气氛一时有些尴尬，程斯年适时叫服务员加了三杯气泡水：“大热天的不喝点儿，小爷我是浑身都难受哇。”
　　三杯饮料上桌，纪棠戳了戳杯壁上的柠檬片说：“这东西糖分太高了，我从来不喝的。”
　　程斯年拧眉，佯装拍桌道：“吃饭不喝冰镇汽水的那能叫吃饭吗？你今天不喝就是不给我程斯年面子。反正我干了，你们看着办。”举起杯子就是一大口，被气泡顶的龇牙咧嘴，哪能干了，净吹牛。
　　纪棠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小小喝了一口，立马拧眉轻轻推开：“不行了，头晕。”
　　“你要是就这样的话，那咱们这顿饭没法吃，拿出点儿诚意来啊！”程斯年不依不饶。
　　祁眷之看着二人，莫名想起礼堂里的江念。
　　怎么这帮人都爱把汽水喝出带度数的感觉？

　　赶在午休时间结束前，几人回了班级，程斯年亦步亦趋的跟在祁眷之后面，祁眷之坐在座位上抬头看他：“别送了，不搞基。”
　　“你要是暗恋我就趁早告白，虽然我不会马上答应，但我会马上拒绝你。”程斯年在祁眷之座位前一排停下，从兜里勾出一串钥匙：“来甜心，中午偶遇你爹地，他让我带给你的钥匙。”程斯年觉着这名取的真有意思。
　　虽然经常被周围的人这么叫，但天菜叫出口的感觉还是不太一样，许恬歆小脸有点发烫：“哦谢谢……”
　　“你是附中的吗？”天菜眼神期待的发问。
　　“嗯是的。”许恬歆有些意外，难道程斯年认识他？
　　“那个传说中的煎饼侠就是你吗？”程斯年眼神放光。
　　许恬歆刚刚燃起的少女心思被一盆水浇灭，直接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是。”
　　程斯年激动地握了握她的手：“久仰大名今日终于得见，能够像我一样对美食有如此追求的人不可多得，有机会我们一起翻墙约饭。”他向来敬重对食物有敬畏之心的人。
　　许恬歆此刻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的悸动，任由程斯年握着她的手诉衷肠。
　　比起这个，她更关心江念发生了什么。

　　江念自食堂回来后状态就明显不太对劲，准确来说是在食堂看到一个人后气压就瞬间降到零点。许恬歆小心翼翼的询问：“念念，是碰到认识的人了吗？”
　　江念看着远处人群中的赵霁月，收回目光，眼神结冰：“没事。”
　　对啊，她怎么差点忘了赵霁月有个有本事的爹，能在这见到他不能算意料之外，但实在是晦气至极。
　　一整个下午江念都心情不佳，估计是挺明显的，连她同桌都看出来了，一整个下午也没再像早上那样没话找话，安分到了放学。
　　傍晚时分校门口有点堵，司机打电话说得等个几分钟。程斯年嘶了一声：“哥们儿咱能不装吗，这才开学第一天，不知道的以为你高三冲刺呢。”
　　放学祁眷之刚把包背上，发现物理书没拿，懒得再拉拉链就直接拿了在手上，站着等车无聊时顺手翻了翻，没想到就遭来了恶意指责。
　　“你以为我在装，其实我已经在刚刚那几秒中背会了一整册的内容。”要装就装把大的。
　　程斯年正想给祁眷之一肘击，余光一扫看见不得了的东西：“那不你那倒霉的同桌么，在和人吵架？”

　　祁眷之抬头目光落到路对面校门口，江念正眼神不善的盯着对面的男生，许恬歆站在江念旁边神情无措。
　　赵霁月仿佛看不见江念脸上满是不耐和厌恶的神情，自顾自的打招呼：“好久不见啊老同学，我今天可是在公告栏上看见你名字了，啧啧啧真了不起啊，全市第四，我以后学习上遇到困难是不是得好好请教你啊。”
　　江念压根一秒都不想跟他浪费，拉着许恬歆直接绕过那人离开。
　　祁眷之听不见那人说了什么，但他转过身时脸上的笑容，莫名让人生出不适。
　　他坐在车上，又随手翻开了书，看见扉页处写着的他的名字，字体清秀飒爽，“之”字末尾一画笔锋稳稳收束，想起她的沉稳和防备警惕的眼神，突然对江念这个人有点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