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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婚配(三) ...

  •   “我哥去南坪了,下次有机会定引你见见。”

      黎芷心不在焉颔首已站在楼梯口,指了指楼上,问道:“那能去楼上参观吗?”

      “当然可以。”谭明妍先上楼开路,黎芷迈步上楼梯,等三人上了楼梯,最先映入眼帘竟是凌乱的画具。

      “不好意思,还来不及收拾,有点乱。”谭明妍立即蹲下收拾画具,黎芷上前帮忙,蓦地,看见桌子底下有一张画,捡起一看,是一只鹦鹉,仔细看鹦嘴一点爱心红。

      黎芷递给谭明妍,她接过道谢说:“这张估计是废稿,欸,本想让你们瞧瞧这只机灵的绿鹦鹉,可惜它没这个命。”

      陈景言走过去,想给予安慰,一只手刚伸出来又缩了回去。

      黎芷见此,主动上前拥着谭明妍,“谭姐姐我已见过啦,它很可爱。”

      恰他在她身边,黎芷灵机一动眼疾手快扯过他的衣袖,使得陈景言出其不意踉跄往前扑,黎芷往旁边一躲,神助攻地扑倒谭明妍,形成一个暧昧的姿势。

      “不好意思!”陈景言旋即起身,身下的谭明妍红着脸磕磕巴巴道:“没…没事。”

      黎芷伸出手拉她起来,谭明妍明显不自在,手中的画又掉落于地,黎芷弯腰捡起说:“谭姐姐,你看此画栩栩如生,画中的鹦鹉活灵活现,跟真的一样。”

      此时,陈景言已慌乱扫视四周,视线定在架子上的奖杯,黎芷恨铁不成钢在心里默叹一声,随之望去,转移话题缓和尴尬气氛,“谭姐姐,你哥哥蛮厉害的,得了那么多奖。”

      木架上的一排奖杯整整齐齐排列着,奖项名目各异,谭明妍顺着视线解释:“他曾经是南坪军校教官,得了一些不痛不痒的奖,拿着玩罢了,实则毫无作用。”

      黎芷正要拿起奖杯仔细看时,陈景言却说:“芷儿,回家吧!”

      她转头瞥了他一眼,“好!”

      “这么着急回去?我…”谭明妍看向陈景言,陈景言立马打断她的话,“家中还有事,不宜久留。”

      他蓦地握紧谭明妍的手,两人静静对视片刻,黎芷见此,先行下楼。

      走出正门,停在院子看着这些花团锦簇的玫瑰,黎芷想起当年,王兄的承诺,待她八岁生辰之时,寻西域传说中永不凋零的玫瑰赠予她,可惜寻不来这般玫瑰,亦再也等不来王兄的承诺。

      大约十分钟左右,只听陈景言一声,“芷儿!”

      黎芷收起思绪回头,两人已经出来,谭明妍摸了摸她的头,怜爱问道:“想什么呢?”

      她微微一笑,挽住谭明妍的臂弯,“谭姐姐,改日我们约个时间去骑马,如何?”

      “好!”

      同谭明妍拜别后,回程的路上,行驶的速度比来时要快许多,黎芷侧头看他,神情不大对劲。

      “有心事?”

      “没有。”陈景言对她微笑,笑得十分勉强,黎芷犹豫一会,还是决定同他摊牌,“裴之哥,你实话实说,你与谭明妍,是不是crux组织成员?为何要杀吴奎山?”

      冷不丁的质问,令他片刻无语。

      陈景言打了个急转弯,车子停在路边榕树下,他握着方向盘侧身注视着她,好一会才语重心长说:“芷儿,事不关己之事,还是少问来得好。”

      事不关己?她眉头紧蹙,不悦提高音量质问:“当下,我们真的能够置身之外吗?”

      “裴之哥,你瞒我又有何意义?再说,他日若我们成婚了,我们就是夫妻,即使你对我并非男女之情,我们总不能永远同床异梦!”

      她咬了下唇,烦闷地打开车门,站在树下平复心情。

      树叶簌簌,空气中弥漫淡淡的海腥味,陈景言下车走到她身边,摸摸她的发顶,低沉道:“芷儿,我们手无寸铁之辈,理不清这世间的是是非非,为此,我拜托你,不要插手这件事,我是为你好。”

      “这么说,还是我多管闲事了?”黎芷冷笑着,她看着面色凝重的陈景言敛去笑意,语气却不觉冷了几分,垂目哂笑道:“你为我好,父亲也是,可从始至终你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裴之哥,我苟活的很可耻。”

      “黎芷!”他瞬即大喝一声。
      “陈景言!”黎芷立马回击。

      两人对峙着,陈景言的脸色铁青,黎芷亦是,她上前一步,红着眼看他,再次质问:“那面墙的涂鸦,不知道的人只当它是涂鸦,可是,我知道,这世间有crux组织吧?到底你是凶手还是他们?”

      黎芷只觉胸腔里有股气,堵得慌,她越是敏锐越难受,为此在这一刻不管不顾脱口而出:“沈奕年告诉我,暗杀吴奎山凶手,代号M,告诉我,到底是你还是他们?”

      微风拂过,两人却相对无言了。

      少顷,陈景言扯着嘴角苦涩一笑,拉着她的手腕,“罢了,上车回家。”

      “那我问你,你确定要同我成婚吗?”黎芷愠色盯着他,只要他说,不愿,她愿意同母亲同舅妈说,解除婚约。

      可,倘若他不说,她是不会反抗的。

      “只要你不后悔,那就结婚吧!”陈景言放开她,坐进车里。

      在这一瞬间,黎芷挫败极了。

      本以为两人会一路沉默到家,谁知车子行驶一段路程,陈景言倏地说:“我不是crux组织成员,我也不知道crux组织头是谁。那日,我同她一起去的山坪,她受了伤,我才知人是明妍杀的,代号M正是她。至于,暗杀吴奎山,是误杀,她本来的目标是吴奎文。”

      陈景言声音沙哑,目光却十分坚定,“吴奎文兄弟俩勾结日寇,理应当诛。只不过,芷儿,这件事到此为止,日后关于此的种种,我们都不要掺和。”

      听罢,黎芷神色松缓些,“我只是担心你,沈奕年已经查到crux组织,迟早有一天会找出真凶,我怕真凶是你。”

      “真只是如此?我知道你一直放不下当年家仇,你确定没动旁的心思?”

      黎芷愣怔下反驳:“那你呢?确定到此为止?”

      陈景言亦愣怔不答,彼此心知肚明,很多事不用说便一清二楚,她不会放弃报仇,而他喜欢谭明妍,为此,真凶是不是他,都不重要了,他会护她周全。

      逼仄的空间,刹那陷入沉默,车子疾驰,心照不宣停止争吵。

      回到陈家,夜幕业已降临,家仆看见两人一路传话恭喜他们。

      黎芷顿时了然,大舅妈已经把话放出来,他们俩过不久就要行订婚仪式了。

      “裴之哥,我先回去了。”黎芷转身进黎园,陈景言刚唤一声“芷儿…”便没再说话。

      她回头望着他,四目相对,纵有千言万语此刻只余一声唏嘘。

      回头满腹心思走到池子边,秋雅正站在那边同年轻侍女说话,看到黎芷,两位侍女面面相觑行礼散去,秋雅挽住她的臂弯,道:“小姐,你回来啦!”

      “嗯!”黎芷坐在池子边,看着池中新放进去的小鱼儿。

      “对了,明日,是舅老爷寿辰,舅太太说要请戏班子、拍照师傅热闹热闹。”

      黎芷对此意兴阑珊,起身回了厢房,桌上放着一封信,拆开看,是阿元写的。

      信简简单单,只有两行字,“沈家当家沈军与吴司令交往甚密,请小姐告知表少爷,盯紧盐厂,小心此人。”

      将信迅速烧了,秋雅识趣收拾灰烬,替黎芷倒茶,“今早听大舅太太说,老爷寿辰要宣布小姐与表少爷的订婚之喜。”

      黎芷不语,喝完杯中茶,进到内阁,一脸倦容躺于床,对秋雅说:“没什么大事,不要找我,我要睡下了。”

      “可太太要问起晚饭呢?”
      “就说吃过了。”说完扬扬手,背对秋雅假寐。

      待进入梦乡,梦魇中,火海中的王府,阵阵惨叫声,当时,她在卫妈妈保护下亲眼目睹整场烧杀抢夺。

      房梁倒下,只记得右肩胛疼痛至极,声嘶力竭之下,卫妈妈泪流满面捂着她的嘴,迅疾抱起她狂奔,不知尽头狂奔……

      翌日一早,黎芷醒来,见母亲正坐在床边,替她擦拭额头上的冷汗。

      黎芷立马起身,却被她按住,轻声细语:“昨日听秋雅说,你早早入睡,可是身子不舒服?”

      母亲温柔抚摸她的额头、脸颊,神色忧然,道:“若是不舒服,今日请安免了吧。反正你姥爷近来身子也不舒坦。”

      黎芷摇头,“姥爷可是病了?”

      一会,母亲点头,眼里黯淡无光又说:“芷儿,若你不想嫁给裴之,我同你舅妈说去,但你不反对,今日大舅舅寿辰,可是要宣布你们俩订亲之喜,一旦定下,我们绝不许反悔,所以,你可想清楚了?”

      黎芷还是起身,与母亲同坐一处,“母亲,我想的清楚,不反悔,只不过你们可曾问过裴之哥?”

      她一怔,“他?不是打小喜欢你?”

      肚子不合时宜发出声响,母亲笑叹:“罢了,你不后悔就行。今日,明园后院搭了戏台子,各位出嫁的姐妹都回来了,梳洗打扮去请安吃早膳后叙叙。”

      黎芷微笑点头,淡淡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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