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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猴子请来的救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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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玛想要起身查看情况,却被周一白按回床上,眼神示意他不要乱动。
随后,他掀开被子,赤着脚下地,弓着身子轻手轻脚将房门拉开一条缝隙,外面的声音顿时变得清晰了不少。
下面吵嚷的声音很大,威胁打砸声和恐惧的哭声掺杂在一起,已经能够让人想象出场景的混乱。
“怎么回事?”骆玛问。
“应该是有恐怖分子来掠夺能量,你就待在屋里,找个地方藏起来,我下去看看。”
“外面很危险,我和你一起去!”骆玛激动道,他不能让周一白一个人去冒险。
周一白态度很强硬,他把骆玛推回角落,警告道,“这种时候别搞什么英雄主义,先管好你自己,别让他们抓到你。”
说完,周一白飞速走出去,紧接着房门闭合,外面传出一道闷闷的声音:“锁门。”
骆玛很听话地锁上门,靠在门后惴惴不安,他环顾整个狭小的房间,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见床头放着一把短刀,就是周一白随身携带的那一把。
想都没想,骆玛拾起那把刀,别进裤腰的卡扣里,他知道带着这东西一定会有用的。
“有人吗,有没有人啊,救命啊,救救我们——”
单薄的墙壁那头穿来猛烈的敲击声,还有一个年轻女人声嘶力竭的哭喊,“救救我……救我的孩子啊……”
这里的每间房都由一条共同的阳台串联起来,只要打开窗户去到阳台就可以进入同一楼层的任何一个房间。
女人的哭喊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凄惨,向一把钝刀击打在骆玛心间。
我不能坐视不管,他想。
穿过阳台,他来到隔壁房窗前,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跌坐地上,怀里抱着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女孩,女孩双眼紧闭,已经陷入昏迷,可嘴巴却大张着,不断向外捯气。可怜的母亲不断摇晃着她的身体,边哭边喊,试图唤醒她。
看见骆玛的身影,女人先是一惊,察觉到他没有恶意,女人抱着孩子慌忙来到窗前,哀求道:“先生,求您救救我的女儿,她快不行了……”
“怎么回事?”骆玛问。
“我女儿有哮喘病,她刚刚犯病了,药就在楼下,可现在下面全是劫匪,我没办法带她去拿药……她喘不过气了。”女人流着泪望向骆玛,这种情况下请别人帮忙就是要人去送死,看着骆玛迟迟没有说话,她陷入绝望。
“具体位置。”骆玛开口。
他蹲下查看小女孩的状况,抬头对女人说:“药的具体位置在哪里?”
女人愣住了两秒,马上说:“在……在大厅左边的长廊,应该就掉在那里了。”
骆玛道:“知道了。”
他搀扶起女人,“那群人搜查完下面应该马上就会上来,你们锁好门不要动,躲到床下去,我现在下去拿药,等我回来。”
他摸了摸腰间,短刀还结实地绑在上面。看着女人躲好,他攀窗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门走了出去。
直接走楼梯一定会被发现,骆玛想了一会,看见楼下两层楼高的假树,心生一计。
两棵树各放在左右两条长廊口处,树冠被大片的塑料叶子装点得郁郁葱葱,完全足够遮挡住一个成人的身躯。
只有顺着假树爬下去才有可能尽快到长廊找到药,可这树毕竟有四五米高,稍有不慎摔下去就等于跳楼。可眼下没有其他办法,里面还有人等着他救命。
骆玛咬咬牙,飞身冲了过去。
“呼——”
万幸,成功落地。
不远处就是被五花大绑的众人,大约有四五个劫匪在周围看管,还有几个已经开始上楼搜查。
时间紧迫!
骆玛借着树下那点遮蔽,一骨碌翻身滚进廊道。
没有开灯,悠长的走廊一片漆黑,骆玛贴着地一寸一寸认真搜寻,不敢放过一块角落。
手指摸索着,突然,他触碰到一个硬物,仔细辨认过后,他确认那就是哮喘药。
心里一阵激动,他转身准备原路返回,眼前突然照进一道刺眼的强光。
“老大,这还有一个!”
廊口,一名劫匪正兴奋地朝大厅呼喊。外面有人说道:“弄出来。”
骆玛下意识就想跑,背后是一条死路,他只能冲出去。
显然,他实在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劫匪一条手臂都快赶上他的大腿粗了,不仅没能和对方正面刚,他刚冲出去就被人像提小鸡仔一样提溜住了。
“靠……”
这时候才知道健身的好处。
骆玛无不绝望地想。
大厅里,被绑着的人又多了几个,像蒸好的白馒头一样缩在一起排排坐,其中竟还有楼上那个女人和她昏迷的孩子。
骆玛被呵斥着丢进人群,靠在滚烫的壁炉边上,紧挨着女人。
女人看见他,停止了哭泣,红着眼睛看向他:“先生,你……”
“别担心,药我已经找到了。”骆玛冲她安慰一笑。
“谢谢你。”
可他们都心知肚明,手被绑着,有药也是白搭。
不远处,劫匪已经全部集合在这里,领头那个被他们叫做“老大”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光头,正端着枪来回扫视众人,面露凶光。
“咳咳,”清了清嗓子,光头开口道:“各位应该知道我们的来意,我也就不废话了,想活命的趁早把能量送出来,不想活的……”他颠了颠手里的枪,干净利落地上了膛。
有人已经吓得哭出声来,又被劫匪一个眼神瞪得憋了回去。
不交是死,可没了能量也是死,这种条件看着好商量,可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
骆玛焦虑地朝四周张望,天知道这时候他有多想看到周一白,尽管不知道为什么,可骆玛总觉得看见他时心就能落回肚子里。
最终他还是以失望告终,周一白就像是人间蒸发了。
人群里此时起了骚动,劫匪正逐个收集上交的能量卡,却有一人死活不肯交出,他愤恨地怒瞪着匪徒,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姿态,在殴打即将降落在身上时,他一口咬在了劫匪的手上。
一声巨响,鲜血迸溅,他的脑袋被一枪打爆,有几滴血甚至飞到了骆玛的脸上。
尖叫、哭泣、挣扎,场面混乱不已。
原本挤在一起的人们开始跌跌撞撞、四散奔逃,骆玛被狠狠地撞倒,壁炉内跳跃出的火苗舔舐了一下他的皮肤,他连忙把手挪开。
可这短暂的疼痛却忽然提醒了他。
骆玛又将被麻绳牢牢捆住的双手靠近火焰,干燥的麻绳被慢慢吞噬、变细,强烈的灼烧感在手上蔓延,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里起了一片水泡,以及皮肤的缩水撕裂。
“吧嗒——”
绳子被挣断,骆玛连忙从怀里掏出药剂喷雾,往小女孩口鼻间快速喷了几下。看见她的呼吸逐渐顺畅,他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母亲不住地点头道谢,可动作间她看向骆玛身后,眼神突然变得极度恐惧。
骆玛转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迎面而来的一记窝心脚踹倒,“老大”的声音传来:“操!臭小子,老子一眼没看住就想跑?”
“我没……没跑。”
“管你丫的跑没跑,快,把你能量交出来,要不然我弄死你。”
骆玛捂着胸口起身,眉头紧皱:“我刚来的,没有。”
“别他妈想跟我撒谎,”“老大”粗鲁地拽起骆玛,把他全身从前到后翻了个遍,边翻边咕哝:“靠……还真没有。”
“行啊,真行。”
“老大”咬牙切齿,又开始把目光朝向骆玛身后的母女,伸手就要扯,女人尖叫着往后躲,哭着摇头:“不……求你放过我们,我还要拿能量去给我的孩子换药,求你。”
可劫匪可不会管这些,直接粗暴地揪起女人的头发,“拿不出来你就去死吧!”
他从身后掏出一把手枪,朝着女人扣下扳机。
“砰——”
枪声响起,女人安然无恙,她惊讶地看着面前,骆玛瘦弱的身躯将“老大” 扑倒在地,子弹擦着女人的裙角飞过,只在裙边留下一片焦黑的弹痕。
骆玛死死压着那条拿枪的胳膊,奋力去抢夺手枪。可两人体型差距实在太大,很快,他就被反手擒住了。
“老大”将枪贴上骆玛的太阳穴,刚刚发动过的枪口的余温还未散去,似乎正蓄势待发等待着下一枪。
“还想英雄救美?那老子成全你,先拿你开刀。”
“不要——”
女人哭喊着,一瞬间,骆玛想逃,却感觉全身僵硬,根本动不了,他只能紧闭双眼。
死亡会在某一刻降临,也许就是下一秒。
“嘭——”一声巨响,不是枪声,而是大厅的正门玻璃被人一脚踹碎。身着皮衣的的高挑女人从烟尘中走出,脸上带着从容与不屑,她趟过满地碎玻璃渣,缓缓走到大厅中央,对着几个满脸凶相的劫匪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大半夜的搞什么,你们要死啊。”
她身后,一个清瘦的人影闪出来,往她肩上一拍:“别废话了,赶紧解决吧。”
看见他的脸,骆玛狂跳地心脏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幸好……幸好周一白回来了。